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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刘盛义正言辞的话后,叶儿在心中却萌生了几分的敬意,虽然打乱了她和李明义计议的好计划,却见识了一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事先,叶儿和李明义计议一番后,设下了这个套子,让年轻气盛的刘盛,钻进来。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这位江湖人称“刘二愣子”的家伙,还真是个棒槌,有绝色女子愿把身子相奉,他却不为所动。
虽然,失了策,李明义却是暗地里高兴着呢。这么一个行事粗犷的汉子,却要静悄悄地守在楼梯口,等待着叶儿大呼一声“流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疾步赶来,一个大脚踹开杠的不是很死的房门,前来捉拿这个欲对叶儿行不轨之事的好色之徒,再以此相威胁,让刘盛乖乖地跟着叶儿去雅安阁见秦素素。
毕竟,如此行事,多少要牺牲一些叶儿的色相,孤男寡女同在一处,叶儿再稍展媚惑功夫,摸摸蹭蹭都是不可避免的。放在以前,李明义可是当作看不见,即使是假戏真做,他也不会过多的理会此事的。
自从李明义和叶儿有了那值千金的春宵一刻后,不仅仅就暗生情愫那么简单了。既然,你李明义要了人家叶儿的身子,那人家叶儿就是他李明义的女人了。即使,只有他们这两个当事人知道,别人都蒙在鼓里。可是,他李明义要老老实实地站在外面,伸着两只似乎被拉长了的耳朵,倾听者房间里的一举一动所放出的声音。
如若听到几声娇嗔,几声呻吟,那还不得让李明义心如刀绞,急得跺脚,气得骂娘么。恐怕,这要是搁在谁身上,即使一个未遂的绿帽子,天下间的任何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也是断然不会戴在自个儿头上。
远远地听到雅间里,并没有发出他所胡思乱想的不雅之声,高高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也算是没有重重地砸来下。
起初,叶儿和李明义商量此事时,原本是想真刀真枪地色诱刘盛一遭的,若不如此,刘盛怎么会乖乖地听她的话儿,任由秦素素摆布的。
可叶儿,抬眼一瞧李明义对她望穿秋水的模样儿,在风月场习惯了逢场作戏的叶儿,心有所动,毕竟,从李明义那两颗大牛眼里,看到了对于她缠缠绵绵的爱意,绝对不像只是跟她玩玩而已。也就此打消了奉献身体的念头,转而与李明义合计出了这场事先已经安排好了的“捉奸贼”戏。
说是叶儿跟李明义合计,倒不如说全是她一个人的主意。李明义只顾着盯着他看个没完没了,只盼着这刚从东山爬出来的太阳,赶紧落到西山去,暗自回味着那晚销魂蚀骨、妙不可言的夜晚,那里还有心思想出什么好计策的。
再者,说李明义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可这是相对而言的,矮个子堆里拔高个儿。真要是论起聪明与心机来,当然是比不过与他对面而坐的叶儿了。
叶儿把这“捉奸贼”的计策与瞪着一双牛眼,几杯茶下肚,都不再眨眼珠子的李明义娓娓道来,李明义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来,点头如家啄米一般,末了,还故作深沉地思量一番后,对叶儿所说的计策赞叹不已。
要是换做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比如说当着那个天真可爱的春梅的面儿,李明义还是可以唬得她一愣一愣的。可是,今儿个,李明义面对的是叶儿,可是秦素素调教出来的女子,搭眼一瞧,就知道李明义是在装模作样的。叶儿又不好当面戳穿李明义,怕再她面前失了男男人的颜面。
像李明义这样极要面子的大男人,定然会下不来台,叶儿也只好跟着装起糊涂来,便打了哈哈就算是一笔带过了。
“好好,好一个再生柳下惠啊!叶儿对着刘盛笑逐颜开,轻轻地拍了几下巴掌,赞叹道。然后,又欠身福礼道:“刘公子,刚才叶儿多有冒犯,还望刘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小女子我一般见识。”
“咦”刘盛被叶儿又是夸赞又是施礼的,心中不由地一阵惊愕:这,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让我“潜规则”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就从一个风情万种的风骚女,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端庄女。
“你,你是在试探我么?”刘盛伸出颤抖的右手,先指了指站在他对面的叶儿,又指了指他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刘公子,其实,其实,叶儿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得明白的。”叶儿低垂着额头,用眼睛的余光瞥见刘盛脸上生起了几分怒色,,下巴紧贴在胸前,急不择言,就竟然有些莫名的慌张,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你说一句两句话跟我说不明白,那你就给我用三句四句话解释清楚就是了。”刘盛感觉自己被人刷了一般,本就余怒未消,在听叶儿如此地敷衍,心中感觉更加的不快了,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嘻嘻。”叶儿用眼睛地余光又瞟见了刘盛嘟着嘴唇,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再一听他的俏皮话儿,忙用手捂着樱桃小口,忍俊不禁道。
本来刘盛还真误以为叶儿是为了从他这儿走后门,才委身于他的。可经过叶儿不打自招的一番言辞后,心中感到无比的失落。
就像三百多年后的两个男人,一个男人开着奥拓,另个男人开着奥迪,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谬以千里之外了。当前者开着奥拓从后者开着的奥迪旁边经过时,心中所想所念所感,想必就跟此时的刘盛似的,数到同归地五味杂陈,过犹不及,心理落差,一时半会儿,是调节不过来的。
“你,你这女人,好没道理。”刘盛以为叶儿是在嘲笑他,便气昂昂地道:“你刷了我还不算完,又来嘲笑于我。你,你是何居心?”
被刘盛的气话一激,叶儿赶紧收起了笑意,赔罪道:“叶儿有事情要相求于大人,又怎敢嘲笑大人呢。只是。。。。。”
还未等叶儿把话儿说完,刘盛看到她有些犹豫不决,便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道:“只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呀。”
“只是,只是觉得刘公子刚才说的话,很是俏皮。我刚才才会笑的。”叶儿放下心理负担,抬头挺胸,放手一搏道。
一刻钟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叶儿怎么来给我发暗号呢?不,不会真的,真的,假戏真做了吧。李明义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叶儿的呼喊声,心中原本就放不下的那个邪念,一下子跳进了他的脑子里。
想到这里,李明义在心中叫苦不迭道:他们这对狗男女真要是假戏真做的话,我,不是往我头上戴绿帽子么,而且,我还愚笨地站在这里,给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把风,堂堂伊春院的大管事,这下不成了龟儿了么。
想到这里,李明义也顾不了之前约定的什么迟迟不来的狗屁暗号了,拔腿就往叶儿和刘盛所在雅间的,怒发冲冠,健步如飞,气势汹汹而来。
正当刘盛与叶儿正为“嘲笑与否”这个看似无聊,却关乎刘盛颜面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辩论地很是起劲儿,那里还去注意门外过道里的脚步声。
怎么着,刘盛的元神在三百年后生活的那个时代,也是他所中学的校辩论队成员之一,高中三年,大大小小参加过市级以上举行的中学生辩论大赛不下百余场,由于,他表现出色,经常做二辩手,并且,还拿过最佳辩手的殊荣。
回到三百多年前,跟眼前这个不知道“辩论赛”为何物的叶儿,即使她再伶牙俐齿,也都是没有头绪的话语,只能是刘盛说一句,她就跟着反驳一句,根本就没有辩论的三大要求“论点、论据和论理”,自然就落后在了起跑线上,在跟刘盛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中,必然落在了下风。
“碰”得一声闷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反应极为灵敏的刘盛转过身去,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还说自己不宜在此久搁的李明义,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门虽然看上去从里面被们杠死死地杠上了,其实不然。这只是她做给刘盛看的,待刘盛不再往门前看时,背身于门前的叶儿,就极为老练地从门眼里轻轻抽出了三分之二的门杠子。要不然,李明义除非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把门一起给踹到,不然,死死扣在门眼里的木杠子,说什么都会拒他于门外的。
叶儿一看到李明义,这才想起了与他打暗号的事情来。平时,记性甚好的她,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呢。就连叶儿她自己也想不通。无论成与不成,自己都应该依计行事,打个暗号的。若事成,就大呼一声,若事不成,就低吼一声。由于,一向爱逞口舌之快的叶儿,棋逢对手,被刘盛绊住脱身不得,也就把打暗号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李明义本来闯进来,准备捉奸在床的。可是,看到的情景却是刘盛和叶儿相隔着五六尺的距离站立着,根本就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李明义对此又感到高兴又感到羞愧。高兴的是,他臆想中的那顶绿帽子并没有戴在自己头上;惭愧的是,他对刘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本是看小瞧了别人,到后来,却是看轻了自己。
“你,你们继续,继续。”李明义呆立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率先从呆如木鸡的三种晃过神来,忙不迭地摆动着双手,陪笑道。
“李管事,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免得让你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甚是麻烦。”在李明义转身欲走时,刘盛叫住了他。
刘盛站立原地,却并不只是没头没脑地发呆,而是,一只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站在门口李明义脸色的变化,另一只眼睛观察着叶儿的脸色的异样。从他们略显尴尬的神色,刘盛似乎感觉到了其中必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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