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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秦伯年悄悄牵起她的手,走在静谧的小巷里。
俞夕感觉被他的大手牵着,心里很安定,很踏实。她甚至感觉和他这么静静走着,哪怕一句话不说都挺好的。
安静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有多久,脚下这条从巷口到巷尾加起来都不足三十米的路也已数不清走了多少回。
秦伯年的步子突然一顿,棱角分明的脸侧向了她,盯了她一会,他淡淡笑着,“今天你和陆言说的话我听到了。”
俞夕抬头,撞进他宛如深潭的眼睛里,有一丝短暂的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抿唇,低柔地应了声,“嗯。”
月光绵柔地散布下来,似乎也飞入了秦伯年的瞳仁中心。他眼中漆黑的那团颜色有一股特别亮的光线。
他俯下脸,一直忍着发自内心的欢愉,音风落在她耳畔,“和陆言说的真心话?”
她的耳畔有些痒,身子自然就反射般地一缩,再看向他,她已完全没了抗拒的能力,只能又重复着应了声,“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秦伯年沉静地嗓音突然含着低低地笑。
她的脸猛得红了,攥着手指摇头,轻轻答道,“不清楚。”
他就这么俯着脸沉默了一会,随后才直起身,手牵得更温柔了,带着她一边走一边开口道,“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就拿着版权回公司,再选个日子去登记结婚。”
俞夕有些意外,“这么急登记?”
他看她一眼,继续慢慢走着,从唇畔溢出来的每个字都低哑好听,“我喜欢的女人有太多人盯着,敲上图章落得心安。”
她没有反对,沉默了,唇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让人不知所措,让人脸红心跳,让人吃醋嫉妒。
又静静地走了一会,俞夕听到秦伯年轻轻叹了口气,眉间也有一股子明显的蹙意,甚至没有发现她已经看了他好一会。
俞夕想了想,突然问出一句,“两天破案,有把握吗?”
他回神,眸色深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她有点惊,“啊?”
俞夕的反应有点过度,秦伯年忍不住被她逗笑,细心解释道,“因为完全不知道凶手的动机,只能从看得到的线索开始查起。再说这件事与公与私我都该管。”
“什么意思?”她皱了皱眉。
秦伯年摇头,宠溺地责备,“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母亲也姓孙,虽然你母亲并不符合那些条件,但这个案子要是不破,你觉得我能安心离开吗?而且现在星焰在准备上市的事,说实话我不能离开太久。两天,也是我逼着自己的期限。”
“你......”她的心湖如同被一根细细的竹竿打过,突然就打破了平静。她不知道原来秦伯年管这件事是担心她妈妈的安全。
秦伯年却误解了她表情里的意思,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肩,嗓音低柔,“放心吧。事在人为。”
俞夕的唇抿得有些发白,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男人的大手滑下去,顺着精致的后背线条一直滑在了腰上,沉静地说,“我听街坊说,这个孙医生平时很少和人交集。而且她从四九城搬到这里来,我觉得其中一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俞夕也表示认同,“从孙医生儿子的话里其实能听出孙医生其实还是很在意自己丈夫的,而且她搬到这来之后也没有找过对象,我觉得情杀的可能性不大。”
他有些意外,低笑着,“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脑子。”稍作停顿又继续道,“你说的不错,情杀的可能性为0,再说凶手杀光了南川所有符合那三个条件的人,我觉得仇杀的可能性也很小。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性。”
“是什么?”俞夕来了兴趣。
秦伯年看她一眼,随后目光又投向遥不可及的暗处,分析道,“凶手或者是雇佣凶手的主谋要找一个姓孙,寡妇,还从事过医务工作的四十多岁女人,唯一的可能性是南川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中有人知道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杀人,灭口,重在灭口。当然了这只是犯罪心理的分析,并不能成为证据,现场留下的线索也不多,现在只能先从血液分析开始做,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他说完,看向俞夕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神有异样。
“你怎么了?”他问。
俞夕有些疑惑,“我觉得比起商人,做警察让你看上去有人味儿,每次说到这些分析啊,推理什么的,你看上去就没那么冷了。怎么想起从商了?”
秦伯年的面色微微一变,眸光也变得闪闪躲躲,只是敷衍般地丢出一句,“过去的事没什么好提的。不早了,回去吧。”
.........
第二天清早,秦伯年起了个大早从房间里出来。
俞夕的父亲正在院里生煤炉,嘴里叼着眼,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秦伯年见状,不动声色地从他口中抽出了燃烧过半的香烟,“少抽点烟,身体要紧。”他的眸底没有多大波动,嗓音也淡泊如水。
可俞夕的父亲却着实愣了愣,平常俞夕和老伴也常常劝他,但是这话从面前的小伙子嘴里说出来却是特别的窝心。
“好,好,我以后少抽点,少抽点。吃点早饭在出去,今儿个一早夕夕就去镇上给你买馄饨回来煮,那家的馄饨是出了名的好。”
秦伯年淡淡一笑,心里有股强烈的暖意。他越来越期待这个案子能早点结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还沉溺在一个个勾勒出来画面中,只听得俞夕的母亲一脸着急从里屋出来,直呼,“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唧唧喳喳的,大清早就瞎叫唤。”俞父斥责了句。
俞母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手狠狠发抖,白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秦伯年道,“电话,电话。”
他见状,突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没多问,快步走进里屋,发现放在饭厅里的电话听筒还没置上,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很快一道死沉死沉的男音滑入他耳际。
“别多管闲事,秦先生,小心玩火自焚,你要是查下去,你的女朋友可就......”
他突然觉得天崩地裂,眸光一痛,出口的每个字都从齿缝中迸出来,“你是谁?俞夕在哪?”
嘟嘟嘟,电话挂断,尾音显得那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