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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长云说过离阳国的煞海教派后,紧接着跟了句是不是邪教,他们杀人放火吗?
一下把冷如风问的愣在当场,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
只能说南宫长云的问话是相当诛心的,平常人都会让当事人说出他自己在侵略别国时,承担什么责任,而他的问话反其道而行之,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他先从人所不知之处入手,在不经意之处陡然间一个猛抓,一下卡住犯人的脖颈,让对方逃无可逃,事事处处意图杀害南宫长云,他坚决不让他成功,并且使出绊子,是离阳国变得凄惨务必。
所以在当场,在敌人不经意间,贸然出手,问冷如风煞海到底什么性质的派别。
这个问话,使冷如风心中一个惊颤,不过,像这样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会轻易而举被人击败,他也在等着机会,等着谁留下的空隙,让他逃跑。
恍然如梦中,南宫长云竟然提出了这个让人叨教的难题。
煞海教派是邪教吗?
南宫长云非得当面点出离阳国到底在侵略中,担任什么角色,承担什么责任,并且,点出离阳国豢养邪教究竟是什么目的,意欲何为?
冷如风反应过来,立马瞪眼道:
“他妈的,手下败将,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什么狗屁话?我怎么知道离阳国有没有煞海教派?你他妈的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以为我好欺负,还是认为我好说话?”
俞梵也不愿意冷如风的做派,起码人家光明正大的问你话了,你不正面回应就得了,还要破口大骂,这是人说的话吗?
如果是你参与了煞海教派的设立,并参与了成立后的教导程序,那咱就得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你自己参与了还是门派也参与了?你参与就立刻处死,门派参与就立刻联系有关门派对其进行绞杀。
倘若是你冷如风知道了,而不报告,那么,咱们就当场议决,褫夺一身修为,交由你的仇人或致残或剁了喂狗,都是他们说了算。
平时就不爱说话的俞梵,马上二话不说,陡然间就施展威压。
共和殿地基立刻咯噔一下震动,整体沉降,殿顶上扑簌簌落下灰尘,明智诚年龄大了身体也掏空了,忍受不住咕咚从凳子上跌落在地,明含章手扶着桌案脸上的汗珠子津津流淌。
而众侍卫用力拄着水火棍青筋暴跳,南宫长云也感到心脏忽悠好像谁握住了般,一阵难受,案几上的茶盏咣啷一声碎裂八瓣。
只见大殿上或站立或端坐的各位,立刻注意到情况不好,因为他们陡然蹲坐在地,也顾不上屁股疼不疼了,个个都是惊慌失措,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可见瞬间的威压究竟有多么大,俞梵的功力有多高,他的修为有多么强悍!
瞬间发现不对,俞梵赶紧收拢威压范围,专门把威压施放到冷如风的身上。
冷如风两股战战,在拼尽能力强自支撑,紧接着汗如雨下,脸上的肌肉嘟嘟嘟一阵跳动,他在拼尽力量强硬的抵抗,意图抵挡住威压,使他不至于委顿在地,脸上难堪。
他就没想到,自己的境界才多高,意图用心志的力量来抗衡高修为的人的威压,可能吗?
最后终于抵挡不住,两条腿在一阵摇晃之后,伸手勉力调动法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僵持了半息之间,开始支撑不住了,只听:
“咕咚!”
一声震响,冷如风费尽大量法力和体力的支撑,终于摔倒在地,嘴唇哆嗦着,身体在地上,就像一条爬虫一样蠕蠕而动。
而这时俞梵声音寒冽,如三九天的狂风扫过冷如风的心底,冷厉的道:
“既然知道,还要强自以为厉害,没人能收拾了你,那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把你知道的离阳国豢养煞海教派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暂且饶你不死,如果还要强自对抗,嘿嘿,……”
不得不说冷如风是个很有骨气的汉子,但是他把骨气用错了地方,如果是正道人士,那么人们还会叫一声好,说句有骨气,是个汉子,人人都会给你伸出大拇指,说一句:英勇!
可你偏偏和老百姓为敌,站在对立面,你受再大的磨难都是咎由自取。
他咬着牙关,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准备死抗到底!
俞梵又继续加大威压,冷如风脸色由赤红变做煞白,浑身瘫软,如爬虫一样,蛰伏在地,渐渐口吐白沫,四肢一直僵硬的伸展着,每一丝颤抖,都会引得手铐脚镣哗棱哗棱直响动。
众人看到即使是这样了,冷如风依然如故,坚决不开口。
南宫长云立刻站出来打“圆场”,他说道:
“俞老,不要给他施加威压了,这个人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王八认准大海一头犟劲。
“尽管你施加的威压再大,冷如风一直不明白事理,那又有什么用;要不这样行不行,褫夺该给他用上,就坚决彻底的给他用上,考虑那么多担心有什么用!”
其实已经到这种地步,大家都知道,再不采取其他手段,那就进入死胡同了。
经南宫长云一说,俞梵立即顺口答应,一番眼花老乱的手势,褫夺法术掐了出来,在手上掐着却立即没有施放。
南宫长云原来掌握的褫夺法术还不全面,施展的时候,比他修为低的人还可以,如同羊安在等人还感觉像受刑,事实不是这样子的。
这次把法术传给俞梵后,他一咂摸,觉着不对,就把玉简拿过去一番查探,总算把完善的褫夺法诀掌握完全,原来南宫长云境界太低了,自己没法学习完全。
他再次问道:
“冷如风,再问你一次,上一次就说要给你施展褫夺,结果你逃之夭夭,这一次和上一次的问题不一样了,你要正确的对待,如果回答的稍有差池,对不起,褫夺可就要落到你的头上。
“瞬间让你的法力全无,修为全无,根基全无,再也没有修习法术的可能,你要想清楚,施展之后你就变成不如凡人,甚至不如一条狗,在大街上缓慢爬行,给你一刻钟时间进行考虑。”
南宫长云反反复复告诉他施放褫夺的后果,让他认真考虑,施展后断无改变结果的可能。
时间在渐渐的过去,沙漏在缓缓的流下,人们都在关注着冷如风,这时候他还是一个拥有大法力的修真者,转瞬之后,一切都将逝去,所有的荣耀都将离他远去。
原先的娇妻美妾,都一晃而过,如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全都顺势而去,一刻也不会多留。
明智诚呼吸急促,他充满着激动,充满着兴奋,明含章两只手握成拳头,青筋跳得高高的,侍卫们抓着水火棍,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时间在松松紧紧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冷如风冷汗直流,他觉着时间如此难熬,多少的时间在他的意气风发中一晃而过,从没有经过这次的事情,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而这艰难的抉择,是由于他本人所导致的,与别人无关。
沙漏流到最后一点点,将要流完的时候,冷如风觉着一辈子就这么漫长,时间转眼即过,一切都将物是人非,如同过客一样,匆匆的走在大街上,艰难跋涉着……
终于艰难的做出了决定,他喊道:
“停,停,不要落下来。”
冷如风立刻如疯狗一样嚎叫着说道:
“我愿意说出我知道的,因为许多事情都不是我能够接触的,不是说我不参与,因为我来到这里是偶然的,所以知道的不多。
“还请两位能够从轻发落,否则,我纵使死了变成厉鬼,也要纠缠着你们。”
俞梵冷漠的声音,如同地狱中飘过的寒风,在水面上飒然拂过,留下圈圈涟漪,他不带感彩的说:
“大了你的胆子,你就如猪狗一样,还想要威胁谁,如果你能变成厉鬼,早先给你害死的人们,已经将你扒皮蚀骨,割肉剜心,抽魂夺魄,让你生不死了……”
冷如风在强大的威慑下,脸上不带一点血色,苍白如纸。
南宫长云严厉的说道:
“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现在还不能确定你说的实在不实在,符合事实不符合,所以还不能保证你所要求的承诺,要想获得安全保证,必须实话实说,据实交代!”
他依然在给冷如风施加压力,不得到结果不会给他任何答复,他如果不老实交代他所知道的问题,仍然会把法术落下来,究竟该如何交代他自己看着办。
南宫长云不会在没得到结果的时候,就贸然答应饶恕冷如风,经过这么多事情了,南宫长云的心智早已成熟,而今的青年已经走过艰难的跋涉,禹禹独行。
哪怕是穷山恶水,一路追逃都没有妥协过,何况现在在面前如死狗一样的冷如风,就能乞求他饶过这一次吗?
答案是确定的,不会饶恕,哪怕他逃入荒漠,他也会誓死跟踪追击!
大殿中落针可闻,沙漏的流动声,传入耳膜,飒飒飒……
悠远而漫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