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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神秘强者还未说到那是什么方法之时,其魂身便就出现了猛烈的震颤!这一幕,使得这神秘强者面色猛然一变,咬牙之间,似乎想要继续维持自己的意识;但只不过瞬间之间,这神秘强者便就似乎是知晓自己已经无法维持意识,右手猛然向着楚天隔空一抓!然后瞬间将楚天送入自己的天境之阳中!
就在楚天进入天境之阳的刹那,只见这神秘强者快速捏诀的同时,口中更是近乎歇斯底里般地嘶吼出声:“由死到生的方法必须要去海……”
“轰!”
然后,一声滔天的轰鸣!即便楚天已经进入了神秘强者的天境之阳中的漩涡之内,也都被这一声轰鸣之声将自己的魂魄震得出现了震荡!
这震荡,使得楚天有了刹那的失神!
……
死门,第三门外。
整个第三门外,除了没有第九门的弟子之外,其他几门的弟子都有出现;这些寻常的内门弟子将整个第三门团团围住,而此刻,各自也都在沉默中见证了整个第三门沉入地底的一幕。这一幕,说不震慑人心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整个死门,仿佛从亘古以来都是九门同在!但,死门九脉的历史,在今天却是被生生终结——从今往后,死门,只有八脉!
少了死门的第三门,这些来自各脉的内门弟子都选择了沉默;或许之前截杀企图从第三门内逃离的魂魄,是宗门内要防止引起第三门大乱的强者逃离;尽管这些来自其他门内的弟子将整个第三门内都屠戮干净,不用多久,第三门又会恢复如初——毕竟,死门九脉,每一门中都有着一处会不断喷涌魂魄的特殊之处;有魂魄会源源不断地出现,便也代表着不用多久,第三门内又会出现新的高层,新的长老,新的内门弟子……以及,新的入门弟子。
但,如今随着整个第三门沉入地底,原本属于第三门的位置变得空荡荡的;这一幕,就像是一座村子里,从古至今一直都有九户人家,九座房子;虽然平日里也有矛盾,也有过争吵……但突然,其中一户人家就这么消失了,连房子都一同消失不见,而且从此再也不会看见。这种突然失去的感觉,所有人都无法说明是怎样的滋味,但所有人的心,却也都变得沉重起来。
看着原本第三门的位置如今已经变得空荡,不知是谁轻叹了一声,然后在沉默之中选择了离去……渐渐,离去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离去的人,看着身边的朋友,看着朋友的失神,也只是上前拍了拍朋友的肩膀,然后轻叹一声。没有活人之间的话语声,也没有魂魄之间的神念;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变得如此沉静,变得如此……沉重。
即便是主导此事的大长老,那老者模样的魂魄,在第三门永恒地沉入地底之后,也出现了刹那的失神。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里,独处时,大长老也会自问一声——“值得么?”
但,此刻的大长老却只是失神了刹那,随即便就回过了神来,然后传出了自己的神念,将神念传给在场的每一个门主,声音平静而严肃:“还请诸位随老夫去受封,从此,老夫便就是死门——掌门!”
“谨遵掌门之令!”其他几门的门主在闻言之后,也都纷纷收起了各自的思绪,转身向着大长老深深一拜,然后异口同声地开口……
死门……掌门!
……
与整个死门的沉默不同的是,此刻的楚天,在一条有些混沌的通道之内,似乎在疾驰,又似乎是仿佛陷入了恒久的沉寂之内;楚天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甚至睁眼看着周围时,楚天看见了彷如虫子一般的人——并非是什么异族,而是看见了这些人仿佛是无数个同样的身影不断重叠,仿佛被拖得无限长一般;使得楚天看见了这些人的起点,也同样能够看见这些人的终点;而这些被拉扯得无限长的人,一生仿佛也只是在不断重复着几个点,形成了某种循环。
这无数道相同的人影凝聚出来的,就如同是一条蚯蚓,让楚天有些分不清哪里是始,哪里又是终……
除了这仿佛是蚯蚓一般的人,楚天还看见了仿佛无数个世界的重叠——其中有一座山,山还是那座山,楚天能够肯定;但山上、山下的一切,却有着无数道不同的画面,这无数道画面,楚天不知道哪一幅是起点,也不知道哪一幅是终点,甚至,楚天都不知道这些画面意味着什么……
这所谓的通道,使楚天有种感觉——仿佛自己在一瞬间,便就从这个世界跨越到了那个世界;但又似乎,自己在某一个地方,停留了无限长的时间!这无限长的时间里,楚天就这么静默看着,甚至都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时而,楚天看见了一道道强者的身影;时而,楚天又看见了一幕幕末世的情景。时而,看见了绿草葱葱,凰鸣翅展;时而,看见了血染黄土,尸横遍野……时而,楚天瞪大了眼睛,神色之中满是难以置信——因为,自己看见了一道仿佛能够毁灭天地的身影!而这道身影,不是人类,而是妖!而是一只猴子模样的妖——妖王,道一!
时而,楚天皱紧了眉头,因为楚天看见了自己——那是自己在巫神遗迹之中的模样,但在画面中,自己却仅仅在那幻境之中,便就被那些幻境之中的怪物斩杀!
隐约间,楚天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明白了自己看见的——是空间!而自己,便是被夹杂在这无数空间之中的缝隙内,这是种奇异的感觉,穿梭于各个空间之内,而除了空间,楚天隐约间也明白了所看见的那虫子般的人——或许,那就是时间。
这种奇异的感觉,楚天如今只能隐约猜测,但却想不明白。但在这无数空间之中穿梭,看见了无数的空间,看见在无数空间内的时间,看见各个空间之内,时间不同或许会出现的各个不同,楚天的神色越来越迷茫……这种迷茫,并非是对某种事物不理解的迷茫;而是对一切似乎都一无所知,仿佛就连自己是否存在都出现了怀疑的迷茫!
仿佛,楚天已经无法思考,只能任凭一股莫名地力量,催动着自己,或是说催动着周围的无数空间与时间……无法决定在何处停止,也无法决定从哪里开始。
迷茫,还是迷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天的魂身睁着眼睛,但严重却没有任何的神采;此刻楚天的周围,有着数十具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但这数十具尸体的魂魄,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这些尸体,有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而有的,身上却只存在了一道伤痕——一道,足以致命的伤痕。
地面之上一片狼藉,即便是周围的古木,也有不少已经折断,枝叶洒满了大地。
渐渐,有人影出现在楚天的周围;一道,两道……渐渐,有十数道人影从林子里走出,这些人皆是****着上身,所有人裸露的皮肤之上,也都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纹身;而所有人的左耳,也都挂着一环足有承认拳头大小的圆环。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伤痕,手中的兵刃有些依然还在滴血……
这群人用方言交谈着,他们大笑着,只是笑容的深处,却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他们看不见楚天,在交谈中从楚天的身旁走过,甚至还有人从楚天的身上穿过……对于他们来说,这片大地之上根本就没有楚天的存在——有的,只是这些草木,这些残肢,这些……尸骨。
这,是属于活人的世界,南疆的大地;这活人的世界里,除了极少部分的魂修之外,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对于天境强者来说,魂魄的存在,也只会出现在请灵术、请神术之类的术法之中,请来让自己变得更强,但随后又会被请走……
这十数道人影走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在这片土地上,楚天的周围已经走过了上百道人影,这些人穿着不一,方言也并不一样;但所有经过楚天周围的人,却又有着一些共同之处——他们都负着伤,他们的手中,也都握着染血的兵器……
已经不知这是第几个日月的交替,楚天的魂依旧茫然,一动不动;魂身并没有出现震荡,只是意识却仿佛陷入了某种停滞。
但,就在这一天……
“啪!”一声闷响,一具尸体从天而降,砸在这被枯枝败叶铺满了的泥土地上;尽管这尸体生前的肉身之力并不弱小,但从高空跌落,却也使得这具肉身变得有些血肉模糊……而渐渐,一具、两具、三具……
越来越多的尸体坠落大地,给这片大地再次平添了几分血腥气味。在这片大地的上空,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已至高潮,所有人似乎都在拼命的杀戮!鲜血在这片湛蓝的天空之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血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红。血花在空中绽放刹那,然后凋零,化作一片血雨坠落大地,洒落在这参天的古木之上,染红了绿叶,湿润了枝干。
一具具尸体的坠落,终于,属于这些尸体的魂,也都纷纷从各自尸首之内分离而出……这些魂,不过只是最初级的魂,甚至连怨魂都算不上;但,这些魂在短暂的茫然之后,发现了楚天。
它们不知道自己死亡之后的魂魄还能做什么,同样的,它们也不解楚天的魂为何能够凝聚人形,而非是他们这般的模样;渐渐,这些新生的魂带着各自的怨念,潜意识地向楚天的魂身靠近,然后……开始撕咬起了楚天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