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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勇放下手里的铁锹说:“好,我下山背你们两人趟过那条小河沟。”
小轿车前的男人见大家下山了,他坐进了车里。
要小勇知道那人是段乡长,肯定又是和姐姐要小娟约好了,到城里开房间去的。
他们来到了小河沟边,要小勇将要小娟背了过去,再来背李雯丽时,李雯丽却中途变卦,打退堂鼓了。
李雯丽隔着河对要小娟说:“要小娟,要不,你先过去走吧,我不跟着你凑热闹了,留下来等会儿和小勇一路走。”她看到那人专门来接要小娟的,估计关系暧昧,她不想当灯泡,所以突然改变了主意。
要小娟站在鱼塘埂上说:“好,你不走也行,要我弟弟等会儿送你回家。唉,天黑了,你一个人回家肯定有点害怕。”她巴不得李雯丽不走,免得看到段乡长时,感到尴尬。
要小娟坐着那辆小轿车,那轿车屁股一冒烟,一摇一晃地走了。
李雯丽四处看了看,见山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形形色色的坟墓,她蔫蔫地跟着要小勇又来到山坡上,有点不寒而栗。
这儿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了,山坡上没有了说话声。
要小勇在刚挖的坑里忙碌,将坑里挖的新土抛到了上面。
李雯丽胆怯地东张西望。
“雯丽姐,你怎么不跟我姐一起走啊?你陪我给我的来福送葬,让我好感动啊!”要小勇挖着土,打破了寂静。
“嘻,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人家两个人,我搀和进去做什么呢?”李雯丽蹲下,用一根小棍捣了捣火里的苞谷棒子,“喂,小勇,那个男的是不是你未来的姐夫啊,我怎么看年纪有点大呀?好像还是聪明绝顶了哩!”
要小勇知道不是,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想了想说:“我也不晓得,好像我还没听说过我姐有正式的男朋友呢,晓得那人找我姐是干什么去的。”
李雯丽从火里弄出一个苞谷棒子来,笑着说:“嘻,照你的意思,那人是你姐的相好的呀?”
要小勇看了看四周,见天色越来越暗,他没有回答李雯丽的话,还趁机反问:“雯丽姐,你有相好的不?我看那个曹书记蛮喜欢你的。”
李雯丽皱起眉头说:“他呀,一个土泡子,村官,谁看得上他呀?”
“你不是在他手下干吗?假若他想对你想入非非呢!”要小勇一边挖着土,一边看着李雯丽说。
李雯丽拿起一个苞谷棒子,掰**叶,用嘴吹了吹说:“我在他手下干只是暂时的,我的工作关系还在乡政府里呢!目前只是在村里锻炼,不久就要回乡里去的。”她掰开了苞叶,苞谷粒黄黄的,一股浓烈的香味飘了出来,她砸砸嘴,“呵,烧熟了,好香啊!喂,小勇,你吃一个。”
要小勇低头忙碌着,他得加快速度挖土,他说:“你吃吧,我得赶时间呢,这天色越来越暗了,等一会儿就看不见了,我得快点挖坑,挖深一点,把狗埋好,别让它暴尸在外了!”
李雯丽啃着苞谷棒子,抿着嘴巴嚼着,看着要小勇挖坑,只见他弯腰撅屁股认真地挖着,不时将土甩到坑外。
要小勇抓紧时间挖着坑,偶尔还看看李雯丽吃苞谷棒子。
李雯丽像吹口琴似的吃着苞谷棒子,眼睛看着要小勇挖着坑。
两人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要小勇看到李雯丽的嘴边满是稻草烧成的黑灰,忍不住抿着嘴巴笑起来,他说:“雯丽姐,嘿嘿。你看你……”低着头挖着土,不说话了。
李雯丽却不知道要小勇在笑什么,她放下苞谷棒子问:“小勇,你在笑什么呢?切,你的狗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又不伤心了呢?你忘啦,你现在是在为你的狗送葬呢,难道你先会儿在屋里伤心是假的呀?”
要小勇苦着脸说:“我心里是难受啊,难道你要我嗥淘大哭不成?”
“你不哭,你也别笑啊?你应该严肃一点才是呀!”李雯丽又咬了一口苞谷棒子。
“我笑你嘴上,嘿,好好看啊,像戏台里的花脸似的,黑一块白一块的!”要小勇指着李雯丽说。
李雯丽用手揩一下嘴放到眼前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全是黑的。”她拿纸在嘴上擦了擦,仰起头,“喂,干净了不?”
要小勇爬上坑,抓住李雯丽的肩膀说:“天色有点暗了,我在坑里看得不是太清楚了,你别动,让我走近你好好看看。”
要小勇说着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嘴巴。只见李雯丽的嘴唇红红的,肉肉的,牙齿白白的,不过现在上面有苞谷碎渣。他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苞谷香味儿。
李雯丽看要小勇突然靠自己这么近,连他出气声就能听到了。她心里一惊,赶紧往后退了退说:“小勇,你想做什么啊?”
“我看你的嘴擦干净了没有,喂,你没擦好,还不是太干净,把纸给我,让我给你好好擦擦。”
李雯丽推了一下要小勇说:“你挖坑挖好了没有?快点把狗埋了,天色已经黑了,等会儿回家就看不到路了。”
要小勇离李雯丽很近,差一点就可以吻着她了。他看着李雯丽的脸,想到了孙雪梅,觉得她们两人都漂亮。
他又想到和自己有切肤之爱的谭晓歌,觉得眼前的李雯丽比谭晓歌漂亮多了,于是竟然异想天开起来,想动她的心思了,心里也痒痒的了,生理上竟然起了反应。
要小勇不好意思地撅起屁股,弯下腰说:“好,我来把狗埋了,赶快回家去。”
李雯丽眨着眼睛说:“快点,我看天差不多黑了,这儿除了我们两人,再没有什么人了。”
要小勇把死狗来福拖进坑里,就开始盖土。
李雯丽看着要小勇忙碌,她不时地四处张望,心里好紧张的,甚至有点后悔到这儿来了。
这时,从山头吹来一阵风,要小勇往四周看了看,吓唬李雯丽说:“雯丽姐,你在这儿怕不?麻辣戈壁,怎么突然吹来了一阵鬼风啊?”
李雯丽的头发也被吹得舞动起来,她也朝周围看了看,见到了那些老坟包,她毫毛一竖,有些越发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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