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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飞从出剑到收剑的短短一瞬间众人眼中只能捕捉道一道道凌厉的剑光,犹如疾风暴雨,璀璨炫丽却又如流星一般短的瞬息即逝,好惊世骇俗,荡气回肠的一剑!
酒楼中众人只看的如痴如醉,大都惊的合不拢嘴,半响回不过神来,一时偌大个酒楼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咋一看黄安三人更是呆若木鸡,满脸冷汗,三人头顶头发均是被平平削去一大片,脑袋头皮隐隐突出,那模样极为丑陋不堪。
那姑娘望着面前这身形颀长潇洒的男子,凤目微微颤抖,颤声道:“是……飞龙剑法。”
周承飞冲着狼狈的黄安三人嘻嘻一笑:“我这个无名小贼都能一剑把你们削成秃驴,李天立那种绝世大侠当然能一剑杀了‘西北十八神狼’,三位下次要是再敢侮辱飞龙剑派,我答应,我手上的剑也不会答应了,今天我放过你们,不过……”周承飞回头瞟了瞟身旁那姑娘,坏坏的笑道:“还有别人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好自为知吧!”言罢也不理会黄安三人的表情,在那姑娘满眼羞怒中,忽然想起了“淫贼”两字,心中哑然失笑,也就不用手替她解穴了,拿住龙渊剑,用剑柄轻轻一碰她胸口穴位,一个起落便跃朝酒楼门外跃去。
周承飞甫一出楼立时便听到一阵尖声尖气的大骂之声,却是那花姐还在大骂朱鸡公不休,周承飞暗佩她骂人的耐力了得,冲那花姐笑道:“这位大婶啊,下次做买卖可得把人认清了,不要再被这臭鸡骗了,不过,你骂人的功夫我算是服啦!”从怀中取出最后一锭银子,扔在她面前,纵身跃出三丈跃上马背。
那花姐见了周承飞轻飘飘的落在马背上,不由将之惊为天人,从地上捡过银子,冲着周承飞拜倒在地,激动大呼:“神仙显灵了,谢谢神仙,神仙显灵了·····”
周承飞摇头苦笑,正待要言,却听见酒楼中响起数道娇叱和乒乒乓乓零七八碎的杯卓碎裂之声,接着又听见几道惨呼,显然是那黄安几人所发。
周承飞哈哈大笑,暗忖这姑娘对付完他们恐怕会来和自己拼命,不敢迟留,一声吆喝,驰马而去。
“不要打了,我的小姑奶奶,我老朱求求你了,打烂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银子啊!我的天……”朱鸡公满脸惨白,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叫道。此时酒楼大厅一片杯桌狼藉,打烂的桌子杯碗夹着酒菜散落满地,那姑娘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黄安三人冷冷道:“三个淫贼,要不是本姑娘有要事要办,非得把你们三个抓回飞龙剑派慢慢修理。”
酒楼中众人见这姑娘很是轻松地收拾了黄安三人,无不对她的身手感到惊讶,均是大声喝彩,而一些先前觊觎她美貌的一些出言不惭的人,现在却怕那姑娘报复,都是心中忐忑一片,好在那姑娘跺了跺脚,急声道:“糟了,那淫贼小子逃了!”莲足轻点,倩影一闪,便即掠出酒楼追了出去。
此时的酒楼中忽然有人“啊’的一声惊呼,叫道:“快看匾牌,快看,是字。”众人齐齐望向匾牌,只见那原本被题了“香、香、香”三个字的匾牌被周承飞那剑气削过,镂空出两个字来,带着淡淡的光线映射下来,分明是“放屁”二字。
一时酒楼喧嚣起来,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道:“这后生是谁?剑法真是神乎其技,一剑把这黄安三人削成秃驴,还顺势在匾牌上题了字。”
一个汉子道:“这淫……淫……”
另有一人斥道:“淫个屁啊,这位少侠如此了得,哪里是什么淫贼?我看他和那姑娘郎才女貌,分明是一对小情人,定是那小姑娘和他在赌气,所以叫他淫贼。”
又有人道:“说的是,我看这少侠不是人,是神仙下凡,只有神仙才能使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
立时有人附和道:“对,是神仙,只有神仙才有这能耐。”
此时酒楼内厅走出一名身形高瘦的黑袍中年人,他站在人群外看了看匾牌,冷冷的道:“剑法是还不错,离神还差的远呢!”他的声音很轻,偏偏众人听在耳里犹如针刺,均是心中一凛,众人齐齐望向着黑袍汉子,只见这人手持一黑布长包,包中之物似是一把兵器,他脸颊瘦削而又僵硬,一对狭长而又深邃的眼眸宛若饥鹰,顾盼之间寒光四射,有人听他口出大言,正要驳斥,可一看了那张森冷异常的脸就一阵气馁,这是让人看了一眼就决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可怖面孔。
众人正被这黑袍中年人散发出的凛凛杀意压的一阵气闷,却见黑袍人又是一声冷哼,头也不回,大步踏出酒楼。
朱鸡公望着那匾牌发呆了半响,猛的发出一记杀猪似的嚎叫:“我的银子啊,这块匾牌可是檀木啊,当初可是花了我足足两百两银子啊,你叫我让谁……陪去?”酒楼中一片轰然大笑,有人叫道:“活该,谁叫你为人不仁,今天是老天派人来惩罚你了。”
由于黄安几人由于一再轻侮那姑娘,因此那姑娘下手甚重,到现在黄安几人仍爬不起来,只一个劲挣扎哀嚎着,王一闯见了,心中一乐忍不住呵呵大笑,正要举杯一饮而尽,
“不错。”一个平和的声音在耳畔突兀的响起,王一闯一惊,手中酒杯微微颤了一下,滴出两滴酒来。自己面前忽然多了一个白袍人!
这人长袖飘飘,身材颀长,头上戴着一顶竹编斗笠,斗笠边沿垂着一层淡淡的黑纱遮住了他的面貌,唯有飘拂的头发在黑纱下披露而出,其中夹着的几丝沧桑白发道出了这人的年龄在自己之上。王一闯透过那层淡淡的黑纱隐隐看到一对奕奕如神的眸子,深不可测!
看来这人先前一直隐伏在一个角落,自己并未注意到有这等高明的人物就在身旁,他来的无声无息,以自己的武功竟是丝毫未感觉到半分前兆,王一闯感到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在若有若无的空气中透了过来,让人呼吸微窒!这不是此人故意散发出来的气息,而是其本身的气势,心中一凛:“好强的实力!”不由暗自提防,却见那人并无恶意,黑纱里的神秘面孔冲着自己淡淡一笑便举步向楼下走去。
神秘人的白袍已经洗的有些褪色,但丝毫难掩他潇洒出尘的身姿,他下楼的动作不快,甚至很慢,但他的每一个看似很随意的脚步都很均匀,平稳。
仅仅从他云淡风轻的脚步,王一闯便感到了这人身上的镇定如寰和一种万事不萦于怀的从容,心中大感惊异:“明日是飞龙剑派论剑大会,看来真是如萧大侠所说,危机重重啊啊,先前那奇怪青年和那黑袍人都是一等高手,眼前这白袍人更是让自己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他们都在这个时候出现,明日的论剑大会绝对不平静。不管怎样,我欠萧大侠一个人情,若是有人欲对飞龙剑派行不轨之事,我就算豁出一条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神秘白袍人走到匾牌下时忽然顿足,抬头看了看那匾牌,在众人的奇怪眼光中低声自语道:“这个‘屁’字的最后一笔弯钩之处已无字锋,是这小子这一剑使到此处剑势已衰,剑未能尽意,看来他还需苦练,也难怪,他毕竟才二十岁啊!”
人群中一个汉子听到这话,怒瞪白袍人一眼:“你懂个什么?这位少侠剑法如此神奇,你有本事你也一剑写几个字出来啊。”
“就是,你说的倒轻巧。”人群中立时有人愤怒的嚷嚷起来。
那白袍人并未在意众人言语,喃喃的道:“还好,这次没看错人。”言罢长吁了口气,这口气让人听来透出无比寂寞之意,他大袖一挥,轻缓而出,颀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时刘同与先前那秀才也围到匾牌下来,那秀才先前冲于对刘同出手相助的感激已主动与其结交,两人已甚是熟络。此时那秀才看了看匾牌上镂空了的放屁二字,扰了扰头便即吟道:“自卖自夸称天香,是真是假人心央。神剑一挥题真语,公道直鉴乃——放屁!”说道这里那秀才啐了口唾沫,大声道:“臭,臭,好臭!”
“说的好啊,狗屁天香楼,狗屁吝啬坑人的朱鸡公。”人群中有人大叫道。
刘同冲着那秀才比了个拇指,叫道:“你这个酸秀才先前那首诗是狗屁,你这首诗我老刘可是十分的佩服,好诗啊!哈哈……”
人群中有人叫道:“哈哈,朱鸡公这匾牌给题了‘放屁’二字,天香楼只怕要一屁臭万年了!”众人乐开了花,又是一阵哄笑。
朱鸡公脸色铁青,冲着那两名还没被打伤的小厮使了个脸色,两小厮正要有所作为,刘同叫道:“大伙儿不要在这屁楼消遣了,咱们换个地方喝酒去!”猛地揪住一个小厮扭倒在地,提起拳头雨点般砸下,众人对朱鸡公不满久矣,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哄,便一拥而上,把那朱鸡公和两名小厮按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一时惨呼连天,响彻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