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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娘是道婆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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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家子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饼。

    早上,林妙问轻轻:“保柱的吊坠是怎么回事?”

    轻轻恨恨道:“是钱小妺那个小贱人送的。”

    林妙摇头:“你这孩子,你和你小姑一直不对付,你是什么脑子啊,还把她送的东西给孩子戴着。”

    “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警觉?真不知道说你什么,但凡你把这吊坠摘下来,孩子也能多熬几天,若不是我来……”

    张轻轻捶这自己:“钱小妺钱婆子去道观进香,回来说,这吊坠是她在观里求来的,要送给给她大侄子戴着,保他生命长长久久,还反复嘱咐不要摘啊,说是花了半两银子。”

    张轻轻当时想:平时这小姑老是和自己做对,还和婆婆在外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说自己的闲话,自己还咒过她嫁不出去呢,现在看来,到底是一家子血脉亲人的,什么时候都是亲的,自己以后多让着她点。”

    她还把自己陪嫁来的银耳坠子给了小姑。

    现在看来,人家这是想害了自己儿子啊,自己却把恶人当成了亲人。

    张轻轻忙问自己娘:“娘啊,这吊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有毒吗?它是怎么害了保柱的?”

    林妙根据玉简里面的传承,整理了一下,就讲了起来。

    修炼者中有这么一门法术,唤作捉生替死。

    一般是家里有病的快死的人家,花钱买下一个人命,必须得是这人自愿的,用这人的生命替下自家亲人的命。

    在某个子夜时分,请来的诡师会摆上贡品,按着术法的要求做法事。

    当他念完咒语的时候,被捉生的魂魄便会被抓来,由诡师送入幽冥,并念动咒语压制住他,使得他再不能投生,这要死之人就会瞬间恢复成好人模样,并能长命百岁。

    这种术法干预了人的生死,有伤天和,损害天地大道,是属于禁术的一种,就算是被捉生都是自愿的,也被正道修炼者所不齿。

    虽然都说施术者只是收人钱财,为人办事,但他却躲不过因果,终会对自己寿命或后代有损,有的鬼师为了施行这种术法敛财,自己又不想受因果报应,还故意找一个后代,用术法把因果报应应在这个后代身上,可谓从始至终,都阴损至极。

    而钱保柱这种情况,就是另一种,偷生术。

    就是某个人答应做那个被捉生的替死鬼,但自己又不想死,就会利用一个媒介,用自己的心头血,浸润那个媒介,再施以咒语,把这个媒介贴身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当然这人也得自愿戴着,诡师会每天摄取那人的生机,当这个人被吸取得衰弱异常了,再在某个夜里子时做法,施行捉生之术。

    张轻轻听了,浑身颤抖:“娘,娘,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恶毒,就算我和他们相处得不好,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保柱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人啊。

    当时,林妙也没有想明白关节,昨天钱贵出现的时候,她在忙着保护钱保柱,别的也没用心观察。

    今天,她经过一晚上修炼,身体里又有了些灵气,而且这次比昨天更浓了一些。

    当钱贵和钱老头发生了冲突的时候,她就用灵力覆盖了双眼,观察起了钱家几人的亲缘来。

    正好钱老头就撞上来了,她还没揭露他的丑恶嘴脸呢,他还敢和她哔哔,这她不能忍啊,当时就把他们的脸皮揭了。

    钱老头中风了......

    连气带吓的,他嘴歪眼斜,口水横流的......

    林妙冷眼看他,钱老头遇上林妙的眼神,缩了一下。

    钱家的动静太大,钱村长又又又来了。

    林妙:这么急着来做显眼包?

    钱村长一来,就摆出他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钱贵,你不孝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把他气成这样?”

    钱贵气得眼睛通红,但他嘴笨,一时不知道如何辩解。

    张轻轻是个泼辣的,反驳道:“村长伯伯,您这一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罪名安在我男人身上,这也太有失公允了吧?”

    钱村长喝道:“你这妇人,不孝公婆谁不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真是个搅家精......”

    林妙一听,这不是欺负她家女儿吗?

    立刻大声道:“呦,这不是钱小妺的亲爹吗,怎么,你这是看钱老头不行了,急着接手?你媳妇同意你纳了钱老婆子了吗?”

    钱村长一听林妙说这些混不吝的话就头皮发麻,虽说他就是不承认应该没有事,但这林大花怎么给他感觉这么邪性呢,不会是真的会道术吧?一件件事她好像都知道!

    林妙见他眼珠子直转,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接着威胁说:“你也不用琢磨什么招数了。乡亲们也都听着,这钱老头子,在27年前,把我家女婿从别人家偷来,当自己孩子养。”

    “又不善待钱贵,把他当个驴子使,前几天钱保柱病成那样,也不给拿钱治,你们就说,要是你们,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还是唯一的儿子和孙子?”

    钱家村的小伙伴们都震惊了!

    这老钱头,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个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昨天这道婆说钱小妺是村长的种,大家都已经吃瓜吃撑了,今天又来一个大瓜!

    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用不齿的眼光看着钱婆子,钱小妺:呸,这母女俩天天说钱贵和张氏的坏话,原来是这样的。

    怪不得对钱贵和张轻轻这么狠呢,这就不是他们家的亲人啊。

    钱小妺到底是孽种,就是心眼坏。

    钱婆子脸面也没了,再也不装柔弱不能自理了,大声反驳道:“我家老头子反正都这样了,你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你怎么证明是他偷的钱贵,那就是我亲生的儿子。”

    “那林氏的话也不能当真,那是她的女儿女婿,她就是帮他们扯谎,想让他们不给我们这亲生爹娘养老。”

    林妙冷笑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想要证明还不简单吗?只要我们去报官,查一下当年钱婆子声称自己怀孕是在哪里养的胎,是哪位大夫诊的脉,生产是哪个稳婆接生的,还有。”

    “在这之前,钱老头是从哪里回来的,他都去做什么了,和谁在一起做工,这些个,你们就是想找证人,也得时间,我今天就在这看着,谁也不许走。”

    她一双厉眼看着周围的所有人,一脚踹在钱家的屋门上,那屋门看着也是挺厚的木头做的,被她这一脚踹的稀碎,周围的人都吓得一抖,自觉地躲远了些,怕刮到自己。

    林妙对钱贵道:“钱贵,好孩子,你别伤心了,有娘在这,谁也欺负不了你们。你现在就去衙门递状子,请动县老爷快快查案,我在这看着,今天一个人不许走,想通风报信是不能的,要是有谁敢走,我这脚可不长眼睛,断胳膊断腿的责任自负。”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5两的银子,扔给钱贵:“坐牛车去,县里请人写状子,就说这钱老头杀了你亲爹,看大人急不急着查案。”

    钱老头虽然一气之下中风了,其实也没多重,只是无法面对钱贵的质疑,故意装的。

    他也不在椅子上装死了,连滚带爬地拉住了钱贵的裤腿:“阿贵啊,爹好歹养了你这么些年,你,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钱贵这一看,真是怀疑这老头害死了自己的亲爹,目眦欲裂,就要挣脱了钱老头的拉扯往外跑。

    钱村长也不能让他去告状啊,这一告状,不是什么事都露馅了,他们钱家村可真就出名了,大伯哥偷弟妇还生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偷别人孩子当牛马养大,这名声……,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也赶紧抓住钱贵:“阿贵,你别走,有事咱们好商量,冷静,冷静。”

    钱贵这时候一心为自己爹报仇,他哪里能冷静,他只想去衙门告状。

    林妙暗暗给张轻轻使了个眼色,心说:钱贵这愣头青,要是他爹真的被杀死了,自己这个道士能不早告诉他,用等到现在?

    刚才自己就是吓唬一下钱家的几人,哪里能真的去告杀人?诬告是要挨打的,子告父得先打二十大板!

    张轻轻不知道有什么事,但娘给她使眼色,她就会听,她一向听娘的。

    她急忙拉住钱贵:“贵哥,你先等等,看他们怎么说,要是这钱家人真的伤了公公,咱们再告不迟,咱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好不。”

    钱贵对张轻轻的话从不反驳,他从小在钱家就没有得到温暖,娶了张轻轻后,媳妇虽然对外人泼辣,但是真的心疼他。

    他恨恨地瞪着钱家几人,勉强点头,眼中都是恨意。

    林妙冷眼看着那钱婆子,还有钱村长脸上晦暗的缺损,嘴角轻勾,赶紧带姑娘一家跑路,没得沾染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