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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丰易看到这个儿子惶恐的模样,不耐地哼了一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
依旧还有文臣不死心,悲声大哭道:
“国主!那一剑宗不过是一个乡野宗门,即便独孤傲那个老匹夫强至武灵境界,可他依旧只是一介庶民罢了!我泱泱乾丰国,皇威浩荡,更别说上面的朱雀王朝了!依臣之见,国主大可传讯帝都,请天子派下兵马强者,不愁治不了那个独孤傲!”
乾丰国隶属于朱雀王朝的诸侯国,如果发生危难,是可向帝都求助。
可上次波及环山六国庞大凶险的兽潮之战都没有引起上面朱雀王朝的注意,更别说乾丰国内部的宗门斗争了。
“这个白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二皇子心中狂吼。
果然,乾丰易刚刚稍微平息的怒火又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他盯着这个声泪俱下的文臣,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沉声说道:
“向帝都求助?好啊,可以,我可以不要我国主这张脸!那我来问问,等帝都的兵马拨下来,你们有谁愿意去领兵打仗啊?”
那名文臣听了一愣,不由就向一旁的张弛看去。
张弛冷哼一声,眼观鼻,鼻观心,理都不理他。
这名文臣又朝着一列武将看去,但见这群武将埋头的埋头,装睡的装睡,更有粗鲁者正津津有味地挖着鼻孔。
见到文臣望来,那名武将咧嘴一笑,扣出一大颗鼻屎朝文臣弹去!
“妈呀!”那名文臣浑身恶寒,惊叫得从地上蹦起来,赶忙闪身躲开。
众人都跪伏在地一动不动,他这猛地跳出,恰如鹤立鸡群,直愣愣地站在一众朝臣中间。
乾丰易见他竟主动请缨,不由一奇:
“哦?想不到你还有带兵打仗的才能,不错。那就通知军部,调虎符给这位……给这个……你叫什么来着?”
那名文臣此刻哪敢让乾丰易知道他的名字,浑身发抖地趴在地上,惊恐地大喊:
“国主开恩啊!下管愚笨,只会撰笔行文,哪里懂什么行兵打仗?此等重任万万不能委予微臣啊!”
乾丰易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冰凉地继续说道:
“你还知道自己愚笨!你哪里是愚笨?你简直就是蠢得无可救药!身为朝中大臣,说话却不带一点脑子。我看你明天就摘下顶戴,趁早回家耕田吧!”
他一只手重重拍着座下的宝椅,
“就算帝都真的肯派兵前来,从帝都到乾丰国何止千里!你算算兵马抵达这里要到什么时候去!这中间这么久的时间,你当独孤傲是傻子吗!……这是什么?”
乾丰易话音忽然一顿,疑惑的看着张景递给他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份密信,封口上用火红的蜡漆刻着醒目的印章,代表着“紧急事件”!
看到这封加急密信,乾丰易的心脏不由地紧促跳了两下。
“刚刚呈上来的,信来自一剑宗……”张景低声说道,不敢去看乾丰易的表情。
乾丰易手握密信看了良久,才阴沉着脸慢慢打开。
他默默看完整封密信,这段时间里朝堂上鸦雀无声,气氛压抑无比。
“现在你们满意了?”他缓缓开口,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跳动个不停,“看看,这是一剑宗的来信,就是那个你们看不起的乡野宗门……看看人家都说了什么!
他手一挥,那封绢纸密信轻飘飘地落在跪在地上的二皇子面前。
乾丰杰颤抖着双手,想捡起那封信,又有些不敢,仿佛那上面带着烫手的火焰。
“读!”高位上的乾丰易一声厉喝!
乾丰杰被吓得一哆嗦,急忙抓起地上的密信,他心里长舒一口气,缓缓打开。
薄薄的绢纸上其实就只有短短几行字,他颤声念道:
“闻听鄙宗弟子不懂礼数,锒铛入狱,实乃吾教导不力。
但萧羽乃我一剑宗弟子,理当吾宗亲自管教,望国主从宽处理,速速放人。
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他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捧着绢纸的双手都在颤抖。
“怎么停了?念啊。”乾丰易眸中带怒,怒声喝道,“念!”
乾丰杰一咬牙,颤颤巍巍地继续念道:“如若不然,我一剑宗凡事讲究以理服人,鄙人自当亲自登门,请教一二。”
下面署名“独孤傲”三个字龙飞凤舞,带着剑般的杀伐之气。
乾丰杰好不容易念完,全身仿佛虚脱一般,瘫在了地上。
短短几行字,把他读得是大汗淋漓,手脚冰凉。
武灵强者的威压仅仅是透过文字,就带给他死亡一般的恐惧!
“你们听到了吗?独孤傲那个老匹夫可要亲自登门请教呐!不如让他先去各位的府上请教一二,诸位觉得如何啊!”
群臣噤若寒蝉,这里面有谁敢当面让一个武灵强者“请教”呢?
乾丰易望着下面寂静无声的朝臣,猛地咆哮道,“怎么不讲话了?刚刚不是都能说会道吗!一群猪!饭桶!”
他指着乾丰杰,寒声说道:“你亲自去天牢把萧羽放出来,就是用请,也给我把他请出来!”
乾丰杰身子一颤,唯唯诺诺地俯身领命。
“退朝!谁再敢提这件事,我砍了他脑袋!张景,去把李渔那个蠢货给我找来!”
群臣散去,只剩下乾丰杰还跪在地上,兀自颤抖不休。
……
萧羽算了算日子,他已经被关在牢中足足七天。
这段时间他一直潜心修炼,稳固自己刚刚筑成的剑海丹田。
没有了外界俗务的打扰,他的修为又有所精益。
左手上九头龙蛇纹身里储存的妖力又被他炼化了一具蛇头,现在只剩下八个蛇头缠绕在指间。
正当萧羽兴奋地想要一鼓作气、再上一层楼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萧羽耳朵微微一动,听这声音,来得人数怕是不少。
看那群杂乱的脚步声,倒像是冲着他这间牢房来的!
“这么快就要拉我去杀头了?”
萧羽愕然,嘴角不屑地瞥了瞥,晃了晃手上的镣铐。
一会儿那些人若是欺人太甚,他可是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杂乱的脚步声来到萧羽牢房不远处,忽然一并停了下来。
天牢幽深黑暗,借着墙上挂着的火把,萧羽勉强望见那幽深的黑暗中露出一大堆人的靴子。
这些靴子有的普通制式,上面沾着枯草泥灰,一看就是牢房里狱卒的。
还有的锃光瓦亮,纹着祥云飞鹤,一看就是朝中官员的。
正中的一双靴子镶金带玉,华美非凡,只有位高权重
的人才有资格穿戴。
这些靴子的主人纷纷停驻在阴影里,窃窃私语。
萧羽不知道他们想耍什么花招,端坐在牢中静观其变。
阴影中的人悄声议论了一会儿,声音停了下来。
一双沾满草灰的靴子向前迈出一步,火光下,满脸谄媚的狱卒毕恭毕敬地朝萧羽的牢房走来。
“萧少侠,这些日子苦了你啦,住得可还习惯啊?”
狱卒打开牢门上紧紧拴着的锁链,点头哈腰地步入牢中,跪在萧羽身旁凑了上来。
萧羽见他枯树皮一样的老脸堆起褶子,露出谄媚恶心的笑容,不由身子往后躲去:
“停停停!你想干嘛?”
看这狱卒色眯眯的样子,怕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
萧羽不禁浑身恶寒,差点忍不住挣开镣铐,将此人暴打一顿。
狱卒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他掏出怀里的钥匙晃了晃,毕恭毕敬地笑道:“我来给您开锁啊。”
萧羽一愣,瞧这意思,是要放了自己?
狱卒小心地打开镣铐,把它从萧羽手腕下取下:
“萧少侠受惊啦,这些时日让你呆在这种鬼地方,唉!小人也是听上面的意思办事,身不由己啊。”
他干枯的脸一笑,皱成了一朵难看的菊花,
“早就听说萧少侠在坠龙关的勇武事迹,小人对您的敬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萧羽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斜眼睥睨着他:“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狱卒愣了愣,心想遇到同道中人了?
他赶紧堆起更加谄媚的笑容,恭敬地说道:
“是是!还望您老出去以后能替小人美言几句,您住在这的几日,可没人敢来打扰您清净啊!”
萧羽眯着眼睛瞧了瞧他,这狱卒倒也说的不错。
自从他被关进来以后,除了每天例行的送饭,其余时间再无人到他这间牢房闹事。
看面前这名狱卒卑躬屈膝的嘴脸,看来定是上面传来消息,命令他们即刻放了自己。
想到这儿,萧羽微微一笑。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这些人的想法,但是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了!
想关就关、想放就放,跟老子闹着玩呢?
当下他放松身子,懒洋洋地说道:
“还行吧,就是饭菜难吃的很。每天就是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狱卒哭丧着脸,焦急地搓着手:“您放心!等您下次再来,小人定备上好酒好菜招待您!”
萧羽眼睛一瞪:“下次?”
“哎呦瞧我这张嘴!”狱卒赶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半哭半笑地说道,“等您出去后,我给您立牌位,日日夜夜烧高香!”
萧羽笑了笑,淡淡说道:“这么说来,我能出去了?”
“可以可以!当然当然!”狱卒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
“我不用再坐牢了?”
“不用!哪儿能啊!您老这就随我出去吧?”
“不行。”
萧羽突然一口回绝,惊得狱卒一愣。
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你一个小小狱卒,说话能有什么分量?没准是你们设下的圈套,等我出去后,你们立马再给我安上一条越狱的罪名!那我可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