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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家说的是。”何暖点点头，道：“可能是我太过心软。”
“做生意可是不能够心软，商场如战场。”云出岫说了一句，起身欲要走，眼睛一瞥之间，竟然见到了孟敬德跟一个年轻的少年坐在角落里面，还没有离开。
“你们怎么还没走？”见到他们，云出岫的火气更甚，“你们方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不是，云东家您别生气。”孟敬德好声好气的说道：“我是想要跟云东家你合作的。”
“合作什么？”云出岫抬高下巴问道。
“自然是继续合作下去了，跟之前一样，只不过新的产品上，您给我们五折优惠。”孟敬德说道。
“他们都怀疑是假的，你就不怕我骗你？”云出岫问道。
“云东家家大业大的，应该不在意这点小钱。”孟敬德讨好的说道。
他这话将云出岫哄高兴了，云出岫说道：“算你有眼光，不过，你跟我合作的不会真的是一点小钱吧？我先说好啊，若真是小钱的话，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
“对云东家来说是，可是对在下来说，却几乎是全部家当了。”孟敬德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来，云出岫朝他挑了挑眼皮，他便小声说道：“十万两。”
“十万两，也不算是小钱了。”云出岫点点头，道：“既然你如此的有诚意，又是第一个，倒时候给你四折优惠吧。”
“谢谢云东家。”孟敬德微微躬身，姿态谦卑，又抬起头来，问道：“那云东家，可有报价单？我看看，好选择产品。”
“这次没有报价单，你根据你那城池的受众，我让专人给你搭配产品，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便是。”云出岫说道。
“呃……”孟敬德没有想到，这次云出岫连个报价单都没有了。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这水琉璃贵重，实际上，我这报价单还没有做出来，所以，你信得过就跟我合作，信不过，离开便是。”云出岫说道。
“这……”这倒是让孟敬德有些迟疑了，连一张报价单都没有，孟敬德还真的是不知道云出岫是否值得信赖了，不过看云出岫这姿态，好像跟不跟他合作，她真的是无所谓啊，好像这十万两银子，她也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不过，他跟别人不同，他做事情喜欢十全十美，实际上，这次他是最早来到凉州城，在这段时间里，他可没少派人打听云出岫的事情。
虽然云出岫平日里行事并不高调，但是她也没有遮遮掩掩，所以她的事情，别人稍稍一打听，倒是打听得到，就在今天来之前，他还问了一嘴有关云出岫的事，正好有人将她城西的水琉璃厂告诉了他，并且，据可靠消息，有人亲眼看见，她真的做出了水琉璃来。
不过当时那人也就是提了一嘴，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联想到今天云出岫说的消息，他倒是打算搏一搏。
虽然对云出岫这人了解不多，不过，他跟何暖接触较多，何暖这人为人不错，若是这个云东家是那种卑鄙龌龊的小人的话，那何暖这种有才之人，肯定不会跟着她的。
何暖跟着她，说明她必有出彩之处。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赚钱的方法多种多样，尤其是，凭着她的容貌、她的气度，她完全可以选择去依附一个男人，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多的金钱，没有必要来骗他的钱。
这样一想，孟敬德的心中轻松了不少。
别人都没做的事情，我去做，才能够赚到钱，若是事事都随大流，那又怎么能够赚到大钱？
况且，这一次，他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他在他的家族之中并不出彩，若是成了，说不定能够让家族中人刮目相看，若是不成，那也大不了就是损失了这十万两而已。
有大利益的事，必有大风险，最终，孟敬德还是选择了相信云出岫，也为自己搏一搏！
“好！”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银票来，递给了云出岫。
“不错，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云出岫收了他的银钱，递给了身边的何暖，道：“跟他签份合约，等我们产品做出来后，多派几个行家去苏离郡支持孟掌柜。
“云掌柜怎么知道我是苏仙郡的人？”孟敬德有些意外。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他见过云出岫的次数并不多，记忆中，只有第一次合作的时候，见过云出岫了，并且那时候，她站在何暖的身边一言不发，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却是没有想到，这次见面，她不但能够一口念出他的姓名，还能够知道他所在的城池。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每次何掌柜给我交账本的时候，各家掌柜的姓名、所在地址都会有的，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也是见过孟掌柜的。”云出岫说道。
“只是一次见面，云东家你就记下来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字跟面貌？”孟敬德听到云出岫的话后，顿时大惊。
“是啊，可能我在这方面上，有些天赋。”云出岫笑笑。
她在背后做了多少工夫，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只让别人觉得她很强大、很神秘，那就足够了。
孟敬德暗暗点头，在心中将云出岫又拔高了一些。
何暖拿来纸笔，叫孟敬德去一旁写合同去了，云出岫又看向另外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道：“这位小哥，你为何还不走？”
“我跟这位孟掌柜一样，也是来跟云东家你合作的。”少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何况，你叫我东家做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属下。”云出岫说道。
“在下百里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仙子，所以只得跟着那位孟掌柜称呼了。”少年朝云出岫一躬身。
“你可真有趣。”云出岫朝他笑了笑，全然忘了，其实她洗净铅华，也约莫是跟这少年同样年岁，同样的稚嫩。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应该不是我们露华浓的代理商吧？”云出岫问道。
“以前不是，不过以后或许就是了。”百里牧腆着脸说道。
“你有多少钱？你知道的，蚊子肉我可是瞧不上的。”云出岫又说道。
“我没有多少钱，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少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递给云出岫，云出岫伸手接过，用葱白修长的手指数了数，不过只有十张，而且面额是一百的。
“一千两？”云出岫眉头微皱。
“是，我本来是跟着我叔叔来的，就是想来见识见识，我叔叔刚才走了。”百里牧老老实实的答道。
“那你为何又不走？”云出岫问。
“我反正只有这一千两，这是我平常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反正做别的也不够，用来试一试正好，我也不求别的，就求着能够以优惠的五折买下姐姐的妝粉，到时候回去了，送给我娘亲，她肯定会高兴的。”百里牧腼腆的答道。
“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云出岫点点头，也没有管百里牧是不是撒谎，只道：“我今天心情好，答应你了。”
说完，依旧是将银钱交给了一旁的何暖，并且道：“我觉得这个少年挺耿直，将他的名字记下来，以后，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谢谢云东家。”听到云出岫的话后，少年大喜。
云出岫笑了笑，道：“两个月后，过来拿产品便是，现在，你还是赶紧去你叔叔那里吧，不然你那个老学究的叔叔，肯定又要叽叽歪歪了。”
“嗯。”百里牧点点头，跟何暖签了合同之后，同孟敬德一起离开了。
云出岫见到他们离开，心中还挺欣慰的，没想到，还是有两个人信任她的嘛，看来，还是有人有眼光的。
“何暖，以后恐怕是要辛苦你了。”等他们走后，云出岫将目光又移到何暖的身上。
“东家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何暖说道。
“嗯，不光是要努力，更重要的是要广纳天下人才，凉州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谁知道以前流放过来的人会不会有什么人才呢？实在不行，就去凉州之外的苦寒之地走一遭，多花点钱没关系，只要他有才。”云出岫说道。
“是。”何暖低头应和。
她明白云出岫的意思，是让她去苦寒之地，寻那些流放的人才。
“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多带些人过去。”云出岫又叮嘱了一些。
“知道啦，谢谢东家关心，我会注意的。”何暖点头应道。
“那你自己到时候小心，也不用特别着急。”云出岫说着又叮嘱了何暖两句，然后才离开。
张远平一直在二楼等她，云出岫上楼的谈事的时候，他就坐在下面喝茶，他不太想要掺和云出岫的生意，所以，即使是刚刚远山堂的人上去给云出岫助威的时候，他依旧坐在底下不动如山。
“办好了？”见到云出岫下来，他站起身来，朝云出岫走了过去，道：“我方才看这些人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你做什么事了？”
“没什么。”云出岫摇摇头，走过去挽起张远平的手，道：“我们去山上玩吧。”
“好。”张远平应了一声，两人一同走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