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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好问冯小民热病与寒病先后。冯婷婷说:“应该是先得的热病,出车祸前,小民那段时间整天说是心烦胸闷呢!只是我们谁也没有在意,后来就出了车祸,是吧,小民?”
冯小民哼了一声说:“那时候整天心烦的厉害,只有出去飙车,心情才能稍稍好一些。”
郑好点头说:“知道了病情先后,治疗起来就有了先后,这病就好办。”冯婷婷问:“还是针灸吗?”
郑好说:“先喝中药祛除胸中热邪,再针灸治疗下肢瘫痪。”曲庆阳已经命令服务人员找来了纸与笔。郑好接过纸笔,正要处方。
冯小民问:“慢着?”郑好抬起头,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冯小民说:“喝多少时间中药,一年还是半年?”
郑好说:“现在我是治病,不是给你调养,怎么用吃一年半年的中药。”冯小民问:“那吃几个月?”郑好说:“吃一副就可以。”
冯婷婷因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个病吃一副中药就可以?”郑好点头。
冯小民说:“啊,我知道了,吃一副中药,然后再给我针灸一年。”
郑好说:“不用,喝完中药,今天针完就让你站起来。”张传经呆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冯婷婷提醒说:“我弟弟这个病好多医生看过了,可是都没有治好,倘若喝一副中药,针一次就好,那,那可能吗?”
曲庆阳旁边说:“好,太好了,我今天可是要开开眼界了。”
冯小民说:“要说会吹牛的大夫,中医西医我见得多了,你应该属于这个。”说罢竖起大拇指在郑好面前晃了晃。郑好不再理会,埋头取笔开方。
张传经过来看了郑好处方说:“这是大黄黄连泻心汤方啊!”郑好说:“是,这是伤寒论大黄黄连泻心汤加减。”
冯小民说:“我看看。”冯小民接过,看了看:“这么几样就能治我的病?”曲庆阳也凑过来,好奇地问:“什么药?”
冯小民念道:“大黄15g黄连15g黄芩20g,栀子15g童……这童便是什么?”郑好说:“就是小孩尿的尿。”
曲庆阳哈哈大笑:“什么,小便,小便也可以治病吗?太可笑了,这太可笑了。”
冯小民恶狠狠道:“你这是耍我玩吗,竟让我喝小便,惹了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冯婷婷问:“必须用童便吗,这太脏了,太恶心了。”郑好说:“必须用,这副药的关键就是童便,10岁以下的童子尿叫童便,满月前一天的男孩尿最佳,其味咸,性寒,能滋阴降火、凉血散瘀”。
曲庆阳皱眉说:“这也的确太难为人了。不仅让喝尿,还是满月前一天的男孩尿?”冯小民说:“你们这些中医大夫,就是故意让人找一些很难得到的药,这样治不好病,你们也好推脱责任,是不是?”
这时旁边一个看热闹服务人员突然插嘴说:“咱们这里打扫厕所的老张,他孙子明天过满月。”
曲庆阳高兴地说:“最好,最好,老张呢,快去接一些他孙子的尿。”
工作人员说:“他打扫厕所不干净,刚刚你不是把他辞职了吗?”曲庆阳说:“去,告诉他,把他孙子的尿送来,就可以来上班。”
不多久工作人员开车把老张接回来了,老张老张手捧着孙子的一杯热尿,做梦也没有想到孙子的一泡尿竟然挽救了自己的工作。
刚进门他就高兴地对曲庆阳说:“曲总,这尿还热乎乎的冒着热气呢!”曲庆阳说:“很好,太好了。”
郑好对工作人员说:“大黄黄连黄芩这三样药不用熬煮,只需要用沸腾的开水冲过就可。”
张传经说:“用沸水浸泡片刻,而后绞汁去渣,即可服用,此取其气之轻扬,不欲其味之重浊,以利清上部无形邪热。”
郑好说:“是啊,如果用其治疗上半身之邪热是不能煎煮的,煎煮后就下去了,对下半身虚寒是不利的。”
药物很快做好。曲庆阳问:“小便什么时间用?”郑好说:“先服小便。”冯小民端起小便,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冲的他差点吐了。曲庆阳幸灾乐祸说:“小民,良药苦口利于病。”
冯小民骂道:“他妈的,这他妈的是谁家的良药。”他抬头,盯着郑好,眼睛几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郑大夫,我可喝了,倘若我的病喝了也不好,我可要你的好看。”郑好不动声色说:“你喝吧!”
冯小民一扬脖子,一口气喝下,啪把碗丢到一边,抹了一把嘴边尿渍,恶狠狠地问:“郑大夫,这样可以吗?”郑好说:“好,继续把剩下的药喝完。”
冯小民端起绞好的中药汤汁,胃中却一阵翻腾。小便倒溢回嘴里,他强忍着剧烈恶心,咕咚把到嘴的液体再次咽了回去。然后毫不犹豫把中药汤汁,咕咚咕咚吞下。
冯小民说:“郑大夫,现在按照你的要求,把你这神奇的药都喝完了,可是我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啊,我还是心胸烦闷,还是不能站立。”
郑好不动声色,说:“无妨,等一等。”冯小民在电动轮椅上一靠,眼一闭说:“好,现在我就等待奇迹的发生。希望郑大夫不要让我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一个小时了。冯婷婷问冯小民:“现在你有什么感觉了吗?”冯小民说:“到现在为止,这位自以为高明大夫的神奇药方,并没有让我感觉有丝毫与从前不同的改变。”
冯婷婷颇有些担心地问:“郑大夫,是不是病重药轻,达不到预期效果呢?”
未等郑好回答,冯小民抢白道:“病重药轻?得了吧老姐,高明大夫怎么会犯这么低级错误。”
其实内心想法是:“可不能让这姓郑的家伙再找到给我喝第二次尿
的理由。”
旁边曲庆阳一拍脑袋,对旁边老张说:“差点忽略了,再回去接一泡你孙子的尿,倘若过了今天,再找这药方可就不好找了。”老张忙不迭答应。
冯小民喊道:“曲庆阳,你真他妈的没事找事啊,这药我一辈子就喝这一次,以后就是死也不会喝的。”
郑好摆手说:“不要了,一次就可以。”冯小民暗自嘘了口气,心说:“这家伙倒还算是识时务,倘若以治病为理由,让我这么一泡尿一泡尿喝下去,我还真找不到不喝的理由。不过,就算他再识时务,如果我的病不能改善,改天,我也绝不能饶了他,不死也要让他掉层皮。”
墙上挂钟当当响,两个小时了。冯小民刚想问郑好:“这两小时了,自己如何还没有感觉。”
旁边张传经突然奇怪地说:“咦,他的脸好像红了。”这时候旁边也有人看出来,说:“好像越来越红了,像是大姑娘擦的胭脂呢?”
冯小民也感觉出来了,不仅仅是脸,此刻整个上半身,好像是都是火燎一般,而且这火还有越烧越旺之势。众人此刻看到他的脸由白转红,转深红,最后是酱紫。
冯小民感觉烦躁的不行,喊道:“太热了,太热了。”说罢嗤一下撕开衣服。曲庆阳喊道:“快,快,他太热了,快去给他拿电扇。”冯小民喊道:“渴,渴的厉害,拿冰水。”曲庆阳吩咐手下人,说:“对,对,一块取冰水来。”
冯婷婷颇有些担心,向郑好说:“我行医也许多年了,大大小小医院待过不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郑好说:“病人本有热,现在寒药下去,正邪交争,厥热胜复,伤寒论上都清清楚楚记着呢,只不过你是学西医的,没有看过罢了。”
张传经说:“是,伤寒论辨厥阴病脉证并治篇,的确有记载,我从前学的时候还因为是张仲景推导的呢。”
郑好说:“伤寒论是临床实践观察,仲景先师通篇都是讲实证所得,绝无虚妄之言。”
有人拿来冰块,有人给电扇接上电。突然冯小民脸上红色减退,面色由白转青。周身突然打起站来,上下牙关相碰,发出咯咯的声音。冯小民把冰块甩到一边,喊道:“冷冷,棉被,棉被。”
曲庆阳反应还算敏捷,吩咐人:“快,快,停掉风扇,去拿棉被。”工作人员好一通忙碌,撤掉电扇,回去拿棉被。
棉被刚拿回来给冯小民披上,冯小民身上又开始变热。如此反复数次。他脸色始变得正常,额上有涔涔微汗出。冯小民面现疲惫。无力地躺在轮椅上。张传经说:“周身涔涔微似有汗,这用药用的真是恰到好处啊!”
郑好笑了笑,对张传经说:“你现在再与他把脉,看看他的病情是否有新的变化。”张传经此刻对郑好已经是奉若神明,感觉他的医术当真神鬼难测,较之自己老师也不逞多让。
依郑好之言,张传经重新再与冯小民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