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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与那鬼脖子雕像仅有一面之缘,此时无意之中发现三阿公老宅下的地道,却被心中一闪而逝的荒诞念头吓了一跳,犹豫间又听地道深处传来了惊悚的动静。
此时已然顾不得那麽多,连忙抄了一根木棍便急冲冲地钻了下去。
虽说老玄是个老兵,可听着时远时近的响动还是难以安心。
抽身进入地道,机关应声合上。由于手机灯光有限,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进地道,响动诡异地消失了,四下里静谧得可怕。见状不由心头一紧,连忙叫了两声老玄。
半响过去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抽身再向前摸一段。
走出一段距离越发惊恐,原本以为不过是间稍大的地窖,却没想到这个一米来宽的地下通道,竟呈螺旋下降状!
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谁没事将自家地道挖成这样?
“咚!咚!咚……”
思索间又是一阵响动,只是经过螺旋的通道传来已经难以分辨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虽然每一击都如同敲在胸口上,但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莫约沿着弯曲的通道下了好几圈,此时脑中已然构建出了相对应的模型,按照通道弯曲的角度和坡度来算,最少离地面有了七八米的落差。
听着愈发真切的响动不由有些背脊发寒,竟然谋生了打道回府的惧意,而整个通道仍然还在向下延伸,不知究竟通向哪里!
回头一瞥却吓我不轻,只见转角处一个佝偻的影子一闪而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佝偻的影子分明是个人!
此时蓦然想起三阿公去世,生前又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指不定心血来潮自个儿回来了。
一念头至此难免心慌意乱,便蹑手蹑脚的回头走了几步,可除了石壁之外又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此时愈发觉得之前看到的就是三阿公,但毕竟同宗同源,断然不会害我。只是想到三阿公黑暗中注视着我仍觉浑身不自在,于是那些木棍敲了敲墙壁壮胆。
没敲几下却听螺旋状的地道深处传来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闻声而来。
此时心中惊骇,连忙撑着墙壁让出一条道来!并非是我胆小,而且那种响动并非是老玄一人能闹出的动静。
为了不暴露目标,便将手电光关了。不多时只觉得有什么猛兽一闪而过,飞也似的跑了,直感到一阵狂风向自己卷了过来。
惊恐间下方灯光闪动,老玄浑身是血、气喘吁吁的追了出来,我俩冷不丁遇见都是一愣。
我见老玄有些狼狈便自墙上下来。
老玄一脸阴沉地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人形生物过去?”
一听老玄的描述,心中不免细极思恐。忙问老玄事件经过!
老玄说我走之后,他也无意中发现了床上有人的脚印,具体过程差不多和我一样,随后就进了地道,却在更深处遭遇到了一个浑身生满鳞片的怪物,但由于交手时间短,又没有像样的照明设备,因此没有看清具体长向。
老玄原本就对老爷子的死有些疑惑,却在打斗中看见那生物身上带着自己送给老爷子的怀表。
这件东西老爷子可是从不离身的,于是表哥猜想老爷子走得突然,完全是因为重新来了老宅,最后被那怪物给偷袭了,因此觉得老爷子的死和他交手的生物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来也解释了老玄进宅之前,床上多出来的脚印。
老玄说完自兜里摸出一块染血的怀表,一张脸更是愤然,显然刚才在交手中吃了哑巴亏。
而经过表哥的描述我几乎一瞬间便认定那种生物就是三阿公口中的鬼脖子。
可这样一来又有些说不通,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鬼脖子,那麽之前见过的必定是它死后的尸体!三阿公杀了鬼脖子?或者它死在了三阿公的地道里,无论如何,两者必然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心中虽然怀揣着天大的秘密,可在没有见到那生物之前又不敢妄下断言,还有刚才墙角一闪而逝、疑似三阿公的影子,于是只好将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老玄说完之后领着我重新在通道里找了一圈,可那生物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丝毫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
于是只得在老玄忿忿不平的怒骂声中被迫结束了。
老玄说这通道尽头是一个房间,我大觉好奇便同他下到了尽头。
老玄用随身携带的迷离侦探电筒,扫了扫周围的环境我才看清周遭的陈列,只见这个房间简直是堪称奢华。
两排木柜靠墙而立一直绵延到十米开外的墙面尽头,柜子不高不矮正好与墙的高度一般无二,这样做你可以承重又节约空间。
每隔两三米又有碗口粗细的金刚木靠在墙边做衬梁,中间分出一条两米宽的大道来,就连脚踏的地板都是用木板拼接而成。
我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大地蒸腾所产生的水汽,在我们这里这种现象叫起倒汗,说白了这个地板就是为了防潮而设的。
一般这个木板距离真正的地面还有一些距离,主要是为了防止木板受潮,只是不明白如此宏伟的布局,三爷爷又是如何做到的。
表哥胆子大,提腿就往里面走,听楼板传出来的声音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下面果然是空的。
但木板这些年似乎保存得特别好,这些木板都做过简单的处理,呈现之中烟熏火燎之色。
看来三阿公也明白被碳化的木头更加结实耐用,不由更加好奇三爷爷如此在意又不为人知的秘密基地到底有什么秘密。
以我对老玄的了解,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老玄压根了不知道也没来过这个地方,神色这丝毫没有作伪的迹象。
所以只好跟着老玄一路往前走,在老玄的特别的吩咐下,我俩一左一右将查看这些木柜,希望可以找到能够些许蛛丝马迹,来验证老爷子。
由于年头日久,里面已经蛛网密布,一打开厚厚的尘灰扑面而来,直呛得我们咳嗽不止。
但还是憋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能开的柜子都打开了,待到尘埃落定后方才一一查看,可惜大多柜子里都空空荡荡。
即便偶尔有些物件都是些烂衣服以及瓦罐碗筷,还有一些三爷爷做木匠时用过的工具,大多已经锈迹斑斑不能再用,老玄都很是失望。
这个时候老玄已经在最后一个柜子面前站定,早先因为这个柜子上了老式铜锁。
老玄起初说要尊重历史不便动粗,所以就没有打开,众多的柜子都没有上锁唯有这个柜子上了锁,当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韵味。
看老玄的架势,这个铜锁今日是难逃锁毁钥折的结局了。
我哟了一声对老玄说:“十三,你不是说要尊重历史吗,怎么现在稳不住了?”
老玄突然回过头来,皱着眉将一块是铜非铜的条形金属递给我,出于条件发射接住定神去看,才发现那竟然就是一把钥匙。
之所以说它是铜非铜,是因为它有铜的色泽却异常的坚硬,入手不冷不热,但却没有铜绿。
疑惑的看了一眼老玄,老玄明白我心中所想,指了指地上,果然看见地上的灰尘勾勒出有一把钥匙的形状。
我低声对表哥说:“上了锁又将钥匙留在原地,只能说明里面的东西并非不能让别人知晓,而是为了保护里面的物件儿!”
老玄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终于是打开了这个柜子,木柜打开顿时几块布条掉在地上,看样子是三阿公为了将它密封特意用来塞填缝隙的。
然而打开里面只有一个满饰花纹的黑色木箱,木箱长约一米,宽约三十公分,同样一把老式挂锁,却不再是铜锁而且常见的暗锁。
老玄想将箱子提出来,可那木箱好像生在上面一样,任老玄挣得青筋暴起,仍是纹丝不动。
老玄几经尝试不得不放弃,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一边试一遍对我说:“这几串钥匙我小的时候就在,却一直没有用过,我猜其中一把很有可能能够打开这个箱子。”
果然老玄话音刚落,那锁应声而开。老玄小心翼翼地取了锁头,珍而有珍的将盖子打开。
可一打开我俩都傻眼了,里面竟然还有一层保护盖!
盒上纵横和十余条线将木盒分成百多块,个别方块之上还有些凌乱的字,只是这些文字早已被打乱,根本不通顺,因此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玄眉头时紧时舒,眸子里光彩幻灭,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难以抓住。
过了半响方才不自觉地呢喃出声:“这…好像是华容道!”
闻声不免大惊,一看果真如此。这华容道本是稚子益智游戏,三阿公却将其于机关结合,华容道的组合向来千变万化,而凭借初始人的心意,一般只有一种正确的组合,这种机关简直比银行卡的密码还有安全,机变性在于密码尾数的不确定,以及百多个木块按键的组合。
而唯一知晓正确密码的三阿公已经走了,因此想要凭借智力破解机关几乎不可能。
但也不想打击老玄的信心,于是鼓励道:“三阿公留下的东西虽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你自小生活在他身边,有可能会得到一些线索,你在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一二…”
老玄点了点头闭目沉思,我也不好打扰他,低头却见地上的灰尘勾勒出一个圆形纹路,如同井盖般大小,好想能打开一般。
见状不由好奇,便蹲下身来查看,将灰尘拂开果真看见一个圆形缝隙,地上的灰尘由于我和老玄来回走动形成了高地差,这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一发现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玄,便听他飞快拨动华容道的声音。见状更是好奇,见他心有成竹的样子好像真能打开一般。
只看老玄拨动一气便停了下来,随后盖子一颤掀开一条缝来,竟真叫他打开了!
老玄却也不喜,皱眉摸腮地将盖子上的文字念了出来:“猝于七月里,藏于丙辰中。待到天命归尘年,再效张飞出阆中!”
“吱呀、哐当!”
还来不及去看,却听身后传来两声响动,那圆形勾勒出的门户竟然自己开了。
只有丝丝寒气自下方冒了上来!举着手电一看,探不到底,但觉其内空间极大。
我与老玄相顾一看,眼中各有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