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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猴灵山之中,烟霭飘散,云气密集,清冷萧瑟,悲风凛冽,刺人肌骨。落殊一行人疲惫不已,混着风声雨声,也渐渐地进入梦中。
天空高远,日色晶明,红树铺云,景色奇丽,成片的红叶浮在云海之上,这是五猴灵山深秋常见的奇景。
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早起来,落殊看着怀里的小月,还是放心不下。
又让小花替落月检查一番后,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落殊一颗悬起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一行人用过早饭,说便,也不再逗留,也无心欣赏五猴灵山的美景,一行人焦急的朝着五猴灵山脚下的太平县而去。
说也奇怪,入得太平县,竟发现此地风光与五猴灵山有若天渊。何也?五猴灵山一派秋境,太平县城满是春景。虽则接壤,差异大矣。
春风花草香,万树江边杏,泥融飞燕子,万条垂下绿丝绦,满树和娇烂漫红,乱花渐欲迷人眼,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好一派生机盎然,春暖花开之色!
“姐姐,姐姐,你快看,是桃花哩!”身边的小花指着眼前的桃花林,惊喜不已道。
落殊抬头望去,门前是一条桃花路,桃花一枝两枝千万朵,一阵风过,纷纷落在,丝丝缕缕惹衣香。
正是: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
只见粉衣女娃娃,欢快地捡起地上的一枝桃花戴在头上。
跑到孔雀身边,小脸满含期待之色,望着红发少年,问道:“孔雀哥哥,我好看吗?”
孔雀看着桃花树下,灿若桃花的小女娃娃,微微一闪神,不由想到:“花砖曾立摘花人,窣破罗裙红似火。”
说便,有些不自然道:“挺不错的。”于是,急忙转身回到幽冥之都修炼去了。
却说,落殊见到这一幕不由地轻笑出声来。
小花头戴花枝,俏脸绯红,欢快地跑至落殊身边,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落殊缓缓道:“这五毒国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四季如春,所以已经是深秋之际了,我们还能看到如此娇艳的桃花。”
小花点点头,满脸羡慕道:“原来是这样啊,姐姐。这里可真好啊!”
落殊微微一笑,不由地想起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柔优雅的紫衣女子,以及那卧蚕眉的古怪王爷来。
微微叹息,心下不自觉为这俩人担忧起来。
“姐姐,前面有个客栈,不如我们今晚就在客栈休息吧。”小花指着不远处的,桃花林内的一所客栈,欢喜道。
落殊点点头,笑道:“就依小花所言。”
说便,落殊牵着小花朝那桃花林中的客栈而去。
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花开烂漫满村坞,风烟酷似桃源古。千林映日莺乱啼,万树围春燕双舞。
已经到了客栈门口,见“桃花庵”之匾额悬挂于门楹之上,柱上有联一幅曰:
“东不管,西不管,酒馆;
乐也罢,忧也罢,喝吧。”
落殊见状,不由地暗叹不止,不由想起唐寅的《桃花庵歌》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心下暗道:“想必这客栈的主人,定是艳丽清雅,秀逸清俊,虚怀若谷之人!”
抬头一看,孔雀和小光也来了身边,微微一笑道:“这么雅致的客栈,咱们赶紧进去吧。”
落殊点了一些大家喜欢吃的菜,随即点了一壶桃花酒,品了一口,果然是幽香四溢,口齿流香,令人回味无穷。
突然,对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来:“孩子,不是我不肯救你的娘,只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赶紧起来吧。”说便长叹了一口气。
落殊抬头望去,只见对面桌是一个白胡子老人,看衣着打扮,想必是一位大夫。
只见,他身下跪着一个小孩子,弱不禁风,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一看就是穷苦家的孩子。
瘦小的身子,不断地磕头,老者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由地转身离开了。
落殊见状,微微叹息,不由地想起那傻大个来,对着身边的小花等人道:“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说便,朝着那少年而去。
落殊半蹲着,面对着那少年,轻声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却说,那少年抬头,只见眼前是一个身着青衣少女,肤白胜雪,满脸的关切之色,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少年不由地磕起头来,流着眼泪道:“这位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她快不行了。”
落殊见状,急忙将少年扶起,道:“你别着急,你带我去看看你娘,我也是名大夫,没准我真的可以救你的娘亲。”
说便,见小光他们已经吃好了,说便跟随着那少年的脚步离开了桃花庵。
就在落殊转身不久,一白衣男子出现在客栈,只见他只见那男子眉目如画,清朗如风,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灵秀雅韵,蕴逸清灵。
凉月如眉挂柳湾,待落殊一行人随着少年到他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这是一间破旧的茅屋,四面都是空隙,一阵风过,茅草纷纷落下。
落殊走近屋中,抬头便看到床上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只见她面如土色,咳嗽不停,一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模样。
落殊急忙靠近,替床上的女子把起脉来,片刻之后,落殊缓缓起身。
那少年略带着哭腔,焦急道:“姐姐,姐姐,我娘她怎么样?”
落殊缓缓一笑,安慰道:“你放心,令堂没事。我替你娘开一副药方,你按照药房抓药,每日服用两次,两日后,你的娘亲就会没事了。”
床上的妇人想要起身,少年见状,连忙去轻轻扶起,有些担忧有些责备道:“娘亲,您小心,您没事吧,您别起来。”
床上的妇人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着落殊微微鞠躬,有些困难道:“小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咳……咳……”话未说完,妇人又不住地咳嗽起来。
落殊见状,急忙道:“这位姐姐,您可折煞落殊了,您赶紧躺着。”
说便,落殊环顾一眼后,对孔雀道:“孔雀,你去按这药方抓药。”
落殊见孔雀一动不动,有些生气道:“赶紧去。”
孔雀见状,白了落殊一眼,但还是接过药方,转身离开了。
落殊见状,不由地微微一笑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然而落殊不知道的是,自她进入这太平县城之后,便有人发现的她的行踪,一路跟到了茅屋外面。
“二姐,咱们赶紧走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一绿衫女子对着身边的红衣女子轻声道。
红衣女子转过头来,白了绿衫女子一眼,冷笑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绿衫女子有些委屈道:“可是,可是,大姐不是吩咐我们一定要抓到那个少年吗?我们现在……”
不待绿衫女子说完,红衣女子便有些生气道:“一天就知道大姐,大姐给你什么好处了,你那么听她的话?”
接着眉眼上挑,脸色古怪道:“你说,我只要把屋里的少女抓住,到时候主人……”说便,冷冷一笑。
绿衫女子见状,低着头有些害怕道:“可是二姐,要是大姐知道的话,我们……”
红发女子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道:“你要是不干,就自己回去吧,别在这儿妨碍我!”
绿衫女子听后,只是低着脑袋,片刻后,才小声道:“二姐,那少女身边有孔雀大人,我们哪里打得过孔雀大人……”
红发女子白了一眼绿衫女子,冷笑道:“你没看到,孔雀方才已经离开了?”
随即,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你跟我来。”说便,两人朝着远处的杨树林而去。
片刻后,绿衫女子望着红衣女子,有些害怕道:“姐姐,这样不太好吧……”
红衣女子给了绿衫女子一巴掌,冷声道:“还不快去!”
绿衫女子委屈地点点头,朝着茅屋方向而去。
大约一刻钟后,孔雀便带着抓好的药回来了。
落殊见状,微微一笑,对着小少年道:“你赶紧去把药煎好,给令堂服下。”
少年点点头,转身煎药去了。
落殊对着妇人道:“你放心吧,等你吃了药,你的病自然会好起来的。”
“姑娘……”床上的女子有些吃力道。
“怎么了?”落殊问道。
妇人道:“姑娘是,是我的救命恩人,请问……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落殊微微一笑道:“您就叫我小落吧。”
随即,悄悄地往床下放了二十几银子。
说便,对着床上的妇人道:“您好好养病,我要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