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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凤栖起初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之感,任从沥瞧见她的马没了,当即去帮易凤栖重新牵了一匹马过来,她翻身上马,问任从沥,“我打的那些老虎呢?”
“大小姐,那些老虎都已经放进笼子里了,特别是那只雄虎,瞧着当真是霸气!”任从沥很兴奋,他常年在边关,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老虎。
易凤栖满意点头,“那便好。”
“先回去,现在应当不能再打了。”
“是!”
任从沥跟着易凤栖往营帐所在的方向而去。
圣人比他们提前半个时辰回来,人还未进帐篷,便厉声命黄掌监去查为何会出现疯马的情况。
他并没有怀疑此事是周鹤潜做的。
从今日前去挑马,到他们进入山林之中,周鹤潜与他身下那匹本应该由圣人骑乘的马屁从未离开过圣人的视线。
周鹤潜就算再蠢,也绝不敢对他动手。
而此事,本是冲着圣人去的。
圣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营帐之中,冉妃端来茶水,谨慎地一言不发,将手中的茶水递了上去。
大长公主更是不言语,悄无声息地喝着茶水,静静等待外头传来消息。
“陛下,霍都督回来了。”黄掌监走进来低声禀报道。
“让他进来。”
圣人把冉妃端来的茶水接了过来,声音发沉。
霍夜峥自外头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陛下。”
“如何了?”
“易凤栖将两只幼虎与那只成年雄虎制服后,去追了三皇子,疯马与易凤栖的马都跑了,三皇子昏了过去,生死未卜。”
大长公主与冉妃统统看向了霍夜峥。
她们所震惊的是前头那句话。
易凤栖……将四头老虎制服……还有余力去追三皇子?
圣人亦是震惊,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是露出怒极了的表情,“还不去喊太医过去为三皇子看看!”
周鹤潜是坐在轿撵上不省人事被人抬回来的。
轿撵虽有纱幔垂下遮挡视线,但在营帐内的众多官宦子弟仍旧能看到里面的人。
景千凝最是忧心,在隐约看到里面昏厥的周鹤潜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容颜苍白到极点,她惊慌到直接跟了上去。
“殿下怎么了?怎会昏迷不醒?”景千凝连忙跟了上去,拉住带路的侍卫说道。
“景小姐,三殿下需要救治,请您先放开属下。”侍卫说道。
景千凝脸一阵红一阵白,很快松开了侍卫,但脚步却半点都不停止地跟上了侍卫的步伐,似乎一定要清楚他如今的状况才肯罢休。
当然,也有一些爱慕着周鹤潜的贵女面露忧虑,担心周鹤潜的身体状况。
易凤栖远远瞧着跟上周鹤潜的轿撵离开的景千凝,不紧不慢地往那边靠。
“栖栖!”周宝珊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易凤栖扭过头,就瞧见周宝珊与季敛一同赶了过来。
“你们怎的一同过来了?”易凤栖挑眉。
周宝珊闻声,面上露出一抹绯红,又狠狠瞪了一眼季敛。
后者浑然不觉,反而对易凤栖道,“方才听闻别人说圣人遇见了虎群袭击,你没事吧?”
“很显然,有事儿的是他。”易凤栖朝周鹤潜那边所在的位置点着下巴,非常淡定的说道。
“殿下?”
“他身下的马疯了,莫名开始疯癫起来,他险些从马上摔到斜坡里。”
周宝珊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岂不是……”
“可不就昏过去了?”易凤栖散漫说道,仿佛对此并不在意的模样。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季敛便去三皇子的营帐打探消息去了。
三皇子营帐外围满了人。
景千凝面露忧色,在外面来回不停地踱步。
她很想直接闯进去,但是周围侍卫看她就像是在看瘟疫一般,对她严防死守,别说是进帐篷了,门都进不去。
季敛是周鹤潜的好友,他与素江对视一眼,素江便毕恭毕敬地将门帘掀开,请季敛进门。
“季世子,圣人与大长公主还在里头。”
季敛点了头表示明白,抬步走了进去。
里头的太医已经为周鹤潜诊断过了,正俯身对圣人说些什么。
季敛略微走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三皇子肺腑受损,气虚身弱,怕是不大轻易能好。”太医垂首说道,“三皇子本就虚弱,又没有调养好,这般颠簸下来,日后怕是身体要更仔细些了。”
圣人听完了太医的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略显得有些难看。
他的身体为何不好,也只有内廷之人明白。
圣人心中更是无比清楚。
大长公主垂下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仔细调养三皇子的身体,倘若出了什么事,朕拿你是问。”圣人沉声说道。
太医当即行礼,表示自己必定竭尽所能。
圣人说完后,便离开了周鹤潜的帐篷,一行人浩浩汤汤地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季敛垂首行礼,等圣人离开之后,这才直起身看向里头躺着昏迷不醒的周鹤潜。
“殿下身子当真不大好了?”季敛凑过去,询问太医。
太医很快就叹了一口气,道,“季世子,您与殿下乃多年好友,能不知殿下的身体如何?”
季敛心想也是。
他远远看向躺在榻上形容苍白的男子,心里也颇有些不好受。
今日周鹤潜之所以遭受此等大难,全是为了圣人挡了灾,那匹马本是圣人要骑的。
谁也没想到圣人对这匹马不怎么感兴趣,临时命人换了马不说,还将这匹马给了周鹤潜,让他来骑。
哪知这一骑,人在丛林之中绕了一圈,人便不大好了。
也不知是他的运气太差,还是圣人的运气足够好。
季敛没有在里头多待,这会儿的周鹤潜最应该好好休息,他进去会打扰周鹤潜。
景千凝看着季敛从里头出来,拦住他。
“季世子,三殿下在里头如何了?”
季敛看着这个将自己拦住的人,双手交握在一起,说道,“景大小姐若是想知道,直接进去询问便是,本世子无故在外宣传殿下身体如何,怕是不大好。”
景千凝心道她要是能进去,何来问他?
外面这些个侍卫对她防得厉害,她压根进不去!
景千凝不禁咬牙切齿,瞪着他说道,“世子不过小声与我说一声便是,我知晓殿下身体康健,自然离开了。”
“若他不康健呢?”季敛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懒散,睨着她,“你难不成,还想进去亲力亲为的照顾殿下?”
他浅淡目光之中带着的看突破一切的视线,让景千凝无处遁形,她涨红了脸,跺脚,扭头走了。
既然季敛不帮忙,那她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只要被人撞见她与三皇子肌肤之亲,怕是圣人会直接赐婚与她和三皇子。
如此一来,她不就如愿嫁给三皇子了吗。
思及此,景千凝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易凤栖的目光从不远处的三皇子帐篷上收回来,带着任从沥就去看自己打的那头老虎。
老虎被关在了笼子里,不少世家公子都在往这边打探,又是好奇又是惧怕。
景少光大咧咧走进来,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傲,“这是谁打的?”
“怎么,景世子也瞧上这头老虎了?”有人笑着问。
景少光哼了一声,目光在这老虎上下打量,道,“本世子院中就缺了一个像这头老虎如此威猛的看门虎,谁打来的,卖与本世子如何!”
这话说的猖狂,但景少光猖狂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众人也能理解。
裴居淮捂住脸,对景少光的无知有些不堪入眼。
他低声提醒景少光,“世子,这只老虎是易凤栖打的,来北山别院之人都知道。”
景少光:“?”
景少光脸上的猖狂顿时一变,咳了两声,别说是要买老虎了,恨不得立刻就走。
谁料,就在他打算离开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景兄,我方才好似听到有人说要买下我这头猎物?”
“谁,谁说了!”景少光怎么可能认,“约莫是你听错了吧,没人说要买你的猎物!”
说完,景少光就想跑。
他算是知道了,自己对上易凤栖压根就没有胜算!
这只老虎且不说到底是不是易凤栖打的,若真是她打下来的,那他要是与易凤栖硬碰硬,恐怕只有自己被揍的份儿了。
易凤栖哼笑一声,走过去就扯住景少光,哥俩好地将手搭在他一边肩膀上。
众人震惊看着易凤栖。
她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景兄,跑这么快干什么?”易凤栖慢悠悠的说道,“你不愿意与我做这个生意,但我觉得这生意与景兄做甚是划算。”
“这只雄虎卖给景兄你怕是不太妥,你若是被这老虎给扑了,到时候你爹来找我麻烦那就不好了。”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打了两只幼虎,虽说也快成年了,但它们也被我揍得奄奄一息了。”易凤栖笑着说道,“你要吗?不贵,两只给你,我给你打个折,三千两,怎么样?”
“你怎么不直接说生抢!”景少光被她的话给气晕了。
“那多不好,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
景少光真想把易凤栖的脸皮剥下来看看她的脸皮有没有城墙那般厚。
“我不买。”景少光梗着脖子,“傻子才买你的老虎。”
“当真不买?”
“不买!”
他景少光!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买易凤栖一头老虎!
易凤栖叹了一口气,轻啧道,“那就没办法了,这三日,景安侯府怕是一只猎物都别想拿到了。”
在一旁津津有味看戏的众多郎君娘子们,听到易凤栖的话,不由在心里感叹。
这易凤栖真黑啊。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反正她拳头硬,这种无伤大雅的抢夺猎物,圣人可不会管。
狩猎这种运动,本就是各凭本事,谁有能力拿到更多的猎物,那就是谁厉害。
就算是闹到圣人御驾前,圣人也不会说是强者的不是。
景少光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嚣张的人,他颤着手指易凤栖,“你,你太不要脸了!”
“怎么是我不要脸呢?”易凤栖无故的眨了眨眼睛,一派纯良道,“这山林中的猎物是写了你的名字还是被你提前预定了,你竟不让我打?”
景少光呼吸急促,凶狠的等着她。
裴居淮听到这儿,也知道若是景少光不买下那两只老虎,易凤栖怕是不能善了,只好自己悄声对景少光说道,“世子,易凤栖的实力远比我等要厉害得多,倘若她这些日子当真给世子下绊子,那这三日,我们怕是一只猎物也打不到了。”
“比起钱财,景安侯府的声誉才是最重要的。”
景少光听完了裴居淮的话,心想也是,最后只能憋屈同意了易凤栖的话。
他的心还是在滴血,要知道那三千两,可不是大风吹来的!
他可是攒了好久才攒了这么多钱!
想着去红柳巷的金玉阁给俏柳妹妹呢!
景少光不情愿的说道,“我只有银票,给你便是!”
那三十张百两银票,从景少光的怀里,到了易凤栖的手中。
“只有银票怕是不成。”
景少光凶巴巴的说道,“人还没回去,我拿来的时间去兑换银两!”
易凤栖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他待回到国都之后,去钱庄换三千两出来给她。
景少光不情愿的带走了另外两只幼虎。
他忘了一件事是,这虽然是幼虎,但易凤栖既然已经答应给了他,那这两只幼虎就算是景少光打的,他就算这两场不打,那也是稳稳的第二名了。
在场的众人,可没有本是搞到老虎这般厉害的猛兽。
易凤栖白赚三千两,另多了一头雄虎,她心情格外不错。
易居懋看着易凤栖回来,跟她说起,今日圣人提前回来后,开始加大力度查询疯马一事。
“你认为这次是谁动的手?”易凤栖看着易居懋,问道。
“不好说。”易居懋摇摇头,“若说是太子做的,若是成功了,三皇子必死无疑。”
“倘若是三殿下做的,那他为何要对圣人动手?亦或者他能提前预知到自己会坐上那匹马,所以故意演这一遭苦肉计,让圣人对他产生愧疚。”
预知这种说法,实在是不能让人相信。
“大长公主呢?她们有没有做这种事的理由?”
“大小姐,皇宫内禁忌众多,三皇子遇害,怕是不止是朝堂较量那般简单。”易居懋言简意赅的提醒,“涉及内宫权利倾轧,大小姐切莫要多涉及才是。”
易凤栖默了半晌,哂笑一声,“罢了,我明白。”
晚上,易凤栖用过饭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去了就在她帐篷正后方的,周鹤潜的帐篷里。
这是她今日发现的事情。
周鹤潜那家伙,心机深沉的很,在场地极大的驻扎地动手脚,把三皇子与易国公府的帐篷紧挨着,若是无人特地探究,谁也发现不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