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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周鹤潜,你拒绝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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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娴郡主气愤回了国都。

    季敛将这些流民都带了回去,周宝珊也打算去皇宫向太后告状,流民这儿很快就只剩下易凤栖与周鹤潜。

    二人相视了一眼,各自转身离开。

    这儿自然没有太多看头,易凤栖在想通了周鹤潜请她一同过来的原因之后,便兴致缺缺。

    她上了一辆马车,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辗转等到了周鹤潜上来。

    易凤栖看到他,心中便不怎么愉快。

    周鹤潜手有些凉,坐下来后,便将两手的袖口凑在一起,两只手握住。

    瞧见易凤栖带着不爽的目光,他迟疑道,“为何这般看我?”

    “那日在山林之中狩猎,你是故意任由那匹疯马往里面跑的。”易凤栖口吻之中带着笃定。

    周鹤潜一顿,易凤栖还带着些微凌色,“那日你在山林之中仍旧保持从容,尚有力气与我说话,却在快出丛林时忽然昏厥,我本还以为你确实身体有恙,受这般惊吓,两三日回不过劲儿来也是应当。”

    他不仅第二日就醒了,还顺势得了圣人喜爱。

    周鹤潜听完,并未对她的话发表意见,而是看着她,“今日流民,你看出不对了?”

    易凤栖打量他半晌,抓住他的胳膊。

    “你不仅利用我,还利用你自己做套?”

    周鹤潜并未对她忽然抓过来的动作而后退,澄澈干净的星眸之中,仿佛没有任何杂念,“在山林是互惠互利,这次也是。”

    “你什么意思?”

    周鹤潜闻着她身上浅淡的清香味,声音平和,“月娴郡主回去之后必定要将在这里之事告诉圣人,宁明珠她们也不会例外。”

    “周宝珊已经去了皇宫,她自然也会添油加醋地将此事告知太后,太后得知此事,便代表着圣人能听个大概。”

    “月娴侮辱你是平民,依照圣人对你的重视程度,封县主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又能有什么好处?”易凤栖眯着眼。

    他声音之中透着冷静,“我只需要机会,这个机会,我已经得到了。”

    虽说周鹤潜说的话,她都明白,但易凤栖心里还是不怎么爽。

    这就像是她被人蒙在鼓里,转而瞒她之人又说这是为了她好。

    这种被智商碾压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易凤栖盯了他半天,最后松开他的手,“日后再发生这种事,必须告知于我。”

    周鹤潜将手收回来,看着上面被捏红的印记,指尖蜷动,放下时,另一只手搭在了手背上,上面隐约还有一些残留的温度存在。

    她的手很热。

    被她抓住的那一瞬间,周鹤潜就明白了。

    周鹤潜说道,“怕你演得不够逼真。”

    易凤栖哼笑出来。

    质疑她的演技?

    “知道什么是影后吗?”

    “?”

    “说的就是我。”易凤栖指着自己。

    自封,影后。

    “何以见得?”

    易凤栖凑了过去,抓住了他刚刚收回去的手,捏着他的那中指指尖。

    “手真凉啊。”

    周鹤潜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后缩,易凤栖却是比他更快地握紧了他的手,微微用力,把他拉过来。

    “你说我调戏你多少次了。”易凤栖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颌,仿佛是情人呢喃一样,凑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殿下你不就已经弄假成真,对我芳心暗许了?”

    周鹤潜瞳孔一缩,侧头看向她。

    “你想多了。”他抿着唇,声音带了凉意,“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如何做得了真?”

    “那两次你主动亲我之事,殿下不会忘了吧?”易凤栖扬着眉,拇指本在他下颌上,忽然挪动,落在他的唇上,狠狠按了一下。

    原本泛白的唇瓣,顿时有一处变得红了起来,在他唇上显得格外妖冶。

    “你干什么!”周鹤潜低声呵斥她。

    “你说呢?”易凤栖嗓音里透着漫不经心,和他的眼眸对上。

    周鹤潜望着她的桃花眼,微微愣神。

    他看着易凤栖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慢慢往上挪动,最后落在他的头发上,往上挪动,抓住他那一支玉簪,拉动。

    他那一头乌发,便轻而易举地散落下来,垂在肩头,柔顺至极。

    易凤栖抓住了他的头发。

    发丝被揉搓的感觉,仿佛电流一样,直达大脑。

    周鹤潜眼眸瞪大了一些,身体有些难以言语的感觉。

    易凤栖靠得更近了,二人相差不过毫厘,仿佛下一刻,他就能看到易凤栖凑过来。

    等他看到易凤栖又靠近了一些,二人的呼吸已经交缠到一起,他下意识地往前了一下。

    这一下的主动,让只剩下仅仅一张纸那么薄的距离瞬间消失。

    周鹤潜听见她轻笑了出来。

    她眼底尽是肆意与挑衅,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拒绝不了我。

    周鹤潜忍了又忍,抬手将她压向自己。

    易凤栖的手,插入了他的发丝之中,毫无顾忌的亲吻几乎铺天盖地地朝他而去。

    直至撬开他的唇,柔软的触感在他口腔之内,周鹤潜被乌发所掩盖的耳根红到了彻底,身体几乎难忍地软了下来。

    他抓住易凤栖的衣服,仰着头被动承受着她恍若狂风过境一样的亲密。

    易凤栖……易凤栖……

    周鹤潜的心口滚烫,印满了这个人的名字。

    他的手被易凤栖抓住,泛着凉意的指节攀上她温暖的手背,周鹤潜第一次感到了慰贴。

    似有若无地揉捏,仿佛是在挑逗,又像是放肆地告诉他,她来去自如。

    易凤栖感受到他有些窒息,这才松开,带起的黏连银丝被她漫不经心地擦了去。

    周鹤潜那一瞬的失神消失,窒息感传上来,他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看着他发红的唇,易凤栖声音有一股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知道怎么亲了吗?”

    “你是故意的。”周鹤潜呼吸放平稳之后,声音嘶哑。

    “我这是在告诉你,不要将关于我之事瞒着我。”易凤栖往后靠去,懒洋洋地说道。

    周鹤潜看着她,半晌闭上眼睛,低低应了一声。

    易凤栖回去了,周鹤潜自己坐在马车上回皇宫,眼眸微垂,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多做思考。

    她的动作所残留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周鹤潜直到现在都未曾从那股极具攻势的欲念之中抽离出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周鹤潜微微皱起了眉头。

    易凤栖……并未对他动情。

    与其说喜欢,怕是只有几分好感存在而已。

    他心口夹杂着郁结,抬起手看向外头。

    有一对看上去年迈的夫妻正在相互搀扶着走在路边。

    周鹤潜看了他们许久,最后收回目光。

    ……

    正如周鹤潜所想的那般,月娴郡主回去之后没多久,转头便将自己被流民劫掠之事告知了圣人。

    与此同时,宁明珠还有另外两位跟着月娴郡主一同出去的人,也将此事告诉了自家父母。

    几个朝廷官员之中还有两位御史台的人,当即写奏章弹劾周鹤潜。

    圣人看完了这些奏章,另外一道折子也送了上来。

    “这又是谁送过来的?”

    “陛下,是大理寺少卿季敛送来的。”

    圣人将折子打开,看了内容。

    哼笑出来。

    “前脚月娴郡主,宁侍郎,御史台的那两位言官把弹劾老三的奏章拿过来,后脚季敛就送折子过来,内容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不若将他们都喊来?”黄掌监笑眯眯道。

    “小孩子家的口角之争,不必了。”圣人说道,“你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儿,回来告知于我便是。

    “再命季敛尽快将流民异样查清。”

    这些日子国都外流民之事,圣人自然关注了周鹤潜的法子。

    他如何做,起没有起效,圣人看在眼中,心中明白。

    黄掌监应答,行了一礼,从御书房退开。

    晚间太后又找了圣人过去,把周宝珊告诉她的话,告知了圣人。

    虽说大长公主是她的亲女,但太后并不喜欢月娴,“宝珊那丫头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月娴自持身份,去压迫一个小姑娘向她下跪,没有半点皇家礼仪,若是传到外面,被人知晓,成何体统。”

    圣人听完,心中较量更多了几分。

    ……

    易凤栖从周鹤潜那里得知了事情真相之后,便不再关注此事。

    只是偶尔从易居懋的口中得知了些朝堂上的事情。

    “圣人赞扬三皇子流民之事办得不错,任命三皇子做巡抚大臣,前往河南道赈灾。”

    “已经去了?”易凤栖跟前放着一些淮南特有的蜜桔,这玩意儿吃着停不下来,转眼已经没了一大半了。

    “已经去了,三殿下倒是有几分本事,不像是太子与宁王……只有一张嘴会说。”易居懋为易凤栖添了一杯茶,“若是三殿下真能将河南道的旱灾,怕是整个朝廷内都要有人坐不住了。”

    “流民的事儿解决了?”易凤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桔子。

    很快,她又扭头,将桔子呸呸呸的吐了出来,拿起易居懋递来的水,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酸掉牙了。

    易居懋像是看自家闺女似的,满眼慈祥。

    “这事儿季世子查明了,那些流民,是宁王干的,他只要那些人把流民的避难所给搞砸,这些流民索性就去抢那些贵人的东西,小姐您把他们都给打晕,季世子再逼供,他们自然不敢多加隐瞒。”

    “这宁王……”

    易凤栖没见过他,但从易居懋的话中,多少也能听出来这宁王多少有些傻。

    “他前面有位嫡亲太子兄长顶着,自然没有他什么事儿。”

    易凤栖心想也是。

    易滁从外面过来,怀里有一封信,“小姐!这是世子爷托属下给您送来的。”

    “我表哥?”

    “对对!”

    易凤栖将信打开,看完之后,神情严肃了一些。

    “今日我带着岁岁和若瑜今日去季国公府住。”

    “这般匆忙?”

    “有事儿。”

    易凤栖说的含糊,易居懋也不多问。

    等易凤栖带着易随还有施若瑜出门上了马车,抵达季国公府之后,季敛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早给你写了信去,怎么才到。”季敛抱住岁岁,对易凤栖说道。

    易凤栖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已经来得很快了。”

    她自己则将施若瑜给抱了起来,二人往国公府里头走去。

    “你确定从巫都那边来人了?”易凤栖将声音放低了许多。

    “骗你作甚。”季敛也压低了声音,“殿下去了河南道,怕是没有个把月回不来,此事事关你的父母死因,你得过去。”

    易凤栖嗯了一声。

    “表大舅,你和娘亲在说什么?”易随的小脸突然窜出来,好奇问道。

    施若瑜也听不懂,表情茫然,还带了几分羞涩,姨姨的怀抱很温暖。

    “说你今晚能吃几碗饭!”

    易随立刻挺起小胸脯,骄傲的大声说道,“两碗!”

    易凤栖哈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在季国公府用过晚饭之后,易凤栖先把易随和施若瑜哄睡了,让婆子看好易随与施若瑜,这才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行头,看上去就像是季敛的随从一样,从季国公府离开,去了大理寺。

    清阳侯府结党营私一事一直由大理寺负责督办,重要证据自然也都在大理寺。

    这里一直都是别人渗透不进来的地方。

    “季少卿!”

    “嗯,还在忙案子?”季敛装作一脸严肃的与同僚搭话。

    “临近年末,案子确实多了些。”同僚笑道,“季少卿不也回来忙。”

    “嗯,你们先忙。”

    “是。”

    季敛带着易凤栖进了大理寺自己的办案地方。

    里头有一间停尸房。

    外头站着许多佩刀侍卫,还有一个模样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穿着明显与国都服饰不同的深蓝色衣袍的男子,他跟前还站着另外一位。

    “唯闻,这边。”陆知尧冲他招手。

    季敛走了过去。

    “到了?”

    “嗯。”陆知尧看着他身后的小厮,不由皱眉,“你怎么带人过来了?”

    “无事,她可以绝对信任。”

    听到这话,陆知尧不再说什么,只对自己身后的男子说道,“苗前辈,请。”

    这位苗前辈,便是苗婵儿的兄长苗善。

    苗善跟上陆知尧的步伐。

    季敛侧头看了一眼易凤栖,二人同样也跟了进去。

    这里面放着的尸体只有两具。

    陆知尧命人将上面盖着的白布掀开。

    苗善看着那两具尸体,身形晃了晃。

    “苗前辈,可能认出您妹妹?”

    苗善稳住了身形,方才慢慢说道,“我苗氏一族,最善用毒,每一位女子的牙齿都比其他人缺少一颗,都因特殊毒物而改变。”

    陆知尧与季敛顿时相视一眼。

    仵作进行检查之时,确实发现了其中一具身体上,少了一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