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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政务中心，坐在车子里，刘平武拨通了手机。
“娥姐，我请你帮忙的那批回收翻新的电脑，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总共八千台。”
“不大够啊，客户需要的是一万台。”
“就这八千台，细狗费了老大的劲，把华盛电子城所有的回收机搜刮干净了，才凑齐。阿武，这玩意不是树上结的，地上种的，你要的这么急，一时半会能凑齐这么多，不错了。”
刘平武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嗯，八千就八千。有个南港人，叫张水东，在旺角开了一家旺四海贸易公司，你想办法把有货的消息透露给他。”
“没问题。”娥姐停了几秒，声音有点怪怪的，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阿武...”
“在的，娥姐。”
“想吃鲍鱼吗？”
刘平武猛地一个激灵。
“想啊，怎么了？”
“丢他个老母，上個月的月事来晚了，我还以为怀上了。结果这月初月事来了，前天才干净，空喜欢一场。
你这两天过来，我做生蚝和鲍鱼给你吃。”
话筒里，娥姐温柔似水。
“嗯，这件事比较重要。细狗把货出手时，必须留下确凿的证据。还有，张水东那里，必须要盯死了，确定他把货交到目标手里，才算人赃并获。事了后，细狗要去避避风头...很复杂啊。”
“我知道了，我都安排好了。”娥姐不耐烦地答道。
“可是这事很复杂，又事关重大。这样，吧明天周五，我请半天假，直飞南港，周末亲自指点你们如何处理这件事。”
娥姐无语了十几秒钟，“伱是来指点我们处理这件事，还是来指点我做鲍鱼的？
真是虚伪！”
“娥姐，这事急不来的，要从长计议。”
“上回我俩去南港那家私人诊所看过，医生叫我们放宽心，说我俩都没问题，只是概率问题，要放松心情，越紧张反而越怀不上。你听到的。”
“听到的。”
“你读书多，知道如何解决这个概率问题的。”
“知道，所以周五我飞南港，跟你一起解决这个概率问题。”
“这就对了。早点怀上，我就早点把他生下。早点生下，我就早点把他养大，我攒下了那么多的家业，也早点交给他。”
娥姐还是那么彪悍啊。
“娥姐，你怎么这么急着交班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潮山人的传统！我一个女人家，撑起这么大的家业，容易吗？没有男人当家，不知多少个扑街暗地里打老娘的主意，想人财两得。
你没法露面，我只能让儿子早点出来当家了。三岁看到老，小旭已经看出来，不适合在商场上。你个仔，你肯定会照拂了，我也放心了。”
...
在另一辆车上，邹志远急切地问道。
“妈，洺行那块地，你拍下了吗？”
洪平彦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没上课？”
“妈，我担心这件事，所以请了假来接你。”
“老田来接我，你来干什么？”
“妈，你答应的，志宏远公司的运作，让我全程参与的。”
洪平彦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小心思。
“志远，你被那个女人刺激到了。”
邹志远不屑地冷哼一声，“哼，一只破鞋而已，怎么会刺激到我。我会缺女人吗？笑话！”
洪平彦不想揭穿他，继续说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粟勇因为她栽进去了，就连他的岳父，也被牵连，不仅提前退休，还被降到科级待遇。
幸好你做的隐蔽，没有留下把柄。上面也盯着粟勇其它大事，这种小事根本不在意。但是以后你不要再去碰那个女人。记住了，绝对不要再碰！”
邹志远紧握双拳，满脸的不忿。
洪平彦语气变缓，柔声劝道：“儿子，你有大好的前途，犯不上为了一个脏女人把自己搭进去。
房地产大有可为，我们这次把路趟明白了，就能大展宏图，金山银山。到时候我们家有钱了，兴盛了，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比现在这些不三不四的都要强。”
“妈，我知道了。”
看到儿子迷途知返，洪平彦很开心，交代起正事。
“我们看中的那块洺行区的地，被别人抢走了。不过没关系，我拍下了阳浦区的那块地，六千万。”
“这么贵？”
“拍卖会嘛，只能这样。我初步算了一下，土地转让费、项目启动资金，差不多要九千万。”
“妈，我们上哪筹集这么多钱？”
“志远，事在人为！
我们刚进房地产行业，里面的套路不清楚，还有那些鬼精的人，也不会轻易把好处分给我们。
志远，我们必须把这块地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仅要赚到大钱，还要让他们明白，我们是能做事情的。
得到他们认可了，银行、国土的路子都打通了，后面的项目，我们运作起来就没有现在这么辛苦了。”
“妈，我听你的安排。”
“我的好乖宝。”洪平彦心花怒放地夸奖了一句。
“你跟小茹好好说一说，让她跟她的叔叔沟通一下，把土地转让费的期限多延长两个月。我们筹钱需要点时间。”
邹志远想起小茹的样子，胃里直泛酸水。
“志远，国土局那边的态度很重要。我还听说，小茹的叔叔已经进到援边干部名单，明年就要去支边镀金。再回来就是三四年后的事，也不知道高升去哪个部门。
所以你要抓住这条线，攀上国土局其他几位领导的线。明年小茹的叔叔去支边，你也就脱离苦海了。”
邹志远坚定地点点头，“我待会就约小茹，跟她好好沟通一下。”
唉！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洪平彦欣慰地点点头，“还有小慧，你怎么还没把她拿下？要是她能帮我们在她爸面前说几句好话，我们用宏远公司股权和住房做质押的贷款额度，能翻一倍，我也用不着这么头痛。
现在银行死活只肯给我们贷两千万，加上我们的自有资金，又到处借，也只凑齐了三千万。总共五千万，离九千万还差一截，连土地转让金都缴不齐。”
邹志远恭顺地帮母亲轻揉着头部。
“妈，小慧不是一般人，中学就出国读书，听说私生活很糜烂，黄、白、黑，各色各国的男朋友都有，回国一次就打一次胎。
这种女人，我很难搞定的，妈。”
“唉，我知道，你太单纯朴实。不过这样不行，银行这边必须想想办法，把额度拉上去。”
“妈，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肯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