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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不咸不淡中走着,金城生日那晚的事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路萌萌想八卦也没八卦得了,金城那边,程安安也自觉了,除了道歉外,也没再多接触过。
她跟陈奕崡之间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以前她不够敏感,可是经过那晚之后,她学会了观察,观察陈奕崡不经心的眼神,观察他不经意的动作,久而久之,程安安发现,陈奕崡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因为她总是逮到他那些小动作还有温情的眼神,只不过在这些小动作和眼神后,程安安隐约感觉到莫大的不安,这股不安感让她说不出来,陈奕崡到底在隐忍些什么?又隐瞒了些什么?
直到学校突然发出文案,程安安才知道了他第一个已经不算秘密的秘密。
他要代表学校参加国际奥林匹克大赛,从初赛到复赛再到决赛,整整一个半月,如果真的成功进入复赛的话,学校会安排到外地集中学习和训练,也就是说陈奕崡不出意外离开家一阵子。
程安安气喘吁吁拿着通告跑到了陈奕崡的跟前,“你要去参加比赛干嘛不跟我说?”。
陈奕崡看了她手中的纸,蹙了一下眉头,拿起揉成一团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说了有什么用,你也不可能跟我一块去赛吧。”
陈奕崡毒舌依旧,但口气略显落寞,程安安语噎了半晌,跟上去。
“不能不参加吗?你看我那些画画的大赛不都没有参加吗?没啥大用……”
“有用。”
陈奕崡打断了他的话,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程安安糊涂了一脸。
“陈奕崡,按你的成绩,日后保送好学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啥时候计较这个东西了?你要是出去学习集训,那就是一个半月,一个半月在外面,你看不到我不会心慌吗?”
程安安酸道,陈奕崡嘴角苦涩地勾起。
“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去,陈奕崡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现在不是应该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模样吗?”
程安安咋咋呼呼跟着陈奕崡说了一路,一直到家门口,叶女士在门口守着,看见陈奕崡直接招呼回家吃饭,陈奕崡瞥了一下自己家的门,被程安安兴奋地拉回去。
“奕崡,你妈妈这几日出差去,有一块账目不明确,本来该我去的,你妈妈还是怕我放心不下这不靠谱的一大一小,自动请缨去了,这两日你就在阿姨家吃饭吧。”
叶女士跟廖阿姨同在一家国企单位做成本会计,以前总会有些出差,陈奕崡和程安安都习惯了,两家经常搭伙相互照顾。
饭桌上,叶女士听说陈奕崡要参加国际数学竞赛,不停夸,完全无视程安安一张黑脸。
“到底谁是你娃啊?”
程安安扒着米饭嘀咕着,叶女士两鼻孔出个气,当着程安安的面,夹起一个大鸡腿往陈奕崡碗中一放。
“你要是能去比赛,我也给你夹鸡腿。”
“……妈,我参加过国际级少年绘画大赛啊,也没看你这么犒劳我!”
叶女士被程安安这么一顶,语塞,给了程安安一个吃你的东西眼神。
程安安看着陈奕崡碗中的鸡腿,心里凉凉的,各种小情绪上心头,结果那鸡腿下一瞬到了她碗里。
程安安抬头憋着笑看着陈奕崡,陈奕崡跟个无事人一般自己吃自己的,而叶女士看着这一对小的,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尼玛,竟然让她吃狗粮……偏偏程安安还得瑟摆摆碗中的鸡腿,叶女士直接一个白眼,起身装汤去!
晚饭后,陈奕崡先回了家,程安安抱着书本要过去被叶女士喊了下来。
“晚上就在家学,你廖阿姨又不在家,这两天安份点。”
程安安一听,眼睛立马一瞪。
“妈,你什么意思啊?”
叶女士同样瞪了回来。
“我什么意思啊?你们要是以前,我才难得管,现在……就是不行。”
“诶呦我去,叶女士您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不干净的东西了,我们现在怎……怎么了!”
程安安还舔着脸说道。
结果是叶女士一道冷光杀来,程安安气得咬牙。
“妈,你不能这样,我是去学习又不是去干嘛,况且陈奕崡过段时间就要去外市集训,好一段时间看不到他……”
“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实回屋去,都这么大人了,大晚上孤男寡女的不行,要不你叫陈奕崡来家里学。”
得。
叶女士今晚是铁打的心了。
程安安鼓着两腮帮子回了自己屋,生闷气去。
可是没有陈奕崡在旁边,她竟然一眼书都看不下去,神烦神烦的。
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干了些啥,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结果十点半钟了,程爸都回家洗漱完进房间了,程安安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摸着黑,趴在她门家地板上匍匐前行,一步一步地终于挪到的家门口,战战兢兢地起身摸上钥匙出门,完全不知道身后两个大人看着。
“老婆,你就这么放心?”
程先生整日忙于公干事,对家里问得极其少,但是显然觉得自己姑娘此时出门尤为不妥。
“那怎么办?要是拦着恐怕这丫头一晚睡不着,奕崡那孩子一个人在家,只怕又多想,本来心智就超过了同龄人,不能不管吧,况且爱琴这次是替我出去的,就让安安过去看看吧。”
叶女士叹息说道。
“万一要是出乱子怎么办?”
“啥乱子啊?奕崡那小子宝贝你家闺女都来不及了,出什么乱子,你当各个孩子都跟你家闺女一样没神经没大脑啊。”
“……老婆,话不能这么说,孩子到了青春期,血气方刚的,万一……”
“万一你个头啦,睡觉睡觉去,说多了我神烦,我相信奕崡那孩子,咱家这闺女咱们降不住,睡觉吧。”
“……”
陈家门外,程安安拿出备用钥匙摸索阿摸索,终于把门开了。
轻轻地关上门,屋里是一团黑,只有月色洒入的光,照的一室清寒薄凉,整个大房子闲的那么静谧孤寂。
程安安到了陈奕崡的门口,紧张地伸手握上门把,缓缓地开门。
入眼帘的便是漆黑的屋子,少年坐在窗户口看月亮之景。
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