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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季,但现在都已经快接近中午了,且“张园”内依旧是人山人海,拥挤异常,这使得陈耀扬有些闷热起来,他独自一人躲到了擂台边上的一棵大树下,以树荫为被,以绿草为席,双手叠在一起枕于脑后,闭目养起神来。
擂台之上,霍元甲与农劲荪、刘振声和张文达端坐在长条凳子上,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奥皮音的出现,可就是没有看到奥皮音的身影出现,是不是对方在耍什么花样?
大伙正纳闷时,农劲荪在上海的好朋友陈其美急匆匆地跑上擂台,在农劲荪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立时,农劲荪的面上便挂满了喜悦之情,他连忙转身拉住霍元甲的手朝擂台中央走了过去,面向擂台下的所有围观的群众,喜上眉梢地大声宣布道:“大伙听着,我刚刚接到一个好消息,昨天夜里,那个狂妄自大,嚣张跋扈的‘英国小儿’奥皮音已经偷偷地乘船离开啦!”然后顿了顿续道:“奥皮音被霍师傅吓跑啦!”
擂台下的观众们闻言,立时雀跃一片,人人欢声笑语地拍手叫好,有人大声叫喊道:“这真是个天大的喜讯呀!霍师傅终于给中国人争了一口气!”
也有人喊道:“纸老虎就是纸老虎,霍师傅一到上海,英国佬便拍拍屁股走人咯!”
还有人欢喜地喊道:“霍师傅的功夫真是了得,能不能为我们打一套拳,让大伙饱饱眼福!”
在一片吵吵嚷嚷之中,只有陈耀扬心里知道,奥皮音的离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元甲高兴地拱手道:“霍某人乃是一介武夫,不敢独自尊大,今日之事只因‘英国小儿’自不量力,以为我们中华儿女无能人异士之辈,才敢如此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要任谁设擂挑战,‘英国小儿’的真实面目便坦露无疑。故此事不能只归功与霍某一人。”说完,他看了看身后的大弟子刘振声道:“振声啊,既然上海滩的父老乡亲如此的盛情相邀,你就去给他们演练一套‘霍家拳’,让大伙观赏观赏。”
刘振声点点头欣然同意。他整了整衣服,来到擂台的前沿,拱手朝擂台下道:“后生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在此献丑,望各位父老乡亲无怪。”说罢,他提起身前的长袍塞于腰带之中,然后摆开架势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刘振声虽然是自带武艺拜在了霍元甲的门下,为人正派,品格高尚,且能刻苦习武,加是又是霍元甲的大弟子,平日里师徒两人常常一起切磋武艺,交流心得,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因此,霍元甲便将霍家“传内不传外”的“霍家秘宗拳”传授给他。刘振声跟随霍元甲习武日深,“霍家秘宗拳”自然是练得炉火纯青。
这时,刘振声在擂台上摆开“霍家秘宗拳”的初起式时,出拳的速度非常的平缓,下盘步稳力狠,步法、手型,上下呼应,五路连环。出拳时形同流星赶月,劈掌时又似暴雨狂风。
“霍家秘宗拳”的拳法及其丰富,技击性也强,看似轻灵,但发劲迅猛,看似直进,却又能够兼顾八方。
“霍家秘宗拳”历来讲究的事变化出奇,掌有瓦垄,指有猿勾,步有闪展,脚有蹦跳,再配合上“靠、闪、定、缩”等身体的动作,组成一连串的,攻防兼备的技击技巧。
只因“霍家秘宗拳”注重的是两人对练和群体摔打,在拳脚之间带有摔跤和擒拿的招式,因此,刘振声自己一个人演练起来,这“霍家秘宗拳”的真正威力便无法发挥到极致。
躲在树荫下的陈耀扬瞥了一眼擂台上刘振声“呼呼哈哈”地演练着“霍家秘宗拳术”,便将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不再多看一眼。
这可能是陈耀扬一直以来都认为中国的武术受到套路的束缚,无法像散打和自由搏击那样随心而变,灵巧机动。于是,他才会觉得刘振声所演练的“霍家秘宗拳”带有套路的成分。
虽然如此,但擂台下的观众们却是看得津津有味,呐喊声,鼓掌声,称赞声不绝于耳,这使得一旁的陈耀扬烦躁难忍。
无奈,陈耀扬只好坐起身来,然后伸了伸懒腰,起身来到刘金水的身边道:“有啥好看的,走陪我去逛逛。”说完便伸手去硬拉着刘金水的手欲离开“张园”。
这时,擂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一个人独舞不免太过扫兴,不如由俺来领教领教!”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在人群中连闪数下来到了擂台的边上,一个蹬地,雀跃纵身跳上了擂台。
刘振声闻言,立即停下了“霍家秘宗拳”的演练,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只见此人满脸的胡须,说话粗声大气,身材魁梧,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穿着一身棕色的棉长袍,棉袍的一角早已塞在了腰带之中,俨然是一个彪形的大汉。
刘振声礼貌地拱手道:“请问好汉何许人也,请报上名来再比不迟。”
那名大汉一口山东口音,笑了笑道:“听闻霍师傅今天在此设擂挑战各国大力士,赵某本不该上台滋事,但如今‘英国小儿’已然被霍师傅给吓跑了,俺赵文海只好斗胆上台讨教几招。”
刘振声听言,愤怒道:“我师父在此摆设擂台本意是为了针对那些嚣张跋扈,认为中华大地无人可及的各国大力士,是为了雪我国耻,让那些敢侮辱我们的外国小儿不敢再轻视我们。可你却……”说到这里,刘振声停顿了一下续道:“你我既然是手足同胞,就不应该上擂台来争这一日之短长,还望好汉谅解,无谓相残!”
赵文海“哈哈”大笑数声道:“此言差异,谁不知道霍元甲乃是‘天津第一大力士’,赵某有幸与之切磋一二,那才是荣幸之至呢,这又何来的手足相残之说?”
刘振声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霍元甲打断道:“兄台即不听相劝,霍某也只好以武会友了。”说完一捋袖子欲与之一较高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