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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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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蒂儿经常被项羽夫妇请来做客。项羽虽答应蒂儿不再逼迫楚王迁都,但一国不容二主的道理大家都懂。范增得知情况后,对一帮幕僚说:“做君主的怎可有妇人之仁,这件事不能任着项王胡来,我们要替他做好这件事。”陈平说:“我有一计,可让义帝不撵自去……”范增听了点头。

    很快楚怀王身边的大臣,要么投奔项羽,要么被害,要么揣着金子远投别处。只有吕青、吕臣父子念及旧情,没有离开。蒂儿每次来,虞姬都要送她一些很贵重的礼物,并且都说是项王送的。蒂儿只以为项羽背里还念着她的好,只要有空,也乐意到项羽宫中来,为的是多看他一眼。

    对一班臣子的相继离开,楚怀王尚能忍受。但蒂儿三天两头地到项羽那里去,而且每次去都带回来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这让他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暴发了:“你天天去,天天去,每次都送你东西。要不是和他劈腿,怎会天天像老祖宗这样似的待你!”

    蒂儿听他说话难听,自觉没趣,气愤地说:“你有病啊。他是感谢我,帮他找回了女人!”

    楚怀王吼道:“鬼才相信,帮他找回女人,我看你就是想做他的女人。”

    蒂儿说:“放屁!我胡家女嫁的男人再白搭,也不会去偷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啥时都不会变。”

    楚怀王说:“你别嘴硬,我现在也不要姓项的逼了,自己迁都,看你走不走!”

    至此范增、陈平的阴谋算是得逞。见楚怀王离去时,大队小批的人马仍跟去不少,范增对项羽说:“过去诸侯反秦,多是打着义帝的旗号。现义帝虽不得已离开,但百姓仍怀念他。如令其居于上国,恐日久还要生变,劝大王及早除之。”项羽沉思良久,才说:“随你们去干吧,但不要伤害蒂儿的性命。”

    蒂儿临走时,项羽单独与其话别,二人含泪拥抱在一起……

    楚怀王还在行进途中,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接到范增传来的项羽命令,要他们设法将怀王杀掉。二人不愿背负杀死义帝的恶名,在义帝船过九江口时,以捕杀盗贼的名义,将船队上的所有男丁全部杀死,只留一群女眷说是带回官府享用。但到了岸上后,官兵只管搬运财物,剩下的女眷们反而任其各自逃走了。

    项羽大封天下,最不满意的是齐相田荣。愤怒之下,他一不让田市到胶东任职,二带领部队迎头痛击前来就任的新齐王田都。这等于事实上向楚霸王宣战。田都虽然在反秦的战斗中立过功,但哪是老将田荣的对手,没经几役就被打得抱头鼠窜,逃到楚国避难去了。原齐王田市害怕项羽威势,偷偷离开叔父想去胶东做王。田荣知道后恨其不长进,追到即墨把他杀了。从此田荣自立为齐王,又向北攻击并杀死济北王田安,让三齐大地重新统一起来。

    巨野大盗彭越虽然没有与诸侯共同反秦,但其单干也收获很大,创建了自己的根据地。项羽封王时,硬是没把他当成人物对待,不免窝气。田荣反楚,自知孤掌难鸣,便想找些同伙一起行动。为此,他授予彭越将军印,让其对抗楚军,二人一拍即合。从楚军队伍中脱离的将军陈余,虽然得到三县的封地,但因为张耳做了王,感到不平。这时见田荣闹革命成功,暗中派使者张同、夏说游说齐王说:“项羽主持天下大事,做事太不公平。把以前的诸侯王全封在穷地方,对与他亲近的人则全封在好地方,特别把原赵王徙为代王,明显是恶意欺人。听说大王您已反楚,自决大事,令人感佩!我也有此想法,只是目前实力不足,请你借我一些兵力,让我去攻打常山王,恢复赵国的地盘,用赵国的国土作为齐国的屏障。”齐王当然同意这个要求,立即派兵给他。陈余发动三县全部兵力与齐军联合攻打常山,把张耳打得大败。张耳怕项羽骂他无用,又觉刘邦一直很尊敬他,就去投了汉王。陈余把赵王歇从代地接回来,赵王投桃报李,反封陈余为代王。

    项羽分封诸王时,韩王成本不在身边,只因其当时还占据着韩国这个地方,不得不封之。但项羽经过阳翟时,以晋见义帝为名,将其骗到彭城。楚怀王离开后,韩成哭着闹着也要到封地去任职。项羽因为当时张良还在刘邦那儿,怕韩王离开后和刘邦搞到一起,借故不同意他走,说:“你于消灭秦国没有任何功劳,不应封王。”韩王不服,反问道:“笑话,我原来就是国王,不做王还能做其他的不成?”项羽蛮横地说:“你以为不能吗?”当时就将韩王贬为韩侯,过了几天,看他执意要走,干脆杀了。

    张良从刘邦处离开先到韩国都城阳翟报到,得知韩王还没回去,转头即到彭城,意欲说服项羽,抓紧让韩王到任,他好报效祖国。谁料项羽早把韩王杀了,这让他对项羽恨之入骨,铁了心要帮刘邦整垮项羽。

    刘邦收复关中的消息很快传到项羽耳朵里,恰好这时张良还没离开彭城,遂把他和项伯二人叫来,责备道:“鸿门宴上,我欲杀刘邦,你们二人硬说刘邦日夜盼我来到,不敢背德反我。现在反了,你们看怎么办?”

    张良没想到刘邦这么快就收复关中,只能硬找个理由说:“汉王去南郑时,已烧毁栈道,向诸侯宣示绝无东归之意。现在虽然占领关中,我猜测不过是想得到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其他的绝不会再多索取。”

    项羽哼了一声,将信将疑地说:“他若再贪得无厌,我誓叫他国破家亡!”

    张良口中答应着“是……是”,却又告诉项羽说:“我认为大王眼下最紧要的事不是抵御汉王,而是制止齐乱。霸王戏水分封天下,一次封齐三王,独齐相田荣没封,因此他恼羞成怒,现已将您所封三王全部废除,合并三齐自立为王。其次又结连陈余,赶跑常山王张耳,重新请回赵歇做赵王。又赐彭越将军印,鼓动其在梁地造反,意欲立为梁王。三地事情若成,威胁远超汉王。再有一两个诸侯效仿他们,则天下大半不听楚令,您还称什么霸王?况齐梁为楚近邻,他们要和赵国联合起来灭掉楚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项羽还不知道齐国人造反的消息,张良一下子说得这么详细,看来情况不假,但他不想这是事实,转头问项伯:“这是真的吗?”项伯说:“我虽没听说,但子房是诚信人,一直游历天下,结交广泛,他说有,一定就有。”

    项羽一直反感田荣,加之齐国离楚太近,真有问题不解决,随时可能酿成大患。待进一步把情况搞确实后,立即决定亲率大兵北伐齐民。西边为了防止刘邦扩张,封吴县县令郑昌为韩王,让韩国作为楚国的屏障。九江王英布能打善战,且一向听话。项羽打算和他一齐北征,派使者去征调,英布却称病不愿来,只让一个不知名的将领带来数千人跟随一同出征。项羽非常生气,骂道:“这个青脸贼,居然敢不听我调遣,以后再给他算账!”

    刘邦兵破了章邯以后,继续侵夺关中其他地方。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河南王申阳自知没有章邯的本事,见汉兵到来,不敢抵抗,一个个先躲后降。韩王郑昌因为刚得了项羽的提拔,以为自己既能当王,就该鸿运当头,不会被任何力量所阻挡,所以不信邪,积极抗击汉兵。上来也撑了一阵子,不料手下出了个叛徒,名叫姬信,现任太尉,于阵前把郑昌给杀了。刘邦看这招太省事了,当即封姬信为韩王,接替郑昌。同时下令,将军若能带领一万人以上,地方官员带领一个郡投降的,一律封为万户侯。有了这么一个好政策,关中官员将领一时投降成风,致使刘邦很快将整个关中拿下。常山王张耳来投,刘邦许他,一旦取得新的地盘,仍封他为王。魏王豹、殷王司马卬等看刘邦做事的确很大方,所以经说客上门一忽悠,都愿归附,刘邦便不再攻打他们,仍让其在原地为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