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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贾环在向靖宁帝求情保宁国府爵位时,宁国府暂时的当家人贾蓉,却突然传来了噩耗。
因为太过于兴奋,和女子同房的时候直接猝死了过去,通俗说法叫做马上风。
事情突发,又是这样的风流韵事,一时两府皆惊,却又羞于提及,众多婆子丫鬟们,也都闭口不谈,更不敢多说。
谁都知道,东府一脉单传,眼下贾珍被抓下牢狱了,那么此后,东府当家人自然就是贾蓉了。
没想到,贾蓉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尤氏本来就因为此前贾珍被抓,维持东府秩序而心力憔悴,突听到贾蓉也没了,顿时昏厥了过去。
一时间,本来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东府,又变得混乱不堪了。
贾母听了这个消息后,又怒又羞,也顾不得其他了,一面带着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等亲自来东府坐镇,一面派人去城外告知贾敬。
贾蓉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回来,安置在了大厅中,也已经设起了香案灵堂等。
“快说,蓉哥儿好端端的,怎么就去勾栏厮混了?到底怎么回事?”
东府后方大堂中,跪了一地的人,其中也包括东府大管家赖升。
环顾一圈,见没人回话,贾母阴沉着脸色,狠狠掂了一下拐杖,厉喝:
“没人说是吧,来人,全部拉下去打五十大棍再说!”
这话一出,有人扛不住了,立马回道:
“老太太恕罪,大爷他今早就和西府宝二爷出门去,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
一听和贾宝玉有关,贾母脸色更为阴沉了,咬着牙说道:
“去将宝玉叫来,还有,跟着蓉哥儿的小厮呢?在哪,快站出来!”
管家赖升战战兢兢地回道:
“回老太太,那小厮见大爷没了气息,吓得早跑没影了,小的已经派人去追了。”
贾母气呼呼地说:
“这些下贱东西,出了事就知道跑,平日里挑唆主子玩乐,却比谁都还精明!”
“我看你们中肯定也有,等你们太爷回来,我定让他好好治一治你们不可!”
“哼!东府拢共就这么一个哥儿,还被你们挑唆着没了,我告诉你们,不管是谁,都别想好过!”
这话可真不是贾母故意说的这么严重,毕竟贾蓉是宁国府嫡支唯一的继承人,突然猝死了,用得有些去陪葬的。
众多下人听后,腿都吓得发软了,也已经有人忍不住抹眼泪哭了起来。
贾母心情本就不好,加之她认为,贾蓉得马上风猝死,就是因为这些下人挑唆的,这些下人都该死!
相比起宁国府的传承,眼下这这些下人,在贾母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哭什么哭,现在哭有什么用,你们但凡规劝着蓉哥儿,会出这样的事么!”
“我看谁敢再哭,先拉去给蓉哥儿陪葬!”
这话一出,再无人敢哭,众人都闭气凝神,即便想哭也只能憋着。
不一会,就看到贾宝玉施施然走了过来。
贾母眼神一厉:
“宝玉,过来!”
贾宝玉吓得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过去。
王夫人发觉了情况对贾宝玉不利,心里十分着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必须站出来替贾宝玉分担压力。
于是亲自走到贾宝玉面前,拉着他一起来到贾母面前。
贾母对贾宝玉是十分重视和关爱的,可眼下贾蓉突然猝死,还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并且和贾宝玉扯上了关系,她也不得不权衡利弊,先将对贾宝玉的宠爱放在一边。
毕竟相比起来说,东府的传承更为重要一些,这关乎她这个活着的老祖宗的颜面。
如果她还活着的情况下,宁国府爵位丢了,还绝嗣了,外人定会说她这个贾家老太君无德,吃人。
竟将祖宗的爵位弄没了,还让后辈比她先死?她这个当家的老一辈怎么做事的?
在外人眼里,更多的还是看一个家族老一辈当家人怎么做的。
同时,贾家这样的勋贵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爵位,爵位不同于官位,那是十分特殊的荣誉,一旦丢失,不知会惹来多少嘲笑。
这也是此前贾母急着让贾环保下东府爵位的主要缘故。
“快说,蓉哥儿怎么就和你去了勾栏?又是谁放你出去的?”
听到贾母严厉的质问,贾宝玉惊骇万分,他感觉得到,此时贾母的怒气有多大。
吓得是嘴唇打哆嗦:
“老…老祖宗…我…我……”
贾母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他才发现,由自己等女眷宠大的贾宝玉,到底是有多么的柔弱了。
气的她恨不得拿拐杖狠狠抽打贾宝玉一下,可心里又舍不得。
毕竟是她从小宠着长大的啊。
王夫人同样又急又气,眼见贾母已经在震怒的边缘,为免事态升级,忙追问:
“宝玉,都这个时候,你以为还能瞒得了?”
“老太太面前,你说了也就说了,若是等老爷来问你,就不是这样了,快说啊。”
贾宝玉瞥了贾母一眼,见贾母满脸严厉怒火,吓得心颤,又看了看王夫人,最终还是低声说道:
“我…我前儿来东府看望珍大嫂子,蓉哥儿和我说了好多话,还邀请我去外头玩…”
王夫人听后,气个半死:
“你…怎么这么糊涂?平日里我和老太太教导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竟也敢答应他?”
贾家的家风表面上还是很严格的,贾母向来不允许贾宝玉、三春姐妹她们看一些杂书,哪怕只是说情情爱爱的书也不行。
更别说,让贾宝玉去勾栏里厮混了,那是必然不允许的。
然而眼下不仅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贾蓉还突然猝死了。
贾母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教导出了大纰漏,这样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阴沉着脸色看了贾宝玉一眼后,呵斥:
“来人,去将看宝玉的人都给押起来,给我去查,到底是谁放宝玉出府的,不管是谁,全部押起来!”
王熙凤率先反应过来,忙亲自去办。
王夫人脸色变了变,这件事情发生,此后贾宝玉在贾母心里的地位怕是要下降了。
“将你们两个说的话,以及在勾栏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敢撒一句谎,立马让你老爷亲自来管教你!”
又听贾母接着说道。
贾宝玉浑身微抖,眼底闪着骇然,他最怕的莫过于贾政了,如果让贾政来审他,他自然宁愿向贾母说明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