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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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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旁边的一个简陋的茶水摊上,成天、柳雨松、梅灵儿以及宋青书围坐一桌,叫了一壶茶,一碟馒头,几个小菜,随意的聊着。

    虽然柳梅儿人年长于他们,但二人大多数时间都留在桃花岛上,初来中原又一直在终南山或者朱家庄这样的地方,阅历比成天差了不少,所以大多到是成天说,三人听。幸好成天在江湖走动虽然只有两三年,但前世见识颇多,听的三人大呼过瘾,丝毫没有烦闷。

    “小二!来壶好茶!”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道士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大呼小叫道,“再来些馒头小菜!快点快点!”

    小二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就将茶水馒头小菜端了上来,“道爷,您的菜上齐了,慢用!”

    “慢用?道爷饿死了你负责?”道士脾气似乎不好,这话让成天说,可能风趣的让人笑,但从他嘴里出来,却是盛气凌人。小二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那道士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一眼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梅灵儿,顿时眼睛瞪的溜圆,一副色咪咪的样子。

    成天四人见到那道士的样子,心中反感,只是懒的搭理这种人,正好自己这边吃的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那道士却拦了过来,一副牛B烘烘的样子,“慢着!”

    成天一挑眉毛,“怎么?”这种小喽罗着实让人讨厌,出手却有不值得,实在是菜板上的蛤蟆——不吓人恶心人!当然也没兴趣陪好气说话。

    那道士见成天年纪不大,提了提手中宝剑,“小子!盗爷跟这小娘子说话,识相的一边……啊!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没……”

    “啪,啪,啪”的三声脆响,让那道士两边脸都红肿起来,话也说不利索了,开始还想威胁两句,到后面却说什么也不敢再蹦一个字出来,毕竟还是“脸面”重要。

    出手之人却不是成天,而是宋青书,“就你这身手还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良家姑娘?……就是身手再好也不行……不光天化日也不行……”本想说两句漂亮话的宋青书,却忽然现话里漏洞太多,补充半天却越描越黑,尴尬的脸都红了起来。

    弄的成天三人都忍俊不止,成天帮宋青,“行了青书,这种人没必要理他,该走了!”四人就当那道士是空气一般,饶开两步走了过去。

    被当做小丑的道士怒火中烧,“你们……你们……你们敢打我?这是不将我昆仑派放在眼里!我……”

    道士正气急败坏的叫嚷,忽然看到远处奔来一人一骑,立刻面露喜色,高声呼叫道,“师兄!师兄!我在这里!”

    成天和宋青书并不认识来人,但柳雨松和梅灵儿却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低声对成天说道,“小天,那马上之人是昆仑派弟子,以前在朱家庄时曾见过几次,名叫西华子,为人甚是傲慢,武功很一般。”

    成天点头示意明白,柳雨松说这西华子武功一般,一方面是客气,一方面是让成天不要轻敌,实际上西华子的武功简直是差的要死,两个西华子也打不过宋青书。

    西华子来到近前,见到柳雨松二人,微微一愣,显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朱家庄的事情早已传开,别说昆仑派,全武林都知道了。昆仑派和朱武两家虽然有些走动,但何太冲对于朱长龄和游昌的游说一直保持观望的态度,双方之间却没什么约定之类的东西,是以昆仑派对于玉阳洞的崛起虽然关注多了些,却也没什么特别的。

    先前那道士见西华子下马,一脸谄媚的笑容迎上前来,“师兄,他们……”

    不等那道士说完,西华子挥手打断了他,对柳雨松说道,“原来是柳先生啊,昆仑派西华子有礼了!”正如柳雨松所说,西华子果然傲慢无礼,嘴上说的好听,可脸上却没有一点“有礼”的样子。

    柳雨松拱手道,“原来是西华子道长,有礼了!咱们今日还有些琐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柳雨松也懒得跟这西华子多说什么,以他桃花岛传人的身份,就算是何太冲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这西华子竟然如此无礼,真是该感谢自己功夫太差,难入柳雨松的法眼,不然有他好看的!东邪的传人似乎都是护短好面子的人。

    成天四人正想离开,西华子的师弟却忽然嚣张的叫嚷道,“慢着!那臭小子打了我就想走了吗?”又转头装出一副可怜相,指着宋青,“师兄,那小子刚才打了我!你要给我报仇!若他们把那女子留下来,就放他们一马……”看来他是认为西华子来了,成天四人害怕,所以才要赶紧离开。

    “啪!”又是一个耳光,不过这次是西华子打的,只见西华子一脸铁青,双眼冒火的说道,“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打了你,你还敢当众吆喝?昆仑派的面子都给你丢光了!给我滚回去!”

    成天懒的看西华子教训师弟,正欲离开,西华子却又对他们说道,“柳先生,虽然我师弟不争气,但也用不着你们外人帮忙管教吧?打了我们昆仑派的人,不给点说法吗?”这翻话听来似乎得体,仔细想想,随便两句话,就把自家门派扯出来压人,看来这西华子还是有点脑子,知道眼前的人自己不是对手。

    柳雨松正要开口,成天忽然抢先说道,“说法吗?让何太冲来找我吧!”

    西华子怒道,“你竟敢口出我掌门之名!将我昆仑派不放在眼里吗?!”

    成天冷笑道,“我有没有资格叫他名字不是你说了算的,回去告诉何掌门,该日成天会亲自登门拜访!”对于昆仑派,成天并没什么太大反感,何太冲虽然惧内,为人也不怎么样,可当年在大都之时,何太冲面对蒙古人的威逼,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颇有气节,对于大事毫不含糊,仅凭这一点,就比不少人强的多了。

    “成天”二字出口,西华子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来,“成……成天?……鬼帝成天?”他当然知道,上一个因为“面子”与成天作对的是华山派,结果却是鲜于通一招被杀,派中高手尽折,然后是娥眉派,结果是灭绝师太被伤,一名弟子武功被废(都是江湖传言),自己的师傅比鲜于通也不过是伯仲之间而已,他怎敢再放厥词?

    就在西华子傻之时,成天四人离开了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