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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益州牧府大早会。
吴大胖子居于上位,文武左右两边。
“诸位,昨日璋拜会一名大隐士归来的路上,偶然得到一小玩意,希望与诸君同赏。来人,拿上来”吴大胖子早会开首之言倒是出乎众人意料。
那些心思较多的文臣闻言眉头紧皱,这爷又是要闹哪般?上次早会说梦,结果让那琅邪王祥借势上位,而这一次…想到这里,这些家伙们暗地里开始相互使眼色,意旨自家主子何意?
不过众人都猜不出这里面的道道来,便暗自打下心思一定要小心说话。这时又听到吴大胖子继续道“诸君,请看就是这小玩意”。
众人打眼一看,原来笼中的金丝雀儿。吴大胖子于跳动的金丝雀儿示意,那金丝雀便叫了起来,那声音十分的悦耳动人。
王累见自家主子沉溺于玩物之中,心头不由怒起,上前一步,指着张松与彭羕的鼻子骂道“张松,彭羕,尔等可知罪?”显然王累知道昨日张松与彭羕陪着自家主子去拜访了那大隐士。
张松与彭羕闻言面面相觑,脸色发苦,这金丝雀本来是乡人小儿嬉戏的玩物,却不料被自家主子见到,便买了回去,二人以为是自家主子是兴之所来而已,便没有当回事,可未料到这主居然拿到堂上与众人共赏,这不是向众人暗示我二人是媚主的佞臣吗?
文臣们早就看不惯这两位受到自家主子独宠,见王累带头,便纷纷叫嚷讨伐这两位使自家主子玩物丧志的货。张松彭羕见这势头,越闹越大,自己被上纲上线的罪名从贬斥再到免官下狱最后到诛杀…他们越往下听,脸色越是难看,他们偷偷把目光扫向自家主子,却发现那位像没有听到这边发生的事似得,继续玩着那笼中的金丝雀。
张松和彭羕对视一眼,突然心有灵犀似乎悟到了什么,扑腾一声跪在吴大胖子面前,嚎啕不已,自认有罪。
众人见状才罢了嘴仗,把目光齐刷刷望向了自家主子身上。此时吴大胖子在做什么?只见他把笼子放在桌案前,手指轻轻一斗那金丝雀,那金丝雀便又鸣叫了起来,在这府堂上倒是显得特别的寂静空灵突兀。
“你们说这金丝雀为什么就叫的那么好听呢?”吴大胖子微微笑道,直接无视了众人先前的闹腾。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出自家主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见自家派系的头头们都没有表示,便低着头集中精神听着自家主子的下文。
王累一身正气,躬身行礼道“主公,这金丝雀之所以叫的这么好听,是因为他为了媚主…”说罢,两眼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张松与彭羕一眼,这明显是说,这俩货就是媚主的金丝雀。
吴大胖子闻言,颔首道“王公所言在理,诸君可还有其他见解?”
花野牛沙摩柯早就按捺不住跳动的性子,再说这金丝雀儿,他可是年少时玩死过不少,当然最后都被他红烧了填进了腹中。只见他一抹胡茬子道“主公这事我知道,我知道…”
武将领头黄权闻言满脸的黑线,这位主你难道心思真那么纯真吗?
“哦,沙摩柯将军请直言”吴大胖子见是花野牛,满眼的欣赏之色。
沙摩柯一见自家主子在众人面前如此待见他,心下不由豪气顿生,挺直了胸膛,严肃道“主公,这金丝雀儿之所以叫这么好听,其实是为了吃食”。
“吃食?”黄权闻言,再次黑线,这瓜娃是吃货,那可是在成都城出了名的!没想到,嘿…嗯?吃食!黄权似乎发现这吃食言外之意来。他眉头一耸,看着五大三粗沙摩柯的样子变了!
“哈哈,沙摩柯将军解得好啊!”吴大胖子听罢花野牛沙摩柯的话后,很是赞赏的一拍手掌。接着又听到吴大胖子继续道“金丝雀是为了吃食才努力的表现好来,所以璋见到它一旦唱的好,就会喂食。而这金丝雀倒也是知恩,喂食完之后,便更加的卖力活蹦乱跳讨好璋了。”
吴大胖子说到这里,便停顿一下扫视着堂下众人的表情,他嘴角冷笑,突然语气一转道“璋就想了,这畜生尚且如此悟道知恩图报,那人为何就连畜生也不如呢?我们的蜀郡郡守,杜微,杜大人,你说璋的话有理否?”
堂下的杜微一听自家主子的真实目的居然是自己,吓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鼻涕眼泪儿一把磕头称罪。众人见到矛头指向了杜微,联想到自己知道的事情,便下意识的与他离远了些。
杜微,字辅国(非杜撰),洪荒梓潼人氏,益州蜀郡郡守,民间皆骂其为聋哑瞎,十足的庸官一个!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且说吴大胖子听到那杜微在堂下磕头称罪,便怒极反笑道“哈哈,你杜大人犯了何罪,我看是璋犯了罪吧?”说罢,大手一拍桌案。
堂下众人一听自家主子发怒,吓的是急忙跪在了地上。这时一个文臣却是站了起来“主公,祥要参一人”。
“何人?”吴大胖子见是王祥,似乎早有预料。
“蜀郡郡守,杜微,杜大人”王祥一指跪在地上痛哭的杜微。
“哦,参杜大人何事啊?”吴大胖子邪笑。
“祥参杜大人,其罪有三。一罪为郡守期间,庸惰,对于州牧府发出的政令置若无赌;二罪明知其手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却不严查惩办;三罪其…”王祥在堂上滔滔不绝,正式打响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第一把火。
吴大胖子闻听,手指狠狠敲击在桌案上“杜微,你对王大人参你之罪,可有话否?”
“卑下知罪,知罪”这杜微一听这王祥只是给自己按了个惰政失察的罪过,也不敢多加推辞,他害怕自己顶撞,再带出别的泥来。
“哼,你倒是知趣”吴大胖子冷笑别有韵味。突然吴大胖子转言道“许靖,许大人,这杜微,你觉得璋应该怎么惩办于他?”
大书生庞羲闻言,嘴巴处的肌肉抽了抽,自家这主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杜微可是许靖举荐的,现在却问这小月旦许靖的建议,这不是即给面子又打脸吗?
知晓内情的众文武瞬时都把目光都放在了许靖的身上,想看看这位怎么说?许靖站起身来,仿佛不关自己事般,淡漠道“主公,这杜微非是廊庙之器也!”
非是廊庙之器?!高,实在是高!不愧是久经世故的人物!众人心下对许靖的回答称赞。
吴大胖子闻言心中透亮,这许靖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当初他举荐杜微出仕,但却没有说过举荐他做郡守职位。还有,非是廊庙之器,其实是说,惩办杜微,最多只能是摘下他的乌纱帽,否则后果…嘿嘿!杜微毕竟是非常有影响的名士。
“既然如此,那便脱去杜微的官衣,来人呐”吴大胖子短瞬间做了考量。
看着杜微被卫士拿下拖走到外边的背影,众文武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的是冷汗直冒,有的是欣喜异常,有的是面无表情,有的是…
“主公,杜微去掉郡守之职,如今这蜀郡郡守人选?”作为吏部尚书的庞羲自然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便向自家主子提到。
“你们可有人选啊?”吴大胖子珉了口白开水道。众人见自家主子的那副模样,实在猜不出是何种心思,都不敢直言。
大厅之上寂静了将近半刻,见没有人吱声,吴大胖子似有意无意的开玩笑道“熟知成都内外人物的张松张大才子难道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举荐吗?”
“成都?成都人物?!”张松闻言眼珠儿一转,隐约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真实目的。只见他抱拳道“主公,松有罪啊!”
“你有何罪?”吴大胖子眼睛眯着。
“松有妒忌贤能之罪!”张松黑白胡子乱颤,眼泪儿直冒。
众人见闻,眉头深皱,这张松是什么意思?自家主子明明问得是你张松有否人物举荐,现怎么往身上揽罪啊?他仙人板板的,这州牧府堂,越来越是看不懂了!
“妒忌贤能?说说你妒忌何人了?”吴大胖子嘴角闪出一丝得逞的微笑来,看来这张松是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书佐,马勋,马大人”说罢,张松一头抢地,屁股撅的高高的。
站在文臣序列靠后的马勋闻言一愣,这,这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大书生庞羲闻言,眼中一亮他似乎明白了吴大胖子的意思了。呵呵,原来是为了平衡州牧府各种力量啊!
的确自平定赵韪叛乱后,川蜀世家在州牧府的势力遭受了灭顶之灾,是时候需要一个新的带头人了!而这个叫马勋的,不仅是成都土著世家的代表人物,更是自家主子的伴读外加心腹啊!有他做蜀郡郡守,放心!
庞羲想通此处,偷偷向王商坏笑,接着便急忙也下跪道“主公,卑下有失察之罪,还望主公惩罚”。
嗯?这到底他仙人板板的是什么情况?一个张松往身上揽罪也就罢了,这老庞羲也请罪,这…这…那些头脑复杂,但又转不过弯的文臣在心里直骂娘,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在州牧府混了!
“哦,失察之罪?庞公,何意啊?璋有些糊涂”吴大胖子见老庞羲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从他的言语之间,很明显是支持自己决定的,强压住窃喜道。
“卑下素知书佐马勋才华横溢,为人刚正,却未及早举荐于主公,实为大罪也!今蜀郡郡守出缺,卑下建议马勋为郡守”言罢,庞羲也是一头抢地,屁股撅的高高的。
庞羲一系的人见自家老大都表态了纷纷也是叫嚷这蜀郡郡守非马勋不可,别人他们不服。许靖一系的人马也是帮忙扇着风,表态这马勋如何的可以胜任。
只有老川蜀士族的首脑王商,眉头紧皱,他有些脸色不好看。因为这马勋和他不是一条心啊!孝经师和马勋是死对头,当然是大声呼喝说马勋无法胜任此职。
看着下面吵吵嚷嚷,吴大胖子脸色发黑,一拍桌子大喝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刑部尚书法正何在?”
“卑职在”法正抱拳道。
“府堂前失仪是什么罪?”显然吴大胖子想整整这帮人。
“轻者呵斥,重者打出府外!”法正语气充满肃杀。
众人闻言皆不再言语,把目光都往地下看了下去,仿佛那地上有什么特别值得自己关注的目标。
哼!吴大胖子很满意众人的表现,但脸上却不能现出好脸色来,他微微顿道“书佐马勋何在?”
“主公,勋在”马勋上前一步道。
“兹任命你为蜀郡郡守,望你在一个月内必须把蜀郡官僚体系中的一些废物硕鼠全都给璋找出来,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关牢的关牢,此事法正和王祥会协助于你。你可敢接受此任?”吴大胖子简言简语,把自己的目的担忧道了出来。
马勋一听,顿时明白了当日张松来府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盛衡(马勋的字)为人忠正博学,吾之心腹也!璋欲托付大事,奈何家风…恐惧人言!璋偿闻…”
哈哈,主公原来你没有忘记勋啊!此刻马勋心中感动的满眼是泪,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跪倒在自家主子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勋定以死效报主公”。
吴大胖子见状,满意的笑了,因为他知道这马勋理解了自己的谋划!庞羲也笑了,自己的老对头王商有好戏看了!许靖则还是一副高人的样子,似乎眼前事与自己无关。黄权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何事。
时间即失,秋阳高上。
“王公,这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孝经师周群急忙追上正往自家方向退去的王商道。
王商望着秋风吹落下的黄叶,说了句莫名的话“这一年有四季,哪一季长了,短了,都不行!”言罢,上了马车,离去。
周群闻言,眉头深皱,突然似乎他理解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深深的向远去的王商马车深深一揖,便转身也上了自家的马车。
益州州牧府,后园荷花池畔。
吴大胖子搂着月姬儿的腰道,“月姬儿,你说这笼子里的金丝雀为什么叫的那么好听?”
月姬儿微微一笑道“老爷,因为那金丝雀被关的太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