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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暗金圆盘的公会大厅的任务板前,心不在焉的浏览着数量繁多的任务单,看能不能找到某个合我心意的任务。但是大多都是一些平淡无奇又乏味的委托,比如驱逐蟹蜘蛛、清理骚扰的地精、抓捕外逃的狼人囚犯。然后还有各种寻人启事,似乎最近失踪的年轻女孩特别的多。在汲取了魔棘树充沛的生命力后,我暂时不需要猎杀活体怪物,接下来我更需要补充的是灵魂之力,所以我最好寻找一些跟亡灵有关的委托、或者干脆出门杀几个强盗再吞噬他们的灵魂。
唯一跟亡灵有点关系的只有一个吃小孩的墓穴巫婆,但是这种长得像尖爪的老太婆的类人生物实质上只是一种有智慧的食尸生物,跟食尸鬼差不多,从它扭曲的怪物灵魂能汲取到的可用力量几乎是微不足道的,我考虑了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任务。
至于不无聊的任务,那就太过刺激了,有雇佣冒险者队伍前往蜥蜴沼泽侦查萨法玛莎人动向和情报的,寻找能够混入邪教“水晶教”——或者说“邪神教”的卧底志愿者,清一色的任务等级全是A以上,我是去寻找可供汲取的灵魂的,不是去把自己的命给赔掉的。
既然冒险者公会找不到合适的任务,时间又临近中午,我也暂且前往酒馆把肚子填饱再谈其他的。
解决掉烤的恰到好处的小牛排和水果沙拉后,我啜饮下一口果汁,微微闭上眼睛,将感知全面扩散出去,尽管已经坐在破鼓酒棺最角落的位置,嘈杂的酒馆中大着嗓子的粗豪笑骂和碰杯声在我经过强化的听觉里还是显得“震耳欲聋”,与之相比,想在这大量的吵闹与无用的声音中筛选过滤出可能有用的信息就显得更加困难,非得全神贯注不可。
我喜欢呆在破鼓酒吧,经常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不是因为它品种繁多的酒——饮酒后的异味会影响我的嗅觉,尤其是发现当酒精也无法丝毫缓解我的间歇性疼痛时,我宁可喝点果汁也懒得去碰酒了——而是因为它的名声吸引而来的大量顾客,以及他们之间的谈话带来的大量情报和信息。大部分毫无意义也毫无根据,但是你只要耐心的听下去,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会是有用的,当然,这需要时间、精力和优秀的听力,我有钱直接从黑市购买准确的情报,但是这种类似沙里淘金的工作能强迫我自己集中注意力,有助于我忽略掉无时无刻可能出现的精神剧痛,是很好的放松活动,毕竟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听说最近路上有狼人出没,出远门的话最好多带点护卫。。。。”
“铁拳竞技场最近好像出了大乱子,听说冠军比赛的那天他们的角斗士杀掉守卫逃走了,连观众都伤了不少。。。。。“
“修德兰那边需求大量宝石、铁矿与木材,来者不拒,几乎不讲价,走私过去可是能赚大钱的哇!有没有人有兴趣跟我搭伙?”
“大家都说沼泽那边最近要搞点动作,而且还有受诅者最近混到城市里面来了,肯定是它们搞的鬼,不然这些日子的天灾人祸是怎么来的?”
“最近收皮草的千万别去晴空村,我一个朋友告诉我那里闹鬼.......”
我睁开眼睛,“闹鬼”是很有意思的说法,如果有人闯入一间老屋或者一个破旧的村子,被什么躲在暗处的东西发出的声响吓走,那他们一般都会使用“闹鬼”这个词汇,不管这声音背后代表的是无害的浮游灵、幽灵甚至耗子,还是真正具有危险性的生物或者不死生物。但是如果亲眼看见了袭击者,还使用闹鬼这个说法的,那往往都是代表着亡灵。
现在我需要去确认一下这个“闹鬼”属于哪种情况。从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恩......往前十一步,往左七步,到了。
这桌客人是几个看起来很面善的旅行商人,发现我的到来纷纷诧异的抬起了头,我掀起兜帽,朝他们微微鞠躬,“打扰各位一下,允许我请你们喝一杯吗?”
我脸上没有笑容,因为公会的人和镜子都告诉我,我挤出微笑的样子比板着脸吓人多了,不过好在,免费的气泡酒一般情况下都能让陌生人打消敌意。我挥手招来了酒保,为他们的桌子端上了四杯气泡四溢的酒精饮料,商人们原本因为我苍白的外表和略为怪异的口音带来的不安随着清凉的酒液下肚也消去不少,其中一个家伙用我刚才听到的声音询问道:“感谢您的慷慨,女士,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挑了把空椅子坐了下去:“你们刚才好像提到了晴空村,请问一下你们知道那里出了什么事吗?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住在那,我很担心他。”
听见我问这个问题,说话的男人有点紧张起来,他拿了杯子喝了一大口,才用有点发抖的语气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女士,我并不能证明我接下来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是我劝您最近最好别接近那里,等情况明朗了再说吧,您现在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搞不好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他这番耸人听闻的话不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那桌的人也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嘿小子,神神唠唠的什么鬼?我可没听说任何传闻。”“有那么严重吗?闹鬼也轻易死不了人啊!”
年轻的商人赶紧摆手让他们安静,以免吸引其他客人过多的注意力,然后他才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我一个朋友,他跟晴空村有生意往来,每隔一段时间,他把马车开到晴空村的村口,然后里面的人再把货物运到车上。几天前他按时赶到约定地点,但是等到太阳都要下山了都没看见人,他不耐烦了,就带着几个护卫一次进村子查看,结果没过多久,他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拼命跑出来,冲进马车就喊着让车夫开车,马车夫被他的表情吓坏了,也没问为什么就他一个跑出来,他们一路逃回巨石城,我那朋友一病不起,不管谁跟他说话,他只会不停的说:‘有鬼。’昨天晚上,他死了,医生说是吓死的。”
几个商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这么吓人?那几个护卫呢?村子里的村民呢?”“你没报告给教会或者冒险者公会吗?”“我说了,但是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而且晴空村位置太偏远了,没有多余的空闲人手可以派到那里去,他们就把我赶出来,说我胡言乱语,我那个朋友八成是自己害癔病死的,还叫我不要乱散布谣言,我也只敢跟你们说说。”
这个离谱的故事引起了一阵唏嘘,那几个商人又开始争论起来,大意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商人和他的护卫们能在一个村子的内部遭受某种东西的攻击,那这个村子里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他们并不相信有什么东西能杀光一整村以打铁捕猎为生的健壮村民,还没有一个幸存者能逃出来报信的,于是年轻的商人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起来,等我向他们点头致谢离开的时候,他也开始觉得自己的朋友八成是撞上什么山兽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或者干脆是被村里的流氓地痞给劫财了。
我理解他们。狼群出没骚扰旅者、半兽人袭击村庄、零星的亡灵入侵这种情报很容易迅速得到恰当而适时的反应,但真正危险的事物的目击报告很难得到最快的反应,即使你亲眼看见了一只龙点燃了整个村庄,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你的说法,因为这种事处于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外。他们会想,一定是报告的人在拿我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会大祸临头,他八成把一只会喷火的其他小怪物误认成龙了,就算这件事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性,但是在我没亲眼看见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这样想就轻松多了。
然后宝贵的时间和应对威胁的机会就这么慢慢流逝了,大家都不会从另一个方向想想,癔病能把商人的护卫们干掉吗?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就喊着有鬼被吓疯吗?就算一切都是那个马车夫的胡说八道,为的是逃避责任,他有必要编出这么一个骇人听闻、大家根本不会相信的谎言吗?
晴空村有大事发生,而且几乎一定是与亡灵有关。寻常的魔兽可跟“鬼”这个形象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既然我暂时没有什么要紧事,又没有值得一做的委托,也许赶过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
晴空村离这里其实并不是太远,我只用了三天就赶到了——骑着亡灵坐骑快马加鞭的三天。但是这里确实很偏僻,村子几乎被树林包围,道路的状况尤其糟糕,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凹陷,干燥的晴天在上面奔跑都差点别断骷髅马的腿骨,就更别提如果下了雨会是怎么样了,难怪没什么人愿意过来。
但是那个疯掉的商人没有说谎,这里确实非常不对劲。尽管秋季的动物不如春夏活跃,但是也不可能在如此繁密的植被中连一点活物的动静都看不到。大部分草木已经枯萎掉了,并且显然不属于正常的秋季落叶——树木都出现了某种程度的病变与干枯,我摘下一片已经变成灰黑色的萎叶,轻轻一捏,它就如同烧过的纸一般化作了飞灰,而里面溢出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情况可不是一两只不死生物能造成的。这不仅仅是有不死生物出没的迹象,死灵魔法的力量已经开始影响整片区域,把它变成培育不死生物与唤醒死者的温床,我在外面游荡了四年,见过的亡灵数不胜数,但是这种情况可不多见,一两百的普通亡灵聚集在一起都未必能达到这种效果,村子内部一定存在一座中型唤灵法阵,搞不好还有阶位不低的死灵法师从中作梗。
我有些犹豫起来,对付无脑的不死生物是一回事,正面对上一名有能力腐化整个村庄的正规死灵法师又是一回事,前者就算不敌,我还是可以全身而退,后者则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消灭大量亡灵固然可以为休穆琳准备不少养料,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指不定谁吃谁呢。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冒险,对我来说,即使我坐在家中不动,休穆琳的灵魂也可能出差错把我从里吞噬掉,既然任何地方都不安全,那何必拒绝送上门的机会呢?
准备了一个低阶隐形术,一个不死罩幕,一个骸骨护甲,前者能让我的身形在空气中彻底消失,不能被肉眼所见;不死罩幕则会用不可见的负能量遮盖我的身体,让我在不死生物的眼中看起来是它们的同类,只要我不主动攻击它们,低阶亡灵就不会主动攻击我或者骚扰我。最后,死灵系的护身法术能在刀剑加身的情况下创造出一个临时的由骸骨构成的盔甲,与力场盾、火焰护盾或者黑暗护甲这类法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万无一失,但是实际上,千万不要太过迷信法术的效果——很多生物与不死生物都能看破隐形,比如恶魔、高阶亡灵,还有真实视界等一票法术能破除隐形的效果;不死罩幕术只能骗骗没脑子的低等亡灵,有自我意识的高阶亡灵可不吃这套;如果攻击足够强力,骸骨护盾同样能被蛮力击穿,我这套防备手段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碰上真正厉害的人物,不过是给他们看笑话罢了。
尽力放缓呼吸,我顺着路朝晴空村内走去,我以为我会看见一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无脑的在村庄内部四处游荡、蹒跚行走的僵尸、食尸鬼与骷髅,但是我错了,尽管地面与房屋存在着一些打斗的痕迹,但整个村子内部空无一人,我一路走下去,不要说不死生物,连稍微显眼一点的尸块都看不见,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尸体腐烂的臭味,我几乎要以为晴空村的人们集体失踪了。
我继续在村子里搜索,没有尸体,没有亡灵,也没有任何幸存者。房屋内满是血迹,食物被打翻在地,屋内的桌椅被暴力打碎,断裂的木板散落一地,有时候还能看见掉落在地的武器,沾满血迹的剑、斧头和锤子,至少还有人奋起反抗过。但是无论是死是活,村子里的人呢?
我赶到村庄时的天色已经不晚,稍微做了点搜索工作后太阳很快就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尽头,黑暗开始降临了。
“会不会所谓的‘鬼’只在晚上出来?毕竟不死生物一般都不怎么喜欢太阳的。”我脑中刚转过这个念头,脚下就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礼貌的让出位置。
一只腐烂得看得见骨头的手正缓慢的从泥土里钻出来,随后是更多的干枯手臂。越来越多的亡灵肢体从深埋它们的土地中伸出,宛如一片灰色的灌木丛。
我避让开爬出无碑坟墓的死者,静观着它们蹒跚的在死气沉沉的村镇游荡,铁匠用半腐烂的手生硬的拿起锤子敲打铁砧,商贩发出赫赫的僵硬呼喊,为已经不存在的商品而吆喝宣传;浑身沾满泥土的公鸡依旧打鸣,不过此时并不是太阳升起,而是太阳落山;全身上下有好几个大窟窿、散发着恶臭的牲口依旧啃食着青草,好像它们还活着一样。
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我见过不少亡灵了,但是我很少见过这么大规模的亡灵聚落场景,已经惨死的人们失去心智化作无脑的不死仆从,却还表现的自己还活着一样。一个几乎变成一具骷髅的更夫颤颤巍巍的从我的身边踱过,他手上还拿着生锈的敲钟,一只手臂已经折断,于是它用只剩下桡骨的小臂撞击着小钟,只剩下骨头的下巴一上一下,漏风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嘶鸣声,应该是在说“一切安好”。
面前的场景实在是诡异至极,但是更糟的还在后面。第一批苏醒的复生者看起来大体还有点人形,我正在疑惑按这个村庄的规模来看死在这里的人最起码上千,眼前的复生亡灵却连一百都不到,其他“人”都去哪了时,第二批复生者破土而出了。
有着和人相似的脸与四肢、却像鬣狗一般四肢着地的贪婪怪物——食尸鬼,它们一出现就迫不及待的朝僵尸们发动攻击,打更的更夫似乎还保留了一点生前的记忆,开始惊慌失措的逃跑,它因为腐烂而衰朽的双腿经不起激烈的动作,在逃跑中左腿忽然从中间折断了,死去的更夫只能拖着它变形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前奔逃,很快就被食尸鬼追上扑倒在地,食尸生物立刻把它们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刺进僵尸身上的腐肉内大快朵颐,更多的食尸鬼则开始追逐其他的复生僵尸。
这些第一批苏醒的僵尸表现得和人类平民一样,它们几乎组织不起任何的反抗,看见冲向它们的食尸鬼也不用死亡赐予它们的力量反抗,而是一味的奔逃,造这样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它们连半个钟头都撑不下去。
就在此时,异变骤生。一副全副武装的骨头架子从被追逐的僵尸身边爬起,正迎上两只饥肠辘辘的食尸鬼,它二话不说,举起生满铁锈的长剑就是一刀,某只食尸鬼的前爪就飞了出去。
遭受袭击的食尸生物痛叫起来,转而朝骷髅士兵扑过去将它压倒在身下和它厮打起来。
不死生物居然在攻击不死生物。更多的骷髅士兵破土而出,与食尸鬼群展开缠斗,而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僵尸也趁这个机会逃得更远。紧接着,直立行走、通体散发恶臭、外貌如同全身被剥皮的人类的腐尸魔也加入了战斗,从阵营上看它们似乎和食尸鬼是一边的。对应的,能够在虚体和实体间自由转化的妖灵则作为骷髅战士的盟友加入战场。紧接着,亡灵犬、尖刺尸魔和木乃伊开始登场,并且它们已经开始不分阵营的胡乱攻了——食尸鬼撕裂腐尸魔、亡灵犬咬掉骷髅战士的脑袋、木乃伊把尖刺尸魔的脑袋一拳一拳砸进泥土里、妖灵之间战成一团。场面简直乱成一锅粥。
苏醒的亡灵越来越多,即使我是一个死灵法师,这种情况下在外面闲逛也太危险了,保不齐会碰上能看穿我身份的高阶不死生物,而正面动起手来,这些低等亡灵的单体实力虽然一般般,但是数量太多也难以招架。我只能尽快选了一家看起来还比较完整的铁匠铺躲了进去,屋内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和脑浆,但是没有该死的妖灵,也没有会动的行尸,因此与其他的房子比起来,还算得上安全与舒适了。
进入室内后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花了点时间在地上绘制了一个消除气息的魔法结界,这个法阵能将目前所处的房间变成庇护所,比起不死罩幕能更好的从高阶亡灵和其他法师的感知下屏蔽我自己特有的气息,现在比较明智的做法,就是等到外面安静一点再考虑出去查看情况。
我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乱战。实话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无脑的低阶不死生物之间因为彼此的外形和气息接近,很少会互相发生争斗,就算偶尔打起来,一般也都是因为争夺食物或者地盘问题,但是这种情况牵扯到的亡灵并不会太多。
一旦它们像这样大规模聚集起来,那要么就是因为它们之间出现了某只具有智慧的高阶不死生物领导,要么就是有死灵法师操纵,而一旦有了领导者,无论它是谁,它必然都不会让属于自己的军队与部下自相残杀争斗不休,因为这肯定会导致仆从的数量下降。如果说一开始食尸鬼和骷髅兵的战斗可能还涉及到食物的话,现在这样的大乱战是怎么回事?我甚至都看见一只骷髅战士砍掉了另一名骷髅的脑袋。
还有,那些表现的和人类一样惊慌失措、又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僵尸是怎么回事?
好在它们自己打成一团,就没有精力来找我麻烦了。权衡了目前的形势后,我觉得最好让它们自己慢慢打完,之后再见机行事,所以我扶起了翻倒在地的椅子,坐在桌旁拿出了法术书研读起来。
但外面无数不死生物的咆哮、尖叫、嘶吼声吵的我没法专心看书,象征性的读了几页后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打算先勘察勘察这个房子、确保里面没有等着偷袭我的漏网亡灵。屋内有好几个武器架,但是都是空的,应该是被某人拿走了,垃圾桶里有一条沾满血迹的绷带,最奇怪的是,我居然在某个房间的地面上发现了生火的痕迹,而且非常新鲜,应该就是这两天内的。
这个柜子有点可疑,它的大小是不是刚好可以藏一个人进去?这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所以我谨慎的摆出施法姿势,再度激活了法术护盾,小心的用手去开柜门。
就在我的手指刚触碰到把手、还没来得及用力之前,柜门就从内部猛地被推开,然后某个东西就狠狠的把我撞倒在地,一个带有冰冷触感的硬物就抵在了我的脑门上。糟糕,白骨护盾暂时还防不到脑袋。
“说句话!”把我压在身下的人低吼道,她的声音中混合了恐惧、敌意和疲惫,并且因为脱水显得有些嘶哑,但是依然很动听,这是属于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