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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一直都是和那样的白痴共事吗?”赛拉转着手上的斧子问道,我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接单一个人完事的。跟‘狼獾’和他的部下组队?先把他们都送进棺材再去做任务,效率都会高点。”
小家伙啧啧啧的开始摇头:“说大话,刚才那些家伙你一个都没杀。”
“当街杀人总归影响不太好。”我说,“而且念在他们初犯,下次再杀。”
“你真宽宏。”赛拉笑嘻嘻说,我则无奈的耸耸肩——我可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两个字。
进入暗金圆盘大厅后,小家伙立马被大厅内川流不息的人群与任务告示板上密密麻麻的任务委托给吸引了注意力,开始一张一张的翻看那些委托单,我则小声的替她解释我们公会徽章的等级制度与任务难度划分,很快兴奋的小家伙就决定也弄一枚徽章玩玩,我只能带着她到前台登记处报名,而此时执勤的正是好说话的苏菲小姐。
“哦,是你啊,‘入殓师’,又在找够刺激的任务吗?”粉头发的接待员笑着说:“啊~~,真罕见,一直独来独往的野法师身边居然多了一个伴,这是你的亲戚吗?”
“远房表妹。”我胡诌说,小家伙不满的鼓起了脸,但我也没办法啊——难道说这名黑发女孩是我的死灵契约伴侣吗?听到这种怪词的人要么会哈哈大笑把我当成神经病,要么会直接帮我呼叫教会火刑架服务,哪种反应我都不喜欢。
“哦~~~~,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亲戚,不过这孩子看起来跟你长得还蛮像的,她叫什么名字?”苏菲小姐好脾气的问道,我则怀疑她是不是随便看见两个人都会觉得他们长得像,小家伙对此倒没说什么:“我叫赛拉!能给我一个公会成员的徽章吗?”
“哇,这么小的年纪就当冒险者?”接待员做出一副佯装吃惊的表情,“你拿得动刀吗?”
赛拉对此的回应是朝角落处的训练假人扔出一把斧子,想要成为最低级别的“E”级冒险者只需要在它身上留下道两寸深的剑痕,而赛拉隔着十几米掷出的飞斧直接把木质假人从中间分成两半后钉在了墙壁上。
我则往合不拢嘴的接待员小姐面前推过去几枚缴费用银币:“我觉得她比我有资格当冒险者多了。”
可怜的登记员苏菲花了半分钟才把掉了的下巴接回去,然后径直冲向身后的办公室,把我们晾在一边,又过了大概两百秒才急匆匆的拿着一个银制徽章跑了回来:“啊,失敬失敬,这是这位赛拉小姐的徽章。”
我接过徽章看了一眼:唔,银色的“独狼”印记,某人的冒险之旅.asxs.可有点高了。
“分会长琼斯觉得没必要用那些琐碎的任务去羞辱这位了不起的小姑娘。”粉头发的苏菲解释道:“而且她是您推荐的——暗金圆盘相信您的眼光和信用,不过跳级也不能太夸张,其他成员会不满,反正日后两位有的是晋级机会,不对吗?”
小家伙欢天喜地的把银色徽章揣进口袋,我则面无表情的问道:“那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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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小家伙一直在兴高采烈的抛着手上的徽章玩,我则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刺眼的红色“A”级任务单——调查邪神教,刚才在冒险者大厅内的对话还回响在我的脑海中。
(“邪神教?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最近兴起的神秘教派,卡拉维法师,又叫做‘水晶教’或者‘拜熵邪教’,邪门的很。听说他们会偷小孩、抓活人献祭、召唤恶魔、甚至谋杀圣职者,不管是皇室、教会、魔法师公会和我们这些冒险者公会,他们头目的悬赏赏金都开得很高。”
“我可没命接A级任务。我甚至都算不上高阶法师。”
“等等,别急着走,先生,虽然邪教的头目和高阶成员非常危险,但是这个任务并不需要你去跟那些人硬碰硬,我们要的只是让志愿者去调查清楚他们的一些关键信息、弄清这个教派的内幕是什么,而且这个任务是无限制悬赏的——也就是说你接了这个任务以后,无论完成与否、何时完成,都不会有任何惩罚,而只要你能弄到需要的线索信息递交给暗金圆盘的任何一个分会,我们在确定消息无误后就会全额支付报酬,最低奖励都有一千金币——而获得的信息越关键,价格越高,皇室那边甚至愿意用高等魔法武器作为赏金——你要知道有时候,一把趁手的高等法杖或者魔法武器可是有价无市的!”
“再好的奖赏也得有命拿才行。但既然没有时间与毁约金要求,那看一下也无不可。”)
我从来都不喜欢任何教派,因为所有教派的宗旨都是要听从一名至高无上的“神”的吩咐与命令,而“神”的思维与逻辑——向来都不是常人能捉摸得透的。
而邪教..........嘿,比起正统的教派,这些旁门左道分子更让人诟病的一点不是邪神会经常要求血腥的馈赠与献祭、也不是那些邪神的脾气往往嗜血残暴、喜怒无常,而是很多时候他们的神根本就是假的——不是那种“伪神”、“邪神”、“旧神”那种不被正派人士容忍的异端神灵,甚至都不是恶魔、魔鬼和其他强大的邪恶生物伪装成“神”的面目,而是所谓的教派根本就是一场骗局、都是高层领导杜撰出的谎言、根本不存在任何超自然的无形存在,而教派的创建目的也不是什么“为了真神奉献”“让我主回归这个世界”一类的蠢话,单纯就是为了榨取钱财、攫取权力、满足兽欲而煽动起的群体暴乱,而就是这种压根没有任何神力、超自然力量甚至魔力的“教主”,他居然还往往能网罗一大批虔诚——或者说是蠢得不可救药的教众,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去信仰某个“无形的邪恶存在”真的能让你变得富有、健康、强大、预知或者获得各种各样的奇妙能力,那去拜它也就罢了。但是那种只会宣扬各种各样繁琐晦涩教规、教徒从头到尾除了自我献祭连一丝一毫真正的好处都得不到的组织,居然还会有很多人对根本不存在的虚拟偶像顶礼膜拜——是那些信徒实在太蠢,还是其中存在什么我不知道的逻辑?
“拜熵教”,哈,希望他不要是属于后一种情况——如果只凭某人一张嘴的空洞宣讲,就创造出了一个伊兰雅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邪恶教派,那提雅都会为世人的愚蠢而流泪的——虽然她是个瞎子。
“卡拉维,‘独狼’级别上面还有什么?”赛拉一边抛着手上的徽章,一边高高兴兴的问道,我只能再度解说道:“B级‘狮鹫’,A级‘海妖’,S级要专门订做,所以C级‘独狼’已经很高了,我在巨石城混了两年才勉强到的B级。你运气是真的好,首先是分会长看到了你的实力——而且他要么是没看出你的亡灵身份,要么就是根本不在意,我们才能这么大摇大摆走出公会的大门的。”
“我觉得我应该也是‘狮鹫’,跟你一样。”小家伙挤挤眼,我被气得都笑了出来:“别贪心不足,人家已经算是越级提拔你了,理论上讲晋升可是要花很多精力和时间去慢慢完成任务攒绩点的。再说了,到时候我们两个合伙去解决几个B级委托,越级完成任务提级是很快的。”
正说着,又一个衣不遮体的乞丐在我们面前被按倒在地饱以老拳,这次我低头制止了一下:“又来?这年头打乞丐是什么很流行的运动吗?”
“他咬人!”殴打流浪汉的棕发冒险者气恼的说道,给我们看手上滴血的牙印,我和赛拉忍不住互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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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塔莉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有可能是因为她在路上遇见的一个衣衫褴褛、魂不守舍的乞讨者,尽管这幅模样的穷苦人不在少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她去了好几家服装店、药店、旅社、酒馆,甚至还有几个黑帮的据点和一所地下黑市,没有人见过一个矮个子、身体瘦弱、短色黑发的年轻女性。
现在她准备去“猪锣”酒馆碰碰运气。还未走进大门,就能里面的厮打声、粗豪笑骂声和碰杯豪饮声,这让她不禁厌恶了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因为工作需要迈步走了进去。里面正爆发一场小规模斗殴,证据就是女骑士刚一进门,一把椅子就朝她飞了过来,她一抬手就轻松接住了这个投射物,轻轻的把它放在地上,随后两名酣战成一团的莽汉就从她面前冲过去、把椅子撞成了一地碎片,塔莉斯微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
“都住手!”圣骑士怒喝道,不大的声音因为使用了神力的加持让所有人耳朵都被震的嗡嗡作响,互相争斗一时间停止了下来。
“我在找个人,是一个黑发的女性,矮个子,体型很瘦,皮肤特别白,看起来就像个小孩,有人见过她吗?”女骑士问道,众人纷纷避开她的目光,圣骑士来酒馆可是不多见的事,在这里厮混的都不是什么讨教会老爷喜欢的人,因此一时间也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刚才还嘈杂不堪的酒馆立时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有人见过吗?”塔莉斯提高了声音,还是没人搭理她,她转身询问店主人,红鼻头的店老板则含含糊糊的说:“我应该没见过长成这样的人,抱歉,大人。”
塔莉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正待离去,一个带着下流腔调的男声开口了:“你说一个黑发的小女孩吗?那不就是打翻蠢货汉克的那个?我上次看见她的时候,开殡仪馆的那个杂种跟她在一起。”
开口的是狼獾布莱尔,其他的雇佣兵、冒险者、暴徒和强盗忍不住用鄙夷的眼神盯着他,入殓师和他的小跟班前不久才把狼獾的小队痛揍一顿,他怀恨在心非常正常,但是主动凑上去舔圣骑士的靴子指望这样报仇?有人不禁往地上啐了一口。
“狼獾”就当没看见其他酒客的不满,抛出的信息引起圣骑士的注意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那个女孩跟着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家伙走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但是你可以去瘸子巷里面的殡仪店找找,就挨在一家棺材铺旁边,那个怪胎就住在那里,圣骑士老爷。”
灰色袍子?女骑士想起了之前自己在买换洗衣物时看见的家伙,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问清楚这个“瘸子巷”在哪后,她简短的向提供消息的游侠致谢,便急匆匆的前往他所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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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状态明显不太对劲。”我说,“你见过哪个流浪汉一边被人打得吐血,还一边猛嚼从别人身上咬下来的一块肉的吗?”
非常不幸,我和赛拉就外出兜了一圈,前台的接待员就换班了,好说话的苏菲小姐回家休息去了,现在坐在她位子上的是个讨人厌的中年长舌妇。
“人饿急了就是这样的。”正在给自己指甲上涂油的胖女人居高临下的说,给人的感觉是比起工作,这人更在乎自己的指甲油涂没涂对——不过对这种身段来说,我感觉什么装饰物与化妆品也没办法让一坨肥肉给变得美观起来:“乞丐咬人这种事情你都要管,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福利院?”
刚才咬人的流浪汉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刚劝住那名被咬的冒险者想问清更多信息,那个嘴角带血的乞丐就连滚带爬的逃进小巷内消失了,缺乏直接证据让我们的申诉更显得无力。
“就这一会功夫我已经碰见了两个流浪汉当街抢别人买的猪腿、一个乞丐咬人了,你觉得这个频率正常?好歹派点调查人手或者卫兵什么的出去看一看啊.........我从来没在城市里见过那么多怪模怪样的流浪汉。会长又在哪里?我刚才还看他在办公室的。”
“琼斯会长早就出去了,就算他在我也不会让你为这种小事跑去烦他。”胖子高傲的说:“出现穷人吃不饱饭的问题,你该去找教会让他们开个施舍棚什么的,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把暗金圆盘当什么了,市容维护队?除非有人发布任务叫我们解决那些脏兮兮的害虫,否则我们才不会去管这种破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争论的意义了。
我闷闷不乐的踏出大厅的门槛,赛拉伸了个懒腰:“白跑一趟,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只是饿极了或者得了什么疯病而已,再说这种事情又轮不着我们处理——城市警备队不就是干这些事情的吗?”
“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我说:“这么多年城市治安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来了这么多疯狗?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连暗金圆盘的大佬都没工夫听我们说,城防军和教会那边估计更不把这事放心上。反正一时半会那些怪人也干不了什么,我们离远点就是了。陪我去墓园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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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獾”布莱尔晦气的往身边吐了口唾沫,任凭遍体鳞伤的乞丐在地上翻滚抽搐,这人一开始把酒馆主人的好意推翻在地、干扰客人用餐,挨了一顿好打,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别人也就懒得理他。结果谁知道用餐完毕的“狼獾”从他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流浪汉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突然暴起抓住游侠的靴子就咬,差点咬穿了双层硬皮革,结果自然是再被毒打一顿。
“这就是你在圣骑士面前多嘴的下场,‘狼獾’。”有人取笑他道,游侠瞪大了眼睛:“谁说的?站出来?”
有鉴于中阶游侠的动物伙伴就停在门外,没人愿意以身试险。
而就在此时,一个尖而高、好似拨动钢针的刺耳单音骤然传来,旅店内的玻璃器皿被震成碎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极具穿透力的噪音轻易刺入耳膜,让听者被刺耳的声音折腾的头晕脑胀,身体的骨缝间都能感到酸麻。
“搞什么.......”声音消退之后,有人抱怨道,随后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瘫倒在地的乞丐身上。所有人都被这阵突兀出现的噪音刺激的心神不宁,但是他显然是受到影响最大的——他的皮肤在裂开、肌肉不正常的异常膨胀、棕色和灰色的硬毛争先恐后的钻出毛孔,眼球布满血丝、颚骨拉长、指甲和牙齿暴发性生长,很快布莱尔的面前的人变成了一只野兽。
直立可能达到七英尺,长有闪光利爪的上肢低垂到膝盖,突出的嘴吻犬牙交错,厚厚的皮毛覆盖了佝偻的背脊、全部下肢和正面躯干的一部分,依稀还有一点亚麻单衣的碎片粘在它魁梧的身躯上。
一只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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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塔莉斯使用圣盾弥消了爆炸的大部分威力,但是触发火球术陷阱引发的燃烧烟雾还是让她咳嗽不止。密室的东西被魔法火焰烧去小半,但是剩下的一部分仍能作为指认房主的铁证。
圣骑士从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瘟疫学基础入门》,摆在它附近的则是《苍白之主——死灵法师的进阶》,《如何让死人开口说话——灵魂拷问的方法和技巧》,塔莉斯一本一本翻过去,越发觉得心惊肉跳,这里每一本书都是教会严令禁止发售与阅读的邪恶典籍,再加上密室内部绘有六芒星的青石仪式平台、玻璃罐内泡着防腐液的人类肢体和器官、精致的手术器械,还有衣柜内跟晴空村的嫌疑犯一模一样的黑袍,这座房子的拥有者毫无疑问是一个死灵法师。
黑发女孩跟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塔莉斯不禁再度想到自己在服装店碰见的家伙,仔细一想的话,回溯中见到的那个黑袍人的体型和他一模一样,他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侦测死灵魔力和不死生物的神术也没能提供任何示警,所以我就毫无戒心的让他走了。女骑士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什么人会在衣店坐着看报纸?肯定是因为在等人,搞不好被他诱拐的女孩正在试衣间换衣服................
与目标擦肩而过的气恼感让塔莉斯浑身颤抖不已,恨不得举起长剑把这处邪恶之徒的巢穴砍得稀巴烂,但就在她准备付诸行动之前,即使身处地下室,街道上传来的凄厉哀嚎和尖叫仍然清晰的穿透厚厚的泥土与木板传进了她的耳内。
发生什么事了?女骑士猝然警觉,她手上的附魔长剑剧烈的震动起来,预示着大量异端生物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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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墓园内的石椅上,看着小家伙在松软草地上跑来跑去、把自己的武器当杂技用品一样抛来抛去,对常人来说显得阴森恐怖的墓地对死灵法师来说就像回家般亲切。墓园内充斥的负能量气息让人感觉如同温水般舒适,而新死或冤死的怨灵溢散出的灵魂愿力则可以部分缓解我体内摄魂术反噬带来的精神阵痛,因此无事可干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坐在墓园里看书或者赏月,就算有安葬不恰当或者执念太深的人变成不死生物在墓地内游荡,也基本不可能伤得到一名中阶死灵法师。所以如果天气干燥,我甚至偶尔会在坟场内席地而睡。
除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去随便乱掘别人的墓,这种行为太掉价还是次要的,只要被守墓人逮着一次,名声一毁,我的小店掩护基本也可以宣告作废了。再说了,任务目标、盗贼劫匪、死刑犯人,上哪弄不到尸体?就算真的需要掘墓才能获得的材料,花一点小钱向职业的盗墓贼购买,总比自己身体力行来得强吧。不是因为你是一名死灵法师,你就非得要趁着夜黑风高拿着把铲子去偷坟掘墓的。
至少在墓园里,我再没有看见那些怪模怪样的流浪汉了。看到小家伙这么无聊、完全体会不到静坐的好处,我反而希望这时候来几只复活的骷髅士兵或者食尸鬼来给她练练手——总比让她继续把斧头长剑和匕首在空中抛来抛去安全。
忽然间赛拉停止了继续胡闹,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丢出的几把武器落到地面上,我不由得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小家伙伸出一只手指向墓园另一侧的小亭子,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里空无一物:“你让我看什么?”
“那边有人。”赛拉略带迷惑的说:“一个穿的很华丽的、梳着两个粉色长卷发大辫子的女人。”
我往她说的地点又看了一眼,依然什么都没看到,只能撇撇嘴附和道:“是啊,那里有个女人,然后她在干什么?”
“唔,那里真的有人,卡拉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不见,但是确实有,她拿着一个小锤子,面前还有一个怪怪的音叉。”似乎是听出了我的敷衍,小家伙加重了语气坚持道:“那个音叉周围好像还用红色颜料画了什么法阵。”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现在有两种可能——要么小家伙出现了幻觉,要么就是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她看得到而我看不到。鉴于一般人都喜欢把这种情况归功于“幻觉”,所以我反向思考,如果那里真的有东西,为什么我看不见?什么是赛拉的眼睛看得到,而我看不到的?
幻术。高等亡灵天生就能看破中低阶幻术,而一名没有激活魔法视觉的死灵法师则不能,我立刻对自己释放了真视术,然后确确实实的看见一个衣着华丽、贵妇打扮的年轻女人站在亭子内、伸手试图去敲面前的音叉。
“她想干什么?”赛拉问道,随后那人敲响了音叉。一个极高极尖的刺耳声音轰然响起,并且在幻术的掩饰下让人分辨不出发声的地点——当然,在我们两个同时盯着施术者看的时候这种拙劣伪装就显得极其儿戏了,随着那个尖啸声的扩散,从远至近恐怖的狼嚎声与尖叫声连成一片,非常明显——不管那女人在干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