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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以亡灵秃鹫的视角观察时,那些弓箭手距离最近的帐篷已经不到三百米了,数量至少超过五十,并且队伍在逐渐散开对营地成包围之势。如此数量的敌人已经到了这么近的距离,营地里却还是一片寂静,我们负责放风的斥候估计不是瞎了,就是死了,我个人偏向于后者。
高声向其他人示警后,我激活了苍白之主的高等黑暗视觉,紧张的寻找天上坠落下来的“炸弹”,很快,我就看见了数个飞速向下掉落的黑色小点,从它们的轨迹看,其中一个的着陆点刚好在我附近。
在最靠近我的罐子砸在地面之前,我额外燃烧法力掷出强化寒冰之箭,携带大量冰冻魔力的冰蓝色飞弹精准的击中了半空中的火油罐,严寒瞬间把罐子和其中的危险液体变成一块硬邦邦的坚冰,坚硬而柔韧的冰块重重的砸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冰面上只出现了一些裂痕,没有让一滴易燃的火油渗出来,随后就被我捡起远远的丢出去。
让我高兴的是防护系的老法师班森显然听到了我的警告,靠近主帐的两个火油罐坠落到一半后如同沉入水中一般速度缓缓降了下来,直至完全悬浮在半空中。随后以加倍的速度向上攀升,划出一个远远的弧线朝接近我们的弓箭手集群飞去。
缓速防护力场,漂亮,这种力场法术能让任何进入法术作用范围内的投射物、乃至入侵者身边的空气变得像粘稠的液体,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成倍的力气,专精防护系的法师用这类法术就是不一样。
我充其量只能用一用基础的偏转箭矢和防护刀剑,局限性太大,这样的大规模力场我肯定是弄不出来的。只可惜那些弓箭手站在法术范围外,班森用力场手掷出的罐子只飞了一百多米就砸了地上,否则有他们受的。
我冰冻了一个罐子,防护系的法师阻止了两个罐子落地,但是仍然有两个油罐成功的砸在了帐篷密集的区域让一点就着的火油洒的满地都是,随后被远处的弓箭手集群两轮燃火箭齐射点燃了大片帐篷,受害者的哭喊声和烈焰炙烤皮肉脂肪的焦臭味几乎是同时在营地中传开。
听到我的示警声匆忙穿戴好盔甲冲出帐篷的护卫们立刻在骑兵首领的命令下分成两队,一队拿起武器随他一起组织好防线抵挡敌人攻击,另一队则负责赶紧把所有人喊起来并帮忙救火。不住有火人惨嚎着从燃烧的帐篷中冲出倒在地上挣扎翻滚,其他人则手忙脚乱的传递水桶扑灭着火者身上的火焰,被救下的人们无不遍体鳞伤哀嚎不止。
在我和防护系法师也开始参与救助伤者后,火势迅速得到了控制。等到最后一个被烤的半熟的倒霉鬼也被我制造的冰风熄灭了身上的火焰,白胡子的老法师也完成了偏转箭矢法术,一道半径约五十米的半透明环形魔法墙体将我们和敌方弓箭手隔开,大部分弓箭在穿越墙体后就失去了前进的速度无力的掉在地上,偶尔几只漏网之鱼也轻飘飘的毫无准头和力度,敌方远程射手的攻势就这样被瓦解了。
我朝老法师伸出了拇指,他笑着点点头,坦然接受了我的赞扬。因为发现有人可杀兴奋不已的赛拉几次想直接冲到对面的弓箭手队伍里大开杀戒,都被我制止住了。
我强硬的令她呆在我身边,一方面我不想让她的身份因此暴露,另一方面,敌人的底牌还没有完全掀开,我不相信那些弓箭手附近没有安排大量近战肉盾为他们提供掩护,更别提敌方阵营中至少存在一个实力不弱的死灵法师,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直接在战斗初期就冲进敌营以寡敌众也太不明智了,即便以赛拉的高超身手也一样。
“别出去,留在营地里准备打防守战。外面的敌人会直接攻进来的,到时候你不用怕没东西可杀。”小家伙因为我的命令有点闷闷不乐,我只好弯下腰用右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温言安抚她,赛拉眯着眼睛用小脸蹭了蹭我的手,点点头,暂时接受了我的说法。
老法师对我们俩投来一个诧异的眼神,我察觉到自己言行可能有些欠妥,正要开口解释几句,穿着皱巴巴睡衣的元素师终于姗姗来迟,开口就问道:“我错过了什么吗?”连白发老法师班森这么好说话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更别提其他人的反应了。现场沉浸在这家伙带来的尴尬气氛中,反倒没有我解释的必要了。
八个装满火油的罐子只有两个成功落地,但是它们仍然轻而易举的烧毁了营区三分之一的帐篷。在大火被扑灭、弓箭又完全无法穿透五级防护系法师的法术屏障后,敌人改变了策略。
弓箭手们稍稍退后,让自己处于一个较为安全、远离营地内法师施法范围的距离,但是依然可以对离开法术护壁、试图逃出包围圈的人造成严重的威胁。大批敌人穿过弓箭手们之间留出的空隙,争相恐后的朝我们冲来。
敌方来势汹汹,在昏暗的月光下无数人影朝我们所在的营地涌了上来,当最前面的一个进入弓箭手射程后,我身旁的游侠放了一箭,正中带头的家伙的喉咙,但那人却对足以致命的伤势恍然不觉,依旧跌跌撞撞的朝前方冲锋,等到进攻者走的更近了一些可以被大部分人看清后,它的外表立时引来商队成员的一阵惊呼声。
那生物的体型和装扮看着像人类的战士,穿着破破烂烂的金属铠甲或者皮甲,拿着肮脏生锈的刀剑,全身的皮肤干枯发皱,呈现皮革一样的死灰色,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内是对生者的憎恨和对血肉的渴望。哈,不死生物,当然了,如果对面有等级不低的死灵法师的话,何必让活人打头呢?
“那是什么鬼东西,僵尸吗?”游侠用厌恶的语调说,这一次拉满了弓,对着跑动的亡灵膝盖来了两下。很正确的选择,在弓箭手的面前,低等不死生物几乎没有要害可言,即便射中头部穿透大脑这东西照样能瞎蹦达好一会时间,但是如果没了腿的话什么生物都跑不起来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游侠的强化射击本可将正常僵尸的两条腿从膝盖处直接切断,而他射中的那东西只是趔趄了一下,就带着膝盖上的两只箭继续往前跑,尽管卡在膝盖上的箭让它的行动速度缓慢了不少,但是它身躯远比一般僵尸坚韧的特性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而且它的后面还有更多与它外貌相仿的同类。
眼见打头的低等亡灵连中三箭还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朝我们冲过来,众人的士气瞬间低落到了极点,我不得不动手朝那位带头大哥丢了个火球,把它和离他太近的家伙一起炸上了天,提醒众人这东西并不是无敌的。
“这可不是僵尸,这是尸鬼。”我说,“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初级僵尸的强化版本,比起动作迟缓肌体脆弱的僵尸,这些东西保留了身前大部分的战斗技巧,并且它们的皮肤跟粗皮革一样强韧,骨头则堪比岩石。
我推荐你们最好用大剑斧头或者钉头锤那样的重武器,细剑十字弩这类杀伤面积小的武器对这些东西效果是不大的。砍断它的脑袋,砸碎它的脊柱,这东西就蹦达不起来了。”
“还有你,元素师。”我对那位皮亚斯法师说:“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火球术燃烧之手火墙术什么的,有多少放多少,尸鬼最怕火了。”
得到提醒的元素师立时醒悟过来,开始与我一同往敌人的阵列中投掷火球,不得不承认专精元素师用起元素系的法术跟我这种业余法师真的没得比,这家伙的法师等级可能还不到我的一半,但是他丢出的火球的威力和爆炸范围起码是我的一点五倍,使用火墙术这类高阶一点的元素法术的维持时间则是我的两倍。
更别提他还召唤出了一个头大脚小看起来像是燃烧的甜筒的火元素仆从,那生物看起来跟上一次常青树学院里面的某个白痴召唤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勾起了我不少的回忆。
开始气势汹汹的尸鬼群在烈焰的炙烤下开始出现死伤,但是这些生物毕竟不是无脑的僵尸,它们不但懂得分开队列彼此间保持距离以规避被火球术直接轰炸,它们甚至还知道从元素师创造的火墙旁边绕过去。
不要笑,这样的行为对人类来说非常简单,但是无脑的不死生物如果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它们就会直愣愣的直接从火墙那边穿过来。如果不是这些尸鬼保存的自我意识太多让它们的智力得到了提升,就是它们背后有一个老练的指挥者。因此当它们在与我们短兵相接之前,只有不到二十只被火焰彻底摧毁。
紧随着尸鬼冲锋的则是大批杀气腾腾的半兽人与兽人,这类生物素来以繁衍能力惊人、力大无脑与粗糙低劣的装备水平闻名。
但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些敌人则个个身着完备的皮甲或链子甲,手上原本应该是石斧、木棒、劣质钉头锤一类的武器则变成了金属战斧、镀钢木棒、精钢长刀和其他乱七八糟昂贵到不应该出现在这类生物手上的制式武器,武器闪亮的锋刃一看就知道锐不可当,看上去他们简直像是刚洗劫了一个伊兰雅帝国军的军备仓库。
“什么时候兽人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出来抢劫了?”我抱怨道,小家伙则在我身边跃跃欲试,一只手抓着她的铁锹,一只手攥着一把斧子,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在这里兴奋,一会敌人保证多的让你杀都杀不完。”然后我转过头去,试图去老法师讨论一会的战斗策略,却惊讶的发现他的嘴唇反常的哆嗦了起来。
“不死生物军队、装备精良的兽人,他们是烈焰魔狼盗贼团,呼啸平原境内最精锐的盗贼团之一!”老人颤抖着解释道:“我们这次难逃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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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问清这个魔狼盗贼团到底是什么东西,战斗就开始了,我不得不暂且放下疑问,与防护师一起施法支援我们的前排肉盾。
以兽人的蛮力再加上精良的金属武器的确让它们的攻击变得势不可挡,但黄金天平的护卫们显然也不是庸手,尽管面对数量远超过己方的敌人让他们的动作稍显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互相之间配合得当,进退有序,倒也没让敌人轻易突破防线。而在我和班森加入战斗后,稍显不利的局面立刻被扭转过来:
班森施展一道“群体次级刀剑防御”,兽人的刀锋只要靠近这些身上带有防御法术的护卫立时会减速变烫,与力场内空气剧烈摩擦的刀剑甚至烫的让有些半兽人拿不稳它的武器,在战斗中立时吃了大亏。
完成一记高难度的群体加持防护法术后,老法师快步朝其他方向走去,每靠近一伙正在战斗护卫就抬手一指,为他们挨个加持上护盾术、钢甲术之类的低等级防御法术,从他施法流畅自如的动作和释放出的法术数量,就可以知道他绝对没给胸前的徽章丢脸。
我很快也在地面上完成了我设置的防御性法术,随后起身,选了个合适的角度,朝兽人最密集的地方释放疲乏波。位于负能量锥形波六十英尺法术半径内的兽人和半兽人无不立时动作一滞,个个龇牙咧嘴显得痛苦不已,原本可以轻松自如挥舞巨斧大剑的粗壮胳膊忽然失去了力气,似乎拿紧手上武器对他们而言都显得十分吃力,那结果自然是被附近的人类护卫给砍了脑袋。
疲乏波能让作用范围内的活体生物精疲力尽、疲乏不堪,不管是谁带着过度劳累的酸痛肌肉战斗肯定战斗力要大减。
个人角度而言我并不喜欢用这个法术,它的法术等级太高,耗费的魔力也较多,还无法直接杀死受术者,有这个功夫我随便扔几个杀伤性死灵法术宰掉几个活物,再用它们的尸体在人群中引发尸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但这个法术的好处在于它的负能量波动并没有其他死灵系法术明显,别人很容易把它误认为群体迟缓术或者其他派系的控制法术,毕竟搞出一堆恶灵骷髅僵尸还把死人当炸弹用,和让一群人变得腰酸背痛,后者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联想到一个死灵法师。
骑兵的首领拿着一柄近两米的巨剑,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不太适合呆在防守区域与人配合,因此他干脆越出法术护壁,一人独挡一个方向的敌人进攻,为后面的同伴减轻压力。
他的剑招大开大合,一人同时迎战三名手持巨斧的兽人和两只尸鬼也丝毫不落下风,在缠斗片刻后,刀疤巨汉爆发出一声怒吼,手中巨剑猛然上挑,将三名敌人的武器击飞出去,随后一剑横斩就把两名兽人从中间削成两段,接着借助剑势转身顺劈,以行云流水的动作连斩三名敌人,死在他手下的敌人几乎个个都给干净利落的分成两截。
但是比起赛拉的表现,这名彪悍的骑兵头领又不算什么了,我觉得对于我们两人身份的掩饰计划在赛拉的过分活跃下已经宣告彻底失败了。
呆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耗了这么长时间,小家伙恐怕都快无聊得发疯了,现在有人冲上来找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敌方与我方前排在防护箭矢护壁边缘处短兵相接时,她不像其他人那样表现的或是严肃或是紧张,她只是一边轻轻哼唱着,一边轻松自如的把碎骨斧像玩具那样在手上转,散发蓝色寒光的锯齿剑被她用另一只手随意的拖在地上,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细线,她标志性的铁锹则背在黑袍后面,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走进厮杀的人群中迎接杀戮的狂潮。
从第一个袭击者进入她的近战范围内开始,就没有一个敌人能在她手上撑过两招以上。她根本都不屑去知道缠斗是什么意思,第一个兽人脑门上正中一斧,几乎把他的颅骨劈成两半,两眨眼后,第二名半兽人的脑袋就不在它的脖子上了。
第三名敌人怒吼着用战斧挡住了赛拉割喉的一剑,结果挨了当胸一脚,胸骨深深的凹陷下去跌倒在地,然后被一剑刺进眼眶。左边的尸鬼试图乘机偷袭她的后背,立马也被一斧放倒。
在骑兵队长怒吼着把第十二个敌人斩作两段后,他似乎开始纳闷于为什么敌人的攻势明显的减弱,于是他回头看了赛拉所在的方向一眼,他那张凶恶的脸摆出目瞪口呆表情的效果实在是极具喜剧效果。
赛拉身上的黑袍已经被暗红色的血迹打湿大片,她背着一把铁锹,手持滴血的碎骨斧和锯齿剑在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上闲庭信步,她走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挡在她行走路线上的生物都会三秒内躺在地上。
而她一路走过来,倒在她脚下的生物数量大概是骑兵首领的两倍,你不得不承认,即便我反对她杀人还搞得这么引人注目,但是这画面的确极具妖艳的美感和冲击力,小家伙现在看上去简直就像死神。
同时,黑发女孩的气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些兽人似乎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其他的下级不死生物明显的开始变得畏惧起来,应该是赛拉高阶亡灵的特殊波动对低等亡灵产生了特有的等级威吓效果,看见赛拉后亡灵仆从们不是向后退缩,就是楞在原地动弹不得,接着就像木桩那样被赛拉砍倒。
骑兵首领和赛拉两人拦住了敌人三分之一的进攻力量,我、班森、元素师和其他的护卫则负责对付剩下的敌人,疲乏波的性价比太低,不适合继续在稀疏的人群中释放,我转而用魔法飞弹或者寒冰箭之内的小法术点射或者干扰正在与护卫接战的兽人。
至于尸鬼群,我则耍了点小把戏,如果说我当着大家的面召唤出骷髅食尸鬼之类的不死生物充当炮灰大家八成都能识破我的身份。
但是以我中阶死灵法师、低阶苍白之主的等级优势和对死灵术的专精了解,也许我没办法一口气召唤或者控制几百个亡灵仆从,但是让面前的这些低等不死生物挨个掉转枪头给它们身边的兽人来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其他人就算看见了也只会认为操纵者自己出现了失误让不死仆从失去了控制或者是敌方阵营内出现了内讧,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头上。
我始终保持控制六到八个仆从的地步,每当我控制的尸鬼被愤怒的兽人乱斧摧毁,我就转而再操纵一个亡灵士兵调转它的枪头。被我这么折腾了一阵,那些亚等人类明显的开始与没有生命的亡灵傀儡保持一段距离了,这让他们的攻击阵型出现了更大的缺口和漏洞,护卫们应对的也就更加自如了。
精神链接中受我控制的光点又熄掉了两个,我将视线投向酣战不休的前线试图再选个合适的位置策反一名尸鬼,我不远处的元素师忽然发出一声闷哼,我回过头看去,发现他软软滑倒在地,头上肿起一个大包,似是遭受了钝器的袭击,身旁却空无一人,这代表附近可能有游荡者或者刺客。
我瞬间提高了警惕性,激活了骨化皮肤,几乎在死灵魔力扩散到我全身的同时,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匕首凭空从我背后出现向我刺来,刃上隐隐约约的淡蓝色的光泽一看便知带有剧毒。
但这把匕首也就那样了。尽管锋利并淬毒,但是它的主人显然不知道我的身份,用一把普普通通不具备破魔属性甚至没带上任何附魔的匕首就想刺穿我黑袍下的白骨铠甲和我硬化的皮肤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就算这把匕首捅进了我皮肤里又能怎么样?
我是个苍白之主,半人半亡灵的结构让我能抵抗绝大部分潜行者常用的毒素,如果这毒是由死灵法师炼制的,那抗性可能还会更高。他要是在匕首上涂上圣水,那效果可能都会好一点,但是一个盗贼怎么会跟教会扯上关系,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对付的人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法师而是一个死灵系的进阶苍白之主呢?
握住匕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而匕首尖离我的袍子都还有一寸多的距离。这个白痴正正踩在我在地上绘制的食尸鬼符文结界上,不对,应该这样说,我一直都站在一个具有麻痹和束缚效果的死灵系法术陷阱中心,而那个刺客为了偷袭我跟我一起踩了进来。现在食尸鬼符文结界被激活了,我作为它的绘制者和体内充斥负能量的苍白之主可以坦然无视它的效果,可怜的小贼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我把他的匕首从僵硬的手指上掰下来,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欣赏他凝固在得手前一刻欣喜的狰狞笑容与被骤然定身后的困惑和惊恐神色混合在一起的奇妙表情,我察觉到背后还有一名偷袭者,但是我装作没发现他,把全部注意力投入在那座活体雕塑上,等他出手刺杀我,我就反手用寒冰之触把他变成冰雕。
但是这个倒霉鬼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急匆匆赶来的商队主人看了看现场的局势,抬手就将一颗发亮的玻璃球往地上一扔,球体炸开后大量发亮的粉尘迅速扩散开,在这片空地中隐藏的潜行者很快被附着在身上的粉尘印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随后手持细剑的霍华德会长迅如疾风的一剑就轻松刺穿了他的心脏,失去生命的躯体轰然倒地激起一大片粉尘,呛得我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