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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中气十足,看起来,完全看不出中毒,且命不久矣的样子。
七皇子、萧千晔、薛凝霜皆是无比震惊,他们知道宁语的医术不错,但他们没有想到宁语的医术如此好。
七皇子敢肯定,太医院中无一人可以做到宁语这样的程度。甚至不及她半分。
“父皇,你感觉怎么样?”七皇子惊过之后,便是对父亲的关心。
皇上摇了摇头:“朕没事!老七,难为你如此有孝心。”
“父皇,你是我的父亲,对我又那么好,我不孝顺你,还能孝顺谁?”七皇子说:“你还记得三皇兄对你做了什么?”
“那个逆子,居然对朕下毒,他要朕的命。”皇上气得不行,话说得咬牙切齿,面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便是呼吸都有些不对劲了。
七皇子顿时吓得不轻,赶紧奔上前将人扶住,一边为其顺背,一边道:“父皇,有话好好说,你先不要激动。”
视线看向了宁语,很明显,他希望宁语能够动手救人。
宁语上前,手起,针落,先是扎在皇上身上,为其稳住那不稳的呼吸,加速的心跳,然后才道:“皇上,你先冷静一点,不要太激动,这样只会加速你体内毒素的扩散,缩短你的寿命。”
她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完全没有半点对上位者的畏惧。
皇上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他看着宁语,问:“朕记得已经毒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现在感觉却很轻松。”
宁语道:“确实是我出手救的,但是,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你的身体,受损太严重,治疗又太晚了。我会尽力而为,可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不敢保证。”
话到这里,宁语看向七皇子,七皇子点了点头,宁语转身往外面走了几步。
见此情况,萧千晔和薛凝霜立刻懂了,他们紧随在宁语之后。
不过片刻,龙床前就只剩下皇上和七皇子了。
皇上对这个七儿子算是很了解,宁语他们一走远,他就知道七皇子有话对他说。
七皇子也不废话,直接就压低声音,将之前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得无比震惊,但也只是瞬间,他就稳住了。
他一脸郑重地说:“宁语这个人,不简单!萧千晔也是人才,你要重用。”
“儿臣定当谨记。”七皇子认真道。
顿了一下,他才说:“父皇,对于你的身体,宁语那里有两种救治法,你看,你想选择哪一种?”
“你希望朕选择哪一种?”皇上不答反问。
七皇子道:“儿臣哪一种都不想选。”
不选择,他还可骗骗自己,皇上还有救,若是选择了,那就连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皇上见儿子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假,轻叹一声,道:“让宁语过来。”
七皇子点了点头,立刻看向宁语,唤道:“宁语,父叫你过来。”
宁语立刻听话地走了过去,她又向皇上行了一礼,然后,道:“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皇上道:“替朕尽可能地延长寿命,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便做到什么程度。”
“是。”宁语点头应下。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绝望到极点的人,才会选择死亡。
皇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好,他自然是不想死。
之前,没有人可以救他,他没有期盼。
现在有了,他自是想要再争取一下。
宁语应下了,皇上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皇上又将萧千晔叫到身边,道:“你之前提出的那些,都是不错的方法,但是,成效如何,只有用到实处才知。朕想派你前去那些地方整顿,你可愿意前去?”
萧千晔微微惊讶,但他还是很快就应了下来:“臣愿意。”
“很好!”皇上道:“朕观你与老七的关系还算亲厚,朕若不在了,你定要好好地辅佐老七。”
这是摆明了在告诉萧千晔,他的皇位属意人是七皇子,而他也会将皇位名正言顺地传给七皇子。
萧千晔心中有了计较,但是,他面上很是镇定,他说:“臣定当竭尽全力。”
“嗯。”皇上点头,很是满意。
紧接着,他又让萧千晔去将李公公和御林军统领叫过来。
待那二人一到,皇上率先吩咐:“小李子,笔墨纸砚伺候。”
“是。”李公公应声而动,很快就将东西备好。
皇上起身,接连写下几份圣旨,以及秘信。分别交给御林军统领和宁语。
“林统领,你立刻带着圣旨去三皇子府,将人拿下,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宁语,你带着秘信,亲自去各府,将秘信交给他们,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入宫。”
“是。”林统领和宁语异口同声。
七皇子和萧千晔,以及薛凝霜都很是震惊,他们没有想到,皇上会把送秘信的事情交给宁语去做。
宁语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明白过来,之所以会让她去,定是看中了她会功夫,又会医会毒,哪怕是此行不顺利,也不会受伤。最是关键的一点,应该是现在只有他们几个最可信。
宁语带着秘信离开,心中也不得不感叹:皇上对七皇子那已故的母妃当真是爱极了吧?对七皇子这个儿子也是极尽宠爱。
以前,七皇子无心帝位,不争不抢,皇上由着他,后来,七皇子要争抢了,皇上又帮他筹谋。便是现在生命都要终结了,也还在替七皇子考虑。
好在,七皇子也真的是没有让人失望,他一直都清楚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要怎么去做。
林统领带人直奔三皇子府,这动静闹得很大,在这本就风声鹤唳的时候,就更让人关注。
几分每一方势力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林统领的身上。
如此一来,也了就带着秘信匆匆来回的宁语变得微不可察。
宁语潜入皇上指定的几名大臣府上,然后,将秘信交给他们,转身离开。
她看起来是走得干脆,事实上,她将每一位大臣的反应看在眼里。
谁是真正效忠之人,谁又叛变了,很快就有定位,与此同时,应对之法在脑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