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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小小姑娘在床前等了许久也不见青衫起床,马上就到了用早饭的时间,便隔着床幔轻轻喊:“青衫姑娘,该起床用早饭了。”连喊了三次不见青衫起床,掀开床幔探身往里看,看到青衫的脸红扑扑的,伸手一摸热的烫手,就赶紧跑到前堂。
李东风,胡洲,和长鸣都在前堂桌前坐着等吃饭,小小姑娘见到几人都在急忙说:“将军,两位公子,青衫姑娘起热了,我刚刚摸了一下额头,很热,要给姑娘请个大夫。”
胡洲忙说:“我对长亭镇比较熟,我去请大夫,二公子,长鸣,你们照顾青衫。”
青衫烧的迷迷糊糊,李东风和王清在一旁干着急。一会大夫来了,先给青衫把脉。
长鸣不等大夫问,就主动说:“我家姑娘平常很少生病,前日骑了两天的马,或许是在路上被寒风吹着了。”
大夫把完脉象,说道:“我摸其脉象不光是风寒,姑娘身上是否有其他不好的地方?”
王清看了一下了了,了了看了一圈众人,回话:“姑娘骑马蹭破了腿部的肌肤,昨日已经上过药了。”
大夫从了了手上接过来,给青衫涂抹用的药膏,用手捻了一些放在鼻下闻了闻:“这药膏主治清凉消肿,可以接着用。我看这丫头年龄不大,太长时间在外面,寒风入体,我开副药喝几天就没什么大事了。“大夫一边写方子一边交待几人:”现在天气冷了,可不能由着她孩童般性子在冷风中骑马,以后落了头疼的毛病更难治。”
药熬好青衫被喊醒,知道自己生病了,迷迷糊糊的喝了药又睡了。她在睡梦中一会在骑马,一会开车,着急的要去做事情,具体是什么又不大记得。模糊中突然醒了,想到安排给李云的事情,今天要从军中选人搭建行政部门。便起身穿衣,让长鸣驾车载着她去军中。
长鸣在一边劝阻:“姑娘,你身子还没好,等过两天好了再去也不迟。”
“我心里有事,也睡不安稳。你驾着马车,我坐在车厢里,又吹不着风,没事的,走吧。”
青衫披上风衣坐上马车,出长亭镇往南去了。长亭镇南边地势平坦,方便练兵。附近又有几个村庄,军中士兵也有地方住。李云从两万人中选出来百余名读书人,青衫又从百十人中选出来五十名。
之前马衣住的地方就是衙门,位置好,面积大,把马府的匾额摘了,换成将军府。五十人进去,就成了办事处,当天下午就把六房的名额分配好,令五十人各自知道自己的差事,就开始办公行事。
马首领占领县衙时,金银财宝搜刮一空,笔墨纸砚却没人动。青衫着人轻点衙门存货时,从库房里面找出来一批落了灰笔墨纸张,青衫当即着人搬出来分给六房使用。
青衫傍晚就发布了第一个政令:户部12人,将军府留2人,另10人每人身边各带4个护卫,下到四县城统计人口,土地,把数据汇总到将军府。
李云把政令传到刚成立的户部,12人就一窝蜂的来前堂找青衫,七嘴八舌的问问题,青衫示意他们慢慢说,待听的差不多了,一个一个回复:“最重要的问题是担心人手不够,当地的百姓大族不配合,可以先去拜访各县城里德高望重的贤良之人,再由他们出面、出人安抚民众。你们先动动脑商量商量具体该怎么做,需要什么物件,或者需要多少钱,写个单子报上来。“
傍晚胡洲回李府的时候,发现青衫没在,问了了了才知道青衫去了城外,跑到城外又得知青衫来了城里,饶了一大圈才来到之前的马府,现在的将军府。胡洲骑马找来的时候,正好李东风刚下马,二人一同进了更名为将军府的临时办公地。
自八月中旬马衣被杀后,此地就大门紧闭,从门口经过的行人都少了许多。仅仅一下午的时间不仅换了大门牌匾,门口的士兵进进出出,造成了一幅热闹的场面,和之前门可罗雀凄惨的景象相比完全换了一番样子。
此时天也快黑了,将军府内灯火渐渐多了起来,从各房间窗户上透出的人影,可有推测出里面还有不少人在伏案办公。二人震惊于青衫的速度,又想到她还在病中,问了一个跑腿的小兵,知道青衫的位置后,大步往正堂走去。
二人来到正堂的时候,正好遇到两名户房人员出去,又有2名兵房的人员进去找青衫说问题,看正堂外面还有几人排着队等着问事情。
李东风对外面的几人说道:“天已经黑了,回去休息,有啥事明天再说。“
青衫在室内听到东风的说话声,抬高声音说:“你们都进来吧。“
几人一起进来,各自陆续说了疑惑的问题,青衫一一都做了回复。
各部人都回去后,李东风正言厉色对青衫说:“你身体还没好,就在外面乱跑。我知道你心中着急,可也得先养好身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吃饭休息。”又转头训斥长鸣:“她胡闹你就任由她胡闹,让你干啥就干啥,也不知道劝着些。”长鸣听着东风训斥的话语,低着头不发一声。
青衫要起身,长鸣赶紧上前扶着她的胳膊。
几人一起往外走,青衫边走边替长鸣辩解:“怎么就是胡闹了,是我执意要求长鸣带我去的,我坐在马车里吹不到风。而且昨天就说好了,不能因我一人就让李云失信于百人,李云是将军的手下,总不好让将军也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李东风哼了一声,岔开话题:“你怎么也学他们叫我将军。”
“毕竟现在是在军中,叫将军更妥当。”
胡洲落后两步,看着前面并排行走的三人,心里不是滋味。走到大门口看长鸣扶着青衫上了马车,他上前两步紧跟着进了车厢。
欲盖弥彰的给马车外的李东风和长鸣丢下一句:“天黑了,骑马挺冷的,我陪着青衫坐车。”
“姑娘,坐稳了。”长鸣说完这句话,驾着车辆往前缓慢行走。
胡洲平常在青衫面前没个正形,这时却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有好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哪说起。车厢里面昏昏暗暗,胡洲看不清青衫的脸。最后一咬牙道:“青衫,是我粗心,不知道你骑马伤着了,也不知道你起热了,你初次出远门,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执意要来的。洲哥,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你之前来来回回的跑了多少趟,你现在的心和我之前的心是一样的,我对你可曾说过这话。”
胡洲沉声笑了起来:“我现在每次去东花厅,潇潇都要给我准备饭菜,我快成打秋风的了。”青衫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上午喝了汤药,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可有再起热。”说着用手掌摸了一下青衫的额头。“好像又起热了,一会回去我就安排人先煮汤药,下车后先吃饭,再喝汤药,难受吗?”
“有点头疼,但还好,能受得了。”
“难受你就说出来,该休息就去休息,那么多老爷们不知道干活,非得让你一个小姑娘在那看着。”
马车吱吱呀呀的往前走,突然胡洲说了一句:“疼吗?”
青衫明白他问的是腿上的伤,回道:“涂了药膏,已经不疼了。”
“不疼还让长鸣扶着。”又担心说了这句,一会青衫又强忍着不再让人扶,赶紧找补:“之前我骑马也磨破过,过几天结痂就好了,结痂的时候会痒,忍几天不要抓。我知道一种不留疤的药膏,已经派人去寻了,过几天就到,你坚持涂抹半月,以后不会留疤的。”这几句话说的干巴巴,但也冲散了两人之间奇怪的感觉。
青衫回去后,吃了晚饭,喝了汤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