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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谈甚欢的二人刚走进房俊的院落,便看到一名女子正忙碌的打扫着卫生。
“不错啊,往日这个庭院可没有这么干净利落的时候,看来婢女就是比那些毛手毛脚的男仆强!”
房俊听了小妹的话,干笑两声应付了过去后,看着额头布满汗珠的小蝶尴尬的说道:“这是…彩儿让你干得么?”
“小蝶见过二少爷、小娘,听闻二少爷让小娘子入住庭院,少爷有言,命小蝶随侍小娘子左右。小蝶见庭院有些凌乱,便擅自打扫一番。”
“这就是那位…呵呵~还挺能干的嘛!”房奉玉说着,径直向屋内走去。
“你行,若曦要上我这来住是你提议的吧?我让她来可没让你来,干完活赶紧回去。”
小蝶撅着嘴没有答复,而是慢慢的从衣袖中抽出白娟的一角看向房奉玉的背景。房俊见此眼睛都直了,急忙小声说道。
“你赢了!爱住就住吧,不过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话音刚落,便见小蝶转悲为喜,小手轻轻一抖,将雪白的手帕抽出,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转身而去。
房俊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并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二哥,你不说要给小妹惊喜么,惊喜呢?”
房间内,传来房奉玉的喊话声,房俊甩了甩头,将烦恼抛掷一边后,应了声急忙跑进屋内。
……
“小妹,在给你看惊喜前,我想问问你,你知道什么是面目一新么?”房俊装模作样的来到一楼西北角的一间房门外,看着房奉玉微笑着问道。
“二哥,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在小瞧妹妹啊,还是说你要给我化妆?如果是这样那我走了。”
“别啊!算二哥什么都没问,跟我进来吧!”房俊说着推开房门,向房奉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房奉玉好奇的伸出头向房间内看了两眼,可房间内的家具并无不妥之处,而且摆设也少的可怜,若非要说奇怪,就是那扇窗户了,毕竟现在才三月,这个时候就一直开着窗未免太早了些。
“惊喜呢?你要是逗我,我是不会帮你支开二嫂的。”
“惊喜就是它!”房俊说着指向窗户旁的一只小瓷碗。
房奉玉闻言小跑两步,可看到碗中的银白色如冻状物体后,表情怪异的扭头看向房俊说道。
“二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如果我没猜错你这里水银放的有点少了,锡多了些,这个样子涂抹到器物上很难附着的。”
“呦~小妹好眼力啊!来,二哥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奇迹!”房俊说着,从一旁抽屉中拿出一只小木盒。
盒中平放着一块崭新的铜镜,不过镜面却未打磨抛光,而是成一个巴掌大规整的圆圈凹陷下去。
房俊拿出铜镜固定在三块木板之间,随后拿过瓷碗将锡汞齐倒入凹槽中后,均匀的涂抹了起来。
“二哥,你不会想自己动手做镜面吧?那你自己玩,小妹我可不觉得这算什么奇迹,更何况镜面也不是你这么做的!”
“别急啊,要是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房俊将凹槽内均匀的涂抹了薄薄的一层锡汞齐后,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块木板,木板中央镶嵌着一块与铜镜凹槽同样大小的水晶片,纯净的水晶中没有一丝杂色,两面更是打磨的如同镜面般平滑,一尘不染。
当看到房俊将锡汞齐均匀的涂抹到水晶的一面时,房奉玉终于瞪大双眼,似乎预料到的会有怎样的结果,却又期待着不敢相信一般兴奋的喘息着。
小心的将木板翻过来后,看着水晶内反射出的影像,房俊满意一笑却直接错开身将小妹挡在身后。
“咿呀~快让我看看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做成镜子了啊!”
“别急别急,还早着呢,哈哈~”
“哼~二哥你学坏了!”
将水晶片压进铜镜的凹槽中后,随手将木板放到一旁,并拿起准备好的抹布对镜面边缘溢出的汞齐擦拭起来。
亲眼见证一面全新的镜子诞生的房奉玉兴奋的小脸通红,看着那现有铜镜不可比拟的成像,兴奋的有些结巴的说道。
“二…二哥,这是给…给小妹我的么?”
“想什么呢,这是给你二嫂做的,你想要自己准备材料去。”
“哼~你不把镜子给我,别想让我帮你支开二嫂,不但如此,下午我还会把大嫂也拉回去听课!”
“不,你会的,这只是开胃菜!”房俊将镜面周边清理干净后,拿出调配好的胶水一点点的压进缝隙中,这样不但能更好的固定镜面,还能防止镜子内的锡汞齐流出。
“好了,大功告成!等胶干了后就能正常使用了,如果找个工匠在镜面四周镀上一圈金银,那就更完美了!”
“二哥,你觉得小妹我漂亮么?”房奉玉说着,小心的撩起裙摆。
“小妹当然最…你要干嘛?”
“二哥你的头疾生的实在是太好了,相信你若做出一些有违伦理纲常的事,家父一定会信以为真的!”
“我…我滴!小妹,用不用这么狠呐!”
“镜子、我的!”
“小妹,你就不想看看二哥给你准备的礼物,难道一面镜子就满足了?”
“礼物、我的,镜子、也是我的!”
……
与此同时,太极宫两仪殿内,几位最负盛名文臣武将分列两侧,各自品尝着身前的美食,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令人震惊的话语,仿佛国家大事,由几人而决一般,不过也确实如此!
偌大的殿堂中,唯有两人最是奇怪,一位是坐在正厅主位的李大大,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竹筒,玩的不亦乐乎。
而另一位就是坐在右侧第二坐的房玄龄了,自从年前又狠狠得罪了一次李大大后,就再也没有进过两仪殿,关系才刚刚好转就冒出房俊这出戏码,接着又不用加班倒了,这段时日过的倒是清闲,可不知为何今日又将自己叫到这里来。
“此物,可否大量制作?”李大大放下竹筒,看着下手一位胡须浓厚的壮汉问道,而大汉此时正似乎另有心事,正摇晃的脑袋看着眼前的一盘肉食。
“知节,秦王问你话呢!”
“什么?哦~对了,我这还有话没说呢!”程知节恍然的看着身旁的黝黑汉子,转头对着李大大说道。
“大王,昨天老房家二小子结婚,我那不争气的老二把清河公主的仪仗拉去助阵了,这算不算逾越啊?”
“还有,我家老二和老黑你家的二小子、懋功家二小子,还有老房你家的二小子结拜了,就前几天的事,说是要建功立业,这帮不争气的小子,没一个省心的!”
“老房,就你家那二小子,不是我说他,忒阴险了,结拜之后才告诉我们几家的小孩,说他不喜欢打仗不想当将军了,就愿意给他三个哥哥呐喊助威。嘿~你们说有这么结拜的么?这不逗我家老二呢么!”
房玄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任程知节的大嗓门在厅堂中回响,怡然自得的品尝着身前的没事。
“我说老房,你可别装没听到啊!是兄弟打仗就得一起上,躲后边享福算怎么个事?大王你给评评理,没这么干的!要不直接下道旨意,就说他们几个结拜不做数。”
“知节勿恼,孩子愿意结拜就让他几个结拜好了。我若没有记错,房俊是最想带兵打仗的了,没想到玄龄的一棒子,打没一个将军。懋功家的二小子叫思文吧?是年初及冠的那个孩子么?也是个不错的小子!”李大大说完,再次拿起竹筒问道。
“知节,此物可否仿制,装备于将士之中。”
“哦,那个叫望远镜,能不能仿制这得问老房,毕竟是从他府上流出来了。”
“玄龄?”
“臣不知,微臣在家中从未见过此物。”
李大大闻言,招手唤来随侍,将望远镜递向房玄龄,随后面相程知节。
“你家二小子拿出来的,要没有这东西,我家老二怎么可能从公主那借来仪仗帮他迎亲!”
房玄龄接过望远镜后,在眼前观察了一会儿,只看到两侧各有一凹一凸两块透明水晶片,可竹筒的中间有何玄机却始终琢磨不透。
放在手中点了点分量后,突然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握住望远镜两端大力的转动两下后,直接将细小的一端给拔了出来。
程知节看着两半的望远镜紧张的站起身,李大大同样皱眉看向房玄龄,可房玄龄看到竹筒内无任何装置后,又分别放到眼前对着远近景色观察了一会儿,最后将两筒合一,对着远处景色确认了一下后对李大大说道。
“此物仿制起来很是简单,只需要两片纯净的水玉便可,关键在于水玉打磨的形状,至于是何道理能让此物远视,微臣还未想清楚。”房玄龄说着将望远镜递回随侍手中。
之所以房玄龄敢将望远镜拆开,便是因为这望远镜出自自己家,真要坏了,让房俊再做便是。
李大大接过望远镜后,同样如房玄龄那般拆开又组合的把玩起来,并随口说道:“各中道理慢慢探究便是,只要能仿制就好,即刻命将作监打造出二十套装备于六卫。凡装备持续者必须报备在案,不可丢失、转借、私制,若被他国获取,按叛国处。”
“大王,你用完后能把这个望远镜还我么?这是我跟我家老二借的,得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