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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残渣，还有些许的油渍，渗进去地毯里面，清理起来费时又费力。
洗到一半的时候，林语决定不干了，羊毛地毯被扔到一旁，她拿出手机，在并夕夕上下单了一批“北欧轻奢地毯”，全铺的，而且9.9包邮，图案任意选。
王妈拿了清洗剂进来，问她需要吗，林语摆摆手，王妈又说：“少爷说书房乱了，要你去整理一下。”
“他没去上班？”
那会明明出门了的。
王妈笑笑，“去了，刚打电话来的。”
林语：“......”
王妈依旧是笑着的模样，“林管家，你去吧，这里我来弄。”
“王妈，”林语看她，“少爷已经不让我管家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嗐，我还不知道少爷什么脾气，他今天早上发了那么大的火，跟你呀，也就是说说，过两天气消了，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王妈的这番话，倒是让林语有些语塞了，但又有些熟悉，好像是她曾经跟许星儿说过的，说他嘴硬心软。
“好，”唇角挽挽，林语笑，“谢谢王妈。”
***
厉璟珅的书房挺规整的，说实话，并没有多少要打扫的，林语随手在书桌上摸了把，再看指腹，上面并没有明显的灰尘痕迹。
可能是佣人们每天都来打扫，所以才会这么干净的吧。
消过毒的毛巾擦拭着书柜，林语目光在那一排排是书名上扫过，全都是一些关于财经管理之类的，她看不懂，也从来不会去涉猎的部分。
“你在看什么？”
突然之间，房间内响起一道声音，清冷，低沉，带着一丝威压。
下意识的，林语转身，但书房的门关着，并没有来人。
又是呵笑的一声，很轻。
林语目光慌乱地扫过每一处，终于在自己左前方的一角发现了摄像头的所在。
随着她视线的移动，那东西也跟着动了动。
咯噔一下子，林语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抵上书桌的边沿。
“...少爷......”
她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摄像头再次锁定她，“嗯？”
林语对着那地方呵呵笑，“您没工作啊？”
那东西左右摇了摇。
林语又笑，她有点想走了，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不太好。
“知道错了吗？”厉璟珅问她。
林语本来想点头的，跟他认个错，没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像王妈说的那样，但想想，最后还是摇头。
“少爷，我是想帮你和许小姐的，每次你们吵完架，我都是去帮你说和的，早上那会其实也是。”
“是吗？那还真是难为你了，”男人沉声，冷讽地笑了笑。
林语：“没有没有，少爷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了少爷的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
“用不着，”他拒绝的干脆。
林语：“？”
厉璟珅那边长舒了口气，缓缓道：“你的那份手册我看完了，粗制滥造，庸俗至极，在网上抄的吧？”
前面的那两句也就忍了，说她在网上抄的是什么意思？那是她辛辛苦苦熬夜写出来的！
林语心里面那个气啊，但对面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主子、少爷，她还真不能跟人家起了冲突，万一一生气把她扔出去怎么办？那她离这个任务的完成就彻底拜拜了。
深呼吸着，林语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那少爷您有什么高见？”
“我？”厉璟珅笑，“你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找我的。”
“啊？”又是这么自信的吗？
“你好好工作，我回去之后要检查的，如果不满意，”他刻意加重了几个字眼，“你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林语：“......”
***
晚些时候，王妈让人开始准备午饭，说一会给厉璟珅送去公司。
这活，他也不让她做了。
不让做也没事，还落得清闲。
饭后，林语闲着没事在那打游戏，她刚开一局，贺青的电话就来了。
“咋了？”她切屏幕，跟他通话。
贺青：“我听王妈说，厉总罚你了？”
“嗯。”
“你干什么了？”
“好心喂了狗。”
“啊？”
“哦，不是，刚开了局游戏，我说我队友呢，我明明在给他助攻，送他人头，结果他不领情，还反过来骂我一顿。”
“......”
过了会，那边没声音，林语就追问了句：“你就问这个？”
贺青：“不是，我想问......你胳膊好点了吗？”
“......”药膏忘擦了！
“哦，差不多了吧，”她随便回。
那边：“嗯。”
“还有事吗？”
“......没，就是听说你被罚了，有点担心。”
这吞吞吐吐的语气......
林语心里面痒痒的，像是被什么挠过一样，她说不上来。
“你记得按时上药，”贺青又说。
林语：“嗯。”
贺青：“......我还有事，先挂了。”
林语：“嗯。”
电话挂断，通话页面也自动地切换出去，游戏还在继续，但林语走神了下，不小心送出去个人头。
......
......
她脑海中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但不太确定。
后面的游戏，也没心思再玩下去了，她心里面有点发慌起来，【758？】
758：【会。】
林语讶声：【......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758：【是。】
林语：【怎么可能？不是，你...你不是说我只是一个过客吗？过客怎么可能有感情线？】
758：【......应该是之前的系统漏洞还没有修复完成。】
林语：【哈？！】
758：【不用担心，你不是第一个。】
林语：【第一个？什么第一个？还有其他人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吗？】
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答，758低咳了声：【正好，弥补一下你贫乏的感情经历。】
林语：【......？】
什么叫她贫乏的感情经历？还带人身攻击的吗？
再想要追着问几句，但是758已经离开了。
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林语指尖落在屏幕上方，还有人邀请她一起组局。
看着那2-5的战绩，指尖落下，林语点了退出。
手机被她扔到一旁，眼睛睁着，大脑中却重复着那会跟贺青的通话。
这种感觉，其实在之前他给她药膏的时候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多想，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知道了，倒是有些束手无措起来。
要接受吗？
可是她会离开的，她离开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