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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回神的时候，乔欣冉还在继续刚才的话，见她目光呆滞一瞬，问：“你听见没？”
后知后觉的嗯了声，林语点下头，她起身，往外面走。
还没有完全从情绪中出来，她此刻模样蔫蔫的。
乔欣冉担心，要跟过去，但是被林语给挡了回去，“我没事，欣冉姐。”
“......”完了，乔欣冉想着，这是往心里面去了，伤心了。
裴砚造型还在做，压根就没注意这边的情况，更不知道自己剧中小秘书换人一事。
外场，道具组老师在置景，灯光师在调设备，摄影师也在做一些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大家都在忙。
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那么真实，可林语就是有种活在梦里面的感觉，她好像很难完全融入其中。
758说，她要完成任务才可以回去，真的可以回去吗？
总感觉，这些经历过后，她的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意识的，林语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眼帘闭了闭，她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糟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姐姐？”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那人拍了下她的肩。
林语睁开眼，视线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女孩眉眼弯着，笑得甜美，双颊上的酒窝明显。
是郑意可。
林语眨了下眸，听她问：“姐姐，我看你从裴砚哥哥化妆间里出来，你是他的助理吗？”
“......嗯，”没什么情绪的，林语抿了下唇，装作不认识的搭话：“你是？”
郑意可自我介绍，说：“我演裴砚哥哥的秘书，跟他一个剧组的。”
哦了声，林语了然地点着头。
捏着衣角的手指动了动，郑意可想着措辞，软声问：“姐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这娇滴滴的声音，还有这害羞的模样，林语一个女人看了都受不了。
当即，她问：“什么忙？”
郑意可两眼放光，脸上的笑容更多，“你能帮我约裴砚哥哥出来吗？”
没立刻回答，只挑了下眉梢，林语：“......？”
郑意可解释：“姐姐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裴砚哥哥对一下台词。”
对台词，多么正当的理由啊。
林语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想笑。
顿了顿，她皱眉，做出一副不太好办的模样来，嗯着声，“我也是新来的，不太熟悉他脾气，这事恐怕帮不了你。”
“没事，姐姐你帮我说一声就行，来不来都可以，只要让裴砚哥哥知道我找过他就行，”郑意可又说。
还挺坚持的。
林语上下打量她一圈，点点头，“那我试一试吧。”
“谢谢姐姐！”随着笑意的加深，女孩脸上那两个酒窝也更加明显了几分。
林语：“客气。”
***
化妆室内。
彼时裴砚造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廖文在一旁给他拍几张照片，又上传到微博上。
那杯奶茶，林语没喝几口，倒是让裴砚拿了过去。
走过去，林语看镜子里的人，“郑意可要找你对台词。”
一句话，惊了两个人。
咬着吸管，裴砚抬眸。
乔欣冉也抬眸，视线往林语这边看。
两道视线齐刷刷看过来，林语全当没注意，她只抱着胳膊，淡淡移开了目光。
化妆师跟造型师出去，乔欣冉拉着她坐下，“不是，她还找你了？！”
林语嗯声，乔欣冉更急，“那你怎么还帮着她传话呢？！”
这不就等于把裴砚往外推吗？
乔欣冉不理解。
林语掌心搭在她手背上，而后又看不远处的人，问一句：“你去吗？”
裴砚先是摇头，又问：“她跟我对什么台词？”
问到点上了。
一时之间，林语跟乔欣冉都没了声。
裴砚自己琢磨出味来，“我跟她都没有对手戏，除非换人了，许海宁的角色吗？”
乔欣冉摇摇头，“......是你那个秘书的角色。”
秘书？
男秘书，换成了女秘书......
几秒钟后，裴砚轻嗤一声，他笑，目光渐冷。
“高淑娟跟王导认识，两人之前有过合作，她想捧自己的侄女，搭上你这根线，也不足为奇，但是，但是咱们上次都已经那么拒绝她了，还跟到剧组来，真的......唉......”
说着，乔欣冉叹口气，觉得有些难办。
裴砚不做声，闷头喝一口奶茶。
不多时，他起身，往外走。
乔欣冉跟上去，“你干嘛去啊？”
男人的声音渐远：“对台词啊。”
“不是不去吗？”小声的，乔欣冉嘟囔句，她又看身后的人。
想问一句：你真不着急吗？
林语只耸耸肩，身子往后靠，这里的沙发有点硬，她坐着不大舒服，但现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
拍摄现场，郑意可原本跟在王鑫身边，听他讲戏，讲具体的站位和走位，还算认真。
但看到不远处的来人时，她就开始走神了，后来干脆直接放弃。
裴砚走近些，睨了睨眼，他没说话，对面的人小跑过来，下意识地就要去拉他的胳膊。
先一步的，身子往后退几步，裴砚不着痕迹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郑意可脸上划过一丝的尴尬和窘迫，她笑笑，开口：“裴砚哥哥。”
睨她一眼，裴砚别开视线，目光看向随意的某处，“对台词是吗？”
郑意可：“......嗯！”
她没想到裴砚能来，更没有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一时有些激动。
裴砚：“好啊，那就开始吧。”
“啊？”愣一下，郑意可眨眨眼，“现在吗？”
“你找我两次，难道还没有准备好吗？”裴砚反问。
郑意可被噎了下，她转身去拿剧本，回来时，裴砚还是刚才那副姿态，但......两手空空。
“裴砚哥哥，你不用看剧本的吗？”
“我记得住。”
“......”沉默半晌，郑意可也觉察到点什么，她抿抿唇，“要不，我还是再看看吧。”
“可以，”等的就是这句话，不露声色的，裴砚淡定回一句。
他搬了个折叠凳来，在王鑫一旁坐下，也没说什么，但无形之中，给了旁边的人不少压力。
这事，确实是自己办的不地道，王鑫也知道，裴砚现在是来问话了，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他能有什么办法，高淑娟带着人找上门来的，他怎么拒绝？
不多时，郑意可也搬了一个折叠凳来，在对面坐下。
这一个个的，好像两尊大佛似的，王鑫夹在中间，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可偏偏这俩人谁也不提角色换人的事，他倒宁愿他们把话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