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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两天身体不舒服,更新字数有点少,今天提早更新,略作补偿(*^__^*)。
本来慕容家内功心法和轻功步法皆是平平,只以招式包罗万象,奥妙精深成名。但六阳融雪功却是慕容家内功修习的一个异数。
若是修习者经脉天赋平平,这六阳融雪功不过只是强身健体,增进内功。可若是经脉天赋超凡者修习,则运导真气,化人内力,随心所欲,种种奇妙,不可胜数。慕容家历史上就曾出过两位天才人物,经脉天赋奇佳,凭着六阳融雪功使内力渐入巅峰化境。
颜如羽熟读逍遥居万卷藏书,自是知晓这段往事。察觉钟蕴朗手中热力越来越盛,便即恍然:“钟兄,定是慕容前辈发觉你经脉天赋极佳,将六阳融雪功传给你了。”
钟蕴朗见他猜得准,正想赞他一句,忽而想起慕容成并非收己未徒,若是点明说出学了六阳融雪功,可是坏了慕容成的规矩。便对此事不置可否,话中并不提起传功之事,只道:“我这经脉天残地缺,世间少有,当真是差劲地很,想要达到常人标准尚且不够,怎能称得上奇佳?”
颜如羽虽熟读万卷藏书,却无南医北医那般高明的诊脉之术,无法从钟蕴朗的脉搏搏动之中,察觉他经脉的高低优劣,于是问道:“钟兄何出此言?我瞧你健步如飞,真气流转甚是顺畅,怎么会有经脉缺陷?”
钟蕴朗对自己的经脉缺陷早已习惯接受,也没什么好遮掩,微微一笑道:“不瞒颜公子,我这是先天的‘九阴绝脉’,顽固至极,无药可医。”
颜如羽闻言一惊:“气之不固,易随剑走。这九阴绝脉确是罕见至极,那钟兄行走江湖,岂不是使不了兵刃?难道临阵对敌,只靠拳掌?”
钟蕴朗无奈一笑:“正是!颜公子果真见识渊博,所言丝毫不差。”
颜如羽轻叹一声:“那钟兄可是有些吃亏。”钟蕴朗笑道:“这也没什么,早已习惯了。”
颜如羽听他说的随意,面上却又不甘之色,心中不免替他伤感:“钟兄英姿飒飒,步履如飞,实在是年轻一辈之中杰出的人才。可偏偏天生的这九阴绝脉,于他武学修为大有限制,可当真是天妒英才么?”
正叹天道不公之际,颜如羽忽地觉腋下热气腾腾而起,原来是钟蕴朗急于赶去望城观,加紧了步子,体内真气流转的更快。
颜如羽联系古籍,细想之下,惊道:“钟兄,你学这六阳融雪功多久了?怎会有这般境界?”
钟蕴朗并未自觉功力有何增进,正想道‘昨日才学’,但他不愿讲慕容成传功一事漏出,便故作不知:“六阳融雪功?这是什么功夫?”
颜如羽奇道:“怎么钟兄竟不知么?你体内流转不息的真气,正合六阳融雪功功法。”
钟蕴朗故作恍然之装:“哦,我想起来了我去年四月间,我在姑苏办差时,一位老前辈曾教过我功夫。那位老前辈想是隐士高人,不曾透露姓名,我也没问。莫非这位老前辈传授的竟是六阳融雪功么?”钟蕴朗天性不善作伪,这时为了替慕容成掩饰,说了几句谎话,满脸立即涨的通红。忙偏过脸去,免得让颜如羽看见。
颜如羽并未见疑,喜道:“啊,钟兄在姑苏办差,定是遇着慕容家的老长辈,见你人品俊雅,传了你这六阳融雪功。这实在是难得的机缘!恭喜钟兄。”
钟蕴朗听他赞自己‘人品俊雅’,心中暗道:“惭愧惭愧!今日不得已,只得骗你一骗,实在非我本意。”又见颜如羽语意真诚,确是在替自己学得六阳融雪功欢喜,对他好感更增:“颜公子性情温和,待人真诚,日后我定当对他坦诚相待,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骗他。”
颜如羽细细思索,将以前见过的有六阳融雪功相关记载的古籍,皆默默回想了一遍,终于出言赞道:“钟兄,你学这六阳融雪功不过一年,已有如此境界。可是胜过慕容家诸多前辈了。若将此功境界分为十重,钟兄此刻已达第七重境界!”
钟蕴朗仍是未觉自身功力有何变化,也不能明白这第七重境界究竟是何概念,正想向颜如羽细细询问。
颜如羽已接着说了下去:“慕容家历史上曾有两位天才,经脉奇佳,凭这六阳融雪功,内力终入巅峰化境。他二人达到这第七重境界,一个用了半年,一个用了九个月。钟兄你不过十个月时间,便达到第七重境界,也仅次于他二人些许,想必日后成就必不会小。”
钟蕴朗不禁哑然,其实自己学这六阳融雪功,不过一夜时间……不对,不对,定是颜公子弄错了。颜公子读的书多,掺杂之下,只怕记混了也说不定。我自身毫无感觉,定是没有达到什么第七重境界。
“颜公子……你莫不是记错了?”
颜如羽正沉思之中,倒没听见钟蕴朗的问话,自顾自说道:“族中长辈们说过,当年刘海蟾老盟主也是九阴绝脉。靠着先天功谱,习得一身惊天泣地的高深内功,超凡入圣。功力之强,犹在后来的‘四神通’之上,时人敬之若神!”
“这六阳融雪功虽不及先天功那般厉害,但以钟兄这绝佳天赋,练至第九重时,便可力压各大派掌门。若是练到第十重,当可与‘四神通’比肩!”
钟蕴朗更是默然无语,与‘四神通’比肩?宁教主和张伯端,他未曾见过,但是能与先师穆封和苏宗主功力相当,他自是万万不敢想象的。但见颜如羽满脸敬仰之色,却又不便明言。
这一路行的很快,到得望城观山下,时辰尚早。
“辰时昆仑派才会上山比试,距现在还有小半个时辰,若是要我上最后一阵,自然是来得及。最好是头两阵望城观都能胜了,灭灭昆仑派的嚣张气焰,我也不必上场了。我这冒名顶替,假充望城观弟子上阵,总归是不好。”
既然时间充裕,钟蕴朗便不再急急往前赶,放下颜如羽,两人缓步沿着山道上行。
晨风清爽,小径绵长,山景清幽。此时未及百花齐放之时,并无花香袭人,但山林树木散发出的宁静气息,伴着山间泥土阵阵质朴的清香,也着实沁人心脾。
颜如羽引经据典,大赞望城观所处乃是风水宝地,什么‘宽阔容万马,宝地聚风雷。’‘虎踞龙盘风水地,松围竹抱亲近村’,一连串说了好些个。又谈起望城观的历史发展,从望城观唐代建立之初,讲到大宋开国,再到当今之世。颜如羽说的事情,钟蕴朗有些也知道,但更多的还是未曾听闻,颇觉大开眼界。
两人谈谈说说,不觉间山路将尽,即刻便可到望城观大门。
忽听得观内晨钟剧震,铛铛巨响远播,跟着听着望城观群道喊声大作:“李师兄小心!”“师兄快下来!”
又听得严济平的声音隐隐传来,似乎正在大声叫骂:“昆仑妖人,你好狠毒的手段!比武较量点到为止,怎可下此狠手!”
刘掌教声音也随之响起,浑厚平正,远远传来:“云丰,快快退下!输赢乃是常事,不必太过挂心,今日暂且让他一阵。”
钟蕴朗闻言大为震惊:“昆仑派这么早便来了么?由大弟子李云丰上阵,似乎已经是第二场比试了。听众人语气,他怕是有危险。”想到这里,提气急奔要赶往场内救人。
谁知面前一人,虎威钢刀,九节银鞭,昂头负手,立于门前,拦住了钟蕴朗去路。
正是杨元凯。
“哟,钟爷?这一日奔波可劳累的很了罢,你那傻大个兄弟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说着四下望了望,满面堆笑:“听说他重伤难救,不是已经死了吧?好事,好事。”说着双掌轻拍,神情甚是得意。
钟蕴朗怒火中烧,身形飘忽,近到杨元凯身前,挥掌往他脸上扇去。
杨元凯抬手轻轻架开,冷笑道:“钟爷,上次交手你就没能胜我,我眼下学得招式可更多了。你还想再尝尝被捏腕骨,封哑穴的滋味么?里面可炸开锅了,你钟蕴朗好管闲事,不去救救?”
果听得观内杀声大作,显是昆仑派与望城观起了争执,立时便要动手。
钟蕴朗急着进去救人性命,当下懒得理睬杨元凯,脚步轻移,往观内冲去。杨元凯微微冷笑,软鞭出手,正正拦在钟蕴朗身前。钟蕴朗若还往前冲,必触软鞭,‘七虫腐骨汤’之毒可不好解救。
钟蕴朗见异变突起,身法变换迅捷,变不可能为可能。凌空转身,斜斜落下地来。
杨元凯呵呵冷笑:“钟爷好身法,再试试,说不定再过个十来招,你就可以闯进去了。不过那望城观大弟子的性命,额,可真不好说了。”
钟蕴朗怒骂道:“杨元凯!中原武林蒙此大难,你袖手旁观也就罢了,你阻我入内救人,可太过分了吧!”
杨元凯狂笑不止:“我是朝廷的人,堂堂行台军副都统,中原武林兴衰与我何干?你钟蕴朗心怀天下,什么都要管,你去管啊。我在此拦你,全为私仇,你与我打一架便是。我打不过你自然让路。”杨元凯本也是极为聪慧,和皇城三铁幕学了好些招式,上次交手便击败了钟蕴朗。
从适才架开钟蕴朗手掌这一招来看,这一日未见,杨元凯似乎又有增进……这次拦路交手,杨元凯应该是有必胜把握。
钟蕴朗急于入观,双掌连出,击向杨元凯前心。杨元凯微笑侧身,左膝微曲,钟蕴朗掌掌落空。钟蕴朗又再挥拳横打,杨元凯也是轻巧架开。
钟蕴朗接连出手,竟都无功,心中不免焦躁。杨元凯软鞭挥上,径取钟蕴朗面门,钟蕴朗陡然之间连退七步,差点未能避开。
钟蕴朗心中焦急:“这一时半会,定拿不下他,还不知里面情形如何,这可如何是好?”
正彷徨无计之时,忽听得后方有人叫道:“钟兄,‘沧海横流’第五种变式,打他腋下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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