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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香觉着,曲倾有时候挺精明的,可有时候憨傻得厉害。
“不是成亲了就有娃娃。”
曲倾立即想起之前楼里的姑娘没有成亲也有孩子,可后来被灌药流了,曲倾有些迷糊了。
虽然曲倾风言浪语听得多,可其中关键一知半解,还当苏韵香成亲之后就会立即有孩子。
“那小姐什么时候有孩子?等曲倾攒够了赎身银钱,到时曲倾去帮小姐带孩子。”
苏韵香听得心头软塌,轻笑着说:“到时曲倾自己也会有孩子,曲倾要带自己的孩子。”
曲倾摇头说道:“曲倾不要孩子,曲倾要跟着小姐,帮小姐带孩子。”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聊着。
万妈妈在门外听得几句,心头有些触动。
杭舒章回家吃了午食,赶着点去和兴茶楼说书。
现下关于杭舒章和苏韵香的事已经不那么热了,没什么人聊起了。
杭舒章得以一路安静的走到和兴茶楼。
杭舒章走进大堂,有人招呼着,“杭先生,你可算舍得回来说书了。”
“是啊,这几日没得话本听,乐子都少了一半。”
“去,你乐子少什么?你这几日不是学着杭先生说话本,把杭先生和杭娘子的传闻说得有声有色?”
“你还不是听得津津有味。”
“杭先生,你是得了什么秘药么?这三日过去了,你依然精神抖擞。”
“杭先生定是得了什么金枪不倒的秘药所以才这般光彩照人。”
“想当初我成亲不过三日,眼底泛青,整日哈欠连连。”
“杭先生,这等秘药分享出来一下,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你参详个甚?你就是想得这秘药。”
“好了好了,还听不听书了?”
“差点忘记正事了。”
“都闭嘴吧,听杭先生说。”
杭舒章听着这些粗言鄙语,一概不接,待得众人停下话头后才翻开书页。
“书接上回,话说徐三见得元妈妈被自己唬住,端的一副小人嘴脸,心中厌恶不已,强忍着心中不适,在元妈妈脸颊侧香了一下,坏笑着说:‘怎的今日没有姑娘得闲,元妈妈亲自来陪我么?’
元妈妈四十来岁,早已人老珠黄,来楼子里的客人谁也不正眼瞧她一眼,现下被一个年轻后生这样撩拨,心中情欲大动。
心中暗自计较,只怕这徐三拿不出银钱来结账这才对自己这般好颜色。
若是以此拿捏他与自己春风一度,纵然往后收不回帐,自己也不亏。”
“噗。”堂下众人听得杭舒章这话,齐齐一口茶水喷出老远。
有人说道:“这徐三在风月场玩那么久?这回要被老鸨玩了?”
“这,杭先生还真是成亲了,话本写的都大胆了许多。”
“徐三有没有被这元妈妈拿捏?”
“瞧着这个架势,自是要被戏耍了。”
“刺激啊,终日玩鹰反被鹰啄眼。”
杭舒章惊堂木一敲,声音下去了,“元妈妈笑得更殷勤了,说道:‘三少既是如此想,也无不可,今日元妈妈陪你饮酒如何?’
徐三不耐对着元妈妈的一张老脸,心想,我须得赶紧回去,要不然死鬼老爹两脚一蹬,两个哥哥把控银钱,以后就只能玩这样的老货了。
徐三瞧着元妈妈眼里的欲火,嫌恶的撒手,退开几步。
‘今日先免了,我爹只怕就剩一口气了,我怎好再饮酒作乐?小园,来与三少更衣。’
元妈妈被撩拨得不上不下,这下被徐三一盆冷水浇得透透的,心知被徐三戏耍了,可人家抬出爹来,自己也不好阻人尽孝。
‘既是如此,老身我也不好阻拦三少回去尽孝,只是三少在我楼里住了五日,这点姑娘的钱,房钱,酒菜钱一共花销了三百二十四两八钱,劳烦三少把帐清了再出门吧。’
徐三听得这话,心头一跳,怎的就如此之多?自己身上半个铜板也无,掩下心头慌乱,装作毫不在意的说:‘拿笔来,三少与你签字,上徐家要帐去。’
元妈妈冷哼一声,‘三少莫不是醉迷糊了,徐二少已派人来知会过了,不再允你挂账。’
徐三明知故问,‘是么?我那好二哥做得此事我怎不知?待我回去问他一问。’
元妈妈心知此人出得楼去,只怕往后要钱就难了,当下抛开方才那一心的欲念,冷哼道:‘结清了帐,老身自当送三少出门。’
徐三眉头一皱,怒道:‘你要扣押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徐三穿戴好后,猛的推开元妈妈,拔腿往门口跑去。
元妈妈被推倒在地,哎呦一声,大喊道:‘把徐三给我拦住,别放跑了。’
站在门口的护院没防备被徐三冲了出去,得了元妈妈的话后,立即朝楼下喊,‘抄家伙,别放跑了徐三。’
徐三才下到一楼,楼下的护院团团把徐三围住,徐三踹飞了一个护院后,被人从后头偷袭立地的那只腿,即刻被放倒在地。
十来个护院一拥而上把徐三压住,元妈妈爬将起来,扭着屁股下楼梯,嘴巴兀自骂骂咧咧道:‘小*种,敢推老娘。’
‘给我打。’
‘今儿我不打断他一条腿老娘我不姓元。’
一众护院得了令,不敢下死手,但也没留着劲。
徐三被棍棒拳脚招呼得嗷嗷叫。
早上楼里清冷,留宿的都还在梦中,听得这般大动静,纷纷披衣出来观望。
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这不是徐三少么?怎的被打成这样?’
‘这徐三少是个一掷千金的豪客,在这楼里一贯的横行霸道,怎的今日待遇如此特殊?’
‘纵然有什么过错也不该这般殴打得如此之惨。’
‘好歹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此这般当真是有辱斯文。’
元妈妈听得这话,打了个眼色,一众护院把鼻青脸肿的徐三拖去了后堂。”
杭舒章停下喝了一口茶,有人心有戚戚的说道:“当真是戏子无情,*子无义。”
“呵,欢场寡恩,不懂么?”
“都是逢场作戏,谁有银子谁是爷。”
许三往日里话不少,今日倒是安静许多。
这杭先生是来劝诫我的?并不是中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