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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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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魏巍对着陈光的崇拜简直要上升到顶点。

    “陈哥打戏真漂亮。”魏巍小小声的说。

    “你是没见过他当年在赛场上的时候,状态比现在还要好。”菩提的眼睛始终盯着陈光,连半刻都舍不得离开。

    “哎?陈哥还打过比赛么?”魏巍问。

    “你到底是不是他的粉丝?连这个都不知道。”菩提终于舍得给她一个眼神。

    魏巍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小谎言,“我就看看戏,没关注过这些。”

    那边厢赵楠的感觉略有不对,导演喊了卡停下来给他说戏,小张蹦蹦哒哒的上去给陈光倒水,他就把骨扇折叠夹在腋下,手中端着杯子向她看来。

    热水蒸腾的白雾让他的面孔看上去不太真切,菩提环胸的手摸上左胸口,刚好可以感受到胸前的跳动。

    “03年的时候……”她开口之后才发现嗓子有些涩,所以轻咳了两下接着道,“我当时大一,在武馆……碰见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带着孩子们出去跑步,我当时瞅见,就觉得这孩子可真好看。”

    年少时的叶菩提虽然不如修竹漂亮,还经常被哥哥欺负,但这个欺负归于自家人范围,那些年校里校外,谁敢说菩提一点儿不好,叶哥哥都能提着钢管把人打成残废。哥哥爱护妹妹,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对,但倒霉就倒霉在它养成了菩提典型的窝里横外面怂的结局。

    十八岁那年叶菩提进京求学,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我后来想想,可能是我妈跟我哥给惯的,我这人打小都没安全感,走在大街上都怕被人给拐跑,到了大学,去了大城市,这种恐惧就更严重了,梁悦……就是你表姐,看我成天担惊受怕那样,就让我去学散打。陈爸的武馆招收严格又不是寒暑假,整个武馆,二十个人,两个高中生,四个初中生,十四个小学生,我朝那一站,简直鹤立鸡群。”菩提轻轻地笑起来,魏巍知道她这是想起来曾经的事。

    “小光那时候才十五岁,花样年华好时候,因为从小练武,底子好,我们学校当时拍片儿缺个男演员,我把他带到导演面前的时候,导演眼都直了。”

    一个学生的作品能闹出来什么花样,不过陈光的颜确实在院里活了一学期。

    电影学院美人多,但陈□□质干净,比起已经进化成老油条的前辈们,自有一种淳朴在里面,他当时完全没有一点儿演技,对着镜头就抖,可他要对你笑起来,你就觉得心里跟开了一树桃花似的。

    期末作业的拍摄花了两周,两周的时间过去,菩提忙着后期调色,陈光也要准备期末考了,两人不常见面,但时常保持联系,偶尔qq上碰见了还能扯两句。就这样过了期末,菩提就高高兴兴回家去过年,可还没等到十六开学,院里的老师就着急忙慌给她打电话问陈光的联系方式。

    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就这么被大导演给看上了。

    “我当时不过是个学生,有什么人脉可言,当时张导看上他,也不过看上了他的那张脸,进大电影里打了会儿酱油。演男主角的少年时代,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不过三个镜头。”菩提笑,“那也是我第一次进剧组。”

    之后菩提继续上课,陈光靠着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了个很不错的学校,也是在那年十一的一次旅行中,陈光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铁卢。

    陈家三代豪杰,陈光的爷爷师从南方派大师,后来带着陈光的父亲和两个姑姑移居京城,创办陈氏武术馆到现在也有五六十年了。

    陈爸陈妈三十几岁才有陈光,对这个唯一的孩子可谓十分溺爱,但两人的溺爱却有所不同。陈妈二十多年来对陈光有求必应,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有错,陈爸则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希望他在社会上能有一席之地。

    据陈妈所说,陈光刚学会走路就被陈爸扔进馆里学打架,还名其曰学习自我保护能力,后来陈光稍微大点了,被他的姑姑们带到全国各地参加比赛,磨练技艺,陈光十三岁的时候参加全运会就夺得武术类五项全能冠军,再后来更是大大小小奖项不断。菩提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他后来因伤退赛,他的履历会比现在更加辉煌。

    07年,菩提毕业,宿舍里的人窝在一起看这四年来的作品,发现有叶菩提名字的片子,都有陈光。

    “小光大二那年,我已经大四了,在恒星做实习生,就剪个片子写个策划啥的,都是打杂的活,有一次小光去公司找我一起吃饭,刚好被姜哥撞见,按照后来姜哥的话,那就是惊为天人。”

    再后来,姜辙和“恒星”闹翻自己开经纪公司,第一个就签了陈光,也连带着签了她。她当时的身份是陈光的经纪人,就这样她还没学着怎么成为一名优秀的编剧,就先成了陈光的经纪人。

    说是经纪人,但在她看来自己做的事儿跟助理差不多。姜辙特别看重陈光,竭力要把他打造成新一代超级偶像,将近两年的时间,陈光的一切工作事物都由他本人全权接手,后来公司做大了要带新人才慢慢放手给菩提。

    “姜哥当时刚刚单干,就力捧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我后来想想都替他捏一把汗,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人脉都花在一个前途未卜的人身上,这需要多大的魄力。”

    菩提谦虚懂事爱学习,虽然是新人,刚进圈的时候,却也没遇到多大阻碍,基本上大家见过这女孩都说挺好,圈子里的人私下说起陈光都说他运气好,这样想想她叶菩提也十分幸运。

    “听我姐说你不爱用女助理,为什么啊?”魏巍思索良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都过去的事儿了,不提,走,小公子该饿了。”菩提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摇摇头向陈光在的地方走去,魏巍看了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柏桑青重伤在深又连夜赶路,本就精力不济,此刻被袁锡安接连攻击,心中明白,若是再战下去,怕是要彻底折送在这袁府之中。

    那边厢袁锡安倒是越战越勇,有袁父伺机在侧,柏桑青在进退之间已十分收敛,唯恐袁父出手相助。袁府之中守卫森严,前有袁锡安步步紧逼,后有袁父虎视眈眈,他就算全盛之时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如今这副局面。

    柏桑青用左手扇架开攻势,心思急转,袁锡安则看准破绽想要一招致命。在袁锡安的手中剑刺向柏桑青的时候,只听得边上女子一声娇喊,一根女子发簪向袁锡安射来。

    袁锡安下意识躲闪,柏桑青则瞅准空挡以扇为风,用扇刃将袁锡安的手中剑生生砍断。

    柏桑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想不到这小小骨扇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袁锡安兵器被毁,还要迎战,手持断剑就要向柏桑青刺去,结果长兵器的优势尽失,柏桑青一手合扇敲向袁锡安手筋,逼得他松开兵器,又展开扇面削向袁锡安双腿,逼得他跪倒地上,用腿压制,动弹不得。

    袁父被儿子如今的局面气的浑身颤抖,却不得发作,本属于袁锡安的兵器此刻握在柏桑青的手中,绘有山水鸟兽的扇面大开,扇刃正指向袁锡安脖颈。只要他稍一动手,定能使得袁少主身首分离。

    天边露出些微光亮,漫长的夜将要过去,地上的女人非常识相的跑到柏桑青身后寻求躲避,她的手拉着他的衣服微微颤抖,柏桑青就用受伤的那只右手盖上她的手,轻轻安慰。

    “袁庄主……”柏桑青开口。

    陈光的声音非常好听,台词功底竟然也不差,此刻一字一句徐徐道来,当真有些侠客风范。魏巍想到,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同宿舍妹子对陈光花瓶的评价,难得有些不愤。

    那边导演已经在叫收工,忙了一夜,大家都困的不行。

    “结束了?”魏巍问哈欠连天的编剧。

    阿旺点点头,他在半夜的时候去跟导演一起盯监视器,现在两眼都快瞎了。

    “陈哥你好棒!”看到陈光走过来,魏巍立刻扔下编剧,两眼冒金星地冲过去夸赞,结果人累了一夜,连个眼神都懒得欠奉,直接越过她就走了。

    魏巍:“……”

    小张路过的时候了然的拍了拍魏巍的肩膀,搭着她的肩往车上走,前面菩提和陈光走在一起,听对话是在说导演对于他今晚表现的反馈。

    回去的时候导演编剧和他们坐了一辆车,编剧从上车就开始睡,导演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被车一顿想起来一件事儿,就抬头对两眼通红低声听菩提说话的陈光说:“小光今晚表现很不错。”

    “谢谢您。”陈光抬起头礼貌地微笑,又听导演对着菩提道:“好久没遇到功夫底子这么好的演员了,桃桃好好培养啊。”

    菩提点头微笑,编剧睡的朦朦胧胧睁开眼,想这俩人还真有夫妻相,连笑都是一模一样的。

    为了补上陈光之前请假的进度,整个剧组加工加点,忙得飞起。菩提则在第二日被姜辙一个电话召回京城。因为不放心陈光的伤势,她专门把小张留下来帮魏巍。

    小张都快哭了,抱着她的大腿说桃桃姐咱能不能不这样,我找份工作难道就是让你们来回踢着玩儿的么?

    菩提啪的一声合上行李,抖了抖衣角说:“留不留?”

    小张默默地蹲墙角,留,我留还不行么。

    魏巍笑的肚子都快抽了,瘫在沙发上做垂死挣扎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