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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京城物贵。这天外天,玄阴星,大周朝的京城,想必也是物价极高的。更何况花柳之地?!悟虚虽然早先兑换了一些货币,但悟虚看了看周围的华丽装饰,便知道自己多半负担不起。因为,自己是从天而降,这从上至下,不知道撞坏了多少东西。
但悟虚饶是反应很快,但刚走了几步(据说京城之中,普通修行者不能随便乱飞),便被人拦了下来。好在悟虚拿着星云竹剑,两只耳朵有分别戴着东西,又一身妖气,那些人倒没有一开始便动手。悟虚也不好硬闯出去,毕竟自己弄坏了不会不少东西,就这么站着。
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妖修,与悟虚一样浑身妖气的妖修。这个妖修,显然是一个真灵层级的妖修,修为境界要比悟虚高。所以,悟虚,也看不出这妖修的真身。
这名妖修,虽然浑身妖气,但衣着打扮已经是一个完全的人摸狗样了。他缓缓从远处走来,分开人群,站在悟虚的面前。他微眯着眼,斜看了悟虚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脸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正常。
“这位贵宾,既然到了我们芙蓉园,为何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多坐一会儿?”这名妖修,对着悟虚,带着固定式的服务式的笑容。
一个真灵大修,在自己地盘上,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真人妖修,如此和颜悦。那原先过来拦着悟虚的人,全都傻眼了。就是一旁看热闹的,也云里雾里的,更加凑近了几分。
悟虚愣了一下,又瞬间反应了过来,对着这态度急转弯的真灵级别的妖修,点点头,“倒也可以,无妨。”
这芙蓉园,似乎确实是天外天玄阴星大周朝的高档顶级会所。在这名妖修的亲自引领下,悟虚来到一处优雅幽静的院落的优雅幽静的房间。
但房间没别人,更没有所谓的美女佳肴,只有悟虚和这名妖修。
这名妖修,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次仔细观察悟虚耳朵上的那个令牌。所以他应该或者说似乎早就确定了悟虚的所谓的身份。
所以,便有了让悟虚第一次惊讶的某种事情。这名妖修,真灵境界,虽然说俗点,是在芙蓉园看场子,那也是人家瞧得起自己。但他,居然朝着悟虚行礼,“不知尊使莅临,有何指示?”
老子能有什么指示?!又不是国家领导。悟虚心中苦笑一声,随眼一扫,看见这屋里桌上有一副酒具,便说道,“小僧也是刚刚得此令牌,指示倒没有,就想请前辈和小僧喝点酒。”
那真灵妖修淡淡笑了笑,“上面既然给你这个令牌,自然有道理。尊使无须顾忌,若有指示差遣,尽管说来。”
还是有试探。
悟虚摇摇头,用手指指了指天,“这个令牌,小僧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会给我,还把我扔到这里来。他们总不可能就是为了让小僧破戒,沉溺于酒色吧?”
悟虚这样的言语,似乎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真灵妖修,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容。他一挥手,房间里的便有了大餐,相信那些酒具中,也都装满了酒。他坐了下来,对着悟虚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悟虚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因着这莫名其妙的令牌,越陷越深。这里面,指不定有多深的坑呢。他站在那里,没有坐下来,就这么站着,一边伸手去取耳边的令牌,一边说道,“罢了罢了,这什么令牌,小僧也不稀罕,小僧这就告辞。”
哪知道,悟虚取下令牌,一甩手,想要递给这名真灵妖修,结果那令牌竟然自动飞了回来,好像有灵性一般,或者是活的一般,竟然又自己挂在了悟虚耳朵上。
对面那名真灵妖修,笑嘻嘻地看着,最后方才说道,“此令牌名为福令,乃是由通玄大修士发下的,有其神念附着其上。得此令牌之人,便受到我们的保护。”他顿了顿了,复又玩笑说道,“你这个福令,有六道花纹,代表着有六位通玄大修士一丝神念附着加持。你便是自己想死,恐怕都难。”
悟虚用眼睛余光瞟了这所谓的福令一眼。果然如其所说,上面隐约有六道古朴而神秘的细小花纹,有点像像形字。它们的中间,又有一个福字。看起来确实是一件吉祥物。
悟虚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六位通玄境界的大大修士,定下来的东西,自己还真不能随便处置。他想了想,遂对着眼前这真灵妖修合掌问道,“这福令,究竟有什么用处?还请前辈赐教。”
这真灵妖修,再次细细打量着悟虚,沉吟答道,“修行路途,漫长残酷,许多天才,年纪轻轻,便突遭横祸,夭折陨落。有通玄大修若爱护照拂某位至亲后辈,便会赐下此福令,凡本教中人,见此福令主人,借无论何种情况,皆不得伤害其性命或者根本,若是见其有性命之友,也要全力相助。”
他这么一说,悟虚便明白了。刚才包括天妖在内的那六名各大派的通玄大修,为了那先秦炼气之术,怕自己早早的稀里糊涂挂了,便联手给自己弄了这样一个护身符。只不过,可能通常,这福令,仅有一名通玄大修赐下,只有一道花纹。眼前这真灵妖修,恐怕是被这足足六道花纹的福令所震撼足了,起了结交之心,所以刻意放下身段,与自己这般说话。
悟虚想了想,复又合掌恭问,“小僧先前失礼了,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鄙人姓黄名秋,尊使既然有这六纹福令,你我不妨平辈论交。”这真灵妖修,见悟虚如此有礼,笑呵呵地说道,“如今领了任务,在这芙蓉园做事,说话也还算管用,方才的事,尊使自然无需操心,以后嘛,自然也是想来便来,一切都包在鄙人身上。”
悟虚一下有点飘飘然了,但好歹克制了下来,合掌说道,“多谢前辈美意,他日小僧自当回报。”
那黄秋,见悟虚如此懂事,不禁眉开眼笑,伸手拦住拔腿欲走的悟虚,“第一次相见,小兄弟便如此客气,如此投缘,哥哥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请你喝几杯不是?何况还未请教小兄弟的大名法号呢?”
悟虚心中挣扎着,一时半会没有说话。这黄秋,便趁机,将悟虚拉到了酒桌边。
悟虚这段时间,一直与天妖苦苦周旋,进了京城,又被六大通玄高手惦记着,早就需要释放。此刻,一被拉到酒杯前,便再也忍不住了,好像心中有无数蚂蚁在爬,全身都不自在起来,急需释放。
于是,悟虚便与这黄秋,觥筹交错起来。
酒又是好酒,几杯下去,悟虚便彻底放开了,真的与这黄秋,称兄道弟起来。
一边喝,黄秋一边套悟虚的底细。悟虚岂能告诉他实情,只大口喝酒,关于这六道福令如何来的,却是讳莫如深,只说自己一向在距离重山城六百多里的汉丰镇天赐湖畔修行,某年某月,金光突降,有六位高人隐隐在身边窃窃私语,随后便稀里糊涂地到随着妖族使团,到了这京城,到了这芙蓉园。
那黄秋,虽然没有套出悟虚的底细来,却一点都不在意。他听罢悟虚明显胡诌的回答之后,也只是笑笑,并没有丝毫揭破。只是,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女。
悟虚却是有点喝多了。只是勉强抬手,对着对着黄秋挥了挥,示意无需如此。
但黄秋却笑着说道,“长夜漫漫,美酒若无佳人,岂不是辜负了这京城第一的芙蓉园?”
悟虚看着身坐在身边的女子,着眼前且歌且舞的女子,不知怎么的,似乎有点兽性大发,不可收拾。他听了黄秋的话,似乎便以此为借口,不在多说,反倒一把搂住身边的陌生女子,一手举对着黄秋举起了酒杯。黄秋,也笑眯眯地举起酒杯,与悟虚重重的碰了一下。
芙蓉园外,远远地站着两个人。一名女子,雪色宫装,看其纤长身材,和那从翠蓝色的短袖露出的如玉手臂,想必是一位极美的女子,只不过她头上戴着一个帷帽,看不清面容。她的旁边,却正是李小二。他穿着一身深红色僧袍,僧袍是棉质的,带着金色的花边,留着短发,腰间隐约露出一面玉佩。此刻,这二人,正站在满是芙蓉花瓣的绯红地面上,默默地望着那六级青石台阶的大门。
不一会儿,悟虚醉醺醺地从大门处,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身边左右各有一名浓妆美貌的女子搀扶着。那黄秋,也含笑陪在一旁,殷勤相送。
悟虚红着脸,侧身对黄秋含糊不清地说道,“大哥,留步。小弟自己能够回去。”
“那怎么行,待哥哥我叫辆车,然后让似水和柔情送你回去。”黄秋,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周围使了个眼色。
立刻,便有一辆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然后那站在左右的似水和柔情,便用力扶着悟虚的手,要将悟虚抬上马车去。
“不要!”悟虚挣扎着,一边两手外分,要将那似水和柔情推开,一边回头对着黄秋说道。却正在这时,悟虚望见了远处这两人。
悟虚双手更加用力,彻底甩开这两名女子,疾步走到李小二跟前,手足无措的张开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间,画面和时间几乎凝固。
过了会儿,反倒是李小二,对着悟虚合掌说道,“想不到师兄真的是在此参悟欢喜禅。神潜,方才在内参悟师兄传授的曼陀罗大法界法门,却不想被圣女前辈强拉了出来。”
悟虚狠狠地看了天妖一眼。
天妖,轻声笑道,“本宫说你在此处饮酒作乐,他却不相信。本宫便只好带他来亲眼看一看了。”
果然原来这是个圈套!悟虚本以为,那黄秋见自己身有六道福纹的令牌,起了结交之心,自己也想着从其口中套些消息。却不料,事情却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悟虚怒不可忍,睁着酒红红眼,怒气冲冲地看着天妖,只恨自己根本不是他(她)的对手,不然自己早就出手了!
这边,神潜(李小二,以后李小二便用神潜的称呼了)见状,便急忙又说道,“神潜方才参悟那曼陀罗大法界,却只是勉强观想出一本尊。至于法界,却是如何得成。还请师兄回去,不吝赐教。”
悟虚看着俨然成人模样的神潜,叹了口气,便在这芙蓉园外,大街之上,天妖的面前,对着神潜说道,“法界首要,便是本尊。本尊既有,便当以般若慈悲之心,观照一切,由此度人度己,即成法界。这样吧,师兄今日便拼着烂醉,也要助你修成法界。”说罢,牵着神潜的手,转身对着黄秋说道,“劳烦大哥在安排一个雅间。”
那黄秋看了沉默不语的天妖一眼之后,随即笑道,“既然老弟有此雅兴,哥哥我岂能不成全?”
于是,众人又进了芙蓉园。
这一次,黄秋,安排了一个很大的雅间。当然还有,丰盛的宴席。而且,在众人坐定之后,着人带来了一群的女子,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然后,黄秋便含笑看着悟虚。悟虚把手一拍,“方才那似水柔情呢?”黄秋笑了笑,点点头,立时便有人出去,去叫先前陪悟虚喝酒的似水柔情。
悟虚随后也笑了笑,对着天妖调笑道,“前辈,要不要悟虚帮你选两个?”
天妖取下帷帽,露出美艳至极的容颜,含笑看着悟虚,“本宫难道还需要这些庸脂俗粉来陪酒么?你们自己玩,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悟虚哈哈大笑,却也不敢太过逼迫或放肆,遂对着神潜说道,“你这么嗖嗖长大,转眼之间,便是成人了,喜欢哪个,自己选。”
神潜,望着悟虚,难为情地苦笑起来,“师兄似乎喝多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悟虚摆摆手,“修佛之人,不著色相,心外无法。你怕个什么?”
天妖这时也插话。“有道理。佛门之人,无色无相,你怕什么?且看你这师兄的表演。你若是看花了眼,本宫倒也可以帮你选一下。”说罢,手指抬起,点了两下。
那黄秋一使眼,立时,被天妖所点到的两名女子,便款款走了出来,分别坐到神潜左右。
神潜,脸一下便红了,在那里扭扭捏捏起来。
这时候,那似水柔情进来了,似乎得到消息,再次分坐在悟虚左右。
那黄秋,也应景儿,点了两个,然后对着悟虚举起了酒杯。
悟虚举杯,一饮而尽。酒劲,立时便顺着喉咙,如流星般落进悟虚的肚子里,然后又腾升起来,直冲悟虚脑门儿。
神潜,默默地望着悟虚。
悟虚看得到神潜的表情和眼光,但悟虚的言辞却卡住了。这芙蓉园的这些陪酒女子,竟然一个个嬉笑不已,没有一丝被强迫的端倪。换而言之,悟虚是不能以女性同胞的疾苦,而为神潜当中说那大道理。度人度己,这些女子,哪个都似乎是心甘心愿的,不需要解救。
“笑贫不笑娼。多少女子,或迫于生计,或贪慕虚荣,干此营营勾当。神潜,你难道不于此而生慈悲心,以般若方便法门而度化之?”悟虚,沉吟片刻,醉眼斜问。
神潜没有回答,他旁边的女子,却有一位,抢先回答了,“这位客官,此言差矣。奴家今晚等只不过是陪诸位饮酒而已。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更不需要什么佛门的度化。”
悟虚哈哈大笑,立时便抚掌笑道,“说得好有道理。神潜,此女子当如何降服,如何度化?”
神潜,见悟虚益发地疯癫,益发的口无遮拦,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望着悟虚,“师兄,神潜想早些回去参悟佛法。”
他就这么望着悟虚,悟虚却一时之间,有些无地自容!
悟虚恼羞成怒的转过身,怒视着云淡风轻一般的天妖!
天妖一挥手,“本宫已在此处布下结界。任何人,没有本宫的允许,绝难踏出此处半步。”
神潜便看着悟虚,见悟虚也无办法,只得坐了下来。
悟虚确实没有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神潜失望而落寞地坐了下来。
“今夜,本宫便看你的了。”天妖对着悟虚饱含深意地说道,“看你如何助神潜修成曼陀罗法界!?”
悟虚一时之间,竟然无言相对。
此时此处,如何令神潜修成曼陀罗法界?悟虚说了大话,但却没有一丝头绪。
方才,自己不过是受不住天妖下套,带着神潜,堵在芙蓉园门外。要知道这分明是天妖想带着神潜,看悟虚的笑话,然后掌握神潜今后的发展,从而取得这场人妖之争的胜利,在悟虚心中种下心魔,,甚至由此通过万妖之身彻底让悟虚堕落为妖。是以,自己才那么尴尬地情况下,借着酒意,许下海口。
但要知道,当初悟虚曼陀罗法界成,其实是反客为主,得了一个现成的。如今要想神潜法界成,悟虚虽受多吉讲解,甚至习得那法界相融的法门,并一股脑儿地传给了神潜,但神潜却是须得自己一步步修出来,其过程中一些微妙之处,悟虚也无法置喙。
几乎所有的眼光,都垂落在,都聚焦在了悟虚的身上。
悟虚,又羞又怒,腾地一下站起身,“要走便走,什么结界,老子便不信这个邪。”
但天妖布下的结界,不是说说的。悟虚带着神潜,刚刚飞起数米,还没到屋顶呢。悟虚便被一股看不见的结界给拦了下来,而且反弹之下,悟虚和神潜两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在地,狼狈不堪。一时间,那些陪酒的女子,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不是身为佛门中人吗?怎的如此撒泼赖皮?还想为人师表?”天妖想不到悟虚许下海口之后,真的想一溜了之,不由微微皱眉,凝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失望,还有警告。
悟虚脸青皮肿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环视周围一眼。莫说那些寻常的陪酒女子噤若寒蝉,便是那黄秋,也在悟虚那妖兽一般的眼神的注视之,止住了笑意,
但悟虚终究是拿天妖和这结界没有办法,沉默片刻,只得复又对神潜神识传音,“先前师兄传授你的曼陀罗大法界法门,你可由疑惑之处?”
神潜望着悟虚欲言又止,半响方才苦笑着答道,“师兄,神潜如今修为尚低,不会神识传音。”
悟虚一拍脑袋,坐了下来,示意神潜也坐下,“以法布施,功德无量。何况,你只问些疑惑,算不上泄露法门。”
神潜遂坐了下来,沉思片刻,对着悟虚合掌问道,“神潜有一事不明。刚才,师兄言道,法界首要,便是本尊。神潜行那观想法门,冥冥中亦可以观想得本尊。但便如圣女前辈在此布下结界一般,如何生成法界?从而,本尊在此,结界在此,可将一切众生皆摄受在此?”
神潜,问的,其实正是此法门修行之关键之处。先前悟虚在推衍中,也曾有此疑惑,不得其解。这法界,最开始是怎么形成?是观想而成?还是依旧某种法器,某种阵法?
若是以前,神潜,如此问,悟虚还真回答不出来。但神潜方才一席话中,以天妖此刻所布下的结界为喻,且恰似一道闪电灵光,令悟虚隐隐有所悟。
天妖所布下的这结界,无色无形,却可以将自己这一干人等无形困住。他(她)乃此界之主,一切由其操控,亦恰似法界本尊。但这结界,乃是天妖以一门神通术法,动用自己或者天地灵气所形成的。难道曼陀罗法界,也需要灵气凝聚而成,还是说自己先前所猜测的纯属以凝聚信愿之力观想而成?
如果是这样,那神潜亦只有一步一步,积年累月的修行了,绝不是今晚能够一蹶而就的。除非自己将自己的那个肉身曼陀罗法界,转给他。但此肉身曼陀罗法界,还有很大的隐患,自己要是转给他,悟虚相信,不出数日,他要么爆体而亡,要么便彻底成了妖!
这边,天妖见悟虚沉思着,却偏偏笑言道,“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歌舞声?”纯属添堵。
黄秋顿时会意,对着一屋子的陪酒女子,以目示意。顿时,莹莹歌声起,翩翩舞影飞,还有两位绝色女子,分别偎依在悟虚和神潜身旁,端着酒杯,投怀送抱,呢喃而语。
悟虚,推开身旁女子,叹声问道,“你的主顾是我,好好喝酒行不行?”
女子媚眼如丝,在悟虚的耳边吐着香气,“客官,便是奴家也看得出来您和您师弟的处境。莫说奴家也是不得已,便是你们怕也是须得看人家颜色行事吧?您放心,芙蓉园的姑娘不出、台,不过是陪客官喝喝酒,唱唱歌而已,不会真要你们佛门中人为难破戒。”
悟虚想不到这女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伸手,搂着她的腰,也在其耳边笑问道,“若是人家真的要破了我们的戒律清规,要你们出、台呢?”
“讨厌!”女子见悟虚如此,反倒如蛇一般,摇身一扭,摆脱了悟虚的手,笑嘻嘻地看着悟虚,“便是黄管事要我们这样做,我们也是可以拒绝的。”
“对呀!对呀!”旁边正将神潜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女子,亦插话了,“不怕告诉客官,我们姐妹其实也是修士哦。只不过修为修为低微,资质不好,万般无奈才进了这芙蓉园。陪酒陪唱,倒是可以的,但这元阴之身,却是万万不能给了前辈呢。”
“师兄,我们还是走吧?”神潜,似乎受不了了,复又对着天妖说道,“前辈,师兄今天喝多了,您不要与他计较。一切事情,还是回去再说吧。”
天妖笑了起来,对着悟虚颇为戏谑地问道,“久闻人世间喇嘛教中有欢喜禅法门,本宫今天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
他(她)这么一说,悟虚倒是没有什么,但却引起了屋子里所有陪酒女子的不满。当然,她们只是皱眉嘟嘴而已,没有宣诸于口。
但就这般的神情,落在天妖眼里,却是闯了大祸。天妖微微冷哼一声,这些女子,便如遭雷击,痛苦不已,瘫倒在地。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你们要是不听招呼,莫说你们了,便是整个芙蓉园,也是须砸之间,便会被夷为平地!”黄秋亦在一旁厉声说道,然后似乎在暗中传音给她们,又说了些话。
悟虚,看着这一地的姹紫嫣红,不由对着天妖合掌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前辈又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呢?”
天妖复又冷哼一声,一挥手,那些女子如沐春风,片刻之后,纷纷站了起来,她们全都带着敬畏的神情,齐齐向天妖躬身行礼,谦卑无比。
天妖看了黄秋一眼,似乎怪其多事。
但黄秋这番添油加醋,确实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那歌舞再起,而且更加的艳丽,充满了挑逗,一件件薄衫从一个个胴、体身上滑落,如絮如柳,如芙蓉花落。那两名陪在悟虚和神潜的女子,更像发了情似的,往悟虚和神潜身上靠,如八爪鱼般将悟虚和神潜缠绕。
“你们不要怕她!”神潜,几乎透不过气来,挣扎着喊道。
悟虚眼看着神潜,快要把持不住了,急忙将欢喜禅法门,也一股脑儿地传给了神潜。这样,便是神潜真的受不了诱惑,也有这法门防身,不至于真的破戒。
哪知道,悟虚不传此法门还好,悟虚一传此法门,神潜更是坚持不住,当即抱着身边女子,啃了起来。
悟虚急忙高声叫道,“神潜!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若是两情相悦,亦要交心比心。你既修佛,便应有慈悲心,有以身布施之念。”
神潜,支支吾吾,依旧抱着那名女子,转眼间,便当众欲行那男女之事。
歌舞未停,但那些女子全都闭上了双眼。便是连悟虚身边的那名女子,也闭上了眼,像一汪水似的。
黄秋也象征性地闭上了眼。悟虚,和天妖,则完全关闭了耳鼻眼三识,至于神识是否关注,则不足与为外人道也。
六纹福令初到手,芙蓉园里醉着走。
只是结界欢喜后,法界之中几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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