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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风清扬,自天水帝国来,途径此地,不慎与之结伴的爱人,得了病。故请求你家药师前来一观,好开个治愈良方,以缓解我爱人之病痛。”
风清扬背着鑫灵,模样诚恳的站在一家木质房屋门口高声喊道,此屋的茅草房门前挂着一扇破烂的牌匾,可能常年风吹雨打,失了颜色,字迹模糊不清,若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用梵文写的“药师观”三个大字。
门后的小童微微打开了门,探出小脑袋来。
束发垂扎与身后,唇红齿白,容貌清丽,是个女童,一身青色短衫,模样有些拘谨,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再次把房门轻轻推开,有些紧张的说道:“我....师傅....今日出门采药,恐要....晚上归来,这...位....客人,你晚上.....戌时来吧。”
戌时指的是下午五点到七点这个笼统的时间。
小童因为紧张,说话有些磕磕绊绊,脸涨的通红,看她模样和风清扬也是一般大小,不过十三岁左右,却如此的不斜世音,当真是在这乱世比较罕见。
“你师傅不在?”
风清扬的眼神变得凌厉异常,不再复刚刚平淡之中的温文尔雅,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仿佛一头盯着猎物的猎豹。
“啊!”
“是...的!是....的!你不要.....不要这么凶啊!”
“嘭!”
小童重重的把门给关上了,一定是被刚刚风清扬的神色吓到了。本来就胆小的性格,怎么能惊起如此一吓。
风清扬攥紧拳头,愣愣的站在茅草门外。
“清扬,既然...别人不在,我们就...不要....在这打扰别人了。”
鑫灵说话断断续续,极为虚弱,她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想要睡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但双手却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搂住风清扬的脖子,以至于她细嫩的手都有些发青发紫了。
鑫灵把脑袋依在风清扬肩上,闭着眼突然发笑起来,柔柔的说道:“其实...这样...也不错,清扬,你好久....都没有...背我...了。有....一个星期了,你都在...背紫青萝,我知道她....小,所以我要....让...着她。灵儿很....乖的,很....乖的,从来...不会...让清扬感到为难的。”
她把小脸埋在风清扬背上,便不再言语了,闭上眼,却沉沉的入睡了。
“灵儿,在这个世界你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我还有很多话要悄悄的对你说,你准备好了吗?这个话可能很长,一生可以吗?”
后背一片沉寂。
“呼呼~”
耳边吹起了暖暖的香风,鑫灵睡着了。
而风清扬却嘴角无奈的苦笑,神色满足和平静下来。
“也许你听不到,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天上多少星光地上就有多少女孩,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
他低垂眼睑,掌心微微合拢,把后脑勺轻磕鑫灵睡着的前额,对着自己一生所爱低声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情话。
“轰隆隆!!!”
天公不作美,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乌云密布。
电闪雷鸣。
“滴答、滴答。”
一滴滴雨水开始落下,打湿了风清扬的脸颊,片刻,他和鑫灵的就被一层蓝色的光晕罩在了其中,一丝雨水也渗透不尽。
灵气外放,破凡期就能做到。
能够有效的阻挡外来的物理攻击,当然也可以避雨了。
滴答滴答..........
哗啦啦.....
雨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染成了烟雨江南。风清扬依旧伫立在门前,本是温和的眼神慢慢的冷却下来。只手伸出,任凭一滴雨水落在他的掌心。
冰凉一片。
背后的木剑轻颤一下,随后便归于沉寂了。
风清扬眼中紫雾显现,缓缓的凝聚成紫球,俩角并出,“啪嗒啪嗒....”
雨水再一次落进了他的手中。
但奇怪的是雨滴最后没有凝聚成一个大水珠,而是依旧分散着,它们摆出了不同的位置,在风清扬掌心的脉络上轻轻移动着。卦术!
风清扬盯此,良久。
随后左手一甩,却是高声喊道:“在下风清扬,自天水帝国来,途径此地,爱之人不幸得病。请药师移步出来一观,赐良方少许,为在下解难。”
“滴答滴答.....”
门没有开,整个世界依旧充斥着雨落声。
清脆,响亮。
“请药师出来与在下探讨一二。”
风清扬神情不作,冷淡异常,声音清冷,眼角微撇,嘴角含怒。
“嘎吱。”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还是那个药童,她有些害怕的躲在门后面:“家师....说了,他....不在,择日再来。”
风清扬看了她一眼后,便继续高声道:“在下风清扬,请药师出来一叙。”
“哎!你这人,家师说了!”
“嗯?”
风清扬瞪了一眼那药童,药童浑身颤骇,本是突然能说顺畅的话突然结巴起来:“呜呜!我家....师傅说了,你...背后的人救...不了。他...是...让你死心。”
药童害怕的哭出声来,风清扬那一瞪眼,着实是把小小的心灵吓到了。就好像一道闪电狠狠的劈中了她的心口,他的目光带电。
似如洪水猛兽,让人心悸。
俩人虽是相同的年纪,却迥然不同的性格。
“嘭!”
药童又重重的把门关起了。
风清扬掌心溢出寒气,他不愿杀人,若是杀人可以解决一切,他此刻的回答是愿意杀人。
药师!药师!
一种修士之间高明医师的称谓,能居的药师之位,哪个是闲人?不论是医术还是武力,敢拒客,自然是有应对的实力,不用想也便知道。
风清扬伸出手来,随手一点。
哽吱。
触之雨滴,皆化为冰珠。
呯!
冰珠碎成了粉末。
点之化冰,也只有冰系脉轮着有如此能耐了。
寒气在周身不断加重,寒气越重,风清扬的行动能力也越快,这是开启脉轮修士的一个共性。要属于自己的脉轮环境下有着先天性的优势。
“嘎吱!”
破旧的房门却突然又开了。
小童探出头来,风清扬明显看到她流着清水鼻涕,含着泪,咬着牙,很是愤恨的瞪着自己。然后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师傅说,你要是能回答出红尘是什么,便让你进来。”
风清扬收回了手。
看向那个咬着牙,瞪着自己的小童,却是苦笑大声问道:“红尘?”
“嗯!”
风清扬背紧了身后熟睡的鑫灵,笑道:“红尘如梦,醉一场,回首望去竟成云廖。一缕情丝,俩点离愁,又有多少俗事缠。谁人不被红尘累?何人不为红尘瘦。来来去去,红尘归梦。悲欢离合,是为红尘泪。追问清风梦几多,借问明月情何从,却道静观残红归去。一曲红尘引,引得多少红尘泪,碎了多少红尘梦,雨洒尘世,相顾之时,便无言胜有言。”
滴答滴答.....
世界仿佛一瞬间都安静了,那小童瞪大眼睛看向风清扬,再也没有一丝惧怕,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屋内却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萧瑟声:“泪洒红尘,梦碎红尘,是为红尘。”
“公子,大才!”
“絮儿,请俩位进来。老朽要敬一杯浊酒予他。”
“哼!进去吧!”
药童把门推开了,气哼哼的瞪了一眼风清扬。
“你不结巴了?”
“混蛋,我本来就不结巴!只要你不要那么凶!”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风清扬。
风清扬不做理会,穿过门廊,径直走向了木质小屋中。
“药师。”
风清扬对着漆黑的屋中,轻喊一声。
“方圆数千里,也只有这里一家药师观,修士本就不多,能够相遇,也并非不是一种幸运。喝酒吗?”
苍老的声音带有难以言喻的疲倦。
“不喝。”
“我特来求一良方,医治我背后之人。”
风清扬看不到药师,屋内太黑,像是一块黑布,没有一点光亮,有种令人发颤的沉寂和死气。只能听到苍老声音混杂着雨滴声不时的响起。
“刚刚你既然回答了红尘是为何,那何必再救呢?让泪流出,让梦破碎,也不妄在红尘走一遭。”
风清扬不答,但周身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一个层次。
嗡嗡嗡.....
冰晶在他周身激荡。
“红尘亦非爱情,爱情亦非红尘。”
“红尘怎非爱情?爱情怎非红尘?”
“勿聒噪乱试听。”
“公子,你这是何意?”
“不要瞎bb。”
“你....”
俩人来回对话,火药味越来越浓重。
“只问你一句,救还是不救?”
风清扬眯着眼,脚步虚蹲,手中虽无剑,但自从手心自发迸发出一种虚实冰寒之气。
“救不了啊。”
苍老的时候突然长久的一叹。
“为何救不了?”
“药引难寻。”
“是何药引?”
“染瘟疫人,必死,这是常识。但有一治疗之法,需要俩种药,随后磨成粉,炼制一番,散入清水之中,成为药浴,方可得治。”
“哪俩种?”
“举世难寻啊!”
“告诉我!!!!!!!!!!!!!!!!!”
“其一,云雨之巅,可遇而不可求的碎星果。其二.....”
苍老的声音一顿:“瘟疫之巢的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