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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早就预料到等她开门时会是什么场景，还是不可避免的黑了脸。
再不收，估计弟子舍都得淹没了。
连续三天，景玉往返于院子和巷道，贺兰梦等人几度来找她，都巧合的错过，只好按捺住各自做自己的任务。
第四天，景玉再开门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掏空他们留着的破烂了。”
然而接下来才是大工程。
除了类似于亵裤之类的破烂要扔，其余勉强可利用的破烂都需要她用特殊的手法来处理。
修为不到筑基，一切都是空谈。
景玉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封流。
封流：“？？？有事便说，你这眼神，看得鬼都瘆得慌。”
景玉蹭蹭蹭上前，一脸讨好：“大哥哥，你有没有法子带我下山？”
“弟子铭牌便能打开宗门结界。”
“可是，外门弟子每半年才能下山，我这种刚入宗的，根本就请不到假。”
她眨巴着眼，试图卖萌让封流心软。
封流还是点了头，不过不是因为她萌，而是觉得再看下去眼睛会不适。
薄雾将景玉全身上下包裹住，就这么大咧咧的，扯着她就往外飞。
从一个个弟子身旁飘过，景玉屏住了呼吸。
不是不信任封流，他受契约的影响实力大大降低，万一翻车了怎么办？
“那个玉师妹出弟子舍没？”
“哪里舍得啊。就她那寒酸样，咱们扔掉的破烂，估计在她手里都是宝。一时间宝贝堆积成山，肯定美得找不着北，恨不得躺在上面睡觉才好呢。”
有人面露嫌恶：“我最厌恶有人用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
“怎么，你还想把丢了的破烂再要回来？”
“少胡说八道。若被我发现她真用了我丢弃不要的，我定要让她好看！”
景玉面无表情的和‘要她好看’的人面对面。
好的，这张脸她也记住了。
面对面都没法儿发现，景玉也放松了。
大门处是有人守着的，修为在金丹期，然依旧没发现她，她搭乘着薄雾顺利的出了结界。
“去何处？”
“寻灵植！我的修为太低了，需要炼制一种丹药，将修为提升上去。”
“用丹药提升修为，根基会不稳固的。”
“我知道。”
无所谓稳不稳固，在她补齐灵根前够用就行。
封流见她坚持，也就不多说了。
以她三灵根资质，脚踏实地的修炼，也不一定能走多远。
那便都随她吧。
断岳宗所属山脉占地极大，封流就带着她一寸寸的摸索，凡是年份差不多的灵植，全入了景玉的口袋。
白日采摘，夜晚捣药，卡着最后两天又大咧咧的回了宗。
弟子舍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多少人往来，只是她门前多了一道留音符纸。
让封流直接带着她穿过结界，装作一直在弟子舍没出过门的样子，将符纸召到手里。
——“玉师妹，先前应承你帮你完成任务的，只是我这边突然有事，暂时离宗。下回，等我回来我一定完成约定！”
景玉了然，下次一定嘛。
留音符纸完成使命便化为飞烟。
景玉没有会信的想法，抓紧时间前往处理破烂的指定地点。
将挑选出来的，没有再利用可能性的破烂中的破烂丢掉，景玉又回了小院。
“封流。”
封流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看的眸子疑惑的看向景玉。
“不要再帮我修复神识了。”景玉垂眸，取出一批破烂摆在面前，“我能炼制修复神识的丹药，只要有我需要的灵植就可以。
但我炼制不出，让你也能服用的丹药。”
她的损伤只是暂时的，可封流的损伤是持久的，难以恢复的。
景玉从来没把封流当做是自己人，哪怕他们有共存契约在。
这也是为什么，在察觉到封流替她修复神识，她会说破的缘由。
可一次次欠下人情，大的小的堆积在一起，让景玉很不自在。
她太弱了，弱到很多事情只能依靠他，就像上一世的最初和最后依靠打卡系统一样。
不管什么关系，要想长久，最重要的是两个字——平等。
任何一方一味的付出，时间长了，再心里有数的人，潜移默化中，都会把对方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她不想变成这样的人，也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我还是喜欢你唤我大哥哥。”
景玉：“……？”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沉重气氛，被封流一句话给破防了。
“不是。重点是称呼吗？是我提醒你不要因为共存契约就对我毫无保留的付出啊！
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等我爬到顶端，说不准就把杆子给踢翻你知不知道？
再说了，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叫你大哥哥，完全是当时怕死，故意营造柔弱可怜的形象，让你心软，从而放过我。
你怎么还听上瘾了？”
封流眼中有笑意：“如你所说，我们相处非一两日，我知你并非过河拆桥之辈。”
景玉苦口婆心：“大兄弟啊，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你所了解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呢？”
“那便是祂的问题了。”
封流指了指天，“伪装得连共存契约都能瞒骗过，不是你太强，就是祂太弱。”
景玉忽的一噎。
这好像跟她所要表达的不太一样，但封流的解读愣是让她找不到反驳点。
“再则，我对你并非全然善心。”封流好听的声音充斥着认真，“我的心难寻，怕你撕毁承诺，只好付出多一些，到时好让你抹不开良心的谴责，去帮我寻回。”
景玉真诚发言：“我有良心这玩意儿？”
“那便用人情牵绊。”
景玉对他竖起大拇指：“我愿称你为当世最了解我之鬼。”
封流轻笑。
“不过，我不让你帮我修复神识，也不是怕欠你人情说的场面话。”景玉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既然再度达成合作，那我希望我的合作对象能强一些。”
封流弯眸：“那你便要努力修炼了，我实力强弱，是同你挂钩的。”
景玉嘴角一抽。
前期投入似乎和收获不对等。
有点想罢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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