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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几架直升机在崩塌中的空海剧场上方盘旋,从舱门垂下一道道软扶梯,不断拉起惊慌的群众,可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甚至不少人在半空中再次坠落。
剧场的崩塌来到了最高潮,溅起的漫天灰雾让能见度变得极低。
科夜等人还在奋力抢救,不少警员受了轻伤。
科夜自己的左腿也被砸了一下,肿了一圈。可他丝毫不在意,背起一个小孩,朝着刚破开的一个口子跑去。
“队长,小心!”
一名警员惊呼。科夜头上一根横柱不堪重负断成两截,直直的戳落下来,但混乱的场面让提醒的话语根本传达不到。
小楼前,腊狗将一把小刀捅进了金老头的大腿,接着用力旋转了一下,金老头面色惨白的倒了下去。
在一对一的打斗中,以伤换伤的腊狗让金老头处处畏手畏脚,后者毕竟只是个普通老师,与经验丰富的腊狗还是相差太多。
腊狗找准机会一刀让金老头乖乖躺下,自己却只是受了点小伤留了点鼻血——金老头不会打架所以老是往脸上招呼。
有些心浮气躁的腊狗准备一刀结束面前这个老头的生命。
一道悄无声息的人影浮现在了空海剧场的上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
一身灰色搭配,头也被连衣帽盖住,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狐狸面具,特种署代号‘面具’的支援终于到了。
面具掌心朝上,双手虚空一托,乳白色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现,比之前宁语见到的中年人强大了何止千倍。
整个剧场在这一瞬间实现了视觉上的‘凝固’。
每个人都被这股精神力包裹束缚,尽管无声,却能感受到其中传达的信息:
“不要动!”
白猪还维持在踢腿要踩宁语的姿势,却发现自己再也动弹不得。
科夜头顶的横柱此刻像一块积木般轻巧,停留在半空。腊
狗被束缚住拼命挣扎,那股精神力覆盖在身上的薄膜,双眼处浮现两根小刺,吓得腊狗立马停止了动作。
双手再往上一托,所有人和废墟都缓慢上浮,不时有沉闷的爆炸声传来,却再也没有碎石四处飞溅。
面具一只手轻轻一拨,将人群和建筑废墟分离开来,大片的石块钢筋掉落在地上,人群却丝毫无损的被送往外面的街道站立,众人恍如做了一个梦。
白猪等人被单独放在了一起,身上的束缚也没有撤去,面具读取到了他们精神的恶意波动,没有放过他们。
大批的救护车开来,他们急着抢救伤员。
面具轻轻落在地上,她再次用乳白的精神力包裹住了伤员,将他们送上了车,其中就包括重伤的雏墨,金老头和宁语。
面具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轻轻飘到了雏墨的面前,一道声音凭空在雏墨耳边响起,没有语调语气,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
“你的能力很强呢,刚才居然能轻微切割我的精神力,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特种署看看。”
雏墨瞪大了眼睛,她在被束缚住的时候不清楚状况,刚好精神力覆盖了她的双手,于是她就尝试性的想去“割裂”,当然是失败了。
她的能力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破碎了,甚至雏墨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启动过。
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中,面具还是记住了雏墨这个小女孩。
她轻微点头,表示自己会去拜访。
面具的精神力似乎变了,有股开心的情绪弥漫开来,但很快消失。
一个微型的白狐狸面具飘进了雏墨的口袋,做完最后一件事,面具环视了四周,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轻悠悠地漂浮了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一场灾难就在特种署一个不知名的人手里轻松解决,科夜嘴巴里充满了苦涩,他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
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也付诸流水,最为关键的右哥跑的没有了踪影。
人员伤亡统计还没出来,但这么大动静,科夜这个三角区一队大队长位置估计是坐到头了。
一天后的清晨,宁语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脑袋还在不在,才发现自己两只手裹的跟粽子一样吊在两边,脑袋也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
能清晰听到周围的声音,还能思考,看来自己脑子还没被打坏,宁语长舒了一口气。
他扭了扭屁股,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护士给了宁语屁股一下,
“给我安静点,你们这些小孩没一个省心的。”
宁语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女护士还继续说着,
“也不知道楼下那小姑娘看上你什么了,大早上就折腾着要看你,别人跟她说话又不听。麻烦死了。”
宁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疑惑地问道,
“请问阿姨,哪来的小姑娘。”
“你叫谁阿姨呢!”护士粗犷的大手又拍击在宁语臀部。
宁语表面保持微笑,内心已经把这个女汉子问候了一边。
“叫什么墨吧,胳膊都折了还乱跑。”
护士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宁语沉默地虚空扶额,这个妮子在自己被抓后应该被警方保护得很好啊,怎么还住自己楼下去了。
“宁语你看看我,我两真是有缘分,又住一起了。”
一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宁语僵硬地转头,发现陆从在隔壁床吊着两条腿,上面打着石膏。
陆从悲愤地说,“你把我丢出去的时候我就跑,结果被两个手下发现二话不说砸断了我两条腿。”
“唉。”宁语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
“啪”
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手臂还被白色布带吊起来的雏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看到已经清醒的宁语,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这妮子还会笑啊?”旁边的护士嘀咕了一句。
“宁语!你终于醒了!
”雏墨一把扑在宁语的身上,两条腿跨在宁语腰间,用手大力地扯着宁语的脸庞。
“小雏,小雏,你快压死我,我还是伤员。避嫌,避嫌,男女授受不亲。”
宁语无力地挣扎着。
雏墨不满地看了宁语一眼,但还是准备乖乖下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物品坠落的声音。
宁语转头望去顿时心脏骤停。
禾菊手上的塑料袋掉落在地,水果四处散落,正直愣愣地看着两人。
禾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慌张地俯下身去捡。
不知为何,刚要下去的雏墨见到了禾菊,不满地‘哼’了一声,又赖在床上不走了。
“下来下来,你们这群小年轻,越来越没样子了。”
一旁的护士连忙想扯雏墨。
雏墨眉头微蹙看向护士,眼睛里似乎有白焰苗在跳动。
“小雏你,你!赶紧下去!”宁语看到雏墨的瞳孔,吓得脸一抽,急忙制止了她。
“哦。”
雏墨见宁语严肃的样子,立马下去了,但站定的同时把不含丝毫感情的目光投向了禾菊。
禾菊没有搭理雏墨,她把水果收拾好后径直走向了床位,轻轻把袋子放在床头,
“好好养病,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体最重要。”
宁语此时已经处于有些痴呆的情况,只能不停地“嗯嗯”,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宁语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旁的陆从突然插嘴,艳羡地说道。
两女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同时看向了陆从。
一股寒气从陆从断了的双腿升起,他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了。
“这都是什么啊?”
护士不解地看着几个小孩,用糙手摸了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