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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扬起头,呆呆地看着屋顶,迷茫道:“反而是我,怎么又会这么禁不住诱惑?”
叶舒被云霄开解一番心里的一块巨石也总算落下,知道自己今后就算没什么名份,好歹云霄不会亏待自己,总觉得自己将来能在云霄府上做一个暖床的小丫头也是很开心了。看到云霄有些不豫,也含笑宽慰道:“你还说,你今天若是忍住了走开,恐怕我就要一头碰死在这立柱上了!”
想想也是,叶舒费尽苦心才凝聚起如此勇气,若是云霄无动于衷甚至拂袖而去,恐怕还真会这样。强烈的自尊往往是为了掩饰强烈的自卑,强烈的自卑之下必有强烈的自尊。毕竟她没有芳华那样的资本,芳华那般出色,纵然被拒绝也不会是因为自身长相的缘故,可叶舒不同,这一点她很在乎,到时候羞愤之下自寻短见还是有可能的。
云霄笑笑,轻抚这叶舒头发的手顺着脸庞抚向胸口,手指轻轻夹住一粒樱桃,细细地捻着:“莫要瞧不起自己,将来的日子还很长。”突然遭袭的叶舒身体又是一绷,身下传来阵阵隐痛,委屈之下将手伸到云霄下面握住,轻轻一捏道:“害人不浅!”云霄受到刺激,没有泻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立刻有了反应。
本来自己没能忍住就是个错误,怎么能再来?尴尬之下的云霄准备起身穿衣,却被叶舒一把按住。叶舒忍痛翻身到云霄身上,俯下身躯脸贴着云霄的脑袋:“你这一走,还要一年多才能再见到你”说罢,又吻上了云霄的嘴唇,下面往下一沉,云霄顿时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和湿润包裹。软榻上又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良久方歇。
半晌,叶舒瘫软在软榻上道:“这下真没力气了!”可脸色却红彤彤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叶舒扯过一条毯子将云霄盖上,自己披起一件长衣硬挨着下床,将门打开,门口站着送饭过来的老鸨子。
看到叶舒罗裳半掩、云鬓散乱的模样,老鸨子低声笑道:“舒儿你朝思暮想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得偿所愿了么?真要恭喜你了,咱们都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呢,如今这样恰是大好!”叶舒脸一红,接过老鸨子手中的食盘,含羞道:“我可还有一年多才能回去,我却又怕一旦有了身孕才是麻烦。”
老鸨子笑道:“不妨不妨,若是真有了,回去得不是更早么?”
叶舒羞涩地点点头,转身进了房间,老鸨子怜惜地看看叶舒,由衷替她高兴,也是喜孜孜地替叶舒关上房门,下楼嘱咐不准任何人上楼。
底下的人就算再傻也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都是从飞字营出来的,营中第一课讲的就是飞字营的训诫:忠义友恭。对君王要忠,对同营兄弟要义,对待朋友要如兄弟般关爱,对待百姓要如上司般恭敬。大家在飞字营一同吃苦受训,出来之后更是肝胆相照,眼下看到叶舒能有个好归宿,也都替她高兴,彼此激动的神色竟如同立了大功一般。
叶舒将饭菜在桌上摆好,又去伺候云霄起身穿衣,与柳飞儿不同,个性要强的柳飞儿从来都是让云霄自己动手,有时候还赖在床上要云霄替她穿衣服。有生以来,云霄还是第一遇到一个女子跪在自己面前替自己穿好鞋袜,整理衣襟,感动之下也是将叶舒一把抱起,放到自己腿上,替叶舒穿好衣衫。一切妥当,两人这才坐下吃饭。
叶舒长久以吃饭都是独自一人,每餐吃得也少,浅尝几口便停箸,如今第一次与云霄同桌共餐,激动之余竟忘了吃,只是傻看着云霄狼吞虎咽。云霄海吃了几口发现叶舒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便放下碗筷,认真道:“好好吃饭,希望一年后看见你的时候,你不再这么瘦弱。”恍然之下的叶舒这才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当思念成为过去,幸福已经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人人都会容光焕发,叶舒此时也是食欲大增,竟比平常多吃了许多,两人用过饭正喝茶的时候,老鸨子敲门进来,说谢北雁已经到了。
云霄问清了在哪个房间,挥手示意老鸨子退下。起身整理衣衫,叶舒也跟着起身,替云霄将褶皱的前后襟扯平,嘱咐了几句日后小心、注意平安的话。云霄这才意识到,此刻便是两人分别的时刻,在云霄眼中这间小阁楼居然第一次让云霄有了“家”的感觉。一边替自己整理衣襟一边絮叨的叶舒如同一个送夫君远行的妻子,没有什么肉麻的语句,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默默地整理丈夫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悄悄嘱咐丈夫路上每一个日夜。在外面飘得久了,云霄第一次有了落地生根的念头,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求取功名的书生,叶舒仿佛就是在寒窑中守候的妻子。
虽然两人的开始只是一个错误,云霄知道自己对她根本谈不上一个“爱”字,可此刻却对叶舒的一番动作一番话语没有一点抗拒的想法,眼前这位似乎不是一个刚刚破瓜的姑娘,而是和自己厮守多年的老妻。
当爱的激情过去的时候,爱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习惯,爱就成了生活,生活也就成了爱的一部分。云霄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成亲之前从未见面、成亲之后却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的夫妻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把爱当作一时的激情,而是把爱当作一种习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
握住叶舒纤瘦的双手,云霄淡淡说了一句:“我怕是要一些日子才会回应天,你回去后,好好将养着,莫亏待了自己,身体养好了,替我守好那个家。”叶舒含泪点头答应,喜悦幸福溢于言表。云霄看着叶舒并不十分漂亮的脸,搂过叶舒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道一声“珍重”转身离开。房间立留下呆立的叶舒,也痴痴地道了一句“珍重”眼泪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云霄走下楼,原地回望阁楼一眼,转身朝前院走去,踱到一间房门口,轻咳了一声,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佳客到访,恕未远迎。”云霄一听,一脸微笑推开房门,里面坐着的正是一脸胡茬面容憔悴的谢北雁。一个窑姐儿已经被谢北雁点晕在地,而谢北雁正端着茶碗喝茶。
云霄悠悠坐下,自己倒了一碗茶,呷了一口,道:“谢老哥看来挺会找乐子的么!”
谢北雁一脸颓丧:“谢某愧对亡妻”
云霄嘿嘿一笑:“老兄别装了!说说看你查到什么消息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玦,在谢北雁眼前晃了一晃。
谢北雁眼睛一亮:“原来是家父故人弟子!”眼光随即黯淡下来:“实在查不出什么来”
云霄笑道:“你查不出什么来,我可就问你了!”
谢北雁道:“请问。”
云霄来回踱了几步,问道:“年初的时候,你父亲和你两位叔叔吵了一场,你可知道为什么?”
谢北雁茫然摇头道:“不知道,我问过父亲,父亲死活不肯说,并且之后就一直闭关,不肯迈出家门一步,纵是我也很难见到。”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出现过么?”
“出现过,而且现在一直在家中,只是父亲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对我也是不管不问。只说了一句,儿女事,随缘便好。其他却只字未提。”
“那你岳父呢?”
“和父亲一样,也是闭门不出。最近一直都是书信往来未曾见面,有时候父亲接到岳父书信的时候也是愤恨不已,而且最近时常开始练刀,言语中似乎要和岳父决斗。”
云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决斗?那件事发生的之后,你可曾怀疑有人做手脚?”
“有过,事发之后我也觉得不妥,立刻仔细检查过房间,连角落也搜过,没有异样,虽然有些痕迹,可厢房本来过往的人就多,即使是催情香之类的东西,也很快就被人清理干净了;我虽然怀疑过有人下春药,可一同喝酒的岳父他们一点事儿都没有,何况岳父的宅子也绝不是宵小能随意出入的。想来想去,只可能我真喝醉了,做了糊涂事。”
“你可知我掌握的情报是什么?有人说你父亲准备投靠鞑子”
谢北雁闻言立刻跳了起来:“绝无可能!我父亲他专门替”
云霄抬手止住谢北雁:“我知道,何况投靠鞑子绝不用如此大张旗鼓,给龙凤朝廷送点假消息过去发挥的作用不是更大么?”
“那该怎么办?”谢北雁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恐怕我父亲声誉有损!”
“呵呵,镇定,镇定,你也好不容易装到现在,就不差这么几天,”云霄微微笑道“静观其变。等到你父亲寿辰那一天绝对有好戏,你还和现在一样,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但武功千万别落下,那天估计有强敌需要动手解决。”
谢北雁有些尴尬道:“小兄弟莫怪!谢某情急了一些。”
云霄颇玩味道:“正事说完了,我心里多半有数了,说说私事。”说罢朝谢北雁面前一凑:“听说你到这儿来有时候也玩真的?还‘无度’?”一边说眼睛一边朝晕过去的窑姐儿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