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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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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玄真喝道:“齐天宇,你把竞儿怎样了?!”

    只听齐天宇呵呵一笑道:“没怎样啊,就是借他脸皮一用。”

    被人借用脸皮还能活么?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玄真眼珠子都要迸出来,怒道:“你这大魔头,你杀我爱徒,莫干山与你此仇不共戴天!”

    而那边天台宗公孙卯、公孙昂和宋氏兄弟惨死之后,派中一时之间竟无主事之人!

    门下众人又眼见齐天宇如此凶残,竟吓得齐齐向后退去,谁都不敢触他霉头。

    玄真见天台无人,索性一挥拂尘便向齐天宇袭去!

    那知他纵至半空,竟向身下的顾旷拍出一掌!

    顾旷措不及防,瞬间就被罩入掌风之下!

    玄真看偷袭就要得手,心下暗喜!

    哪知齐天宇和萧容双双抢身过来,齐天宇出掌快如闪电,正与玄真对上!

    只听“砰”的一下,玄真已被震了出去,半空中勉强转换身形,堪堪落在石桥另一侧!

    而齐天宇也后退几步,身子微微发颤!

    萧容见顾旷脸色青白,也不知齐天宇为何要救他,心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把拽过顾旷便向石桥尽头奔去!

    玄真见状要拦,萧容一剑荡去,玄真见剑气磅礴,不敢硬接,慌忙避过剑锋,反将拂尘向萧容心口打去!

    萧容见此正要回剑,忽觉有掌风向自己后心口处袭来!这下吃惊非同小可,忙像大鸟般向空中一纵三丈,避开对手的前后夹击!

    低头向下,方才看清背后偷袭自己的那人正是齐天宇!

    那齐天宇见一击不中,嘿嘿一笑,忽的一转身就拽住顾旷腰带!

    顾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齐天宇搂住细腰,夹带着向赤城峰奔去!

    萧容一惊小可,也顾不得玄真,忙向着赤城峰追将过去!

    玄真刚受了齐天宇一掌,此时并不好过,又恐这是齐天宇圈套,是以犹豫一下,并未穷追,只是强打精神召拢三派,看大家各自伤亡情况,并找苏竞尸身下落。

    话说萧容追将出去,只见眼前半座赤城峰均掩在云雾之中,哪有齐天宇的踪影!

    又不知齐天宇为何掳走顾旷,只怕不简单,心中没有头绪,只得慢慢在山中查探两人踪迹。

    却说顾旷刚一个不防,竟被齐天宇拦腰掳去,刚要动作已被齐天宇在几个大穴上轻轻一点,当下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他眼见齐天宇带他急奔下桥,却并冲上山顶或是下山,而是直接带他隐身至石桥旁的树丛之后,竟是胆大之极!

    顾旷眼看着萧容提剑向另一方向追去!急的不行,偏又说不出话,只有怒瞪“苏竞”不已!

    话说齐天宇听石桥边的嘈杂声远去,方对顾旷小声道:“旷弟,是我啊!”

    顾旷听他此言,竟是一惊,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只见“苏竞”刷的抹下脸上□□,露出一张俊脸,但见此人眉若远山、眼似秋水,有种雌雄难辨的风流态度,正是此前路上结识的书生鈡宏!

    齐天宇轻声道:“旷弟,你不要呼喊,为兄自然给你解开哑穴,你同意的话,便眨眨眼睛。”

    顾旷忙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齐天宇便解开他穴道。

    顾旷忙问:“鈡兄,你怎在此,莫非你真是魔、魔教教主齐天宇么?”

    眼中颇为受伤!

    齐天宇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一会方道:“旷弟,非我之前故意欺瞒,我只是敬慕你人品,故想和你同道相交,不想你为我身份困扰,没想被有心人看了去,倒是害了你,为兄心里甚是愧疚。”

    顾旷道:“那你之前说的身世竟全是编造的了,你,你骗的我好苦!”

    齐天宇忙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怎的不真,我确是年幼便父母双亡,大哥也得急病死去,我也确实考上了秀才,并没有骗你。 ”

    顾旷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当时连真名都不肯相告,我岂会信你?”

    齐天宇莞尔一笑道:“怎么没告诉,我名天宇,子仲宏。”

    顾旷一呆,想不到他竟是如此说,两人相识的一幕幕登时便涌上了心头。

    原是那日顾旷刚送了战书,见魔教总坛没甚反应,心下奇怪。

    他原本打算是对方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个下马威的,要不为何师父要指派自己这个大弟子来走这一趟?

    没想到双峰山上下来一个仿佛管事之人,看了信,正眼都不曾看他,挥挥手便教他走了。

    顾旷完成师命,又想好容易下山一趟,不如稍稍在路上逗留几天,便离开双峰山,顺着来路到了池州。

    一日午后,他在客栈落了脚,便在城中逛了起来,不多时便来到一处酒楼,幌子上有大大的两字——“夕照”。

    但见夕阳余辉下,高高的五层楼在周围低矮房屋的衬托下仿若鹤立鸡群,且遥遥与城中虎丘塔相对,便动了上去赏景的心思。

    顾旷上得最高层来,只见正面油粉壁上全是过往文人骚客留下的诗作,心头一喜,要了酒,点了几道小菜,便借着这夕阳美酒赏起诗来。

    此时忽见一个高挑的白衣背影正提笔在墙角空白处提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顾旷忙伸颈细看,却见此人用草书写了四句:“男儿何不带吴钩,平定关山五十州。若得海晏河清日,何必荣封万户侯。”

    用词虽普通,意思倒是颇有风骨。

    顾旷本是有家学之人,见此有点心痒,忙上前一拱手,道:“好诗,兄台此番志向叫在下好生钦佩。”

    那人手一顿,惊诧回头,竟显出一张美貌无匹、雌雄难辨的脸。

    顾旷也是一怔,他当即想此人莫非是女扮男装?

    但细看下方发觉此人大约二十四五,身量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去,一手执笔,一手负在背后,倒颇有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方知自己想岔,不觉心内暗笑。

    对方看了看顾旷,眼底也颇有惊艳之色,拱手向顾旷礼貌道:“兄台谬赞,愧不敢当。”

    顾旷年轻心热,又见此人一表人才,不由得与对方热络攀谈起来,方知此人姓鈡单名一个宏字,曾考取过秀才,温州人士。

    两厢一边聊民间风物,一边聊诗词歌赋,互相都发觉对方想法倒是与自己有不少暗合之处,故俱是生起“相见恨晚”之意,最后竟把臂喝起酒来!

    顾旷借着酒劲,与鈡宏道:“小弟见鈡兄文采,甚为倾慕,心中便也构了一诗应和。”

    鈡宏忙催他写出,顾旷站起身来,去墙角书案拿了狼毫,便在鈡宏留诗的空处,刷刷写了起来。

    鈡宏看去,也是一首七律,行书甚是潇洒。

    “百感中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

    碧山终日思无尽,芳草何年恨却休?

    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

    谁人似得鈡公子,一首诗轻万户侯。”

    顾旷写完诗,自己也甚得意,不妨脚下踉跄绊了一下,还好鈡宏上前扶住他腰身方未跌倒。

    顾旷感激一笑,眉目中早已多了一丝氤氲之气,看得鈡宏心里一跳。

    他不动声色地搀顾旷回到桌前,又与顾旷喝起酒来。

    顾旷只觉平生从未遇此知音,喝到最后竟拽住鈡宏衣袖,大着舌头讲起了童年趣事,只见鈡宏眉目弯弯,脸上也多了两道红霞,更显得丽质天成。

    两人一直喝到酒楼打烊,顾旷不愿就此离去,便抱了一个酒坛,一拽鈡宏衣袖,竟直接跃到了酒楼屋顶之上!

    只见淡淡月下,四周宁静无声,恍若梦境,更一发性起,卧在屋顶上与鈡宏联起诗来。

    鈡宏似乎毫不畏高,对顾旷这一手轻功也未现出惊诧之色,淡定地与顾旷应和起来。

    过得片刻,又听顾旷又高声唱了起来:“忙什么?喝我这大酒曲,十盏不醉。走哪里?听他摆龙门阵,再饮三盅。”

    鈡宏听他唱的好听,忽想起什么,道:“贤弟,为兄日前得了一本国秀集,乃是前朝名家诗作的手抄本,你若不嫌弃,便送与你。”

    顾旷听说,喜不自胜,笑吟吟的接过来,借着月光翻了几页,果然见字字珠玑,文采斐然,便要朗声吟诵几句,那知脚下一滑,差点掉下楼去!

    还是鈡宏眼疾手快,将他拽入怀中。

    顾旷哈哈大笑出声,过了一会才发觉鈡宏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搂住自己的怀抱也渐渐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