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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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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不想再见到她了。

    黑泽茉莉轻叹了口气,坐于木雕刻花的窗棂旁凝望着窗外的景色。

    自从那天新婚之夜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龙狴狂的身影,她感到有些苦涩的微扁着唇儿。细细思忖,也许他不再见她的原因是因为那晚她冒昧的询问他,如果她这个妻子所爱的男人不是他的话酸溜苦痛的晶莹泪水已盈满眼眶,今此刻的她瞧起来楚楚可怜,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

    突地,门扉被开启的声响拉回了她向外凝望的视线,她急匆匆的将视线落于入门的人影,是龙狴狂吗?他来看她了吗?

    “少夫人。”

    是新婚之日那天前来服侍过她的那名女孩。黑泽茉莉又肩颓垮,丧气似的让声音轻叹再次细细呼出口外,她又是将目光调向窗外。她为什么会如此思念龙狴狂?她思念龙狴狂的程度甚至远超过她对哥哥的思念,而她与他也只不过三天没有见面罢了。

    “少夫人,少爷吩咐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女孩已走至黑泽茉莉的身旁,轻唤着兀自出神的黑泽茉莉。

    “我不需要透气。”她冷漠的回绝。为何不是他亲自来带她出房透透气,并且游绕着这一幢古老神秘的典雅龙穴?她不懂,难道他在生她的气吗?她颓丧的以柔荑掩去惨垮垮的脸蛋,在内心不断的警告自己,不该再沉沦下去,她必须尽早偷得龙族圣物,然后回日本去。

    “少夫人,不要为难我。”女孩苦恼的低切嚷求。

    为难?她挑眉,终于将视线移至女孩可爱的脸蛋上。“你叫什么名字?”

    “少夫人可以叫我小调。”小调漾开一抹甜甜如灿烂的笑靥。“少夫人,出去透透气吧,这是少爷吩咐下来的,若是我没有做到,少爷会生气的。”

    “少爷恐怕没有时间来见少夫人,少爷最近很忙。”

    黑泽茉莉狐疑她的盯视着小调目光闪烁的说辞“是吗?”她苦笑,抬手撩了撩黑亮直发,任长及腰际了。既然他都已不来见她,那她坚持下去也只是显得笨傻。

    小调喜出望外的更加扩大笑容,她领着黑泽茉莉走出房门。

    黑泽茉莉眨了眨眼睑,不怎么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她微低螓首,优美唇角微噙着淡笑,回首观望着她关守了三天的房间,她顿觉自己是傻子、呆子!外头的世界何其美好缓缓的,她将视线定于房门上所悬挂的匾额,上头所提的书楷烙金字体十分亮眼的闯入她的又眸:东方正龙。“少夫人,这是少爷在龙族所代表的身分。”小调上前替迷惑的黑泽茉莉解说:“在龙族,四方龙子代表着最高的领导帝君。分别是东方正龙、西方升龙、南方行龙及北方国龙,就连龙穴这也是照着东、南、西、北的方位建造。我们现在就伫立在龙穴的东苑,这里是东方正龙的居所。”

    黑泽茉莉旋身,房外的景色古典优雅,隐隐的透着一丁点的阴郁气息,一切正如她的丈夫龙狴狂一般,气势是如此的优雅俊美,但浑身所蕴含的一股阴郁气息却是教人无法忘却。

    沿途踏着弯弯曲曲的石板小径行走,她便也沿路欣赏着东苑的美丽优雅景致。尔后,她被小调领带至一处优美自然的庭院,她抬首,一座伫立于庭院中央的亭子立即让她再也移不开眼光。

    小亭四周围悬持着淡粉红色的美幻薄纱,因微风的吹拂,薄纱所欣起的弧度是美丽又缥缈得令她赞叹,在小亭后,种养着一丛又一丛的红花绿草,争奇斗艳的花朵绽放灿烂,陪衬的绿叶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油亮的光芒。她眯起双眸“小调,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少爷最喜的地方,少爷有时常常会一个人来这独自看着这边的景色,听说,每当少爷一来这里,心情就会变好,就连病”小调紧忙捂住小嘴。险些忘记少爷的交代不准让少夫人知道他的病情。

    黑泽茉莉太沉醉于眼前的此情此景,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小调的异样。

    她好喜欢这儿。亭子正前方,面对着一池湖水,湖上漂浮着些许的莲花,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色,令她不断的赞叹,不自觉的抬首看向亭台所挂的匾额,上头提着:语心亭。

    “这是龙狴狂最爱的地方啊”真巧,她也爱这里。“这庥子‘语心’两字是他提上去的吗?”

    “是啊。听才管嬷嬷说,少爷之所以会取‘语心’这两个字,是因为少爷以前曾经很爱的小姐的名字哟。”小调没有注意到黑泽茉莉倏地沉黯的眼神,迳自聒噪的说道:“不过少爷现在不会再爱那个语心小姐了啦,少爷都已经娶了茉莉少夫人了,说不定过一阵子,少爷就会将庥子提名为茉利亭。”

    “是吗?”黑泽茉莉苦涩的一哂,将些微含哀的目光飘至池湖之上。原来,他已心有所属,即然如此,为何他又要娶她呢?是与她相同为逃避一场不可能的痛苦情爱吗?呵,她与他可该是同痛相怜。

    “可是”少爷吩咐她要照顾少失的,小调看向黑泽茉莉不容反驳的坚定双眸,便也识趣的旋身离去。“少夫人,我就在前头转角等你。”

    混乱的思绪惹得她柳眉紧蹙,她抿着唇,不让苦涩的泪水溢出眼眶。她不能哭,这是她所选择的路,她便要坚强的走完。一旦她替父亲窃得龙族圣物,她便要离开龙狴狂、离开黑泽风,到一处僻静地方过完终生,她只觉得好累、好累

    忽地,一阵嗦唏声响令她惊慌的旋身瞧向声源。“是谁?”她睁圆了水亮的双眼看盯视着花丛处。

    她瞪大圆眸,只见那颀长挺拔的身影渐缓的由花丛走出,不让一丝丝呜咽逸出唇外,但泪水却已滑落!是他,是龙狴狂!多日不见,他眉间沉郁似乎又更加浓浊。

    龙狴狂上前,手指一勾便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哭什么?”淡淡的低沉轻笑,他轻而缓的纵容自己点吻着他这三日一直期盼着的诱人红唇。一亲吻到她鲜嫩的唇,他再也抑止不住内心狂猛的渴望,霎时向她倾注这三日来全数的思念及渴望,他是如此思念她呵!

    黑泽茉莉承受着他狂猛袭来的浪潮,与他一同坠入无止境的缱绻激情之中,感受着由他舌尖传递而来的渴望及温热。满足的低吟着,她颤巍巍的娇躯透露出她对他的思念及莫名的渴望,被激情染得嫣红的粉颊,点出她迷醉的圆眸朦胧诱人,令龙狴狂看得痴迷。

    “喜欢这儿吗?”他将她搂入怀中,贪婪汲取着她身躯上所泛出的香气。

    她没有回应,全数的思绪均盘绕于“语心”这两字上,自从方才由小调的口中得知了他心有所属的怪异感令她心口窒闷且无法喘气,她的小手紧捉着他的衣领,哀声低问:“你为什么要娶我?”这是她一直忘了询问他的问题。

    “因为”他的眸光刹那间迷蒙缥缈,因为内心的呐喊、内心的渴望、内心的冀望、内心的欲望一一要她,就是要她的全部!

    看来她是高估了自己,她以为他也许对自己有些微的好感,但如今“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说的。”撇撇嘴,她说得很不甘愿。

    龙狴狂被她气闷的口吻逗笑,他低首瞧着将脸蛋埋于他胸膛的妻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她抬起螓首,直勾勾的凝视着近于咫尺的锐利鹰眸。“你这三日一直没有来见我,连出来透个气都是要小调陪我,而不是你。”她委屈的指控“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见我?”

    “我忙。”他莞尔,唇凑至她的颊畔轻啄一下,掩饰他双眸中乍现的阴黯。这三天,他的头疼犯得更厉害,就连夜晚来临的梦魇也比以往更加清晰,虽然梦境已逐渐清晰,但他始终无法理解梦境内的混乱,而那只令他迷惑的凤凰双眸中所漾的哀戚似乎也在催促着他赶紧想起一切。

    她气闷得再将脸蛋埋入他的胸膛前,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喜欢这个亭子。”

    她孩子气般的依赖令他更加怜爱几分,他的手掌宠溺的轻抚着她柔顺沁香的黑亮的长发“喜欢的话,以后你可以常常来这里。”

    “但是这亭子不叫茉莉。”她似乎无理取闹了点,黑泽茉莉心惊,再次抬起脸蛋望向龙狴狂。她错愕于自己的改变,以往的她不会这么的孩子气,纵使当她还是孩童时,她也未曾在哥哥或是父亲面前如此撒娇过。

    他坚毅的下巴抽紧,拉起她的柔荑往亭外走出。语心这两字一直是潜藏于他内心最深最深的一隅,每当梦境要结束之际,总是会有一声甜腻腻的嗓音在他耳畔轻唤着“语心、语心语”

    二十年来,这声叫唤从未遏止,而他也下意识的认为那两字语心,便是“语心”而不是其他同音异字的文字。这一直是他最在意、最珍藏的两字,不知为何,他就是珍爱这两字胜过一切!

    他生气吗?她想道歉,但是他却已把她扯向小调那方。“我”她急切的想向他道歉,但是他却疾速的旋身离去,不让她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小调惊讶的看着龙狴狂的背影,她记得刚才并没有看见少爷往语心亭这来啊!小调看向身旁面色惊煌的黑泽茉莉,便心急的问道:“少夫人,你怎么了?少夫人?”

    黑泽茉莉苦涩的紧瞅那无情离去的挺拔身影“小调,龙狴狂是不是很喜欢‘语心’呢!”

    小调微偏着头颅“是啊,总管嬷嬷说少爷很爱她呢,有一次嬷嬷还听到少爷在作梦时都会叫着‘语心’的名字耶!”

    是吗?他很爱语心啊黑泽茉莉低垂螓首,紧揪抽痛的一颗芳心令她几乎快窒息,她顿时觉得空气好稀薄、好稀薄,而心,好痛、好痛!

    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蜕变,只是一迳的为了龙狴狂冷硬的态度而悸痛,完完全全没有感觉自己究意为何心痛

    银色勾月高挂于黑幕,熠熠繁星点缀于黑幕之上。

    银色的月光渗洒于冥暗长廊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清晰的照出佳人清丽容颜。

    黑泽茉莉蹑手蹑脚的走于宁静的长廊,由小调那打听到龙狴狂最近就寝的寝室就在他们新婚之房右边的经六间客房。

    一、二、三、六!就是这间了。

    她深吸口气,乳白贝齿紧张的咬了咬艳红下唇,她只是想要来向他说声对不起,今天下午,她暗示下所道出的无理要求惹恼了他,她骇怕他就这么一直生她的气,永远都不会再理会她了。

    她轻轻的开启了门扉,走入黑暗的房间内,一只星眸梭巡探索着龙狴狂的身影,半晌,她耳闻一声近似痛苦低呜,便立即循着声源走入黑暗深处。随后,她寻找到了发出低呜的声源处,她听见了,也隐约看见了床榻上那具熟悉的健壮身躯是龙狴狂!

    她走上前,坐于床沿,聆听着他痛苦的闷哼。

    他很痛苦吗?她想要抚慰他,但却不敢伸出双手。

    “你是谁?语心,告诉我”龙狴狂喃喃低语,紧敛的双眉透露出他的挣扎及不安。

    黑泽茉莉在耳闻“语心”这两字时,立即退下床沿,再次尝到心痛的滋味。她想退开,但脚下立即绊到一个不名物品,跌了个踉跄,哀叫出声,也将睡梦中的龙狴狂惊醒。

    “谁?”龙狴狂迅如雷电的下床,开启灯光,眯着双眸直视着那蜷曲于地上的身躯。

    黑泽茉莉疼得无法说出话,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娇嫩的呜咽声也就如此不听话的流泄出唇外。

    “茉莉?”龙狴狂不敢置信的盯视着地上那蜷曲成团的物体,随即弯身一搂,将地上的她抱至怀中,一语不发的凝视着她泪蒙蒙的双眼眸。

    “你来做什么?”他问着,眉心更是紧锁。方才,她是否看到他挣扎着与梦魇对抗的痛苦模样?而她又会做何感想?他心几乎纠成一团,只为了她的反应。

    “我只是想来向你道歉,今天下午的事”她嗫嚅。

    “你不应该来的。”她不应该来看他痛苦狼狈的模样!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并感觉到怀中的她身子一僵。

    她不该来?黑泽茉莉眸中疾速的闪过一簇哀怨的光芒,她抬眸盯着他,却见他立即撇开与她正视的双眸“我想向你道歉,今天下午的事我并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真的很喜欢”

    “你应该回去了。”龙狴狂柔化眸中的冷硬,俯首轻吻着她光洁的额,爱抚着她柔亮滑顺的黑发。她却伸出柔荑,为他揩去额际所淌下的汗珠,她这一举动令他怔仲,但她凝眸中的万般柔情却使他倍感温暖。

    “不行。”即使他仍然生她的气,仍然不欢迎她进入他的房间,但是她仍坚持待在他身边。“你作了恶梦对不对?我可以陪你睡,让你不作恶梦。”她抬手搂住他的颈项,霸道的占住他的胸膛不肯离去。

    他怔忡着,而后失笑。“你不怕我作恶梦吓着你?”

    “不怕。”黑泽茉莉吐气如兰的温热气息轻拂掠过他的唇。

    龙狴狂一语不发的盯视着她的容颜,情不自禁的,将唇熨贴于她香嫩的颈项吸吮舔吻着,他疼溺般的将她放置于床榻上,只想要好好占有她、爱她。“茉莉,你是个好妻子”但是他却不想让她分享他的不快,他只愿她笑。而梦魇,他迟早会将它挖掘出来。

    “别这样,好好睡觉。”她羞涩的撇开头,微微挣扎。他与她之间除了新婚之日那天如此亲密后,便没有再稍加火热碰触厮磨,今日他的爱抚,似乎比新婚之夜的那次更加的狂热、霸道!“狂”

    伴随着呢喃的爱语几魅声嘤咛的渐渐静寂,龙狴狂紧抱着怀中的娇躯,仍意犹未尽的爱吻着她柔细香嫩如某莉花瓣的白皙肌肤。他轻笑,拂起她一绺青丝把玩“茉莉、茉莉”他不断的叫唤,似乎想将她的名字就如此镶嵌入他的心中,永远无法抹煞。

    黑泽茉莉伴随着他声声低喃的叫唤满足的渐入梦乡;完全没有察觉到龙狴狂布满郁悉的眉心。

    龙狴狂细细的盯视着怀中已然熟睡的她一眼,再次起身离去。

    “看来,无法让东方正龙产生与黑泽茉莉离婚的念头;那么我们可以另寻他路。”勇蟒长老严肃的板脸孔,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宣布。“我已经替东方正龙挑选好最适当的新娘人选,我们可以让东方正龙再娶一妻,毕竟,龙子有个三妻四妾已是常事。”是啊,上一代的南方及北方龙子便是如此。

    “勇蟒长老,你就这么将黑泽茉莉摒弃掉太残忍了。”龙潜皱紧双眉“更何况,这也许会使少爷震怒!”东方正龙对于黑泽茉莉的浓厚爱意他不是没有见着,这三日,虽然东方正龙依照了他的建议不与黑泽茉莉相处接近,但是东方正龙这三日却总是暗中的凝视着、关心着黑泽茉莉。

    “她是会危害到东方正龙的灾星,我会这么做是必然的。”勇蟒长老理直气壮的说道,而伫立于他身旁的仁蟒及忠蟒长老亦异口同声的附和。

    龙潜缄默,仅是以着一只深邃墨沉的黑眸直视着三蟒长老。

    “三蟒,你们又在使什么坏心眼了?”一记低沉带笑的磁性嗓音顿时流窜于气氛凝重的大厅,嗓音的主人俊美的脸庞及挺拔的身影随即走入大厅,带笑的漂亮丹凤眼盯视着在场众人,龙狻猊眨了眨眸,黑亮长发依然是绑着辫子垂挂于右肩。

    “什么坏心眼!”忠蟒长老有些恼羞成怒的嘟嚷。

    龙狻猊莞尔轻笑,柔和如春风的俊美脸庞十分迷人。他举止优雅的望向嘟哝的忠蟒长老“不是坏心眼是什么?打从龙族卦象不断在四方显现灾星后,你们便不断的破坏我们的婚姻。”

    “可是我们事后有补救啊。”仁蟒长老不悦的嚷嚷。

    “补救有个屁用!”粗嗄的叽骂声也随着加入阵容,龙猞猁飞扬跋扈的俊帅脸庞及健壮颀长的身影立即如风似的飙入厅内,长及肩的黑发依然衬出他的狂霸。“痛苦是我们在痛苦,事后补救你以为我们会感激你们吗?”

    “但是你们还不是很美满。”勇蟒长老不甘的反驳。

    “美满是美满,但是过程痛苦,你们要不要也来尝尝?”龙狁猛姗姗来迟的身影缓慢且慵懒的走入厅中,邪美的气势顿时笼罩了整个大厅,而修齐的五分头黑亮得秀出他的潇洒不羁。

    “怎么龙子们全回来了?”这次换一直沉默不语的龙潜发言。

    龙狁猛懒懒的将右手支靠于身旁龙猞猁的肩上,而龙狻猊则是带笑的回应道:“我们这次回来是想看看狴狂的病情是不是有好多了?听说他的妻子是在香港满有名的心理医生。”

    “但却是个灾星,东方正龙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每况愈下。”勇蟒长老忧心忡忡的说道。

    龙狻猊三人默契般的将疑惑的目光移向龙潜。

    龙潜叹了口气,据实以答“勇蟒长老说得没错,少爷的病不但没有好转,这几天头痛的次数增加了,而且似乎更痛,而以前并不是每晚都作那个梦魇,现在却是每晚都是!”“你们听听,这不就代表着黑泽茉莉是灾星!”忠蟒长老气急败坏的说道。

    闻言,龙狻猊喟叹,龙猞猁低咒了声,而龙狁猛则是皱皱眉。

    而龙狴狂则在此时走入大厅,他低垂着头颅行走,双掌则是不断的按摩着发疼的太阳穴。

    “少爷,你又头痛了吗?”龙潜上前关切询问。

    龙狴狂头痛的老毛病,一直持续了二十年之久,不论怎么去查、医治,仍是查不出他头痛的原因,所以他们均把龙狴狂头痛的原因归究于那个梦魇,及二十年前那件事后产生的后遗症。

    龙狴狂颔首,一抬眸,却见着了三位久违的兄弟。“怎么来了?”

    他们三人默契般的耸了耸肩,而龙狻猊则是走至龙狴狂面前“你的头痛毛病包严重了,是吗?”他柔声询问,口吻中透露着深切浓厚的关怀。

    龙狴狂一语不发的坐入摆至大厅东面方位的沙发上,并揉抚按摩着发疼的太阳穴。

    “东方正龙,以后就让她来伺候你吧,你最近的身体状况真的糟到令人操心。”勇蟒长老说着,身边不知何日已伫立了一名美丽的女人。“别拒绝,否则我们会坚持你与黑泽茉莉离婚。”

    “勇蟒长老,你的坏心眼原来就是这个啊。”龙狻猊笑着,漂亮的丹凤眼睨了眼那名美丽的女人。他心里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得知黑泽茉莉究竟生得何样,因为他瞧见了龙狴狂的脸色已沉黯不堪。勇蟒长老没好气的瞪视了眼龙狻猊,再将目光移向沉怒的龙狴狂。“这已是我们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最大让步?”龙狴狂怒发冲冠的起身咆哮,首次发怒的威劲竟教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你们叫我这几日别再接近她也是最大让步,现在要我接受另外一个女人也是最大让步!哼,你们的最大让步到底还有多大、多少条件?”他受够了龙族卦象所显现而出的灾星、受够了没有茉莉在身边的孤寂、更受够了他们的最大让步!“东方正龙,黑泽茉莉的确很危险,这点你没有办法否认吧?何况,她真是灾星,并不止是你有危险,就连龙族圣物也有可能波及到,你应该明白龙族圣物对龙族的重要性,不要轻易冒险。”忠蟒长老平心静气的叙述,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就连一个差错也使不得。

    龙狴狂颓丧的跌坐于沙发,愣愣的盯视着前方,眉间的郁结更加紧皱。

    见他似乎妥协了,勇蟒长老便拍了拍身旁的女人。“俞莺,过去。”

    俞莺闻言,便扬起一抹美丽粲笑迎向龙狴狂,但他却视而不见。

    “啧,三蟒,你们打错算盘了。”龙猞猁撇撇嘴,无情的奚落着脸色乍青乍紫的三蟒长老。“兄弟,我们去瞧瞧那让咱们家狴狂爱慕的小新娘吧!”

    黑泽茉莉不知所以然的盯视着伫立于她前面的三位出色的男人,淡淡的漾开一抹清丽笑容,礼貌性的对他们三位颔首。“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黑泽茉莉?”龙狻猊亦扬起一抹迷人的俊美笑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不断的打量着黑泽茉莉。气质典雅、清丽容颜、婀娜身姿、茉莉般的娇肌肤,的确能让龙狴狂为她倾倒。

    她颔首,睁着一双水灵勾魂的晶亮瞳眸瞅着眼前三位男人。“你们也是龙族之中的龙子?”她凭着自己的直觉猜测;而且,眼前三位男人的气势不凡,尊贵、优雅、冷锐及不羁的傲气再次表示出他们并非池中物。

    “是的。”龙狻猊仍是眯着一双漂亮的瞳眸尔雅哂笑。

    “你们也是要来指责我是灾星吗?”黑泽茉莉感有些疲累的叹了口气,来到龙穴的这段日子,只要她与三蟒长老碰面,他们三位长辈便不断的提醒她灾星降临东方,有意无意的言语之间都隐含着责怪她是灾星。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龙狻猊睐了眼身旁不言不语的龙猞猁及龙狁猛,便示意该走人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不过,有句话要告诉你,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背叛你的丈夫龙狴狂。

    黑泽茉莉怔忡半晌,见他们三人的身影渐渐远离,才丧气似的垮下双肩。她本就是灾星,她绝对会背叛龙狴狂的,因为她接近他,只为了要窃取龙族圣物。她嘴角不由得噙着苦涩的笑,举步循着典雅的石板小径走向那能令她心平静气的语心亭。

    那是龙狴狂最爱的地方,也是她的最爱,但她仍然嫉妒语心。

    嫉妒?她有什么资格嫉妒?在龙族,她注定会被贴上叛徒的标签,只是她的心却因为龙狴狂的侵入而渐渐起了变化,内心仿佛不再如以往那般孤寂寒冷,而那道藏于她内心中的黑影似乎也慢慢的与龙狴狂阴郁懈魅的身影重叠,她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哥哥黑泽风。

    天!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她对哥哥的爱慕仅是从小对哥哥的祟拜及迷恋的错觉?她该庆幸终于找到自己内心真正紧揪住的身影吗?那抹身影,依然是这么多年来,不断伴随着她成长的黑影,而那道黑影竟不可思议的与龙狴狂的身影重叠

    她恍恍惚惚的已走至语心亭四周所围绕的花丛,抬首之际,她的双眸正巧触及亭中所伫立的两道身影,她只觉全身血液停止流窜,热暖的温度一点一滴的褪离她的四脚百骸,渐渐冰寒,令她不自禁的颤抖。

    在亭中,是龙狴狂与一名她从未见过的美丽女人,那名女人的气质优雅、绝色容姿,令她见着了都深觉自惭,女人一身的白衣飘逸,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那女人正紧偎于龙狴狂的身旁

    她就是龙狴狂所爱慕的语心吗?是吗、是吗?

    “在龙族,龙子有个三妻四妾是不足为奇的事,茉莉,你就别见怪不怪了。”“勇蟒长老不知何时已伫立于黑泽茉莉的身旁,脸色满漾着喜悦,挑衅似的睨了眼黑泽茉莉惨白的神色。

    三妻四妾?黑泽茉莉的神色又因这四字窜入脑部而迅速流失仅存的一丝血色。她慌乱的眸子瞅视着亭内龙狴狂,内心多么冀盼他能够撇开他身旁的女人朝她奔来,来慰藉她残破的心灵。

    “你没事吧?”仁蟒长老于心不忍的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黑泽茉莉。

    “你就想开一点吧。”忠蟒长老喟叹,内心在挣扎着,他们这么做,是对抑或是错?

    黑泽茉莉甩开仁蟒长老的搀扶,踉踉跄跄的旋身就离开。龙狴狂要语心,不要她了,他要他的语心就不要她了

    “她没事吧?”仁蟒长老凝视着黑泽茉莉楚楚可怜的身姿。

    勇蟒及忠蟒长老不由自主的喟叹,并十足默契的走向语心亭,只见龙狴狂依然是冷硬着一张郁闷的俊脸不理会伫立于他身旁的俞莺,他们三人见着了不免又是一叹。

    “东方正龙,你的头疼好多了吗?”勇蟒长老关切的询问。

    龙狴狂深沉的双眸依然凝望着远方,丝毫不在意三蟒长老的关切。他的脑海,只有黑泽茉莉的倩影,她的一颦一笑、嗔痴爱怨,全部的她、一切的她,他怎么都抹煞不了,他只想要她。

    二十年来没有过狂猛渴望爱慕逼得他发疯得只想要她,霸道得想占有她的全部,但是他却被阻止!因为他的病他阴郁的冷笑,是,他的病,他胆怯的不想让她得知他的病,他不想让她替他操心,而现今,他更是因为三蟒长老深信着她是灾星而不能接近她、触摸她、亲吻着她。

    “即使我死,我也要与她在一起。”

    龙狴狂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了三蟒长老。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的眯了眼坚定不移的龙狴狂“东方正龙,你千万别下重誓。”他们不明白,为何黑泽茉莉能够轻易的夺得东方正龙禁锢了二十年的心灵,难道这一切全是天注定?

    俞莺闻言,莞尔轻笑“那你就和她在一起,别再任意让三蟒长老摆布。”

    龙狴狂惊愕的抬首瞅视着俞莺美丽的娇颜。

    “别惊讶,我只是不想做你们夫妻之间的破坏者。”她轻覆莲步的迈向三蟒长老,并以着惟有四人听得见的声响说道:“长老们还是找个好时机告诉东方正龙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吧,我们家族也急着想知道心语的下落,更何况,黑泽茉莉的容颜的确与心语有几分相似”

    是的,俞莺,她是莫心语的表姐,二十年前,她的小表妹被龙族挑选而出成为东方正龙的命中之风,岂知,一场灾难,夺走了他们家族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宝贝莫心语,她叹了口气,瞥了眼身后的龙狴狂,这二十年来,他也吃了不少苦。

    “你是说?”三蟒长老迟疑着。

    “开始调查黑泽家的一切,查清了,我想真相也就大白了。”俞莺仰望着蔚蓝穹苍,但愿她的猜测没有错误,因为黑泽茉莉真的像极了莫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