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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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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皓月把手伸向坐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谢苍飞。

    “谢谢你。”殷皓月语真意切。

    谢苍飞握住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直视他的脸说道:“不客气。”救了宋夜空,是他送给殷皓月最好的见面礼。

    花了十几年来消化这段怨仇是久了点,但愿从今尔后能雨过天青。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苍飞。”

    “嗯?”他转头望向站在身侧的宋夜空。

    她露出一脸感激的神色,用难得轻柔的语调说:“我也该谢谢你,但是”话还没说完,她迅速在他的肚子上补了一拳。

    谢苍飞闷哼一声,退了好几步,痛得龇牙咧嘴。

    宋夜空仍旧天真无邪的接下去道:“但是我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地,真是对不住咧!”

    殷皓月拉回她的身子,忍不住笑了。“别胡闹。”

    谢苍飞揉揉发疼的肚子,埋怨的看着宋夜空“早知道当时就不救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宋夜空回敬他一个大鬼脸“那你也不该欺瞒他们我的行踪啊!你还说我昏迷不醒,简直侮辱我这一身的好本领。”

    谢苍飞可不服气了“你没有昏迷不醒吗?我把你从湖里捞起来时,你都快没气了。”

    “我哪有!要不是那要命的爆炸冲击力太强,弄得我头昏脑胀,今天还轮得到你在这逞英雄吗?我只不过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众人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都傻了眼。这这是什么情况?救人的一味邀功,被救的毫不领情,两人耍赖玩闹性情不言可喻。

    只有殷皓月愈听脸色愈沉,虽然他们话里的玩笑成分居多,但生死全在一线之间,这其中的惊险使他忆起时便生出一股揪心的痛楚。

    他神色不善的责难宋夜空“早就告诉你别轻举妄动,你为什么不听话?”

    见他的开始兴师问罪,她赶忙故作虚弱“哎哟!我的头好疼!”她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看得旁人闷笑不已。

    薛凯悦大翻白眼,这个小白痴,喊头痛却捂着肚子,谁会相信她的鬼话!

    在殷皓月严厉的注视下,她只好频频吐舌掩饰心虚。

    谢苍飞揶揄道:“吐舌可不能解决事情,我看你还是趁早认错才是上上之策。”

    宋夜空咬牙切齿的警告“你最好闭嘴,否则我揍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徐福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她竟敢这样和主子说话?!

    反倒谢苍飞一脸的不在意,他笑嘻嘻的看向殷皓月的反应。

    果然,殷皓月阴恻恻的声音已响起“我看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将会是你。”

    谢苍飞不怀好意的看着挣扎不休的宋夜空被殷皓月强行带走,看来她有一顿排头吃。也好,这小妮子蛮横得紧,况且殷皓月不好好看看她,钜细靡遗的检视她的身子,百分之百的确定她完好无恙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殷皓月简直爱惨了那个小丫头,刚刚他眼里的焦灼怜惜及仓皇失措,明显得教他心惊。

    爱情当真会让人情难自禁?脆弱的殷皓月无疑是敌人最好的标靶,而躲在暗处的小人早摸透了这点。宋夜空的境况堪虑,而她也是殷皓月最大的致命伤。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平安才好。他是打从心底的喜欢殷皓月,过去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去,殷皓月为洪流门做得也够多了。如今回想起来,过去的挑恤竟显得如此可笑。

    不过他摸摸发疼的左眼,殷皓月那一拳真是该死的重极,差点毁了他这一张俊脸,届时又不知会有多少女人失望伤心,真是好险

    ***

    宋夜空捺着性子,任他们一遍又一遍的用仪器扫描她的身体。在她再三保证自己绝无任何不适之后,他们仍一意孤行,她实在无话可说。

    孔怀恩忙碌一阵后,终于停下来向宋夜空报告。

    “伤口属枪弹擦伤并无大碍,洪流门的护理人员将伤口处理得很好。其余深浅不一的淤青裂伤,只要按时上葯即可痊愈。据由洪流门转过来的资料显示,她的脑部受过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要好好的观察休养一阵子。”他停下来瞪了夜空一眼,接下去说:“在这种状态下,绝不适合做任何剧烈运动,诸如打篮球、吊篮框等等,皆该严格禁止。”

    宋夜空埋怨的看着他,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摆明了陷害她。唉!交友不慎。

    宋皓月应了一声,让孔怀恩离去。

    宋夜空如坐针毡的面对着殷皓月,大气都不敢哼一声。

    他没有阴沉暴怒的表情,却只以一张悲伤的脸望着她。

    宋夜空沉不住气的跳了起来,仰天喊了一声之后才说:“ok!我投降。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用那种奄奄一息的眼神责任我,让人好难受。”

    她见殷皓月没有反应,怒气陡然上扬“你别不说话好不好?你大可骂我、打我,这样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星月盟的第三条帮规是什么?”他忽而进出这么一句话。

    宋夜空一怔,直觉的说出:“谨遵领导人指示,违者—口。她蓦然停口,怒视着他大叫“难道你也认为我是故意滋事吗?要不是有人任性单独行动,我才不会才不会”她愈说愈是委屈,满腹怒意无从发泄,便使劲的往墙上一捶。

    “住手!你闹够了没有?”殷皓月冷冽的口吻令人通体生寒。

    宋夜空不敢置信的回望着他。

    “我做事需要人批准吗?犯了错还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组织为了你花费了多少人力心血?我叫你留在屋里,你就得听命,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这句话狠狠的刺伤了宋夜空的心。

    是吗?他只把她当成“任何人”之中的一个吗?那些过多的怜爱难道全都是她一相情愿的错觉?

    “那你想怎么样?处罚我,为自己建立一个大公无私的角色?还是干脆狠狠的鞭打我一顿,以突显你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龙头风范?既然我的身分如此卑下,当然只能毫无怨言的任你处置。大少爷。”她气得口不择言。

    殷皓月看了她半天,倏地站起,开了门高声喊着:“怀恩,你进来。”

    孔怀恩进门,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聪明的不做任何表示。

    “宋夜空不服从帮规,理应受罚。将她带到悔过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孔怀恩正自迟疑,殷皓月的声音便又传来“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孔怀恩暗叹口气,无奈的走向宋夜空,执行盟主盛怒之下的命令。

    宋夜空挣脱孔怀恩的手,冷冷的说:“我自己会走。”她转向门口,心有不甘的拿起桌上的文具纸笔丢向殷皓月,大声的骂:“殷皓月,你混蛋!”说完便跑了出去。

    殷皓月望向地面的瓶瓶罐罐,回给孔恒恩一个苦笑。“怀恩,看住她。”

    “嗯。”孔怀恩的身影迅速消失。

    殷皓月跌坐在皮椅上,俊脸上写满疲惫懊恼。

    如今唯有这个办法才能保护夜空,希望她不要太难过才好。刚刚她眼中的黯然让他呼吸为之一窒对她心里的失落,他竟能感同身受。

    ***

    宋夜空气呼呼的冲进悔过室,那盈满胸臆的酸楚不断的逼袭而上,刺激得她两眼灼热。

    她强捺住情绪之外的惊心,有多久了?她已记不清自己最后一次的哭泣是在什么时候,也许是老爸死去的那一个灰色早晨吧!那是多久以前?十年?十五年?就连老哥离开她远赴异国时,她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而今她却为了那个混帐到了极点的臭男人有了流泪的冲动。该死的!自从遇见他之后,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坚强独立渐渐消失殆尽,连最基本的判断力与冷静都少得可怜。

    孔怀恩走进悔过室时,被宋夜空脸上的脆弱神情吓了一跳。

    他坐在她身旁,伸手将她揽人怀中。

    她极其自然的靠向他。他向来都是这样哄她的,虽然不发一言,却又无比清晰的传送温暖给她。

    “小孔。”

    “嗯?”

    “我很差劲对不对?”

    “胡说。”她微弱不安的询问让他的心为之一紧。

    “可是我惹他生气了。我第一次看他气成这样。”

    “少爷是在担心你。用他自己的方式。”

    “你在为他说话吗?我最讨厌他了,我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仗势欺人的混蛋。”

    孔怀恩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忍不住微笑。“我有没有为谁说话,你心里也很清楚。这几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急得头发都白了。”

    宋夜空嘟着嘴,闷声道:“他就是这么死相。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我,干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搞得人家难过死了。”

    孔怀恩讶异地盯着她“你知道?”

    “你真当我那么蠢啊?”她瞪了他一眼。

    “那你还气什么?”

    宋夜空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我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尽管他更想将我纳入他的羽翼底下,一生一世不受半点伤害。但是小孔,他相信宿命吗?”她自顾自的接下去说着“我相信。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没有半句怨言。他怎能不了解呢?他用尽一切方法保护我,自己陷入危险中,却让我只能焦灼无奈的空等待,这样只会让我凋零得更快,我生来只为停留在他的身旁,也只求他能让我忠实的跟随。就像我们的名宁一样,我渴望他能永远在我的视线之内,用他温和明亮的光芒温暖我无止境的漆黑。这就是我的宿命。”

    孔怀恩动容的看着她,这样美丽而真挚地无畏的情感让他心折。

    “夜空,少爷怎会不了解呢?就是因为他明白你的性子,所以他更害怕。你们谁都不能失去对方,不是吗?他是用心良苦啊!”“那这样就难办了。我不会退缩的,也不要你们把我当作一只缩头乌龟般的供养着。星月盟现在遭逢大敌,帮里哪个弟兄不是生死以赴?我也是星月盟的一分子,不会因为殷皓月对我的爱怜而改变。老爷和他对我的知遇之恩,我已无以回报,又怎能再置身事外?”

    孔怀恩无言了。这样一个刚强烈性的女子,是说什么也不肯妥胁的。就算是少爷的爱能软化她,但她血液中的侠情也不会随意屈服。

    她从不因自己的身分特殊而骄傲,老爷的放纵、少爷的宠溺,只让她更恣意的付出。

    唉!

    贴在门外倾听的殷皓月也同时仰天一叹。

    夜空!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项容若打开悔过室的门,把手中的餐盘用力放在桌上。

    宋夜空不甚有劲的看她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敢情这小妮子是来落井下石的,她心中的不怀好意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果然,项容若闲闲的开了口“怎么,宋大小姐也会沦落至此?这房间不错嘛!空空荡荡,通风确实十分良好。”

    宋夜空看了她半晌,忽而灵光一闪,一把拉下项容若坐在她身旁,劈头问道:“你很讨厌我对不对?”

    “我我没有啊。”项容若到底单纯,见宋夜空这般问话,脸上一红,支吾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少假了!现在给你一个报复我的机会。”

    项容若不禁傻了,怎么会有这种人,自愿给人报复的机会?她一脸谨慎的看着宋夜空,生怕遭到算计。

    宋夜空贼贼的说:“你想想看,殷大少爷现在气我气得要死,若是我又不乖跑了,那他是不是气上加气?”

    项容若被一连串的“气”弄昏了头,只能愣愣的点头。

    宋夜空拍一下大腿,神情十分愉快。“那就对了!你只要不小心让我跑了,这会儿他肯定讨厌死我了,那么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将完全摧毁,他会想起你这可爱甜美的小容若,到时”她用手肘顶了顶一脸梦幻的项容若,笑呵呵的说:“到时可别忘了谢谢我一声哦!”项容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讷讷的说:“当当然。”

    “好,事不宜迟,你先帮我把守卫引开,然后拿把车钥匙来,不就万事ok,大功告成了。”

    项容若怀疑的看着她“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告待的想离开?再说,皓哥要是知道我放了你,不骂死我才怪,到时候惹来反效果,我岂不是白费心机?”

    糟糕!项容若比她想像中还聪明许多。

    “拜托!你少驴了好不好?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何况我一向通逃谳地、无所不能,鬼灵精出了名,任谁也不会联想到你身上,安啦!”

    项容若迟疑了许久,仍旧点了头。谁教宋夜空刚刚提的计划确实十分吸引人呢!

    ***

    宋夜空迅速闪进了暗巷之中,神情戒备端肃,与平日的吊儿郎当完全不同。开玩笑!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趁殷皓月外出办公,与庄里守卫玩了一场捉迷藏后才溜了出来,不谨慎一点怎么行。

    她按照刚刚从“狗鼻子”阿森那儿套出的消息找来这里。想不到那帮败类还颇不简单,找得到这么隐密的地方。

    她刚想踏出脚步,背后一声细微的声响,使她全身都紧崩了起来。她不及细想,一个翻身,用力箝住来人的手臂往后折扭,一把枪已俐落的抵住对方的后脑。

    “哇!轻点疼死了啦”那人竟不怕死的喊疼。

    宋夜空听了这声音忙放开手,讶然的低吼:“阿森?!混帐,你跟来做什么?”阿森搓揉手腕,抱怨不已“看不出来你个儿小小的,手劲还真大,我的手差点被你折断。”

    宋夜空收起枪狠瞪着他“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说。”

    “我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嘛!要是凯悦哥知道是我放消息给你,他非把我拆了不可。所以我只好跟来,好保护你啊!”宋夜空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凭你?哼!到时别拖累我就谢天谢地了。”

    阿森想起刚才她的身手,大是气馁,但仍不放弃的道:“喂!你别看不起我,这—带我比你熟,我人又机伶,你一定用得着我的。再说,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你这样单枪匹马的,实在是冲动又莽撞,万一再有什么状况,谁来照料你?我真不该告诉你的,要是凯悦哥追究起来”

    “少罗唆,烦死了!”宋夜空打断他的叨念。

    阿森在她喷火的眼神中闭上了嘴,但仍是满脸的不赞同。

    宋夜空看看时间,又瞄了一脸坚决的阿森,知道他们这种人,正义感与忠诚心一泛滥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多说无益,到时说保护他才是真。

    他们动作敏捷的穿过弯曲小径,来到—个废弃的厂房。

    宋夜空迅速的观望四周,拉过阿森,藏匿在极为隐密的角落。

    “你确定今晚他们会来这里聚会?”她压低声音再一次询问。

    “嗯!陈胜买通洪流门几个叛徒,今晚要整合讨论。而这里人烟稀少,地点最佳。”

    宋夜空拿出商频率收音器,戴上耳机,凝神倾听。

    阿森感受到气氛紧张凝滞,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四周动静,偶尔也瞄瞄宋夜空愈来愈铁青的脸。

    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宋夜空迅速回过头去看着屋内幢幢人影,当她再回头时,眼中的冰寒教人害怕。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阿森发觉她神色有异,便小声低问。

    “原来星月盟的内奸是他,怪不得皓月会把他的心腹全数冻结,也大幅修改盟里的通讯网路。那么军火库被炸,以及星月盟遭受的突击与破坏都是他的杰作罗!”她口气平淡,却含浓厚的杀气。

    江国安,资讯部门主管,也难以怪消息泄漏得如此彻底。

    接下来她几乎听尽了他们所有的计划,看来这趟没有白跑。

    正要收捡东西圆满退场时,一声尖叫让她停了下来。

    屋里几个男人抓住了一个挣扎不休的女人,慌张的报告着:“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在草堆里偷听我们谈话,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办?”

    待宋夜空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后,不禁大吃一惊。

    “项容若?!她怎么会来这里?”她按住额头不断呻吟。身边这个大块头已够累赘了,现在再加上个烦人的项容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屋内,陈胜打量了项容若一眼,随即认出她是项韶光的妹妹,与殷皓月的关系也非比寻常。上次派人抓她,没能如愿,现今她自己送上门来,怎有放开的道理?

    他色迷迷的笑着说:“项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边说还不规矩的摸着她的脸蛋。

    项容若吓得脸都白了,抖着声音道:“你你别碰我,要是让哥和皓哥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陈胜冷笑一声“你先顾顾你自己吧!今天让你撞见了我们,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

    项容若心中暗骂自己鲁莽,今天她偷偷藏在宋夜空的后车厢里尾随前来,本想证明宋夜空能做到的,她也一样做得到。可这般境况,却让她更加看清自己的软弱无能。

    陈胜喜不自胜地涎着脸,表情令人作呕。

    “这下可好了!我拿你来威胁殷皓月小子,他一定会乖乖就缚。据我观察,他虽然外表冷漠,其实挺婆婆妈妈的,而且你又是他好兄弟的妹妹,他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你卑鄙无耻!”项容若不禁破口大骂。不行,今日就算一死,她也不能牵累大家。星月盟底下有数万名兄弟,皓哥肩负重任,到时若在组织与她之间为难一定十分焦急痛苦。再说,今日是她强出头,无端招来一场灾祸,她怨不得别人。只盼来生皓哥还能记得她。

    她心一横,使劲挣脱抓住她的人,两脚也没闲着的乱踢。众人一阵错愕,倒也让她逃离厂箝制。

    陈胜大吼:“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躲在一旁的宋夜空在看到项容若脸上决绝的神色时,已然猜出她的心意。等她一挣脱,她不禁失败的低咒一声“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宋夜空口中抱怨着,行动可一点也不迟缓。她翻身掠进屋子,顺手撂倒了两个人,掏出手枪,转身又处理掉两个,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众人没料到还有人在旁埋伏,一阵惊叫,各自趴在地上或寻找掩饰,现场—片慌乩。

    宋夜空趁这不可多得的先机,一把拖住项容若,迅速翻过矮墙,对阿森喊着:“快走!”

    待屋内众人回过神来,宋夜空等人的脚步已愈来愈远。

    “快一定要把他们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陈胜大骇,忙派人全力寻找,阴狠的脸上多了一份浓浓的恐惧。要是被他们逃了,星月盟一定会将他五马分尸!刚刚那身手矫健的女魔头好像就是宋夜空,她如果来了,殷皓月恐怕就在不远处。他一定得在他们碰面之前将之生擒或灭口,否则就全盘皆输厂。

    而最感到害怕的,莫过于江国安了。

    星月盟对待叛徒的方式一向无比严酷,而刚才宋夜空乘隙投过来的冰冷眼神,吓得他腿都软了。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宋夜空拉着项容若在阿森的带领下左闪右躲,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中焦急不已。

    看来今天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她迅速将项容若与阿森推到草从中,知道要不了多久,对方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踪迹。就算这里极为隐密,但以他们地毯式的搜寻方式,还是躲不过的。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项容若,又不禁暗叹一口气。

    她掏出笔,飞快在纸上写下了今晚听来的机密,由于时间紧迫,只能写个大概。

    希望这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就算她牺牲了,也愿星月盟能在极少的伤亡之下安然度过危机。

    她将写她的纸条塞给阿森,异常谨慎的说:“阿森,这纸条关系重大,你一定要交到老大手里,拜托你了。还有,务必要将项小姐安全的送回星月盟,她是我的责任。”

    阿森不肯答应“不!夜空,你别说傻话,快跟我们一起走!”

    宋夜空频频回望愈靠愈近的人群,低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婆婆妈妈!快走,否则三个人都走不了,岂不前功尽弃?我把我的责任交付给你,你别让我失望。”

    阿森哽咽不已“可是夜空,你一定会被捉到的,他们这么坏我我怎能丢下你?”

    宋夜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沉痛的说:“阿森,别让我死得不值得,”她见阿森—脸惨白,只好安慰道:“再说,我不一定会死啊!你们先走,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反而更容易逃脱,是不是?”

    阿森在她哀求的眼光中点了头。

    宋夜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向项容若。“容若,你一定要听阿森的话,生死关头,别再任性!”她顿了顿,转过身去轻轻说道:“顺便替我转告老大,就说夜空请他多保重。”之后,她又大喊了声:“走!”

    阿森忍着泪,拉着已哭得不能自己的项容若,飞快的穿越重重巷道而去。

    宋夜空为了引开追兵的注意力,捡起石块丢向两边,迅速引来了一群人。

    她回过头看看阿森他们消失的方向,只盼他们能逃出重围,这一切就算有了代价。只是她又让皓月担心了。但这若是上天的安排,她亦无悔。她总是要回报他的恩情的,无论以哪种方式。

    她甩了甩头,挥走心中的一片凄恻,执起枪,坚定的迎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