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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承认我衷心爱的人是你。"
"爱我却又伤害我?为什么?我不懂"
"我爱你,但是我更爱财富与地位。"
财富与地位他终于说出口了。
她怎会不懂呢?其实她早有答案了。用这种更残酷的方式自我凌迟,为的只是能够死心个彻底。
在财富与地位之下,爱情廉价的令人不屑一顾。
在财富与地位之下,爱情存在的令人啼笑皆非。
她放走了他,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死缠烂打。如果爱情这般现实,那么,她给不起也要不起。
输给财富与地位,她输的无力,却心服口服。
美食当前,可惜杨晋元却是食不知味。唉,这个珞凡真是的。
人家高择都一副被坑的不动不痒的样子,就杨晋元自己在暗地里内疚的要死。做人太老实就是这样,自寻烦恼。不仅自寻烦恼还自愿散财,这才叫真正的冤大头。
"吃完饭去pub?好呀!杨哥哥要出钱怎么会不好咧?"徐婉伶猛笑,有现成的便宜可占岂能白白错过呢?爱占便宜的当然不会只有徐婉伶一人,附和声顿时此起彼落,无关紧要的配角一个个跟着凑热闹,倒是主角还未表态。
"高经理,你今天才从台北下来,可能也有些累了,如果你不是不是太累的话,要不要也一起去玩玩?"杨晋元先询问主角。心想,要是主角不捧场,你们谁也别想去了。
要去也不是不行,自己掏腰包吧!所谓礼尚往来,我是替你们这群贪吃鬼'赎罪'的。请你们去pub玩?哼!以为我钱多没地方花吗?杨晋元没好气的想。
"去嘛!去嘛!斑经理不去我们的福利就没了,去嘛!"大伙儿忙着怂恿,杨晋元心里想什么他们可清楚了。
斑择果真没今他们失望,一口答应了。
吃过晚餐后,有人先走了,只留下约十多人继续杀到pub再接再厉。还好只有这些人杨晋元稍稍松了口气,人愈多他'损失'会愈惨重。
不用说了,五人小组全员到齐。原本夏珞凡是不想去的,但硬是让另外四个人给拖住了。
"干嘛不去?又不花钱,不去白不去。"赵宇豪强调'不花钱'三个字。
"是啊!杨大哥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要他请客可是百年难得一次耶!"徐婉伶也跟着游说。
"你们这几个呀!就爱白吃白喝,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夏珞凡猛推徐婉伶一把。
"也不是啦!大姐头,你想想"吴翔中凑近她身边低语:"趁这时候和高大人拉一下关系也好嘛!去pub那种地方心情上会更轻松,容易失去戒心,我们顺便探探这位高大人口风,若是这回高层有什么不利咱们的指示,多知道一些也可及早商讨回应之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你认为呢?"
"翔中说的对。"秋雅屏接着抢话。"为什么这次升洪嘉嘉不升珞凡?肯定有文章。再加上忽然又派一票空降部队下来,怎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唉,还能有为什么吗?除了年资比人强,洪嘉嘉在业绩方面的表现明显超越过她,光是这理由就够充分了。
"对啦、对啦,尽快和高大人混熟以后也好办事嘛。"经过一阵叽叽喳喳咬耳朵后,夏珞凡不去就显得很不合群了。
她为什么不去?一下也说不上来
斑择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寻常,是自己心理作用吗?总觉得他眼中带着点狡猾。
"你不妨多留意夏珞凡这个女人。她在公司人缘极好,同事们都很听她的话,尤其是成天和她搅和在一起的四个人,简直可号称'打混五人组'。不过他们打混归打混,要是团结起来也挺麻烦的"从郭正邦哀怨的口吻中,不难听出他对这五个人的不满。
他正是台中分公司的前协理,夏珞凡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他把柄,一状告到总公司,这才终于斗垮'郭帮'势力。
冰正邦为人嚣张,上司架子十足,同事们早看他不顺眼了。郭正邦以及他的几位亲信,在公司暗地里被称'郭帮恶势力',很多案子的金钱往来都是在黑箱作业下进行的,污走了公司不少好处。郭正邦暗中图利的事有迹可循,却苦无直接证据。
夏珞凡也是偶然从同行中掌握到了部分线索,便开始一路追查下去;从此,公事放着不管,专心做她的女侦探,联合另外四人拼命搜集郭正邦罪证,为的就是斗他下台一鞠躬。
当然,最后郭正邦被炒了鱿鱼,还得负责赔偿公司损失,落得这般下场,他不呕死才怪。
何止呕死,他简直恨死夏珞凡了。郭正邦和高择原为旧识,虽无深厚交情,但不是只有吴翔中他们才懂得知已知彼的道理,高择也懂。
"你们台中公司这几年在搞什么鬼?新旧案子全都状况连连,上回买主集体告诉工程偷工减料的事还在司法当中,这阵子又有人闹上总公司说合约不实、工程款超收。鸿百旗下没有一间公司像台中这么离谱的,问题之多,说烂摊子也不为过。"
斑择在确定接手台中分公司后,深觉有找来郭正邦问个明白的必要。收黑钱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该做的这么没技巧。
"这些事唉,我不做也有人会做啦!只不过我比较讨人厌,他们一心想赶我走,这才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郭正邦无奈的哭笑。"要说都没人污钱谁也不会相信,尤其是工程部。案子做的不好,业务也推不出去,干脆就混水摸鱼图个凉快,每件案子几乎都卖不到三成,公司当然亏本。"
"台中的业绩拿出去真是会笑掉人家大牙,简直难看到极点。"高择花了三天的时间研究台中例年来所有相关工程的损益表,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鸿百建设挖了高择这名大将,原本是计划由地接下总公司的总经理职位,正巧和打算重新整顿台中分公司同一时期,没想到高择竟表明希望出任台中经理的意愿。
舍高位屈下位,这算盘是怎么打的?只有高择自己明白。
"我倒也不觉得台中公司真的己经烂到无可救葯的程度,只要你肯多花点时间,还是大有可为。"郭正邦说的是真心话。"你也许可以考虑重新换一批工程部的人。至于业务部一些不事生产的米虫留着也没用,砍一个少一个,免得他们在那边倚老卖老,兴风作浪。"
"你指的是夏珞凡那一票?"看来郭正邦有借机报复的意味。
"哼,那女人你留着也没多大用途了啦!"郭正邦嗤之以鼻的。"她现在在自暴自弃,你要一个不求上进的女人干嘛?"
"自暴自弃?"此话怎讲?
"夏珞凡以前算是个厉害的角色,在没进鸿百时,她就是全台中房地产界出名的一级女销售员,很能冲业绩,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但是后来她"郭正邦耸耸肩。"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啦!现任“名扬”企业的副总裁,也就是萧大同的女婿,他曾经是夏珞凡的男朋友。这男人也算聪明,娶个有钱的老婆少卅年奋斗,换作你你会怎么选?当然是选盎家千金呀!夏珞凡和那男的好像已经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从中杀出一个富家女来跟她抢老公,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走了。"
换作他他会怎么选?高择淡淡一笑,没正面回答,只当听了一则八卦。
"可能是打击太大了吧!从此夏珞凡就像少了一股冲劲似,对事业不感兴趣,散散漫漫的混日子。除了和她比较要好的几个男同事,对于其他男人她也爱理不理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开始变得很讨厌、很排斥男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名扬'的副总裁你应该见过吧!是个相貌堂堂的大帅哥,要不怎会让萧大同的女儿这般神魂颠倒,不惜以名利去诱惑他而赢来这个老公?"郭正邦说着说着,忽然多望了高择两眼,笑笑:"像你这种face的,就是夏珞凡最讨厌的类型。"
pub,一个专门吵死人不偿命的地方。昏暗的灯光、狂热的舞曲,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偌大的空间挤满容人,放眼望去净是一颗颗黑压压的头颅。工作一天的紧绷情绪,全在亢奋的节奏下得到最直接且快速的解脱。所以,pub夜夜生意兴隆。夏珞凡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总觉得好吵,每次都是被同事给硬拖来的。
同事们一哄而上地跃入舞池,当然也包括五人小组当中一听到强烈节奏就像浑身被虫咬的四个人。他们知道大姐头不喜欢跳舞,也不勉强她了。处于角落的l型座位,目前位置分配图是这样的
左边一点的地方,坐着高择和他几名“手下”以及杨晋元,一伙人正忙着接耳交谈(音乐太大声了,不用这么暖昧的方式恐怕难以听到对方说什么);而坐在最最最右边的位置,就只剩夏珞凡一人了。她真的是坐在最最最右边的小角落,好像怕和什么毒蛇猛兽靠太近似的。
左右遥遥相隔,仿佛互相不认识的两桌客人,这般景象起码持续了半小时。
般什么嘛!吴翔中他们不是说好是来探高择口风的吗?竟然一个比一个玩的还野,颠舞颠了半小时,他们不累吗?真是体力过人。
唉,好吵、好闷,周围的烟味愈来愈重,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她脑袋低垂,手捧着的gin&;tonic也只喝了一小口她在想什么?发呆吗?
在这么吵杂的环境下发呆?高择一面轻啜着chivas,一面将视线拉向夏珞凡身上。
微鬈的长发随着她低头而松散垂落,半掩粉颊,由侧面角度望去,鼻梁小巧挺直,隐隐可见一双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正微微轻颤着;很是秀气的嘴唇不时吐气,像是不怎么耐烦的叹息动作。
坦白说,高择有些惊艳,他没想到夏珞凡的模样会这般清新雅致。想起郭正邦口沫横飞的数落夏珞凡种种不是,过去她是怎么跟他斗法,又是怎么泼辣的警告他总有一天要他'死的很难看',还有她在公司的外号叫大姐头总之这许多粗浅的印象加起来,夏珞凡本人都和他的想像有相当大的出入。
但她也不算太让他'失望',至少他能感觉到夏珞凡对他很不客气,这点倒是挺符合郭正邦的说词。他还是觉得郭正邦把她形容的像悍妇未免言过其实了。
他们好像从办公室那次的'指甲油'事件之后,就没再交谈过了。
烟味怎么愈来愈浓了?夏路凡下意识蹙眉,用手捂鼻。
浓厚的仿佛就在她身边一样呃?她猛地抬头,赫然惊见一双在昏暗中闪闪发亮的黑眸。
她着实吓了一跳。高择什么时候变成坐在她身边的?她居然都没发现。
"抱歉"他看她捂着鼻,马上很识相的捻熄香烟。
"你想抽就抽,这种地方几乎是人手一根烟,满屋子的二手烟,也不差你一个。"她明显的不领情。讨厌!吧嘛不声不响就坐过来她的'地盘'?
"也许不差找一个,但是你不喜欢烟味,而我就坐在你旁边,我认为这是起码的尊重。"他唇际那抹淡淡的、很漂亮的笑容,像是不在乎她的态度。
又来了!又在卖弄潇洒了。
"既然你尊重我,那么我也应该尊重你。"夏珞凡嘴里说尊重,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像口是心非。"你绝对有抽烟的自由,只要你像刚才一样坐的远远的,不就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吗?"
她探头向左一看,楞住了。"杨大哥呢。不会也下去跳舞了吧?"为什么只剩高择的那儿名“手下”?
"他走了。"
"走了?"
"刚才他接到他老婆打来的电话,说孩子有点不舒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我就请他先走了。"意思就是说,她现在是这排l型座位当中唯一的'非我族类'。
这种敌众我寡的感觉真教人不舒服,尤其最高择又一副赖定她旁边座位不走的模样。或许这是套他话的好时机,但吴翔中他们在搞什么鬼!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一点使命感也没,有得玩就把正经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还说要和高择拉关系哦,拉个头啦!
看来不去舞池把他们都拖回来不行。她站起来。
"去跳舞?"高择竟一把握住她手腕。
她旋即奋力甩开他,动作之大,仿佛刚才握住她的是妖魔鬼怪。"你做什么?"她很不高兴的质问。
"没做什么。"高择摊摊手,无奈的苦笑。她反应激烈的教人难以置信,她果真有“惧男
症”而且病情还不轻哩!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枯坐了半天,以为你不喜欢跳舞。"他大声说。"如果你不喜欢跳舞,我们谈谈好吗?"
不这么大声说话,肯定会让震耳欲聋的音乐盖过。
"谈什么?"她沉着脸问。
"你先坐下"忽然,灯光变得更暗,说话也不须再这么大声,因为吵死人的热门舞曲已停止,换上的是柔柔的抒情音乐。
不过,还是很吵
"哇!流了一身汗,热死人了!"
"好渴哦,快、快给我饮料"
跳够也疯够了,一群人蜂拥回座,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
"还知道要回来呀!"夏珞凡没好气的推吴翔中一把。
"干嘛?"他灌一大口啤酒,无辜的张大眼问。居然问她干嘛!她简直哭笑不得。
"走嘛!去跳舞"才下舞池不到一分钟的洪嘉嘉,转身竟缠上了高择。"好啦,去嘛、去嘛。"她声音好嗲嗲的好恐怖。
"我也要,下一个换我。"又有一名女同事跟着凑一脚。
"我也要。"
这几个女的怎么啦?全得了花痴病呀!没有身为上司臭架子的高择,显然平易近人的不禁令女向事'想入非非'。
"要跳慢舞哦?我奉陪。"赵宇豪一跳出来,吴翔中也不甘示弱。
"我牺牲一点,也下海伴舞好了。"
"谁要跟你们跳呀!也不去照照镜子。"顿时呕吐声此起彼落。
同是男人,差别待遇可莫不是普通的大。
这时候,高择突然起身。"也好,就去跳舞吧!"他大步走进舞池。
十几个人眼都直了,惊讶的只剩一片鸦雀无声。高择走的可自然了,自然的自然的好像连自己拖着夏珞凡都是一件多么顺理成章的事。
对,他不是一个人步入舞池的,还随手拖着夏珞凡。
为什么拖着她!
"你你有毛病!"她忍不住开骂,调头就想走人。高择像是早有预感她会这么做,手一伸,将她拦腰圈进怀里。
"中途离开是很没礼貌的。"他紧紧抱住她的腰。
她又羞又恼又气。"我又不是参加舞蹈大赛,哪来这么多规矩?还有,谁要跟你跳舞?是你莫名其妙把我拖进来的!"
"嘘,有人在看你了。"他用眼神示意。"这里气氛这么好,你大声嚷嚷会坏了别人兴致的。"真的耶!她这才发现有人正用'唾弃'的目光斜睨着她,好尴尬。
此刻,音乐柔美优扬,成双成对的男女回旋在他们四周,个个陶醉的不像话,岂容得了她鬼吼鬼叫破坏安宁?
"就一支舞,很严重吗?"高择笑。"你以前没跟男人跳过舞吗?这么紧张。"
"我为什么要紧张?"她胀红脸驳斥,不过她这次很节制了,记得将声育压得好低。"我只是不想跟你跳舞。"
"你对我有成见?"他还是毫不在乎的微笑。
"不敢,你是我顶头上司。"她讽刺。
"是吗?"他笑得真讨厌!"那么,我现在命令你陪你的顶头上司跳舞,你也应该服从的。"
他不由分说便握住她的手,她马上甩开。"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她怒视他。
"算。"他竟这么回答,又重新握住她。"因为这是我的特权。"
他这次不容她再挣脱,加深力量,紧紧握牢她的手。"夏珞凡,你现在就像从未接触社交的村姑,小题大作,既封闭又多疑。"
她恨恨的瞪着他。居然说她是村姑,这该死的臭男人!
"瞪我做什么?我有说错吗?"他唇际的笑容带着点古怪。"要不你证明给我看,我就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了。"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她冷冷的道。"你总是这样吗?"
"我怎样!"
"喜欢计较。"
"我喜不喜欢计较你用不着知道。"她扬起头,定定看他。"不过你可以知道我不喜欢你,非常非常讨厌你。"说就说,怕什么?她豁出去了!
斑择不怒反笑,还笑得挺开心的他这个人是反应迟钝还是脸皮超厚?被人说讨厌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你笑什么?"他意得她更火大了。
"你用不着知道。"他学她的口吻。这家伙!夏珞凡恶狠狠的瞪他,一直瞪、一直瞪瞪的只差没扭伤眼珠子。
周围相拥而舞的男女,依然很有气氛;但属于高择和夏珞凡的'气氛'可也不输给这些人,因为他们多了别人所没有的火葯味。
曲已终了,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