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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来后不久,王府就被禁军围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原本热闹非凡的永徽王府门前,寻常的百姓宁可绕可大弯,也不愿意从王府门前路过。
徽城里的谣言如同瘟疫一般在传播着,七王爷和故太子的谋反的消息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徽城,百姓们纷纷叹息,永徽王谋反不谋反,他们并不关心。这几年在永徽王的治下,他们的日子好过,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在百姓们眼里,永徽王做了皇帝才好呢,这天下就都有好日子过了。
“听说了没有,永徽王要被押解回京城了!”茶楼里,消息一出立刻xian起了一阵嗡嗡声,大家都纷纷小声的谈论着。
“咱们王爷是多好的人哪,怎么会”大多数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顾重楼那样的人,怎么会谋反呢。
有人拿了茶盏,眯着眼睛在那儿继续传播:“你们不知道吧,永徽王爷跟故太子爷向来交好,自然会招怀疑,而且眼下所有的王爷都被召回京城了,要起风浪了啊!”众人齐齐吸气,所有的王爷。都被召回京了,这代表着他们那位皇帝,动了大心思了:“你们说这天会变成什么样儿?”
“还能变成什么样,只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小老百姓的还不是那样。咱们就指着过几天太平日子,和婆娘娃子吃穿不愁,管天变成什么样。”茶馆的掌柜的在柜上也忍不住回了一句。
掌柜的话一出,话题立刻就变。了,那些带点暧昧,带点颜色的话题,替代了那个沉重且不宜多说的话题,而且众人也喜欢,毕竟谁闲下来不喜欢高高兴兴的待着,这些替国忧心的事啊,还是交给那些大人们去办吧。
顾重楼和叶惊玄在府里却悠闲的很,府里上下虽。然一切如常,但从管事到杂役,谁心里不是忐忑不安,跟揣着几十只耗子一样。顾重楼要的谋反罪要是坐实了,他们就是跟着陪葬的命,不安的气氛开始在王府里传播,只顾重楼和叶惊玄跟完全没察觉一样。
拂琴,练剑,两人腻腻味味地待一块儿,别人早甜得。掉进mi眼儿里了,他们俩却犹自不觉得。在这样沉闷的气氛里,他们俩待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晴空。
“重楼,非得去京城不可吗,我不想去!”叶惊玄抗拒。着那个城市,她怕顾重楼一旦陷进去了,就无法抽身。
顾重楼拿着九。曲流水琴,一根一根琴弦的校着音,修长结实的十指在青色的琴弦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顾重楼校好了音才抬头看着叶惊玄:“非去不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要想太多了,父皇想什么,我们猜不透,只是这场戏少不了我们俩,你不是戏演得还不过瘾嘛,给台更大的让你玩啊。”
顾重楼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坐到琴桌旁边,叶惊玄便顺从地会了过去,顾重楼拉着她的手按在琴弦上,叶惊玄一边听着乐音如流水一般从他们俩的指尖流淌出来,一边侧脸看着顾重楼闷闷地道:“那戏太大了,我怕演着演着把自个儿给折了进去,划不来。”
“你脑子是笨了点,得小心,但是有我在,不会让你傻傻的栽进去。”顾重楼屈指敲了叶惊玄的脑袋一下,看着叶惊玄懊恼的样子,不由得笑开了。
“你才笨呢!”指下的琴弦忽然调子一转,不再是沉缓柔和,而是一片刀光剑影中透着恢宏气象,只是偶尔却有一两声低低似呜咽一般的调子掺杂在里面,叶惊玄忽然抽回了手,看着顾重楼lou出怜惜的神色。
顾重楼笑看着那又动了柔肠的叶惊玄,收回手拥叶惊玄入怀,叹息一声心也就软得跟面条似的了:“傻姑娘,这么看着我可以,千万别这样看别人,你这眼神让人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去。”
叶惊玄嘻嘻笑着,把脸贴上去,在阳光下一片雪白的肌肤,明灿灿地在顾重楼怀里辗转:“我的肉不好吃,全是骨头,你倒是啃啊,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把我吃了。”
顾重楼脸上lou出暧昧的笑容,低头啃着那如珍珠一般的小小耳垂,叶惊玄不像其他女子,大部分时间总是不戴耳坠子,顾重楼爱极了啃咬之时,叶惊玄粉红的颈子,以及低低的吟哦之声:“我还是觉得味道不错的,娘子,咱们进屋吧,我吃给你看看!”
叶惊玄嗔笑着白了顾重楼一眼,拉了拉领子遮住被风吹得凉凉的脖子,顺手推顾重楼一把娇声道:“你真是越来越闲得慌了,现在可是大白天,白日纵x,这可有违圣人教诲,你也不怕被少师、少傅、少辅给埋怨死。”
顾重楼嘿嘿一笑:“少师、少傅、少辅都和姚家沾着关系,我疼爱姚家的外孙女,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埋怨我做什么。”
叶惊玄惊愕地张大嘴,姚家真是根深叶大,怪不得要退出朝庭里的纷争,就算是这样也是盘根错节,皇帝真是大度啊,她娘也真是强大啊!
“那也不要张先生”叶惊玄泪眼汪汪地看着张怀广,她从来没有发现张怀广这么高大过,顾重楼这些天被明着软禁在王府里,除了腻着她就没别事儿了,她甜mi之余也恼啊,这家伙就没点儿正事了,尽想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张怀广咳咳两声,尴尬地转过身来,本来远远见了这二人正腻歪着,他转身就想走,没想到被叶惊玄一眼就逮着了,只好又硬着头皮,看着顾重楼瞪过来的幽怨目光,只觉得心里生生泛寒:“王爷,娘娘”
张怀广挺想说,您二位继续,他哪凉快哪待着去,可叶惊玄比他跑得快,他只好凑上身去贡献出自己来,给他们王爷消气儿:“王爷您别瞪我了,再瞪下去,眼珠子就掉出来了,您还要用这双清澈的眼睛,看娘娘一辈子呢!”
不远处的叶惊玄捂嘴笑,某天,她赞扬顾重楼的眼睛清澈,然后顾重楼就非常不合场合地回一句,那是因为要看她一辈子,当场就把张怀广和几个丫头笑翻了。
顾重楼看着张怀广和在不远处的叶惊玄,心头抑郁啊!瞪着张怀广,恼羞成怒地道:“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要没事儿就赶紧滚蛋。”
“王爷,您这眼见着就要去京城了,徽城治下您看交给谁去打理。”张怀广和陆焕川是要跟顾重楼一块回京城的,眼下留守徽城的人选分外重要,这一去怕就要xian起大风大浪,如果这时候自个家再处理不好,就真是内忧外患了。
顾重楼想了想也没有人选,忽然抬头看着张怀广道:“怀广,你还是留在徽城吧,别人我不放心。”
张怀广摇头:“王爷,这样的时候,我得跟在您身边,京城里水深浪急,您身边得有信得过的人,这里好歹还平静不是。”
顾重楼一声苦笑:“只怕这回去,父皇早有了安排,没看那天带来的信上说让我一切安心,遇什么事都不要慌乱。”
“王爷,我知道您不想去,可真正的安宁,却只有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才能够得到。”张怀广也觉得勉强,让他们家这个“懒”王爷,去费心费力地搅浑水,想想都知道会嫌麻烦。
正在顾重楼和张怀广说着话的时候,原本一直守在外头的禁军却忽然闯了进来,把顾重楼等人团团围住,领头的统领倒是客客气气的过来问了安,只是这一干人的见了王爷应有的谦卑却完全看不到,只听禁军统领产在一旁说道:“王爷,臣等得罪了,接上谕,皇上请王爷回京问话。”
顾重楼安安稳稳地坐着,喝着已经凉了的茶,一身的皇家气派不发而lou:“刘证义,本王的府第,除了父皇可不宣而入之外,就算是诸王也需得投拜帖。就算你奉有上谕,也得在正堂候着本王,这后院可是你能来的,王府女眷身份尊贵,可是你等能轻慢的。”
刘证义在京城里横惯了,禁军可是天子之兵呢,谁敢得罪,猛一听顾重楼这么说话,心里还真有几分不舒坦。可微微一扫旁边白衣如雪的叶惊玄,心里一个激灵,忽然想起这可是定国夫人的女儿,再细细一想这可不是京城里的三公九卿,这可是皇室子孙
刘证义想明白了连忙让身后的禁军把刀收好,退了出去,这边带着笑脸道:“王爷,您看臣也是一时着急替皇上办事,还请王爷念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恕臣冒犯之罪。”
“行了,本王也不为难你,你退到正堂去,待本王与王妃整理好了,便随你进京。”说罢袖子一扫,一手拉着正沉溺在他冷脸里愣神的叶惊玄,一手抱着九曲流水琴往屋内走。
刘证义在后头抹了把汗,张怀广连忙上去唱白脸,这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们王爷把人给震住了,不能等人回过味来,他就得上去把这漏给补上,管叫人无话可说,无怨可念
“刘大哥啊,你也别在意我家王爷的话,王爷平时挺随和一人,可就是太宠王妃,你把他怎么都没事。可你也知道,王妃是什么人哪,当今帝师的嫡亲外孙女,话说姚老爷子这代也就这么个外孙女,平时可疼到骨子里去了。你说王爷能怎么着,那还不是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说是王爷,但可也惹不起姚家呀,何况定国公府上也不弱呢。”张怀广和刘证义勾肩搭背地往正堂走。
刘证义或许真是被顾重楼给吼愣了,这要是在京城,谁敢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可先是被顾重楼震住了,现在再被张怀广这么一说道,他心里就剩下了惶恐:“张兄弟说得是,我这不是一时糊涂了么,这着急火燎的性子,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张兄弟回头,帮我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好歹替我圆了这场子。要是回了京城圣上知道,我冒犯了姚家的姑娘,我这条小命啊就保不住了。”
张怀广一脸同情,心说冒犯了姚家姑娘没事,关键这是定国夫人的女儿啊!
“刘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说道说道,管保王爷忘了今儿这碴。说起来,我们王爷也是时时担心着啊,要是万一哪天惹着王妃了,还会被拒之门外呢,你说造孽不造孽”
八卦嘛,谁不爱,说着说着,刘证义就忘了顾重楼的态度,兴味盎然得侃八卦
每章有多出五百字来哟哟哟,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