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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康平和裴元谦说了什么陶陶不用想也知道,但是他并没有问她。
两个人谈话的时间也很短。她刚进院子里,两个人就从屋内出来了。
元谦着急走的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而他刚走,赵康平的侍卫官就跑过来对他耳语几句。
赵康平听后就跟她告别,“陶陶,我们南京见。”然后就匆匆的走了,他和元谦谈话的内容也没向她透露分毫。
这几日陶陶又过起了枯燥乏味的生活,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才给元谦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既明,听见她要找元谦就让她等一等,他可能是出去找人了,陶陶听着话筒内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心里想着她或许应该去看看。她还从来没去过他办公的地方。
以前她也好奇,有好几次都要过去,承宇就说怪乱的,回头磕到哪,碰到哪,少爷又该说我的不是了。她想想也是总不能给人家添麻烦,所以就放弃了。
“陶陶……”他的声音传过来,她顿了一下,如果不算上一次的危急时刻,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二哥……”
“嗯……”他什么都没问等着她说下去。似乎也很享受此刻的相处模式。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学?”
“我……”
“你今晚回来吃饭吗?”还不待他说完,她就打断了他的对话。
他静默片刻, “好。”
“那我等你” 她似乎很高兴……
到了晚上,元谦特意回去的早一些,他一进来就被桃子请进了餐厅。
“小姐呢?”他看桃子一脸神秘的样子。
“小姐……忙活着呢。”她悄声的,“不让我说。”
元谦就笑了,仔细想想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怎么大费周章的。
不一会陶陶出来了,身上扎着围裙,承宇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小姐……您……这是亲自下厨房了?”
“我想了……可是……”她就不好意思说了,脸也红了。
桃子噗嗤笑出声来, “小姐问李妈妈什么菜最好学,李妈妈说蒸蛋。小姐就心血来潮,要做蒸蛋,一个蒸蛋把厨房弄的鸡飞狗跳的……”
”桃子,”陶陶喝住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元谦看着桌子上摆满的菜,并没有桃子说的蒸蛋,他就问了一嘴,“那蒸蛋呢?”
“哎呀……”陶陶将手里端着的碟子轻轻一放,承宇和元谦都看了过去,这一眼,承宇噗嗤笑出了声,被桃子白了一眼,他才捂着嘴不发表意见。元谦到是不动声色,却也翘起了嘴角。
“这是?”元谦看着陶陶。
“白水煮鸡蛋啊?蒸蛋糊了,也只能做这个了。”陶陶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这个确实比蒸蛋简单。” 元谦抬头看她,因为忙碌的原因,头发有一丝凌乱,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
“二哥竟说风凉话,你试试就知道有多难了。”
“嗯……改明儿让李妈妈也教教我。”他还真的答应了。
陶陶这才不说话,桃子帮她将围裙脱了下来,李妈妈最后一道菜也做好了。
“都赶上过年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元谦问李妈妈。
“这都是小姐张罗的,以前她是从来不管这些的,也从不来厨房的,今儿听说您回来吃饭,早早的就让下人准备了。”
“哦……这么想上学了?”
还真是,这么直白的就戳穿了她的心思。 “二哥,我们先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这还是你跟我说的。”
元谦微微一笑,“好。”又指指桃子桌前的白水煮蛋,“那个不是做给我的吗?”
陶陶这才后知后觉的,递给了他。
不知不觉,元谦就吃了两个,陶陶看着他,“多吃了也不好……”
“和李妈妈煮的味道不一样,不过确实挺好吃的……。”
都是白水煮蛋,能有什么不一样。陶陶也没戳穿他。
吃过饭,元谦将陶陶叫进了书房,你知道赵康平和我说了什么吗?
陶陶绞着手里的帕子,“他说的你同意吗?”声音低低的。
“你有什么打算?”他没有直接回答反问起她来。
“我不知道。”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现在毕竟不同以前了,虽然裴家……我……”他顿了一下,“我们没有做到婚姻自主,但你还是可以的,父亲也是这个意思,若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二哥还是能做主的。那你喜欢赵康平吗?”
陶陶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假如我不喜欢他,二哥还会同意我嫁给他吗?”
“自是不愿的……”
“你骗人……”陶陶倏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不说,你就以为我不知道吗?大哥为什么能那么容易的就和大嫂结婚?”
元谦也看着她,两个人都彼此的看着对方,,他的眼里闪烁着不安,和不确定。
“还不是因为楚家想拉拢赵家。而大哥恰好给了赵家好处。互惠互利……而我恰好……”
“陶陶……”元谦喝住她,心里一阵酸涩。
“是不是我说对了?”
元谦沉默不语,此时他似乎都没有勇气面对她了。他一直以为的和现实有了冲突,应该说,她让他意识到了,原来的那个小女孩她长大了,有自己看待问题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了,其实不过是他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替她做了,她一直都在成长,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想想问二哥你是怎么想的?”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把问题抛给他,他是怎么想的,他又能怎么想,他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他不想她和他走一样的路,可她和他的状况又不一样。
他悄悄的握紧了双拳,曾经他还幻想过,幻想着某一天,他可以毫无顾虑的一身轻松的来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可,因为大哥的一句话,他不得不放手。曾经他处处提防着赵康平,生怕他将她抢走了,而今不用防着,他不得不退出了。
“裴家不卖妹妹……除非你愿意,若你不同意,我是不会答应的。陶陶,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是……我是答应了。亏的我还以为……我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二哥……以前说过的话看来都不做数了。”
陶陶低垂着头 ,眼泪啪嗒,啪嗒的低落……她是忘了,忘了他已经成亲了,她今天做的事又是多么的讽刺,听说他回来,她还想着亲手为他侍羹汤。这本不该她来做的,她又何苦取悦于他呢?
“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二哥,我嫁,我嫁赵康平。”
陶陶说完这句话就冲了出去,独留下元谦一个人孤独的在那静坐了很久……
赵康平来找他的那一天,态度坚定,开门见山,他说他要娶陶陶。
他说这件事不该问他,只要陶陶愿意,他绝不阻拦,他说陶陶生在裴家,长在裴家,这种事要知会她的长辈才算是对她的尊重。
他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我父亲。”他就说“我已经见过裴伯父了,也和他表明了态度,他自是同意的。”
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已经面面俱到了,所以最后他只能说出恭喜这二字。
他在书房坐了一夜,回忆起从前的事。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陶陶……以后可能再也不归他管了,他心里的陶陶,眼见着就从他身边消失了。他不甘,不情不愿,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逃不掉命运的安排。
这种痛和他被逼成亲的痛截然不同,这种痛是失去,其实,在南京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学会了自欺欺人,如今他的选择已进入倒计时。人嘛,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第二天陶陶就搬回了学校,元谦没有去送她,承宇要送她,却被她赶了下来。
她吩咐李妈妈雇的车,承宇不放心,还是跟到了学校,见她一切妥当了,才回去和元谦复命。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陶陶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一切照旧,按部就班。
赵康平被赵世明紧急叫了回去,他回去不久后就赵系就发动了对姚系的战争。
这一次赵家来势汹汹,听人说,赵康平开着飞机给姚远下的战书。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就被扩大开来,传的也神乎其神。有的说赵康平将战书直接投递到了姚远家的门前,还有的说赵康平还从飞机上扔下一只鞋,因为信封太轻,怕丢,揣在了鞋里,这鞋直接砸在了姚远的头上。反正看似是在戏说,但事实是赵姚二系开战了。
因为姚系的心腹马一明临阵倒戈,使得赵世明大获全胜。武装开进了北京**,自己做起了大总统。
姚系树倒猴荪散,逃的逃,亡的亡,降的降……赵世明,趁世大举进攻,取得了长江中上游的大部分省市。和南京的楚南雄,不相上下。
然而就在姚系向北京推进的过程中,裴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这件事使得永谦和韵宜在南京的婚礼一延再延。
裴卓云,死在了回江南的路上,噩耗一经传出,震惊了所有人。
饶是元谦,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呢?然而,容不得他细想,他就只能暂且放下眼前的事,去处理父亲的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