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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百里南等人的才艺,不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就是上不得台面。
在玩闹中,百里南仔细打量着众人,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例如,曲司宁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王皖;王祁则有意无意的招惹蔓娘子;林时常常偷偷地注视着玩得最开心的曾瑶。
然而,百里南只顾着观察别人,却没有留意到那两道时常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众人又玩了击鼓传花,又吟诗赋对。百里南果然还是小瞧了此处,越发觉得王祁所说并非空穴来风。谁曾想,此处竟是卧虎藏龙之地,堂堂书院的九名学子,竟然比不过这些市妓娘子。
一直玩到很晚,蔓娘子才派人去叫了索唤,酒楼派了四名闲汉才将饭菜送来。吃完饭,众人依依不舍地与蔓娘子道了别。
这条街有数十家大大小小的妓馆,最大的那家位于街道尽头,也是最热闹繁华的地段。百里南等人路过时,与一名男子擦肩而过。那位男子正挽着一位极其貌美的女子,准备走进妓馆。此女子的眉眼与百里南有三分相似,百里南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百里南,但百里南并未给他任何回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眼中带了些不屑。而他只是痴痴地望着百里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都没有勇气追上去。
站了许久,身旁的女子见他一直盯着刚才那群人消失的方向,便问道:“许公子,怎么了?是遇见故人了吗?”
许思的心中五味杂陈,他闭上双眼,红着的眼睛里,一行泪水缓缓而下。他挥手擦掉眼泪,然后又放荡不羁地摸了摸女子的小脸,说道:“往事如烟,走,进去,今晚再陪我多喝几杯。”
出了瓦市,关北轩与他们分开,自行回家了。
百里南自从见到许思后,今日的欢乐便烟消云散,一路上愁眉不展,自己一人在队伍的末尾缓缓前行。
江羽七似乎注意到了百里南的变化,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出了清乌街就郁郁寡欢的?”
百里南叹息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烦心的事。”
“什么烦心事如此困扰?说出来让我乐一乐?”江羽七本想逗她开心。然而,百里南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想起那日他诓她之事,便朝着他的胳膊就准备上手。江羽七似乎有所预感,敏捷地躲开了,接着百里南就想追上他报仇雪恨。
江羽七见百里南追了上来,边跑边大喊:“谋杀亲夫啦,谋杀亲夫啦!”江羽七越是喊叫,百里南就越是愤怒,心想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苦头,便一路紧追不舍,其余的人看着追逐着的两人,满脑袋的莫名其妙。
“他俩这是怎么了?”
“不知。”
“这是疯了么?”
“哎,江羽七,你们慢点!”转眼间,二人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百里南追了好一阵子,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追上他。而江羽七则跑在前面,回头看着已经跑不动的她,挑衅着她。百里南实在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江羽七见状,慢悠悠地走过来,在距离她一丈的地方停下。
“怎么样?这亲夫你怕是谋杀不成了?”百里南只顾着喘气,懒得搭理他。
江羽七见她不吭声,手持折扇轻轻晃动,扇出一丝微风,摇头晃脑故作委屈道:“哎,要不这样吧?你叫我一声亲夫我便让你掐一次,如何?”
百里南见他说让自己掐,心中暗自思忖,那岂不是要把你掐个半死!于是她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江羽七毫不示弱:“决不反悔。”
“那你发誓。”
“行,我江羽七发誓,若百里南叫了我亲夫,我不让她掐的话,我便不得好死。”他举起三个手指,信誓旦旦地发了誓。
此时的百里南显然已经休整完毕,她目光锐利地盯着江羽七,见他发了誓,便搓了搓手,站了起来。江羽七生怕她搞突然袭击,连连后退几步,喊道:“你先叫,叫了我便让你掐。”
百里南见偷袭无望,只得扯着嗓子轻声喊道:“亲夫......,可以让我掐了吗?”
江羽七眉头一皱:“我没听见,大点儿声。”
百里南气的大声叫道:“亲夫,够大声了吧?”
江羽七满意地点了点头,咯咯直笑,站在那里将胳膊伸出,对百里南说道:“嗯,不错,够大声了,来吧,我准备好了。”
百里南担心他会反悔,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朝着他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下去。
后面的几人只听见江羽七传来的阵阵哀嚎。江羽七见百里南似乎还不肯罢休,便捂住胳膊,不断向后退缩:“掐一下够了,你还掐,待会儿我胳膊要废了。”
百里南向他逼近,坏笑道:“亲夫,亲夫,亲夫......嗯,我约摸叫了五十下了,减去我掐过的两下,现在你还欠我四十八下。”
江羽七欲哭无泪,真是后悔,他本以为百里南会似小女儿那样害羞不敢叫的,谁曾想,真是害苦了自己。江羽七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紧闭双眼,伸出胳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吧。”
百里南见他这副窘态,甚是满意:“你先欠着吧,以后补上。”江羽七倒是松了口气,捂着胳膊,向跟上来的众人诉苦。
王祁哈哈大笑道:“谁让你小子惹我小妹生气的?活该。”
江羽七望着满脸笑容的百里南,虽然胳膊是真的痛,但内心仍旧认为是值得的,毕竟她可是叫了他那么多声“亲夫”呢。
回到书院,众人四散而去,百里南与曾瑶、崔玉芳回到宿舍。由于回来得较晚,上官南早已进入梦乡。她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院子。
百里南回到房间后,瞬间仿佛丢了魂一般,双手无力地垂着,放下挎包,缓缓地走到书桌前坐下,然后趴在了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