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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许南树和第一冲一直在观察城中动向,皇上有意招许南树进宫,许常吉以儿子痛失母亲伤情成疾为由延缓了召见,之后还去过一趟太子府。沈秋卓带兵在外,许常吉有意相瞒,他就全然不知邺城中事,许常吉料定知道沈秋卓不回来就没人会帮许南树求情。正好许南树也不想沈秋卓牵扯其中,与第一冲闲聊之时,有一只小老鼠从房中钻出,老鼠尾巴上裹了一张字条。草木楼和许南树卧房之间有一个小密道,小到只能过一只老鼠,是通信所用。信中说,白焕来草木楼说明日城外西南十八里外的湖亭,他等着许将军,将军不来,他便不走。
"师兄,明日……"
"我不会去的。勾结敌军,叛国这等罪名你觉得可好?"
"师兄若是一直这样在家闲置,他们也无法给你安加罪名。"
许南树喝了一口茶慢慢说:"许常吉拖不了皇上太久,过些时日还是要召我进宫。预言之梦就算对我不利,皇上一向仁慈,不会因一个梦治我于死地,所以许常吉去找了太子。"
"那师兄为何不离开这儿。"
"离开,去哪?去玄墨吗?"
"也……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或者,或者隐居山野啊。"
"许常吉不会放我走的,师父应该是算出许常吉动了杀心,才让你来助我的。他本就怀疑我会背叛祁云,他不会相信我可以安安分分隐居的。"
"那我们翻墙出去,要是被发现,我还可以跟你杀出去嘛。"
"哪有那么简单,太子为人阴狠,若为了抓我攻进凤鸣山,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办,就算师父可以跑,这里,还有我娘呢。"
"那……那可怎么办啊。"第一冲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他只会翻墙。
"且走且看,会有转机的。"
"嗯!"第一冲郑重点头。
第二日一早,白焕就等在湖亭中。他从玄墨来的时候就路过了这个湖亭,景色甚好。湖边的柳树已经抽了绿芽,湖水荡漾,柳条依依,是个把酒言欢的好地方。白焕就一直等着,等过了等过了日出东山,等过了日上三竿,许南树一直没有来。
"爷,要不咱们走吧。"秦漠深觉此趟任务完成的无比失败,没什么有用的情报,就算当是陪着殿下游玩,也没有玩好,殿下还差点把心丢在这,哎。
"他不来我不会走的。"
"走都走了,还见他干嘛呀?"
"我要带他回玄墨。"
"带回玄……玄墨???"秦漠惊掉了下巴,"爷你疯了!你当他是你花楼里抢来的小倌儿吗?说带回去就带回去!他是祁云的将军!做战俘都是会引起两国开战的!"
"父皇不是正好缺个借口打仗吗。"白焕晃荡着腿,不以为意。他是白飞的小儿子,也算是宠大的,不需要肩负一国重担,过得肆意了些,抢个人回玄墨最多被他父皇皇兄训诫一顿。
"哪有为了一个男人两国开战的!"秦漠觉得他们家殿下怕是被情爱糊了脑子,不行,得赶紧走,万一一会许南树真的来了怎么办。
秦漠正要拉扯白焕起身,对岸飞过几个瓷罐,撞在亭柱上碎开,烟雾弥散开来,带着浓烈的香气。秦漠迅速拉起白焕闪出弄烟,但还是吸入了一些。一出烟中,对岸又有飞箭射来,周围也开始有人提刀围上来。
"爷,许南树暗算我们!"秦漠立刻甩锅许南树。
"不会是他。刚刚那烟怕是**,速战速决。"虽然吸入了一点,已经开始感觉到身体有些倦怠,提不起劲力。对面射箭的人全然不顾及已经围上来的人,利箭不断飞来,**劲力越来越强,只得堪堪躲过要害。秦漠一剑割过自己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不顾及飞箭,要给白焕杀出一条路来。不断有人围上来,两人也都快要抵抗不住**,秦漠拼死护住白焕周围,自己已然中了好几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殿下死在祁云。
对岸的箭突然停了,随后几只准确的射进了四周敌人的身体,白焕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许南树来了。对岸箭继续帮着白焕射杀周围的人,还有一人踏水而来,拔剑割菜一样,一剑一个小兄弟。白焕看着那人却不像许南树,活着的人逐渐减少,有要逃跑的也被远处一箭射穿,最后只剩白焕和秦漠。
几个时辰前,将军府。
"师兄,门口盘查的人今天都撤了,城中也没有人了。"第一冲早起去外面巡视了一圈,就觉得城中不太对劲。
"除非他们知道要查的人已经不在城中了,你去看下太子府有什么情况,我去许常吉那,城门口集合。"许南树心觉不妙,若是许常吉可能会要抓活的,若是太子怕是生死不问。两人立刻动身,于公于私,许南树都不想白焕死在祁云。
半个时辰后城门。
"太子在府里,喝茶逗鸟,没什么异常。"
"许常吉在练兵,怕不是他。太子……喝茶逗鸟?"许南树直觉太子不太对劲,心下也有些着急,两人先去救人再说。
两人先到了对岸,太子府的一个管家正躲在弓箭手后面等着对面将白焕和秦漠拿下。许南树与白焕只对视一眼,双双拔剑,片刻清场。
"你去对岸,一个活口不要留。"许南树不太想去见白焕,留在对岸掩护第一冲。
"是。"第一冲踏水而过,剑花飞舞,招招致命,少主说了杀光,他便毫不留手,绝没有喘息之地。
白焕看着第一冲帮他杀光了所有人,却没有要留下说句话的意思,转身就要回对岸,慌忙叫住。
"请留步。"秦漠本还提着一口气,在祁云他不敢掉以轻心,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拼命也拼不过他,实在不行就求求他放过殿下吧。白焕拍拍他握剑的手,让他放松些。
"我没有治伤的药,你们自己处理一下吧。"第一冲以为他们是要拜托自己照顾一下,可是他也没有带药,他只是过来清兵线的,该回去了。
"许南树是不是在对岸。"
"嗯,是。"第一冲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傻乎乎的应答了。
许南树见第一冲没有回来,也不知在那边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还是去了对面。
"爷,有人过来。"秦漠看见对面又有人过来,白焕远远的就看出来是许南树,松了一直绷着的心神,险些晕了过去。"爷,爷你醒醒。"秦漠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没死,别摇了,我可没你伤的重。"说话间许南树已经过来了,扔了药给第一冲让他帮秦漠取箭包扎,白焕身上多是擦伤,好包扎一点,很快就弄完了,绝对不是许南树给这个身体包扎惯了。
"你再晚来一会我可真的要死在这了。"白焕委屈巴巴的看着许南树。
"你不怀疑我吗?"按理说第一个泄露白焕消息的嫌疑人就是自己。
"怀疑你什么?你要杀我还用得着这些?不过……你把人都杀光了就不知道是谁要害我了啊。你怕我查出来作为开战理由吗?"许南树没有回话,有这一层原因,也有一些自保成份,若是有人回去报信,许南树恐怕难道一劫。
第一冲那边给秦漠处理好了伤口,将二人都扶回了亭中,**的药劲还要等一阵子才会完全散尽,怕再有人来,许南树决定亲自送白焕离开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