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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烨离座出席,提剑起势,弓步探手,剑花翻飞柔如柳。
白焕只看了一会,就低下头吃吃吃。白烨的剑空有一副花架子,也就给妃嫔们讨个欢心,无趣得很。
许南树胳膊肘怼了白焕一下,"你带剑了吗?"
"剑?"白焕面露疑惑,"没带啊,我一般进宫啥也不带,怎么了?"
许南树往殿上敲了一眼,白飞看的兴致缺缺,对白焕说:"我觉得你父皇一会要拉我下场,然后再送我一把宝剑。"
闻言,白焕叼着酒杯往上瞄了一眼,他父皇果真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这边。
白焕往许南树那边蹭了蹭,凑到他耳边说:"父皇八成是不忍心听他们嚼我舌根。"
许南树不否认,白飞确实得护着白焕的名声,但是他还想让自己压了二皇子的风头。
白烨收剑站定,众人掌声一片。
"好啊,烨儿越发出息了,也是爱妃教导得好,赏!两人都赏!"白飞笑得开怀,命下人拿来两盘子金银珠宝。
薛贵妃与白烨谢恩,白飞没让两人起身,抬杯抿了一口酒,闭眼享受了一番回甘,才意犹未尽地睁眼。
"焕儿,朕听说你的副将剑术也很是了得,不如跟烨儿比试比试如何啊?"
许南树眼角一抽:比试?你是让我去爆打他一顿吧?
白焕乐呵呵起身回话:"父皇,既是比试可有什么彩头?"
"还没比呢就想讨赏,你就这么肯定他能赢了你二哥?"
白焕自信的抬着下巴,挑了挑眉毛:"那当然!"
"来人啊,把朕那把青纹玄冰剑拿来。"
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桌子挪上来,桌子上放着一把长剑,剑身玄黑,附有凝霜,只在身边路过就感受到一阵寒凉。
确是把好剑,但是许南树不能赢得太轻松。皇上想让许南树打薛贵妃和白烨的脸,许南树才不要呢。
"这彩头如何啊?"
看见皇上来真的,白烨有点心虚。他本不擅剑,学这套剑法也就是学了个招式,博君一笑。这要是输了,刚挣来的面子可就都丢了。
白烨脑筋一转,对皇上说:"父皇拿出如此宝物,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父皇已经看过剑法,不如我们换个比试?"
白飞半阖眼睫,看着许南树。许南树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要比试的人不是他一样。
"二哥,你且说比什么,这彩头我们拿定了。"白焕十分自信,不管比什么许南树都不会输。
傻乎乎的白焕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在打他二哥哥的脸,权当兄弟俩做了个游戏,有心人看着确是白焕仗着关上宠爱,让下人欺压二哥了。
白烨已经下不来台,一直能硬着头皮上了,"父皇,剑法柔美,可赏心悦目,刀法刚劲,可让人热血沸腾,不如就比刀吧。"
"第一将军意下如何啊?"白飞终于把许南树拉了出来。
许南树起身,从白焕身后走过,来到白烨身边,"皇上,二殿下抬爱,臣下感激不尽。"
这便是应战了。
"父皇,儿臣前日里刚得了一对刀,正好送予二弟和将军。"白烁也不甘寂寞,要来插一脚,乍眼一看,真是好一副兄弟齐心,为宴会添彩得好风光。
两人握刀对立,白烨脚下有些虚浮,对方好说是个将军,即便挑了个自己擅长的,也没有把握赢。
许南树浅笑,道了声,"二殿下,得罪了。"便冲白烨而来。
双刀碰撞,二人竟不相伯仲,打得难舍难分。刀身时不时发出苍啷啷的翠响,好像给这场比试伴奏一般。
白烨脑中一片空白,他手中的刀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上下翻飞,进退有度。
许南树一招一式都带动着白烨,两刀相接,就如牵了根绳,引着白烨进攻躲闪。
比试激烈纷呈,却又点到为止,不伤筋动骨。最终随还是许南树取胜,白烨却没失得半分面子。
两人收刀回礼,殿内掌声雷动,白焕更是跑到许南树跟前来叫好。
"二殿下,承让了。"
白烨虽然内当众丢面子,可是他依旧生气!他竟然让一个下人护了面子?
白飞满意一笑,他清楚白烨的性子,这比明明白白的赢他更让他心中愤懑,还不能言说,两人这仇可结大了,白飞决定再添一把火。
"精彩啊,"白飞一边拍手一边笑,"想不到烨儿的刀法也进步这么多。朕那把金丝环刀就赏予你了。"
白烨这赏受着着实烧脸,却也只能欣然接下。
"第一将军武艺卓绝,这彩头可不够。再赏,金锭五百两。烁儿赠刀有功,也赏。哈哈哈哈哈~"
皇上高兴得疯狂撒钱,许南树着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用钱砸死你。
众人领赏退下,薛贵妃马上又招呼舞姬上场,继续欢闹。
宴至深夜,白烁夫妇已经不胜酒力,先行退场,妃嫔也零零散散地去了一些,一个小宫女悄悄来到白焕身后。
"三殿下,叶娘娘请您宫中叙话。"
白焕大喜,"母妃叫我过去!跟母妃说我这就过去。"
送走了宫女,白焕叫着许南树一起去见母妃。
白焕兴冲冲地去,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跪下!"
白焕讪讪跪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母妃,"母妃,孩儿做错什么了吗?"
"从小便教你不要与你两个哥哥争风头,今日还要去博什么彩头,还不知错吗!"叶氏说着还瞪了一眼旁边的许南树。
"就是随便比试着玩,母妃您太过小心了,更何况二哥又不用剑,不会在意我赢他一场的。"
许南树有一丝后悔,心里想着:叶氏说得对啊,我刚才输了多好。看着白焕一脸期待,就忘了这回事了,糊涂啊!
叶氏言语间却也没有说白烨什么,只是一味苛责自己儿子不守本分。白焕虽不服气,却也只能着耳听着。
训了一刻钟,叶氏总算消了气,让白烨坐下说话,又瞧了一眼许南树,轻叹口气。
"今日大宴,你尚未婚配就带人随行,可听到私底下都在议论你了!"
"孩儿就是想带来给母妃看看嘛,平日里母妃又不让我进宫。"白焕像小孩子跟娘亲撒着娇。
既是专程给我看的,那你先回去,我有话与他说。
白焕有小情绪了,怎么父皇母妃都要跟许南树说悄悄话。
许南树心下也一颤,不会又是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吧。
白焕耍赖也留不下,只得先会宴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