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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诶诶，你先给钱呀！”
一中后花园的榕树下，一个男生偷偷摸摸地将手上的卷子递给对方，等着他拿到钱才会松手。
“知道了，给，我是那种会欠你钱的人吗？”张白清不满地拿出手机给对方转账。
男生点击收款后，卷子就塞到张白清手里了，看了一眼张白清宝贝试卷的样子，他吐槽，“你不是十一班的吗？干嘛还在意考试的事情。”
张白清闻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眼圈，双目黯淡无神，欲哭无泪，“还不是我们班最近这段时间都疯魔了，天天逼大家学习，说什么一定要一雪前耻，我的同桌随时随地逼我刷题，我现在看见ILAS就想死。”
“哎咦，那你还挺惨的。”男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摆摆手，张白清看了一眼手上的试卷，“不过只要把这次的期中考好就行了，剩下的考试我看班上其他人都不想学了。”
反正他是不会再学了，而且他看大家最近的状态都是吊着命。
“对了，你这个试卷确定没问题吧？”张白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联考参与出题的就是我班那老师，他早就把题目出好，只不过老眼昏花把试卷混在作业里不小心发下来了，我当机立断直接拿下。”男生拍着胸脯保证，安他的心。
“那他会不会改题呀？”
“不会，我从电脑上看见他存放的就是这一套试卷。”
“那就好，行，那我回去了。”
张白清从榕树下探出头，确定外面没人看见后，呲溜一下跑回十一班。
回到第一排门口的位置上，张白清在桌下捅了捅同桌。
“干嘛？”同桌李束如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赶紧学，要是给班里拖了后腿饶不了你。”
说完李束如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痛苦地看书刷题。
“不用这么痛苦的刷题了，你看。”张白清在桌下把试卷摊开，得意洋洋地让李束如低头。
束如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套数学卷子，耸肩不是很在意地说：“这是啥？你搞到的模拟题？”
白了她一眼，张白清才凑过去低声说：“这是这次期中考试的数学真题，我可是托人花了大钱买到的。”
听到这话，束如困顿的眼神一下睁开，她忙不迭地将试卷收起来，惊呼，“你疯了，要是被学校知道你就等着留级通报吧。”
说着话时，束如还向右看看有没有同学注意到他们。
“哎哟没事，你不说我不说，那个人肯定也不说，谁能知道？”
“但是......这是作弊。”
“你这个死鱼脑子，我们又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整个十一班，就像你刚刚说的那个样，要是给班级拖后腿怎么办？”
“就算不想当最后一个班级，那也......要靠真本事。”
“别说那么多，你要不要？”张白清看着束如，让她回答。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张白清，她不要我要。”后桌的卫生委员突然探出头，把两人吓了一跳，他在李束如开口之前说：“我刚刚可没睡着，我都看到了，你必须给我一份，反正李束如又不要。”
“谁说我不要了。”李束如转头瞪了他一眼。
反正......偷偷地应该没事。
短短时间，这份试卷在整个十一班内部开始传递，不过十一班的人很注意不给班上那些正直的同学，比如班长。
要是班长知道了，一定会采取严厉的办法，那就得不偿失了。
班长师笑笑环视班级一圈，看到最近大家的学习状态又突然好起来，连后排的那几个调皮鬼都在刷试卷，她满意的点点头，打算明天给大家带点甜品过来，犒劳犒劳大家。
“三姐，你可以给我分析一下这一步怎么来的吗？”林同凯将作业推过去，指着一道题。
林知熠看了一眼题目，然后用林同凯能理解的方式给他讲述。
“哦哦，谢谢三姐，我懂了。”林同凯点点头，将作业拿回桌子开始写题。
看了一眼林同凯，林知熠才恍然发现他最近瘦了很多，脸上的五官逐渐清晰可见，以前被肉挤得快要看不见的眼睛也大起来。
“林同凯，你最近有去你的秘密基地吗？”林知熠回忆这一天林同凯上学时候的状态，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疯狂塞零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两天的特例。
林同凯从书本中抬起头，乐呵呵地看着林知熠，想了想才呆呆地摇摇头，“没有，我最近都不想去。”
“对了，三姐，你这段时间要参加考试所以没来老宅，你知道吗？爷爷奶奶第一次夸我了，而且我妈最近对我也很和颜悦色，我真的好高兴呀。”
看着林同凯说这话时亮晶晶的眼神，林知熠也为他感到高兴，看来只需要把体重减下去，他的心理状态居然也能跟着好转。
“张白清，去一趟办公室。”班长师笑笑从外面走进来，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的气氛很冷峻，你自己悠着点。”
刚才她去办公室交资料，居然发现校领导一群人也在办公室，好像正在盘问一个学生，正要退出去，那名学生口中提到了张白清这个名字，下一秒对方就让她把人叫过来。
不过张白清这个家伙平日就充当‘通讯’的角色，不像其他捣蛋鬼，应该没事。
听到班长的话，张白清忐忑不安地往办公室走，他最近没犯什么事呀？难道是上次打架的事情，可是那龟孙子不是都私下和解了嘛。
当他走进办公室，里面所有的老师都将视线投到他身上，但他第一眼就只看见中间那名男生。
这不是当时卖他试卷那人吗？！
一瞬间，张白清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背上直冒冷汗，他大概知道校领导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领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位同学说试卷也卖给了你，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张白清没回教室，下午第一节课是房海的数学课，他第一次面色阴沉地走进教室，二话不说将一份试卷投放在屏幕上，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台下的同学们，沉默着不说话。
班长等一小部分同学疑惑地看着房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更多的学生看着屏幕上的试卷表情很不自然，有些心理素质强一点的学生神态正常，但对上房海的眼睛后，还是摸摸鼻子率先移开视线。
将底下同学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房海眼底闪过失望，“我以为只有张白清一个人用了这份期中考卷，但是我没想到班上居然有这么多人都牵扯其中，之前我还很高兴你们开始奋发图强，但是没想到你们居然用歪点子用证明自己，你们真是......”
后半句话房海还是没有说出口，顿了顿，他叹口气继续开口，“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的，学校已经安排人调查，到时候该走流程走流程，该告知家长的告知家长。”
“你们成绩可以差，但是人品不能歪！”
下课后，林知熠周围一圈的人面面相觑，顾甜甜和丁文回头问他们怎么会有试卷，林同凯和林知熠同款懵逼脸摇摇头。
后桌的墨冉乐也不知道，但是他不满地吐槽，“不是，班上这群人没毛病吧，大家都认真学了这么久，现在居然搞这种事出来，这样一下不仅没洗脱之前的标签，反而让十一班、让房海更加抬不起头。”
虽然他这段时间不像其他人那样很用功，但他最近也努力了，自然是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作为被他爷爷、被大哥全方位操练到大的墨冉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事情。
旁边的翟深不自然摸摸脖子，挪动椅子，接着有些懊悔地说：“乐哥别说了，我......”
墨冉乐、林知熠等人听到这句话全部看向他。
半晌，墨冉乐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之前都已经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你现在这样......我不想说你了。”
这时班里隐隐约约传来啜泣的声音。
“我本来不想用的。”
“都是别人传给我的。”
了解完情况的班长站起来，她的面色铁青，看着全班开口，“行了，既然做了错事就不要推卸责任。”
“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将张白清保下，不能让他通报留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