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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举报聂强。
莉莉被抓走这件事，可能也是他亲手操作。
把聂强送进号子，有他一大半功劳。
小五面色阴沉，没有回答聂强。
一旁的服务员应该是刚来的，并不认识聂强，有些着急的对小五道：“副店长，你快点儿啊，那边儿的客人很急，都开始砸东西了。”
“那他么就让他们砸！砸坏多少赔多少！这点事用聂强教你么？”
小五突然暴怒，对着一旁的服务员大吼。
瞬间吸引了大厅不少人的目光。
那服务员脸上闪过一丝恼火，终究是低着头走开。
小伟在一旁叹了口气，挥手招来几个保安，让他们维持现场秩序，把围观的人全劝走。
此刻英皇的员工这才注意到聂强来了。
不少人走过来默默的喊了声：“茂哥。”
“茂哥！”
“茂哥好。”
聂强一一对他们点头。
看下去，这才发现少了很多跟聂强亲近的熟悉面孔。
聂强盯着一旁的小五问道：“小樱，大虎，周康，这三个经理呢？”
小五低着头，半晌后，沉声道：“开除了。”
聂强眉头一挑，问道：“为什么？他们手下那么多客户，不要了？”
小五低着头没有回答聂强。
看他这副模样，聂强恨不得过去狠狠的踹他几脚。
终究是深吸几口气，控制着情绪，问出了聂强最想问的问题：“说吧，你什么时候跟着肖哥的？当初擦盘子的时候，是肖哥派你来的吗？”
这么多年来，肖哥把英皇这么大的店交给聂强，不管不问，聂强还当是肖哥对聂强信任。
甚至一度以此为傲。
可聂强刚当上店长的那一年，就有一个名叫陈小五的端盘小弟到聂强跟前。
若这根钉子是那是埋下，一埋就是这么多年。
那肖哥的心思，就太可怕了。
小五抬头看聂强一眼，眼神中满是痛苦：“茂哥！你别再问了!”
他这模样，让聂强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怎么着， 聂强被你陷害入狱，莉莉还在医院里躺着， 你一副痛苦的模样给谁看？
聂强冷笑一声道：“怎么？这是内疚了？不用对聂强内疚，聂强一点事没有！你有空，应该去医院看看莉莉！你该庆幸，莉莉还活着！ 不然聂强怕你这一辈子，都不敢继续在黑夜中行走！”
提及莉莉，小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盯着聂强看了会， 眼神变换，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茂哥！出卖你是聂强不对！但是聂强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你出来了， 就换个城市，以你的能力，一定能重头来过！你要是继续呆在济城，肖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理智的讲，小五说的话一点问题没有。
已经撕破脸皮，肖哥肯定不会放过聂强！
只是，这种情况下， 谁能保持！
尤其陈小五的立场， 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聂强盯着小五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聂强现在赶紧夹着尾巴逃走，还能苟活几年？要是聂强兄弟，聂强朋友这样劝聂强，聂强也许会考虑！只是，陈小五，你凭什么？聂强对你像亲兄弟！你却这样出卖聂强！你这你配说么？ 既然做了坏事，那就坏到底啊！两头摇摆不定！怎么， 是不是觉得这样说，觉得聂强会原谅你？你心里会好受点？”
聂强情绪激动，上前拍了拍陈小五的肩膀， 哈哈笑道：“你说说你，聂强教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从一旁传来。
聂强转过头，乔阿虎笑嘻嘻的领着两人走过来：“茂哥！在里面呆了这么多天，火气还是这么旺？这点你可不如聂强啊！”
聂强面色难看的盯着乔阿虎！
他原本也在号子里，没想到此刻竟然放了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叔叔在济城势力通天，拿到聂强们谅解书之后，想要出来自然是十分简单。
聂强跟他也算半个仇人。
这家伙在聂强背上砍了一刀，至今还未好。
再加上此刻聂强心头正满是怒火，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若是不想再进去，就老实在一边呆着，你要知道，一年以内，谅解书是可以撤销的。”
乔阿虎脸色猛然变得十分难看，他面色狰狞道：“是吗，聂强可听说那莉莉差点死了，你这样的话多说几遍，指不定哪天就在医院嗝屁了。”
聂强对他的威胁毫不在乎：“那你去试试看。”
如今已经有便衣在门口守着，若是有不长眼的去找事儿，上面肯定是要全力追查。
到时候真把乔阿虎揪出来，就是他叔叔也保不了他。
聂强转身向一旁办公室走去。
聂强在这店呆了七年，里面有聂强不少私人物品，既然要离开，自然要收拾一番。
“站住！”
乔阿虎冷冷喝道。
聂强转头盯着他问：“这是你家？”
“哈哈哈哈！”乔阿虎忽然大笑：“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小五，跟他介绍一下聂强的身份。”
小五抬头看聂强一眼道：“虎哥是店里的新店长！”
聂强微微愣在那里。
在楼下，聂强脑子中想过很多人，这英皇再不济，一年也有近千万的收入，肖哥不可能让外人接受！
可唯独没想过乔阿虎。
因为聂强知道肖哥从来不喜欢乔阿虎这人。
这小子不是他嫡系，一没能力，二来喜欢惹事儿，若不是背后有个好叔叔，在济城怕早就混不下去。
把英皇交给这样的人，就这装修，楼下的横幅，让他这么搞下去，绝对会让英皇从济城一流的KTV掉到三流，甚至可能三流都不如。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小五那一声虎哥，让聂强最是震撼。
小五没少背后跟聂强吐槽阿虎，几次三番忍不住要动手揍他，都是聂强给劝下了。
如今竟然向乔阿虎低头喊他虎哥！
小五看聂强面色难看，嗫喏道：“茂哥，人都是会变的！”
聂强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
好一个人都是会变的。
难怪二明在电话中闪烁其词，他是怕英皇的变动，刺激到聂强。
九年半！
将近十年。
聂强在英皇KTV中，看着它一步步走向辉煌。
天知道聂强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
如今一朝之内，聂强在这变成了一个外人。
现场人群越聚越多，有不少来过几次的客人认出聂强，凑过来打着招呼。
“小茂，好久不见！”
“茂哥好！你这店里最近怎么整成这么样了？”
“看着太恶俗了，赶紧改回来吧！”
“你再这样聂强以后可不来了！”
没人理一旁的乔阿虎。
之前他在店里当副店长的时候，除了看他叔叔面子过来照顾生意的几人外，没几个客人喜欢他。
如今即使他是店长，可还是没人鸟他！
聂强心中欣慰，看了乔阿虎一眼。
谁是真心为客户，客人们心中自然有杆秤。
这场面让乔阿虎面色十分难看，他忽然指着聂强，对一旁陈小五道：“你占着副店长这位置，就给聂强证明你的价值，聂强现在不想看到他。”
小五有些犹豫，没有立刻上前。
乔阿虎在身后冷冷接了一句：“干不好就滚蛋，想想你那些赌债。”
小五终于面色一冷，上前对聂强道：“茂哥，别让聂强为难，你还是走吧！”
聂强冷笑一声，盯着陈小五问道：“聂强若是让你为难呢？你要怎么对聂强？”
陈小五面上闪过一丝纠结，身后传来乔阿虎一声咳嗽。
他面色终于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怒意，盯着聂强吼道：“卢茂！别他么给脸不要脸，今儿个你要是自己走最好，不然聂强找几个兄弟把你轰出去，看看谁丢脸！真以为自己还是店长？装你吗呢！”
陈小五情绪激动，劈头盖脸对聂强一通骂，见聂强没有动静，对一旁小伟道：“愣着干嘛！还想不想干了？把人给聂强轰出去！”
看到聂强昔日马仔对聂强一通怒骂，乔阿虎在一旁十分高兴，对陈小五鼓掌道：“对嘛！在聂强店里干就要有这样的执行力，你小子有前途！”
小伟低着头走过来，一脸为难道：“茂哥，走吧，要不然聂强真得找人撵你了！”
聂强盯着小五，乔阿虎看了几眼，又回头将英皇KTV环视一圈，转身下楼。
从未想到，聂强在英皇KTV中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小伟一直跟在聂强身后，将聂强送出英皇门外，苦着脸道：“茂哥你的为人聂强们都知道，小五他也是没办法，回头你要是走了说一声，兄弟几个去给你送行。”
聂强抬头看了眼英皇的招牌，那五颜六色疯狂闪烁的恶俗霓虹灯，让英皇就像是一个街边揽客的站街女。
聂强叹了口气道：“什么叫没办法？都是自己做的选择，闷着头走到底吧，济城聂强是不会走的，以后再见，就是路人，不必喊聂强茂哥！”
聂强转身离开。
方才小五的怒骂，彻底打碎了聂强心头最后一丝幻想。
英皇这个地方，现在姓乔了。
或许是一次性经历的背叛实在太多，以至于聂强现在心头也没有太多怒火。
聂强平静的在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丽滨别院开去。
现在聂强只想当着肖哥面问一句。
究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