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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
哪怕是和他碰面不过半小时的九十九由基,也认出了咒灵少年的长相。
看到那咒灵少年的第一眼,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在现场找源柊月的身影,让他想躲也躲不掉,不得不心虚地站在原地,接受讶异而警惕的视线洗礼。
九十九由基问“那是你的脸你又该怎么解释”
长相辨识度高的坏处就在这里,别说留一段长发,哪怕变成女孩子,认识他的人依旧能从样貌中分辨出相似之处,这种时候想装死也不行了,只能继续装傻。
反正死也不会承认的。
源柊月立刻表演出了一朵白莲花应有的状态,失神地喃喃道“我不知道”
僵王机器人的脑袋低下来,双眼转为橙色,张开嘴吐了一枚火球。
火球恰好沿着方才的冰道碾过去,室内的气温陡然提高几度,烤得源柊月身上烫烫的,心里冷冷的,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
他走到窗口,看见那枚无人问津的火球一路滚到草坪边上,它碾过的地方寸草不生,且火苗四射,咒术高专的绿化带开始自燃。
火焰沿着草木一路铺开,很快冒出灰黑色的浓烟,而前面的冰球撞倒了一面墙,继续往前方行进。
源柊月“”
更糟咯。
低头攻击的程序结束,僵王博士站直身体,头从天花板上的窟窿中探出去,训练场内只留下两条银灰色的机器腿。
僵王机器人的构造类似低配eva,有四肢、躯干和脑袋,身形巨大,训练场的天顶只到两条机器腿的23处,它站立的状态下,大半身体都在外面。
重新站起来时,它的头顶之上已多了两名悬浮在空中的咒术师。
五条悟的指尖凝着一枚蓝色光球,机器人扬起脑袋,操纵着机器人的咒灵少年也昂首,只见瞬发的苍如同一枚雷暴球,直直冲着它们袭来
轰
苍的咒力与机器人头部发生剧烈碰撞。
“等一下。”夏油杰说,“你看到了吗驾驶舱里坐着的那个。”
“看到了。”五条悟勾起嘴角,“长得一样,咒力波动也像。”
蓝色咒力乱流如同汹涌潮水,试图侵蚀一切,而无形的球形屏障将它们隔开。
没过几秒,毫发无伤的头部驾驶舱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
头部确实完好无损,那是因为
按照僵王博士的设定,它的扣血状态是从腿部开始提醒的
被围攻了好一会儿,僵王机器人金属脚上出现了几枚破洞。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停下了攻势。
因为驾驶舱里的咒灵少年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并无特级咒灵应有的怨念和恶意,不如说,僵王机器人从出现开始一直就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仅是遵循着固定的程序,执行它应做的一切。
长发源柊月抬头看
着他们。
他的头发很长,高高地扎起来也垂荡到腰部,眼珠像一对玻璃球,毫无生命力地漂亮着,浑身上下最亮的一点颜色,是束着头发的一段红色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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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几秒后,他依旧维持着仰视的动作纹丝不动,而他操纵的机器人,却忽然对着夏油杰伸出了机器手。
夏油杰“这是”
五条悟“咦”
夏油杰“什么意思”
五条悟捂住嘴巴“盯着你看,突然伸手,很明显了吧”
夏油杰“他想和我握手”
五条悟“这是在问你要钱。”
夏油杰“它只是个咒灵啊”
五条悟“但这是谁的咒灵,你想一下”
夏油杰“”无法反驳。
夏油杰和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对视片刻,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而他坐着蝠鲼,犹豫地降落到那只金属质感的手掌上。
机器手托着他,逐渐靠近驾驶舱。
他和咒灵少年的距离不断拉近,夏油杰几乎可以踩着机械手借力,轻而易举地跳跃到舱内。他看见他颊侧和颈侧蜿蜒的灰黑色咒文,还有一小截从袖口蔓延出来,攀爬上虎口。
对方依然没有攻击他。
夏油杰试着开口“你好”
源柊月一动不动,仿佛不会说话,而他的手掌却按到了驾驶舱的屏障上,无声地回应着。
掌心也有一圈咒文,暗红色的,如同未愈合的伤口。
夏油杰被他注视着,逐渐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应该对咒灵深恶痛绝才对。
可他看起来那么无害、无辜,呆呆愣愣不会说话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五条悟来了兴趣,说着“你们在聊天吗”,一边也想降落到驾驶舱边的机械手上凑热闹
然后,刚飞到一半,被另一只机械手挡下来,不许他靠近。
鲜明的差别待遇。
五条悟“”
五条悟怒了“凭什么不让老子过来”
他正准备强行突破方向找这个不知好歹的咒灵算账,却在下一瞬间
机器人头部开始冒烟,身体左摇右晃,嘭地一声响,它倒下了。身躯砸下来的时候,造成结结实实的伤害,本就残破不堪的训练场,直接被砸成了一座废墟。
废墟边上绿化带正熊熊燃烧,火势不断蔓延,即将引发一场山火,滚滚黑烟笼罩着咒术高专上方的天空,如同末日来临般的景象。
赶来的辅助监督们正在手忙脚乱地救火,试图阻止火情蔓延。
僵王机器人倒下时,身体逐渐透明、消失,咒力像被碾碎的粉末,连苍都追赶不上它消失的速度,然而在彻底消失之前,它的机械手,好端端地将夏油杰放回了地上。
夏油杰如梦初醒,想去追逐驾驶舱里的身影,可留下的只有一点咒力残秽
。
废墟之上,围攻僵王博士的咒术师们松了口气,接着不约而同地望向源柊月。
显然,他们憋了一肚子的质问。
如此强大的特级咒灵,你也能调度
为什么报告中从来没有相关说明
你究竟对你的术式隐瞒了多少
一个个的,全是高危问题。
源柊月深吸一口气,沉着冷静,准备展现他高超的和稀泥技术
而在此时,另一个人赶在他们之前,先冲到了他面前。
少年的白色发丝随着跑动被风吹起,将落未落,像一根根炸开的猫毛,那双苍蓝眼睛此时正恼火地亮着。
“你什么意思”五条悟气愤道,不是说好我才是at一号机吗,凭什么连你的咒灵都在偏心杰”
源柊月“”
源柊月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瞬间意识到这家伙又在抽风,扯了扯嘴角,提醒道“你能读一下空气吗”
背后那些老东西们的视线简直像利箭一样
原本就复杂的神色现在都比量子力学更复杂了
“”五条悟双手抱肩,满脸写着老子就是ky他们能怎样,“你没别的想解释吗”
“暂时没有。”源柊月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几名考核团咒术师,“实在要解释,好像也不是对你。”
为首的一级咒术师,戴着一副浅褐色墨镜,正是提议让他模仿九十九由基术式的那位明明白白的,总监部走狗。
“源柊月。”对方连名带姓地喊了他的名字,“跟我们走一趟。”
现二级咒术师源柊月,咒术高专二年级在读,于一级咒术师等级评定过程中,调伏出特级咒灵,拆毁训练场,毁坏学校,酿成大错。
该咒术师入学时对上隐瞒术式情报,以降低自身危险评估系数,过往任务报告存在弄虚作假情况,为人不诚,行为不端,并拒绝承认调伏特级咒灵,声称我对此一无所知,不愿配合总监部调查
目前,总监部正在商议处置方案。
东京校某学生参加一级咒术师结果召唤出特级咒灵把校场炸了的消息,在咒术师群体中不胫而走,一时间引发热烈吃瓜讨论,而罪魁祸首的源柊月本人,已经被总监部派来的人手关押了起来。
源柊月算不上嚣张,性格甚至可以说是比较低调,入学这么久,他只干了三件事解决星浆体问题,在高专边上造房子,不小心拆了学校。
但这三件,哪件拎出来都足够重量级,尤其是农家乐一事,使他在咒术师群体中拥有了一些知名度,其他咒术师们私下称呼他为造房子的那孩子,很多人隐隐好奇这问题少年接下来能干出什么,很快得到了答案炸学校。
咒术界真是后生可畏,人才辈出,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这条消息,自然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加茂宪伦的耳朵里。
“他入局了。”加茂宪伦说,没想到,他的术式不可控性比想象中更厉害,总监部的审查能折腾他好一阵子。”
花御说“六眼会帮他。”
加茂宪伦了然微笑“嗯,当然会,看看六眼愿意为他的朋友做到哪一步。”
“那你呢”花御忍不住问,“一直观察着么”
“花御。”加茂宪伦喊了特级咒灵的名字,慢悠悠地开口询问,“你觉得,一个人什么时候警惕心最低”
花御想了想“在他自认为安全的时候”
“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他自认为渡过危机、回归安全状态的时候。”加茂宪伦说,“劫后余生状态下,他满心满意都是躲过一劫的庆幸,等到那时候,我们再动手。”
“要多久”
“应该需要一段时间。”加茂宪伦假惺惺地叹息,缓缓摇头,仿佛真在替源柊月惋惜似的,“真是可怜的孩子,光是应对总监部的纠缠,估计就已经相当疲惫了吧”
禅院家。
考核团的咒术师成员之一,是禅院家派出,毫无疑问的,禅院直毘人和禅院直哉也是立刻得知了消息。
“总监部的人将源君关押起来了,很好的机会。”禅院直毘人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直哉,你应当知道怎么做。”
在误会了伏黑甚尔和源柊月的关系之后,禅院直毘人一直抱有拉拢的心思。
有五条悟在,五条家的气焰一天比一天嚣张,这样的前提下,与人为善、拉拢盟友,一定比树敌明智。
禅院直哉低着头,身为禅院家的嫡子,他却没有勇气直视父亲,父亲深邃的、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神,是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
“是,父亲。”他说。
禅院直毘人满意点头“去吧。”
禅院直哉依言离开了和室,脸色阴晴不定,仿佛正在斟酌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思索片刻后,他下定了决心。
他不准备按照父亲所说的去做。
不会雪中送炭,帮助源柊月,趁机拉拢。
恰恰相反,他要借着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彻底扳倒源柊月
对方最引以为傲的底牌是十影,并以他的家主之位相要挟,考虑到五条悟和甚尔表哥的威胁,他一直忍气吞声,任由对方颐指气使,默默地完成那些并不合理的指令。
他受够了。
而且他清楚,以源柊月的狡猾程度,一定不可能如此简单地放下禅院家主之位,绝对会在十影成长之后,再来将禅院家夺走。
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久久不散。
现在,机会来了。
源柊月的任务履历根本不够,是他找了一些关系,将其他咒术师的任务资历算到他的头上,东拼西凑地拼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前置资格。只要他将相关的证据提交给总监部,这人又将罪加一等。
哪怕五条家能通过运作将他保下来,也至少能拖上十天的时间。
这十天,处于被收押状态下的源柊月,又怎么去保证外界的一切,按照他的构思运行呢
再接下来,是成长中的核心威胁隐患
禅院直哉拨通了一个电话。
滴的一声,进入通话状态。
“把伏黑惠处理掉。”他吩咐道,做干净点。”
伏黑惠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尤其是离开学校之后,在街上,在家里,仿佛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像追光灯一样跟在自己身后,令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站在窗口远眺,频率高到近乎神经过敏,让津美纪忍不住担心。
伏黑津美纪“小惠,怎么了”
伏黑惠“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有人”
伏黑津美纪走到他身边,往窗外看了一会儿,说“没有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伏黑惠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直觉上的不舒服,也不想透露太多,让姐姐平白无故担惊受怕。
只能含混地说“可能吧。”
这一天,被窥伺的感觉尤为强烈,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慌,心率无缘无故地快一拍,仿佛有什么重要的、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伏黑惠不是一名直觉派,可出于这种高度不妙的感觉,他给源柊月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人接。
手机里的另一个号码是伏黑甚尔的。
他也犹犹豫豫地打过去。
“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也没反应。
虽然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并不奇怪,但一齐发生了,尤为不妙。
“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孩子们背上书包,像离弦的箭一般兴致勃勃地冲出教室,迎接放课后的美好时光。
而伏黑惠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忧心忡忡地出门,踏上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他隐约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随。
那种被偷窥、被跟踪的感觉又出现了。
于是,伏黑惠留了个心眼,没有选择最近的回家路。
但这条路的人不多。
他加快脚步,一点都不敢往后看,试图甩掉那个存在。
步伐越来越快。
哒、哒、哒。
隐约感觉到,后面跟着的人也加速了。
哒哒哒、哒哒哒。
伏黑惠忽然转进一条小巷,接着猛然转头,他看到了巷口地上的影子
真的有人在跟着他
他抓紧书包肩带,随时准备逃走,这条巷子错综复杂,应该能拖住对方一段时间,而他对着一片的地
形十分熟悉
巷口的影子往前挪了一步。
离他更近了。
而伏黑惠往后退。
这一瞬间,他听到一声闷闷的、扑扑的声音,像是钝器捅进肉里,像是一样柔软的重物掉到地上,那种声音分明不尖锐,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咚咚、咚咚。
伏黑惠的心越调越快,冷汗都要掉下来。
跟踪他的人,站到了巷口。
他抬腿准备逃
而在看到来人的样貌时,伏黑惠又停住了“哎”
那人逆着光,身体轮廓壮硕,肌肉贲张。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伏黑甚尔。
伏黑惠顿时松了口气。
“老爹,原来是你。”他说,“我还以为有人在跟踪我。”
“不是你老子我,还能是谁”
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收回咒具,那刀上沾着血,几滴落在他的脚边,依旧温热着。
当然,刚才那声音,以及被跟踪,都不是伏黑惠的错觉。
这些天真正跟踪他的人,此时已经倒在了巷口的左侧,伏黑甚尔的脚边,一刀扎透眉心,眼睛瞪着,却死的不能再死
但那里被墙壁挡着,是伏黑惠的视觉死角。
他只看到自己的父亲闲庭散步似的走过来,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不回家。”
伏黑惠答“准备回去了。”
虽然父亲相当不靠谱,但有他在身边,安全感一下子像棉花般将他包裹。
伏黑惠放下心来。
而伏黑甚尔站定到他的面前,在兜里掏了两下,似乎是准备找一个东西递给他。
对方找完左口袋,又找右口袋,而空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翻出来,难道是忘记带来了吗要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呢
伏黑惠正好奇着,只听他父亲告诉他“身上带钱了没,去给老子买瓶啤酒。”
伏黑惠“”
哦,原来是在找钱。
他在期待什么
年轻小小承担了太多的小孩哥叹口气,准备走出巷口,却被自己老爹按照脑袋转了个方向,说“往那走。”
伏黑惠“可便利店的位置是在”
伏黑甚尔“老子是你爹。”
伏黑惠“”
就这样,伏黑惠不情不愿地穿过巷子,绕了好一段路才走到便利店,并不知道有一具尸体在他原本准备踏足的方向上死不瞑目着。
他拎着两罐汽水走出便利店大门,把其中一罐递给伏黑甚尔。
看到是汽水而非啤酒,伏黑甚尔略感嫌弃地皱眉,但没多说什么,打开拉环,喝了两口。
伏黑惠说“我给你和哥哥都打了电话,但是你们两个都没接。”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哦,他被抓了。”
这事还是六眼告诉他的。
那
小子没好气地说,小橘子把学校拆了,被总监部关起来了,让我提醒你最近注意小惠的安全,禅院家可能会派人对他下手。
转达完,立刻挂断电话。
伏黑惠“”
伏黑惠“被、被抓了怎么回事”
伏黑甚尔“好像是炸了学校吧。”
伏黑惠茫然且震惊“什么炸、炸学校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老子怎么知道。”伏黑甚尔随口道,“几十年吧。”
伏黑惠“”
怎么会这样
“行了,这几天别去上学。”伏黑甚尔吩咐道,“你和那小姑娘这个礼拜请假,搬回他的房子那里”
伏黑惠面带焦急,打断“等一下老爹哥哥那边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心里压着一堆疑问,忧心忡忡地说,“这件事是真的吗,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去炸学校他被谁抓起来了,又要被关多久要怎么才能”
伏黑甚尔不耐烦道“吵死了。”
伏黑惠顿时熄了火。
他观察着自己老爹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生气,应当只是单纯地嫌他话多,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帮他吗”
“你是他儿子”伏黑甚尔睨他一眼,“一天到晚惦记你那便宜哥哥。”
伏黑惠默默喝汽水。
他才喝两口,伏黑甚尔已经把喝空的罐子捏扁了,精准无误地投到不远处的垃圾筐里。
“啧。”伏黑甚尔想。
刚才那个死在他刀下的,是禅院家派来的杀手。
欠那臭小鬼一个人情。
非得在禅院家和源柊月中选择一个,在这种前提下
想不帮那小子,也不可能吧
京都咒术高专。
禁闭室。
二级咒术师,源柊月,被收押在这里。
由隶属总监部的咒术师们轮流看守,其中便包括那名在评定现场要求他使用术式的考核团成员。
这名咒术师姓片山。
片山对这个年纪的年轻男性咒术师一向没什么好感,在看见源柊月的第一眼,几乎就能盖章定论,这是他最讨厌的一种类型,咋咋呼呼,头脑简单,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有一点天赋为所欲为。
然而,这些天的短暂相处,却逐渐颠覆了他的看法。
源柊月被总监部派来的审讯人员问过几次,在面对高压状态的询问下,他十分配合,仿佛总被吓得瑟瑟发抖,却没说出一个字有效信息,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是我,我无辜。
明明还是高中生的年纪,却有着社会人的圆滑,天大的压迫感加在他身上也没用,精神上半点不受力。
大部分时候,他被一个人关着。
他也几乎不主动和看管他的人交流,偶有的几句闲谈,聊的也是些很没营养
的问题,比如asquo我不吃姜片能让他们别往我菜里加吗arsquo,半点套话成分都没有。
实在要找一个词来形容对方,那就是得体。
进退有度,从容知礼,安静斯文,明明被关了好几天却不见半点着急。
片山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源柊月在想什么呢
其实挺好猜。
“我真傻,真的。”源柊月第一百次在心里叹气,“我单知道垫几十抽能攒出保底,但我忘了,僵王博士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保底。”
太久没抽到这个老毕登,差点忘记了被这家伙一次次支配的恐惧
同一个关卡连抽八次僵王博士的噩梦,再次笼罩到他头上。
之前为什么没抽到过
新手保护机制。
现在,他变强了,也自然需要向更强者挥剑。
比起因为抽到僵王博士被总监部关起来了这件事,僵王博士进入了我的卡池显得更为恐怖,这意味着,凭借他那非穿地心的运气,很可能在决战面对两面宿傩的时候,连抽八个僵王博士出来,先把自己暴打一顿。
毕竟,前者只是平添麻烦、令人头疼,后者是真正的噩梦
源柊月双手交叠,盖在腹部,像一具安详的尸体。
被关的这几天,系统没有给他任何打发时间的消遣小玩意,好在他不怕无聊,起码这个房间足够亮堂,还有一张能睡人的榻榻米,蹲号子有这样的条件,也就不要求更多了。
他每天在脑子里跟自己下围棋幻想出一个棋盘,一方执白子,一方执黑子,当然了,双方均由他自己扮演,自己和自己对弈,自己预判自己的预判,再预判自己预判的预判,就这样激烈地互相搏杀下到困了为止。
这盘无形的棋刚开始,门就被人推开了。
“哟。”一头熟悉的白毛闯入视线,“老子来探监了。”
源柊月坐起来,背靠墙壁。
而五条悟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十分自来熟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说“这两天怎么样”
“怪无聊的。”源柊月说。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问“这是你安排的吗”
源柊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还真不是。就是运气太差了。”
五条悟了然。
两人就着没营养的话题,乱七八糟地聊了一会儿,源柊月抱怨你来为什么不给我带点好吃的,五条悟说你不是说我的口味猪都不喜欢吃,源柊月说我就是客气客气,谁知道你那么客气
门口守着的人敲了两下门,说“十分钟。”
源柊月悚然“突然提醒时间、更像探监了”
五条悟“本来就是嘛。”
源柊月叹口气,惦记着自己一级咒术师评定任务,他说“你觉得我还能通过一级鉴定吗”
五条悟晃了晃手指“更进一步了。”
源柊月“进一步一
步特级”
没想到这群老东西居然那么知道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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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哈哈一笑“一步到位,直接被鉴定为咒术界叛徒啦”
源柊月“”
源柊月“揍你哦。”
“开玩笑的。不过他们确实在给你研究罪名。”五条悟手臂搭在椅背上,身体蜷起来,“所以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来需要我插手吗”
“不用。”源柊月说,“对了,伏黑甚尔那边你通知了吗”
五条悟不情愿地回答“嘁。转告过了。老子可是把你每句话都记住的。”
源柊月“你太厉害啦。”
五条悟“哼哼。多夸我几句。”
源柊月“那要加钱。”
五条悟“好小气。”
源柊月“我一直都这样。”
五条悟“所以什么时候出来”
“再过几天吧。”
源柊月看向床头的符咒,咒文笔触蜿蜒,像一条蚯蚓。
“得先给鱼喂一点自信。”
五条悟“你钓了多久了,也没见鱼理你。”
“那又不止一条。”源柊月说,“还有一条更笨的,不知道会不会上钩。”
如此明显的直钩和钓饵,禅院家少主应该不至于如此愚钝吧
就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门被人敲了两下。
五条悟抱怨“还没到十分钟呢,催什么催”
“不是。”门口看守的咒术师讪讪地说,“禅院直哉先生来了,说是有事情要找你聊”
源柊月“”
这也太快了。
但凡禅院直哉有一点脑子,也不至于完全没脑子
而五条悟听到熟悉的名字,猛然望向他,墨镜压下,一双蓝眼睛瞪成了滚圆的猫瞳“这就是你要钓的鱼在这里关那么多天是为了等他吗”
他顿时气笑了。
别太幽默了。他想。
他气愤地质问“杰就算了,禅院直哉这家伙又是凭什么,你能看中他什么,他很少的钱、很丑的脸还是很弱的术式”
源柊月“呃”
等一下,不是啊,为什么这么正常的话题被他说出来就这么诡异
“不止是他啊。”源柊月替自己开脱,“他只是顺带的。”
钓第三方的幕后黑手,才是主要目的。
五条悟忍了又忍,忍不住了“哈那你到底还有多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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