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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跃上墙头,见到一团被衣衫包裹的看不清身形的小人,小人坐在院中,身子前后晃动着,十分有节奏,她身前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听着好像……
鹤司马觉得自己猜错了,朝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看,小人竟真的在磨刀,动作娴熟,手法相当赏心悦目,他再瞧了瞧动手的人,那么小的个头,那么短的指头。
鹤司马:这……志峰的闺女还挺厉害的。
他有些酸了,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虽说全去了宗门,但传宗接代的就老大一个,生的孩子木讷按部就班的,看着长大了也是个憨子。
“小主子您怎得……我来我来!”荆轲见鹤团团散食半天都不回房,跑出来一看,吓一大跳,但见鹤团团手法老道,他上前后就又不敢接手了。
荆轲:小主子的刀好小巧,和小主子一般好可爱啊。
“珂珂,这事谁都不能说。”
鹤团团想趁着下人还没安排过来赶紧保养下自己前世吃饭的家伙,哪儿知道荆轲还跑出来,不知道他为何不看着卧床的鹤顶红,但她相信荆轲的脑子。
绝对好使!
“秘密,咱们的秘密!”荆轲悄咪咪的保证,一边故作好奇道:“这刀这么锋利,小主子要用来做什么啊?”
鹤团团不理解的看向荆轲,手还是动作的,别说荆轲的心不敢跳了,连鹤司马的心也漏拍了。
荆轲、鹤司马:好家伙,就这磨刀的力道,一个不注意拇指都得没了。
荆轲吓得不敢尖叫,只得掐着嗓子,用最轻柔又最颤抖的声线缓缓的提醒:“小主子,您先松手!”
鹤团团最后来了两下,拿水一冲,握着小刀晃了个看不清的刀花,再看去,小刀已经没了。
“刀呢?”荆轲担忧的朝鹤团团手腕上瞧。
【我能让你看清放哪儿了吗?】
鹤团团好笑,故意捉弄道:“丢了啊!”说着随手一甩,好似是有道光亮,再一看,反正东西是没在手上。
“小主子,您真的好厉害!很早属下就知道,您一定是一鸣惊人的大才!”
荆轲看不明白,但大受震撼。
见荆轲担忧的神色还是没藏住,鹤团团扯了抹笑道:“这叫天赋知道吗?”
“天赋?”
“嗯!”鹤团团双手一翻,又出来两把精致的小刀,小刀翻转着冷光,一晃又不见了。
荆轲激动的连连鼓掌,“小主子,您这是杂技吗?”
鹤团团:你看,要永远相信荆轲的脑子。
“怪不得小主子马骑得那么好,可算是让我发现了。”
鹤团团也忍不住跟着鼓掌了,不得不说,荆轲的脑子,就是好使啊。
荆轲受到鼓励,继续吹捧道:“那是不是还会飞刀射靶。”
鹤团团感动不已,好家伙,又给自己的技能找了个好借口。
她得意的挺起小胸脯,不舍得用自己的宝贝刀具,伸出小短腿踢起两片刚掉落的叶子,流畅的夹在指尖,随意那么一甩,直直没入了荆轲身后的木柱上。
见荆轲站着不动,鹤团团刚蹙眉,他就活了,“小主子您出手下次先吱个声,我……”
“别说你躲不了?”鹤团团装作不信的模样,硬是让荆轲的男人尊严觉醒了,一派自信模样,“怎么可能躲不了。”
“那我下次换全力再试试!”
荆轲还没来得及找些借口,直接被鹤团团封了退路。
荆轲:不知道小主子的全力准不准啊!我好慌啊天娘。
被荆轲倔强无助的反应逗笑,鹤团团挥了挥手,荆轲弯着腰跑了过来。
“珂珂,我这么厉害,别的小孩子要自卑的,我们要保密的知道吗?”
“知道!”荆轲感动的一塌糊涂,“那小主子全力还是别用了,属下怕一激动给说出去炫耀。”
“好!我听珂珂的!”
荆轲感慨小主子实在太好骗,这么点大的孩子,自己说什么都信。
感慨着感慨着,荆轲心里就难受了。
“小主子,您以前过的很苦吗?”
荆轲蹲着身子搂住小人,见小主子不置可否的看着自己,继续道:“属下调查过,每每想起都觉得心酸,以后有珂珂照顾您,您什么都不用愁。”
【来了来了,发挥善意的时候到来了。】
“珂珂,我之前也不苦,有空就去偷学,你看我没人管着,学了那么多的本事,以后我们要是穷了,我就卖艺养你们。”
“呜呜呜,我的小主子!”荆轲感动的痛哭流涕,不顾鹤团团的挣扎硬是贴贴想宽慰。
“我的小主子过的真的太苦了,珂珂好心疼,小主子您要不要哭一下?可以靠在珂珂的肩膀上哦!”
【!!鼻涕啊!柯基!!!】
鹤团团猛猛后退,但那鼻涕还是掉落在了她的小指上。
“荆轲!!!!”鹤团团甩着手,好似要中毒,荆轲尴尬的抱着鹤团团往房里头跑。
“我给您擦擦,您别慌!”
从头到尾,荆轲只感受细节,压根就没想问问是哪里学的,什么时候学的,为什么她能偷学的。
而鹤团团准备的说法,在鼻涕掉落的那一刻,已经全无,她只觉得以后绝对不能在荆轲面前be,她真的伤不起。
鹤司马本也等在墙头想听孩子是怎么成就自我的,谁知道就那么无厘头的结束了。
暗叹了声孩子长进,缓步进了院子,拿起木柱上的叶子,叶子失了水分恹恹的,两片叶子堆叠在一起没有破损,再瞧那豁口,深而窄,这手法十分精妙。
没看出师承何处,倒是相信了鹤团团偷学的说法。
这种手段,只要不停的刻苦练习,便大同小异,但这孩子融入了对自己力道的掌握,补足了自身的不足。
鹤司马心疼,这么有天赋的孩子难得,他惜才,这么刻苦的孩子他怜惜。
想罢,鹤司马更心疼,要是这孩子学了武,修了仙那定是不一般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家的孩子啊!
他越想越气,顶红臭小子为什么不给他生个私生女回来!长那么好看有个屁用!
太过生气,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便扭身跃出了墙,儿子不看也罢。
他一路回了自己的书房,眼线偷摸着进来关上房门,就瞧见鹤司马愁眉苦脸的模样,莫名道:“主子,您怎么了?”
去教训小少爷不该意气风发或者暴怒着回来的吗?
怎么还会有第三种形态?